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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瑜坐了下去,看着云思辰,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转移了话题,遂又说道:“既然心中不快,你又为何不去阻止?”
每天早上,紫英都会例行来她的房中讲一些东琳皇宫的新鲜事儿,今儿个早上的新鲜事儿除了自个儿被赐婚以外,就属那南宫诗语的事了。
那陈思源的动作还真快,昨天夜里才说要去请旨,不想今日一早南宫浸就赐了婚。
云思辰也跟着掀袍坐了下去,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瓷碗,他端起酒坛子为两只碗里分别倒上了酒水,他轻声哼道:“爷又没有爱上她,为何要去阻止?”
“没有爱上么?”
他究竟是没有爱上,还是分不清什么是爱?人有些时候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云思辰端起瓷碗仰首喝了下去,甘冽的醇酿刺喉而过,蛰得他喉咙生疼,他蹙了一下眉后,说道:“没有,爷只当她是妹妹。”
他从来都将语儿当做妹妹,他完全不能想想将妹妹压在身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那会天打雷劈的吧?
林瑾瑜端起了酒碗,浅酌了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祝福她,我看那陈思源倒是真心心疼她的。”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恋爱经自然少不了,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那陈思源看向南宫诗语的眸中,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深情。
云思辰又倒了一碗酒,倒进了口中,他说:“你不过见了他一面而已,你又怎知他是真心喜欢语儿的?”
那陈思源,明里虽是向着宣王府的,可是,他却知道,陈思源乃是南宫浸的人。
林瑾瑜垂眸笑了笑,回道:“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或许,陈思源娶南宫诗语会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却是真心喜欢她的。
云思辰俊眉挑了挑,轻笑道:“哦?一个人的眼神会说话么?那你看看我,看一看,我望着你的眼神中是不是写满了深情款款?”
林瑾瑜看着云思辰的眼眸,凝望了半晌后,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我只看见了一块黄黄的浓浓的……”
尾音挑高,云思辰也抬高了俊眉,一手执起酒碗又喝了一口酒,静候佳音。
“……眼屎。”
林瑾瑜酝酿了许久之后方才幽幽地吐出这两个字。
云思辰口中包了一口酒,当他还未来得及咽下去时却听林瑾瑜如此说话,旋即口中一呛,竟是偏头将那些酒水全然吐了出来:“咳咳咳……”
酒水充斥着胸腔,热辣辣地痛,云思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咳咳咳……小鱼儿,你一个女儿家,说话怎地这般恶心?竟是连颜色和形态都要形容出来么?咳咳咳……恶心死爷了……”云思辰一面咳嗽一面痛诉林瑾瑜的恶行。
林瑾瑜耸了耸肩,说道:“你若不愿意听我说话,请站立起身直走转左,恕不远送。”
“咳咳咳……”云思辰一面咳嗽着,一面在心里寻思着,想那南宫烨,还未曾尝试到小鱼儿的厉害,就为了让南宫烨在小鱼儿面前吃瘪,他也一定会好好看住小鱼儿的。
林瑾瑜看着呛咳不停的云思辰,脑中思绪翻飞,方才云思辰问询了听雨的事,想必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将听雨遣走了。他虽面上没有说明,但是自己的意图他多少也能猜度得出来。
按照云思辰的缜密程度而言,这个西六所应该都被他严密地监视起来了。
如此,只要自己有任何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
北漠国,极地冰封的琅琊山上,大雪纷飞,三人三骑在厚厚的积雪之中策马飞驰,马蹄翻飞带起雪花簌簌而落。
此三人便是来北漠寻找医治雪獒良药的纳兰睿淅,南宫诗雪与晏青。
纳兰睿淅拽着缰绳行在最前方,晏青跟随在他的身后,南宫诗雪在最后面。
三人在琅琊山寻到良药之后便准备下山回逸都。
“啊——”
行走了一阵子之后,忽闻风雪之中传来一阵女子的痛呼之声。
晏青转身一看发现那个本是跟在自己身后的红衣女子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策马上前对着纳兰睿淅说道:“王爷,南宫诗雪不见了。”
“吁——”纳兰睿淅勒住了缰绳,转回身看了看发现白茫茫的雪色之中当真没有那抹艳红的身影。
她又怎么了?
此次来北漠,南宫诗雪出发之前说她能够跟上他的速度,可是骑了两天的马之后她便开始找各种理由拖行程,本来不带她来,他很快就能找到良药策马而回,而今带着她上路,生生将行程拖慢了一倍不止。
纳兰睿淅吩咐道:“你去找找,本王在这里等着。”
晏青得令之后便沿路返回去找,他骑在马上仔细分辨着雪中的马蹄脚印,在马蹄脚印增加的那个地方寻了过去。
“安宁公主,你在哪里?你若能听见,请回答一声。”
晏青提了内力吼了出来,然而,吼完之后回应他的却是漫山的回音。
“安宁公主……”
晏青喊了一声之后发现前方雪地里有一大块凹陷进去的深厚印子,那印子非常大,似是马匹跌落其上而压出的雪痕。
“安宁公主!”
