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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便好了,手上连点痕迹都找不到了,明明以往都要五六天才会消,这次怎么好的这般快,于是她不由想到昨天拣小姐摔碎的膏脂时不小心弄了一手,会不会是那药膏起了作用?
大丫鬟听罢眼前一亮,不由的带着二等丫鬟去见了小姐,结果吕玉珍欣喜若狂的发现,户部侍郎的千金竟然让丫鬟通知她前去一聚,虽然只是向她再讨要一瓶玉肌膏,但这个邀请却是意义不同,况且如果她帮忙买的玉肌膏真治好了户部侍郎千金的脸,这便是她欠自己一份大情谊了,所以别说是一瓶五十两,便是一百两也不在话下。
等到半个月后,户部侍郎的千金对着镜子摸着自己光滑的脸,一扫之前苍白的脸色,随即目光移到了那普通的瓷瓶之上,不由好奇的问道:“这药膏叫什么名字?”
“小姐,听那吕小姐说是玉肌膏,不能去痘消疤,还可以细腻皮肤,便是没痘没疤也可以用……”
“不错!”户部侍郎的千金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着镜中人光彩照人的脸庞,似无意道:“明日李小姐的香苑赏花会,我便不去了,你将我的那一张贴子给那吕小姐送去吧……”
沈荷香自不知其中的缘由,但是却从吕玉珍那里又敲了二百两,敲得对方是心甘情愿的掏,虽不知她买那么多瓶干什么,但想必是要巴结争取什么利益,沈荷香自然不会手软。
如今手中已积攒了六百多两银子,前两天对面街的杂货铺终于松了口,那掌柜也知道四百两是没人买了,见有人出三百三十两,这已是极高的价钱了,保他稳赚不赔,最后便收拾收拾将铺子卖了。
而买的人正是沈荷香,这个事儿沈父和柳氏都知道,但因沈父宠闺女,柳氏则也想到日后闺女嫁人早晚也要当家作主,像铺子一些事也需要懂一些,她只要不抛头露面的,管着铺子营生的事让她多学着倒也不错。
于是沈荷香总算是有了自己第一间铺子,因自家的铺子卖的胭脂水粉种类和香味极多,但大多都卖给平民百姓,所以价钱上很便宜,也没有用什么贵重的香料,只是少少的添些沈荷香泡制好的花瓣,只是少添加一些那香味质地便比同样的铺子品质要高些,很多人用过都喜欢,所以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沈父也知道自己闺女泡制的花尤其的好,所以自香山上拉到铺子晒好的干花或新鲜花束,都是最先由沈荷香亲手泡制再烘干储存起来,便于自家用,有一次花瓣不够,沈父从另一家香料铺买了一包,结果做出的胭脂水粉质量极差,便是半价卖也卖了一个多月,于是沈父便再也没有用过其它铺子的香料,反而是买下了香山周围的一些田地,雇了虎子种些常用香草香花供自家使用。
所以沈荷香要开铺子,大部分香料自家都有产出,可以随意的挑选也不必担心本钱,而这两条街如果自己再开一家胭脂铺,那便是两家胭脂店,自己家卖的大多是平民能买的起的胭脂水粉,除非是当初未开铺子便认识的一些富户事先来预订,才会做上几瓶贵的售卖。
沈荷香自然不会跟自已家抢生意,所以她要开铺子,便专门赚那些富贵人家的钱,卖的东西也自然是平民一般买不起的,有了这个打算,这铺面便不能凑合了,最好是要像那些百年老店的装置,精致美观或者大气,两者必是要有一样,这样才能让那些贵人觉得符合自己的喜好和身份,有品味不俗气,从而想到里面卖的东西也必是不差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便是沈父找了京城好的工匠,开始装置那家不太大的杂货铺,将里面的格局完全重组,硬生生将一家杂货铺改成了上下两层,下面装得虽不说富丽堂皇,但却是古朴精美,用的料无一是次等木料,都是上好的檀香或花梨,而精雕的花纹也足以显示出铺子精致的格调,从花纹的细节上便能看出工匠无不是下了功夫的。
光是一方柜台便设计构思奇巧,突起的梅花雕很是雅观,而门楣上的木雕仕女则是栩栩如生,秀美灵动。屋里还设有飞来椅和美人靠,专门留做贵人慢慢挑选之用,整个铺面地方虽不大,但是每一寸地都充份利用到了,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沈荷香忙活一场觉得很是满意,又寻了个落魄书生,让他画了十二个或坐或站或拿书或梳妆的仕女图花样,便让沈父去瓷窑定制了一批罐瓶盒之类的器物,上面无一都照画了活色生香的仕女图,看着便知是精致的一套器具,然后便是上百件印着不同花色的精美白玉翠瓶。
买完这些,沈荷香便觉得手头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得一清二白,之前买下铺子花了三百三十两,装置铺面以为花不了多少,结果算下来竟然比买下铺子还贵,她手里的六百多两顿时一扫而空,这段时间在女学又卖的一些玉肌膏,加上柳氏给她的一百两,这次全部拿来购了这些装膏脂的瓶子,如今打开妆奁匣子哪里还有一张半张的银票,只剩下不到二十两的碎银,只够雇两个伙计的,当真是拮据可怜的很。
