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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她哪里说得出口?
要怪,就怪小紫出身复杂,由小到大不知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她,防不胜防!
要怨,就怨人心叵测,自私自利,哪个接近她是真心带她好?而非想从她身上图点什么?
扪心自问,她蓝翎何尝不是如此货色?
越想越愧疚,越想越火大!
一时心火上窜,蓝翎直去了暖阁,寻到正准备用午膳的曦昭。
算来二人故交多年,又系出本宗,如今同在楚宫里,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曦昭全不知这个早晨发生了什么,好心情的对其邀请道,“来得正好,正愁自个儿用膳不得意思,来来,坐下一道。”
不得回应。
她莫名,抬首看站在跟前的人。
摆放膳食的方桌不高,曦昭盘腿坐在暖席上,比着站得直挺挺的蓝翎矮了一大截。
对视上,总算觉出来人气势不同寻常。
“你们先下去,本国师和鬼医单独说话。”
宫人们鱼贯而出,放下珠帘,合带上排门,退到远处去了。
“什么事能把你气成这样?”
“小紫有了身孕。”
两道不高的声音一齐响起,一人蛮无所谓,一人低沉隐忍。
曦昭呆了呆,对上蓝翎深不见底的瞳眸,无话相对。
“怎么了?”蓝翎冷笑,戏谑道,“莫不是在担心疆土还没来得及收回,楚萧离就先挥军踏平北狄?”
别说不可能,失去所爱,楚萧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曦昭强做镇定,“何以如此?你不是早在汤药中花了心思,为何会……”
“我哪里知道?”蓝翎气急抢白,旋即回身在她对面坐下,扬起的群袍似火,怒气腾腾,“你当楚宫安全得很?”
“我看不尽然吧。”震惊的愕然后,曦昭迅速恢复冷静。
给自己倒了杯酒,她冷道,“所有的药都是熬好了自太医院端出来的,商霭从前便是太医,又是楚萧离身边的人,趁那时笼络人心,安插眼线,有多难?”
他是谁的好儿子?
蓝翎气得颤栗,深深呼吸,瞪大的眼眸中血丝充斥,“至少我一心弥补,不曾刻意害了哪个,我那逆子自作孽,我不再保他便是,而你!若你早将解药给小紫,她也不会——”
“多说无用!”
饮尽了杯中酒,曦昭脸色同样不好看,“你要冲我撒火,大可尽管随心,只任你杀了我,小紫除了割爱保命,再无回天之术,非你让她生个女儿,就能大小平安的。”
实情如此,不用谁多说,蓝翎也心知肚明。
沉默——
当下四溢着食物香气的室中,阴云密布,低声愁叹。
良久,蓝翎不死心的问,“真的没别的法子了?”
小紫的情况她最清楚,原想给她养好了身子,让她生个乖乖胖胖的女娃,了她一年前就落下的心愿。
如若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儿硬生生的从身体里分离,将来受孕就更难了!
哪怕再有身子,她那条命能不能支撑住还另当别论。
“我何尝不希望有。”曦昭愁苦的看了蓝翎一眼,侧过头去,“小紫回宫才多久?此事早在商霭计划之中,就算我不来,也逃不过……”
这话说得不假,商霭想要生灵涂炭的大计,周全缜密,耗尽一生,一生为此所求。
谁能料到,单凭他一人引起接连祸事……
蓝翎愁眉不展。
到了如斯地步,怪她没有好好关怀教养儿子?怪儿子作乱天下?
——都没用!
“唉,事到如今,早些将实情说与她听吧。”
纵使不忍,曦昭也只能顺应眼前的形势做判断。
她对蓝翎道,“当年萧家给小紫落的毒如跗骨之蛆,深入骨髓肺腑,一旦有孕,毒症便被引发,随着腹中孩儿越大,中毒征兆越深,撑得久些,最多六个月,稍有差池立刻命丧黄泉,你是……你是救不了她的。”
那会儿她并不晓得萧家有此有招,若早些晓得,那会儿北狄安好,她定痛痛快快的差人把解药送来。
谁知一拖,拖出了诸多不测。
都是命。
见蓝翎怔怔不言,曦昭再劝道,“去年的事我听闻过,她那一胎阴错阳差的没了,错打错着,反保下性命,你说,是不能生育重要,还是活着更重要?”
孰料言罢,蓝翎摇头否道,“你无需对我说这些话,难不成她在坠湖九死一生,我还要赞一个‘好’?”
她是做过母亲的人,虽没有做好,却从没后悔过。
小紫性情好,蓝翎十分喜欢这个小辈,似女儿,又似姐妹,感情非同寻常。
也因为此,她太了解她之所想!
身为女子,不能生育,此生哪里算得上圆满?
