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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华见着这个孕妇离去的身影,秀眉忍不住就蹙在了一起,只觉今日这事怎地就这般蹊跷呢?
待那孕妇离开后不久,白菁华便又靠在了棺木前浅浅地哭泣,她只要一想到南宫烨,泪水便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那样子看着十分让人心碎。
“烨……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当白菁华靠在棺木上闭着眼眸默默流泪时,却听一阵惊天的吼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白菁华睁开了眼眸,却见云思辰竟是朝灵堂内奔了进来。
“辰儿……”白菁华在见到云思辰时站立起身迎了过去。
云思辰几步就掠进了灵堂,他的脸上带着忧伤之色,他瞧见白菁华朝他行来,张开了臂膀拥住了白菁华,啜道:“华姨,华姨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菁华将头靠在云思辰的肩膀之上,闭着眼眸摇头道:“辰儿啊,你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烨儿他……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呜呜……”
“华姨……”云思辰匐在白菁华的肩头低声啜泣着。
一直跪在棺木前的冷焱在见到云思辰时,他抬起头忍不住地哭出声来:“云少庄主,呜呜……云少庄主啊,你怎么才来呢?主子他……他……”
云思辰轻轻推开白菁华垂眸看着冷焱,冷焱的头上系着白色的带子,一脸悲伤,他瞧着那小子的眼睛似乎都已经哭肿了。
他起步过去,冷焱站立起身,云思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冷焱,你莫要伤悲了……”
“呜呜……”冷焱一见到云思辰便触景伤情,眼泪又流了出来,竟是抱着云思辰嚎啕大哭起来:“云少庄主啊……呜呜呜……属下心里难受啊,没着落了啊……”
云思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就在冷焱嚎啕大哭时,灵堂外又来了两名吊唁的人,一男一女,此二人皆是身穿白色的衣衫,面容平凡。
当他二人在见到相拥而泣的云思辰与冷焱时,前进的脚步微微滞住,那女子抬眸朝冷焱望了过去,当她听见冷焱痛苦的哭声时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子,那男子握住她的手紧了一寸,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那本是冰凉一片的手心之中竟是浸出了许多冷汗。
这二人便是易容前来的东方流景与水墨凝。
云思辰在瞧见二人时,剑眉微微挑了一下,随后对冷焱说道:“冷焱,有人来拜祭了。”
冷焱收了泪,随后又跪回了棺木前,垂着头,仍旧止不住地在流泪。
云思辰则是去到白菁华的身旁,伸手扶住了她,让她再次坐回了棺木前。
东方流景与水墨凝入了灵堂之后便拿过香,点燃之后二人便在棺木前跪了下去,当水墨凝跪在自己的棺木前拜祭时,当她瞧见两口棺木前立着的木牌上那两个醒目的南宫烨与林瑾瑜六个字时,眼角忍不住地还是狂烈抽搐了几下。
虽然现在这样的场景让人觉得很悲壮,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啊。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到自己的棺木前来拜祭。
这个世上还真有这样搞笑的事。
水墨凝收拾好五味杂陈的心情,磕了三个头之后便站立起身。
二人刚刚站立起身之后,刚要转身离开时,却听一阵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沉闷的天际。
“皇上驾到——”
灵堂中的众人在听见这样一个声音时,皆愣了一下,怔愣之时,南宫煊已经迈步进入了主厅。
他此次出行的队伍很简单,身旁只跟了容桂,范建,还有几名宫女。
当灵堂中的人们在瞧见南宫煊时,皆俯身跪地请安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流景与水墨凝也跟着跪了下去。
“平生吧。”南宫煊看了一眼众人,脱口而出的语气有些颓然。
水墨凝扶着东方流景站了起来,二人本是想着来给自己烧完香之后便启程去西玥了,不想南宫煊来了。
南宫煊现在是东琳最至高无上的人,他来了,这里的人自然就不能随意走开,而只能等到他离开之后方能离开。
水墨凝凝眉看着南宫煊,她瞧见南宫煊直接去到了灵堂之中,他站在南宫烨的棺木前,一双眼眸盯着那口棺木,眸中悔恨愧疚之意十分明显。
“流景,他定是认为我们俩是自焚的。”水墨凝在瞧见南宫煊的样子时,踮起脚尖在东方流景的耳前小声嘀咕起来。
东方流景凝眉看着南宫煊,薄唇微微扬起,说道:“他这样认为最好不过。”
如若不是凝儿想着那一出办法,自己这火烧莫言轩一说还真有些经不起推敲,而今将这事往情杀上一靠拢,南宫煊想不相信都难了。
说来说去,还是凝儿厉害。
南宫煊盯着南宫烨的棺木看了良久之后方才转眸看向了林瑾瑜的棺木,本来之前他对林瑾瑜有着好感,但是因着她不贞一事而起了厌烦之心,而今又因为她牵连了南宫烨的生命,如此,南宫煊更是对林瑾瑜痛恨入骨了。
他冷冷地盯着林瑾瑜的棺木,隔了半晌之后方才问道白菁华:“四皇婶,这个女人的棺材摆在这里做什么?”