35、最新更新。。。
不久后京城贵女圈便流传出一种膏脂;名为玉肌膏;只有拇指与食指圈起来那般大小的盒子;却要卖到二十两一盒;价钱虽贵但用着皮肤却是细腻滑润;初时是一些贵女用过后与闺中蜜友分享,后来便越传越烈,加上玉肌膏稀少的很;竟是打听了京城所有的胭脂铺也买不到,一时间价钱竟彪至到了五十两银,就是这般也是难以人手一盒。
就在贵女们四下打听着心焦焦时;竟发现一家名为冰肌坊的新铺子有卖,且与那用过的玉肌膏香味儿一模一样,这事儿便一传十,十传百,引得无数贵府的丫环前去铺里打听,只可惜那伙计说玉肌膏做起来极为费事,一天店里最多只能出五盒,要再买便得明日才行。
于是这京城卖玉肌膏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冰肌坊,在贵人圈几个月之间便名气大噪,无论是高门的夫人小姐,还是富家的千金小妾,都争相抢买,使得玉肌膏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瓶难求,人气高涨。
有人买不到玉肌膏,便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在冰肌坊选些其它的胭脂水粉,却发现用过之后竟是无一不好,便是那香粉也比其它胭脂铺用得更舒服,于是渐渐的冰肌坊卖的其它东西也开始走俏起来,凡是做出的膏脂便都会被人一抢而空,买不到的还会懊恼万分。
冰肌坊的生意越做越好,看着匣子里的银票越积越厚,沈荷香心情从未有过的振奋,日日眸光盈满笑意,似找到了人生目标一般,她前一世活得糊涂,这一世重新来过,觉得靠自己双手赚的钱用着比别人给的要舒服的多,于是越发的一心专注于那些胭脂水粉之中。
于是春去冬来,一年多的时间,整个冰肌坊已经成为京城小有名气的胭脂坊,贵女们的梳妆盒可以没有德淑斋的水粉,却不能没有冰肌坊的玉肌膏,用冰肌坊的胭脂水粉几乎快成为贵女圈身份的象征了,毕竟那铺子的东西之贵,一套下来便是贵家千金也是要咬咬牙的,像一些品阶小家里拮据的庶女也是买不起。
这一日早上外面有些阴冷,不多时便开始下起小雪来,冰肌坊一开,沈家的铺子的生意也跟旺起来,随着不少有身份的贵女出没,这地段不久便寸金寸土,引得那卖了杂货铺的掌柜捶胸顿足的,觉得当初三百三十卖的太便宜了。
有人得知那冰肌坊与沈家胭脂铺是一家的,于是不少平民都会去沈家铺子买胭脂,买不起冰肌坊的东西,买同一家的总也能沾沾贵气,加上沈家的胭脂水粉确实比其它铺子同价位的要好,自然是财运滚滚,每日前来挑选的客人都拥挤不堪,络绎不绝,一时间本来挺大的铺子便有些不够用了。
这几天沈父又花了五百两买下了另一条街稍大的一家铺子,准备再开家分铺,又听从了自己闺女的提议,将一处地段不好的院子花了百两买下来,也不对外卖东西,就专门用来做个自家加工的香料坊,毕竟整个香山再加上沈父买下的近百亩的田地,种出的香料足足能装上十间屋子,自家的院子已经挤的没什么地方了,买处便宜的地段专门用来泡制自己家运过来的各种香料,到时储存起来,自家用或者买卖都是可以的,而且离得不远也极为方便。
这一日入冬,虎子正将自家新买的一辆驴车停在了沈家胭脂铺的门口,车上是最后一批晒好的豆蔻和丁香,此时的虎子已是有些意气风发了,因去年刚盖上了新房子,并娶了邻村的村花,今年又买上了驴车,家中银钱富裕,夫妻还算是恩爱,妹子二丫也刚定了门亲事,夫婿虽也是农家,但家底殷实光田地便有六十亩,光是坐等着收租便也吃穿不愁了,而这一切都是沈家带来的,虎子和虎子娘都十分感恩,这些年帮忙沈家打理香山和花田也更加精细了。
这天儿冷了,沈荷香每日比平时起得晚些,柳氏和碧烟一个宠着闺女,一个心疼小姐,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荷香睡到自然醒,这才从暖和的丝锦被中起身套上衣服,直到轻开了小窗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雪,门外的碧烟一直往屋里瞄着呢,见小姐起了,便将一直在灶台温着的水一路端了进来,然后打湿了丝布递给沈荷香清洗手脸。
待沈荷香用青盐擦干净牙,又咬了块用那粉花做的香饼放入口中轻咬,待牙齿都沾到了花液这才吐了出来,用温花茶水漱了口,喝了碗碧烟端来的藕片汤与两块刚出锅的糕点,和一怀热乎乎暖胃的牛乳,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那个味道,竟也不觉得太难喝。
吃了六分饱,她便收了手,碧烟这几年专门伺候沈荷香,所以沈荷香的一切习惯她都门熟,做起来顺手,眼色也极佳,见吃得差不多,便往花茶杯里填了水,这才手脚麻利的将盘子收走,回来时沈荷香已经漱过口,坐在了梳妆镜前,手里拿着一支镶嵌珍珠的碧玉步摇正在发间比着。
刚才她只给小姐头发简单的挽起来,此时见着便急忙走过去将头发打散,然后重新梳了起来,小姐这一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