晏青手持缰绳朝那雪痕处骑了过去,骑过去之后他发现那雪地里的雪痕竟是连了一长串,顺着陡坡而下竟是绵延到了他根本就看不见的地方。
“安宁公主!”晏青心中惊骇,又唤了一声,随后骑着马儿顺着那雪痕寻了过去。
晏青边走边喊,当他差不多快走到一个山坳时,当他再次呼喊出声时,他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晏侍卫,本宫在这里……”那声音气若游丝,似是没有太多的力气。
晏青循声而去,不多时便见到南宫诗雪的身子被马儿压在身下,她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安宁公主!”晏青翻身下马即刻去到南宫诗雪的身旁关切地问道:“公主,你觉得怎样?”
南宫诗雪唇色苍白,她说道:“本宫……本宫觉得提不上气来。”
晏青眉毛拧紧,看了看那匹马儿,那马儿竟是全部压在了南宫诗雪的身上,想那南宫诗雪一介女子,怎地能忍受这般重量。
“安宁公主,请恕我逾矩了。”说罢,伸出手臂一手握住南宫诗雪的手臂,一手推向马腹,想要将南宫诗雪从马儿的身下解救出来。
晏青使出了内力,用了一会儿时间便将南宫诗雪给拉了出来,然而,当他刚刚将她拉出来时却见南宫诗雪骤然立起迅速抬手封上了他的周身大穴。
“安宁公主!你为何点我的穴道?”这个女子竟然点他的穴道,那么她方才可是在演戏?他意欲何为?
安宁公主拍了拍手上的积雪,抬起娇俏的脸庞指着晏青的鼻子说道:“你这个侍卫真是碍眼,本宫只想与你主子一同行路,你竟然整天跟在他身后,烦也不烦?”
晏青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你要怎样?”
安宁公主哼道:“我要怎样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了。”
说罢,南宫诗雪便上前去牵晏青的马儿,那马儿开始还不停她的话,随后她在那马儿耳朵边上低语了一阵子后那马儿便乖巧地任她摆布了。
她将马儿牵到晏青的跟前儿,随后使了使力气将晏青甩到了马背上,晏青在见到南宫诗雪竟是有如此大的力气时,惊道:“你会武功?”
南宫诗雪撇嘴道:“别瞧不起人,你以为世上只有你和你家主子会武么?”
她虽然武功不是太高,但是搬一个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究竟想要怎样?”
南宫诗雪牵着晏青的马儿在雪地里行走起来,她笑着说道:“本宫不想怎呀,本宫就只想与你家王爷独处而已。”
晏青听闻后眉毛拧成了一团,他家主子还真能惹桃花。
南宫诗雪将晏青扔到了一个隐秘的雪地山洞之内,随后又给他生了点火,弄好后便说道:“晏侍卫,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等你穴道解开了,你便追赶而来吧。”
撂下话语后便转身离去,艳红的身影在雪中刺目而显眼。
“喂!你不能这样!给我解开穴道!”晏青盯着南宫诗雪离开的背影,愤怒异常。
想他在纳兰睿淅身边那么多年了,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世上怎会有如此大胆地女子?
南宫诗雪用雪封住了那个洞口的入口处,处理完了之后便去到自己的马儿身边,她蹲下身子在马儿的颈部挠了几下之后,那匹本是瘫倒在雪地上的马儿迅速直起身子来,南宫诗雪翻身上马吆喝了一声之后,那马儿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纳兰睿淅立在风雪之中,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到晏青与南宫诗雪回来,他蹙了蹙眉,心道莫不是遇上了狼群?
这极低雪山之上,出没着各种凶猛的动物,尤以狼群为甚。
心里起了这个念头之后,纳兰睿淅便再也站不住了,他顺着马蹄的脚印寻找而去。
“晏青!”
走了许久之后,当纳兰睿淅再一次呼唤晏青的名字时,他似乎听见了一阵女子的嘤咛之声。
听那声音,似乎是南宫诗雪发出的。
纳兰睿淅的轩眉收敛半寸,他循声找了过去,往前追了一阵子之后便见雪地上出现了许多雪痕,那雪痕与之前晏青见到的并无二致。
“呼……”
往前行走了一会儿之后,纳兰睿淅又听见了女子的呼气之声,他开口问道:“可是南宫诗雪?”
南宫诗雪在听见纳兰睿淅的声音时,眉开眼笑,旋即脸色一变,开始装起柔弱来:“可是豫成王么?”
纳兰睿淅回道:“是的,你在哪里?”
南宫诗雪抽了抽鼻子,嗫嚅道:“豫成王……我的脚受伤了……不能动……”
纳兰睿淅骑在马上,他听着声音似是从一块崖石之下传来的,看那陡峭的程度,当是不能骑马了。
如此,纳兰睿淅翻身下了马,随后徒步寻了过去。
他一路追寻而去,终是在一块岩石之下找到了南宫诗雪。她的腿压在了一颗石头之下,脸上神情痛苦。
“你是连人带马坠下来的么?”看方才雪地里的雪痕,她的马儿定是没有踩稳这才翻倒在了雪地之中。
南宫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