白菁华闻言,愣了一下,她完全不知道南宫煊在说什么,只吱唔道:“皇上……”
南宫煊眼眸微眯,哼道:“这个林瑾瑜乃是南临的人,她根本就不是我东琳人,她的棺材不能与烨的摆在一起,而且,也不能葬在一处。”
“什么?”白菁华听了南宫煊的话后,大脑有些轰然一片,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瑜儿是烨儿的娘子,她不跟烨儿葬在一处要葬到哪里?
南宫煊看着白菁华,说道:“四皇婶,朕的话说得很清楚,相信您也听见了,烨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断不可被这般侮辱的。”
“皇上,他们……”白菁华还想解释些什么,南宫澈则是去到南宫煊的身旁将白菁华的话全部截去了:“皇上,这件事臣会照办的。”
白菁华闻言眸中瞬时溢出惊诧之色,南宫澈微微转眸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便颔首没有再说话。
南宫煊听了南宫澈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又对容桂说道:“容桂,你随后拟一道旨意,追封南宫烨为安乐王,赐亲王桂冠。”
南宫澈在听了南宫煊的话后,身子震了震,南宫煊将烨儿追封为亲王的话,那么烨儿的棺木可就是要入皇家园陵的了。
他这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么?
南宫煊随后转眸又看了一眼南宫烨的灵位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转身离开时,眼眸于不经意间扫到了身穿白色衣衫易容而来的东方流景与水墨凝。
当他瞧见这二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立于大地之上时,剑眉微微颦在了一起,只觉这两人的身上似乎蔓延而开一抹金色的光晕,竟是有一种耀眼的光芒。
这两个人是谁?
东方流景与水墨凝在瞧见南宫煊看向自己时,微微颔首表示惶恐,南宫煊俊眉一敛,终是收回视线掀袍离去。
待南宫煊的身影离开之后,水墨凝却听白菁华问道南宫澈:“王爷,您怎么答应了皇上说的话?瑜儿是烨儿的妻子,她的棺木为何不能与烨儿的葬在一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便南宫煊贵为皇帝他也不能乱了规矩啊?
瑜儿到底哪里入不得他的眼了,他要这般对待瑜儿?
水墨凝听了这话,喉头有些哽咽,回想起那些为数不多的与白菁华和睦相处的日子,眼眶竟是又热了起来。
南宫澈听了白菁华的问话,随后揽住了她的身子对她说道:“华儿,这事本王入内再告诉你。”
东方流景握住了水墨凝的手,紧了一下之后便带着她转身离去了。
云思辰瞥了一眼离去的二人,眼眸微垂,没有说什么话,心里却在不停地算着日子,今儿个才初五,离下个月初一还早呢,如此,他便可以多在东琳陪一陪华姨了。
再说了,这两个人此番离去当是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东方流景与水墨凝出了宣王府之后便上了马车,北堂默与北堂黔则是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上得马车之后东方流景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而水墨凝则是没有动作。
东方流景侧眸问道:“凝儿,你为何不摘下面具?”
水墨凝看着东方流景,坦白从宽道:“流景,如果我告诉你南宫煊看了我的真颜,你会怎么处置我?”
“什么?”东方流景闻言脸上怒意四起,竟是将水墨凝摁倒在了自己的腿上,抡起打掌作势要去打她的屁屁。
水墨凝完全没有料到东方流景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在以往自己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无论自己怎么惹他生气,他都从未这般对待过自己。
她看着他怒意横生的俊脸,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他是真怒还是假怒,被他这般一骇,她竟是哀求起来:“流景,你不能打我啊……”
他怎么能将她摁在他的腿上打她那里呢?那得多羞啊?她好歹也是个军医不是?
东方流景瞧她嘟着嘴唇,眸中似乎有着盈盈泪光,旋即将她抱坐起来,搂了个满怀,他摇晃道:“凝儿,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那你干什么那么凶?”他不知道他方才那个样子看着很吓人么?
“我那是酸啊……”
水墨凝撇撇嘴道:“你也看见今天南宫煊的表现了,他得有多讨厌我,才不让咱俩葬在一起啊?”
“哼,他讨厌你最好,不然我定让他这个皇位坐不安稳。”
“呵呵……”水墨凝笑了笑,说道:“流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离开东琳之前,我就用这个人皮面具吧。”
东方流景点头道:“好的。”
水墨凝坐在东方流景的腿上,抬眸看向他,说道:“流景,我瞧着冷焱,心里好难受啊。”
且不说白菁华那样子看着让人心碎,今日听见冷焱那哭声,她当时就有冲突跑到他跟前儿去跟他说烨没有死。
“我看着他也很难受的,那小子平日里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的,不想却是哭成这样,这事只能先这样了,待这阵子风头过了之后再告诉他吧。”
水墨凝点头道:“要不到时候将冷焱和玲珑接到西玥,怎样?”
“冷焱的话我想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