“时才你没有见到小紫和楚萧离有多开心,我要……如何对他们开这个口……”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曦昭定神,沉声,“此事我也有责任,就交给我来说罢。”
只要有命在,别的都好说。
蓝翎发过火气后,逐渐恢复了平静,此时唯有深深的愧疚和担忧,“她这身子才将足月,还有时日,你待让我再想想办法。”
犹豫了下,曦昭点头,“可以是可以,你比我更清楚久拖不易,尽早对她说,期待少些,也就没那么痛了。”
……
北方的腊月,隔三差五的飘雪。
行在宫阙之间,花影难得有种恍如隔世的虚幻错觉。
更,难得惆怅。
止步在锦湖边,她抬首向茫茫无际的天空看去,点点白雪飘落而下,迷了她的眼。
她并不怕冷,因为天云山的山顶四季覆雪,比京城的寒冬,不知冷了多少倍。
可是,可是啊……
回想之前不小心在暖阁听到的对话,她难过自语道,“这里的人心为什么那么诡诈,那么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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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总是多愁善感
更新时间:2014…8…20 8:56:36 本章字数:10514
“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冷不防一个低哑沉厚的男声响起,花影正伤怀着,一时不防,连有人靠近都未曾察觉。
错愕转身,霍雪臣已站至她身后铄。
“是你啊。瑚”
花影由防备变作自若,盯着他无澜的面庞瞧了瞧,简直是这宫里最沉闷的所在。
霍雪臣在宫里的装扮,四季如一。
银甲覆身,外面披着威风凛凛的墨紫色披风,一只手必定永远都扶在腰间的佩剑之上,随时,宝剑出鞘。
是取人性命?
抑或为了保护谁呢?
终归是要与人厮杀,拿命相搏。
京城,皇宫……她实在不喜欢这两个地方。
花影和他还算熟悉,那会儿见他剑法与自家师门十分相似,回宫后寻了个机会一问,他竟坦荡,毫无保留的与她说了全部。
霍家将门之家,不仅血脉单薄,浮浮沉沉,在太平岁月里,无仗可打,无功可建,自是更加萧索了。
当年他的父亲在在游历山水时,无意中偶遇花影的师傅,两人兴趣相投结伴同游,分别时,得赠半本剑谱。
后而加上自身的领悟,将所学和霍家枪法融会贯通在一起,才有了今天霍雪臣所使用的剑招。
他答应花影,将那半本剑谱还她,可是又因不知父亲将剑谱放在何处,只好将霍家枪与如今自己这一身剑术拆开,从中把那半本还原。
花影一直在等着。
今日正巧碰面,见了他,花影忽想起这事,“剑谱你写好了吗?”
霍雪臣直言,“还不曾。要将天门剑术与霍家枪分开容易,只还原如初,需要多些时日。”
“多些时日是多久?”她问得有些急躁。
霍雪臣微微讶异,转念一思,神色里多了关切,“家师在等?”
让老前辈等的话,果真就不好了。
“不是的。”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花影垂眸,把头摇了摇,解释道,“师傅洒脱随性,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想过要回去,他自个儿就是本剑谱,是我想要。”
闻言,霍雪臣便淡淡的笑了,“既是你要,不急在一时,总不能让我凑出半本错漏百出的剑谱给你,叫你练到走火入魔可怎好。”
难得见他与谁说笑,花影却没得心思回应。
转过身去蹲在湖畔便,顺手捡起掉在旁侧的枯枝,在跟前覆了薄雪的地上鬼画符。
见她不如往日活泼,霍雪臣意识到她心情不佳,便也住了嘴,默了下去。
花影在雪上画了个小人儿,仿佛是个剑指苍天的形容,但因笔画简单,只能粗粗看出个大概,且十分滑稽。
她自己也不甚满意,蹙着眉头心烦意乱的挥手把画毁掉,而后扬起脖子看眼前的湖光景色。
雪花洋洋洒洒,将视线中的一切点滴变成白色,湖面上结了冰,越发的显得静宁。
叹息一声,她神色沉沉,道,“我想回天云山了。”
所以才想快些拿到剑谱,要走也走得了无牵挂。
霍雪臣眸色浅漾,没有说话。
花影接道,“大抵去年的这个时候,宫主险些在此处丢了性命,那时我就在六局里,只宫主还不是我宫主,听闻此事,觉着她命大,又有些可怜,还觉着……这皇宫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好,或许它是好的,可是这里的人不好。”
她会在此处,初初时候无非是‘贪嘴’二字。
天下美食必定汇聚在皇宫之中,不料,天下险恶之心,也统统汇聚在这里。
她不喜欢。
霍雪臣对她的感慨有些感同身受,抬首远眺雪景,还有那片曾经让他惊心动魄过的湖面,沉默良久,道,“也并不都是不好的。”
花影抬头将他望了望,讽刺的笑了,“好的最后也会被逼成不好的,就算一直好下去……”
就算一直好下去……
像宫主这样么?
在她身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