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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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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啊,你怎么突然来了?”门外忽然走来一个人,推门而入,打破了屋中的沉寂。

秦铮见谢芳华看着那幅画,也不打扰他,身子歪在了躺椅上。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总感觉心底某一处沉甸甸的,看到这幅画,比在碧天崖听他讲述故事时反而来的冲击要大。

回京的时候,他就还了回来!而且还搭上了德慈太后给他的一条狗。

她记得,当时,她往一个人的手里塞了一个包子。还是个肉包子。

她忽然想起,八年前,皇室隐卫的队伍途径平阳城,平阳城南十里有一处乱葬岗。那时候,扔了几个人在乱葬岗上。其中一个人眉目轮廓与画上的这人重叠,她当初恍惚有过一丝疑惑,但后来便作罢了。原来真的是他。

这样的一副画,与这屋中摆设格格不入,但偏偏又让人觉得除了摆在这里,再无安放他的地方。

未必不太熟练,还颇显稚嫩,与那躺在土坡上的人影一样幼小而稚嫩。

谢芳华看着这样的画,虽然画上并没有提名,但一瞬间便知道是何人所画。

这画不是什么山水风景,也不是什么美人仕女,而是一面天色昏暗的土坡,堆满了磷磷白骨。一个模糊的影子躺在土坡上,望着天空中一弯不甚清晰的月亮。人影与月亮中间是浓浓的重重雾色。

这间房间布置上乘,隐约有英亲王府落梅居内的器具摆设风格。不像是客栈,到像是居家的起居室。里外三间屋,最外的一间是画堂。除了摆放桌椅茶具外,墙上摆放了一副画。

谢芳华点点头,在他身后走进。

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是以她跟着他进去。

“是!”那小童立即应声去了。

秦铮向里面看了一眼,对他吩咐道,“准备几样小菜端进那间上房,再温一壶酒来。”顿了顿,看了一眼谢芳华又道,“再抬一桶驱寒的香汤。”

那小童连忙跟着他来到那间房间,打开了房间的门。

秦铮满意地点点头,向里面走去,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间房间。

“楼主说那间上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接待外客,以防您突然来,一直给您留着的。”那小童立即道。

“那间上房可给我留着?”秦铮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对身后问。

不过秦铮应该是不知道胭脂楼是她的。上次为了躲避他,她可是在胭脂楼后院猫了两日。

谢芳华目光扫了一眼来福楼的后院,又不带一丝痕迹地看了一眼和来福楼后院仅一墙之隔的胭脂楼后院。想着看这小童对秦铮如此恭谨的模样,这来福楼应该是秦铮的了。而胭脂楼是她的。也算是比邻而居了。

二人进去后,那小童将后门又紧紧地从里面关闭上。

那小童立即接过马缰绳,又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虽然是随从打扮的模样,但眉目有隐隐风骨,也不敢怠慢,顺带接过了她的马缰绳。

秦铮甩开马缰绳,向里面走去。

那人立即跳下了墙头,连忙从里面打开了门栓。只见是一个童,大约十多岁的模样,分外恭谨,“公子请!”

秦铮拿出一块玉,扬手晃了晃。

“公子?”里面传出一声讶异,紧接着,从墙头上探出一个脑袋,向外望了一眼,又露出疑惑,不太确定地道,“您是公子?”

“我!”秦铮吐出一个字。

不多时,门内有人走出来,但没立即开门,而是在里面问,“敢问何人?”

秦铮伸手叩了叩门扉。

后门口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秦铮牵着马径自来到了来福楼门前,只见来福楼门前人满为患,连踏进门槛的地方都没有了。他蹙了蹙眉,牵着马绕过门前,来到了来福楼后门口。

谢芳华点点头。

“先去吃饭!”秦铮对谢芳华道。

谱一入城,满街花灯,入目人流,虽然赶了三百里地的路,但反而让人不觉得疲惫,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这样的日子口,被花灯环绕的平阳城,依然没淹没这种文雅风气,反而更胜。

平阳城环山绕水,位于京都最近。最早是天下学子起源之地,这里曾经出现过好几位当世大儒。文雅之风由来已久,可谓是人杰地灵。

虽然平阳城不大,但是人流丝毫不比南秦京城少。即将入夜,街上人潮涌动。但比南秦京城人人衣着奢华行止做派贵气外,这里的人衣着端不上太华丽,行止却都带着文人雅气之风。

太阳还未落山,所以,花灯还未点燃。但也足够让人目不暇接。

平阳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花灯,各色各样,千奇百状,甚是夺目。

第七十九章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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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写到公子爷发怒的时候啊,我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哎,没救了。

------题外话------

他心里明白,今日算是他倒霉撞破了让铮二公子丢面子的事儿。不让他出气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如今一怒之下杀了他。那么虽然他是朝廷命官,有皇上保着。但恐怕事后皇上也拿他无可奈何。毕竟他是秦铮,英亲王府的嫡出二公子,德慈太后的亲孙子,泰安王氏,清河崔氏……干系太大。

“是,下官再不敢打比喻了。”平阳县守连忙认错。

秦铮闻言怒气稍微顿了顿,冷哼一声,不讲理地道,“那你不说清楚?乱打什么比喻?”

秦铮可是连皇上都能对着干,让皇上都拿他没辙的人。比起他能踩着左相府的马车跃马而过。他被踢两脚虽然太丢平阳县守的面子,但因为这个让他丢面子的人是秦铮。倒也没那么难堪。只是头疼怎么才能让这位爷消火,揣摩半响,也没个好主意,只能硬着头皮,哭丧着脸道,“回铮二公子,下官不会骑马,只会坐轿啊。那……那只是个比喻……说明下官听闻风声,赶紧地赶来了这里……”

平阳县守都快要哭了,他活了一把年纪,自认为得皇上器重,将他放在这三百里地的平阳城重镇。朝中上到重臣,下到寻常官员。都不敢找他的麻烦。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在平阳城一待就十年。可是这些人里,不包括秦铮。

秦铮闻言竖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官府的府兵人人垂首,而那顶轿子停在门口分外惹眼。他顿时又踢了平阳县守一脚,怒道,“你当爷眼睛瞎吗?马不停蹄赶来?你明明坐的是轿子,竟敢糊弄于我?”

平阳县守话语出口,便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铮二公子他明明听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一时间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连忙纠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回铮二公子,下官来此是为了八皇子和程公子、宋公子、王公子、郑公子被不明人劫持之事。下官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你说什么?”秦铮声音拔高,死死地看着平阳县守,这模样还有再来一脚的架势。

他一时哭下脸,被秦铮打了,也不敢还手回去,还只能陪着不是道,“铮二公子,下官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撞到这枪口上了?

不过想想是个男人也不能忍受与自己有婚约的女人思慕别的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与他自小就不对盘的秦钰。他如此盛怒,不能忍受,也是正常。

如今……

要说男人打女人,确实寻常处处可见。但正因为秦铮从来不近女人,哪怕是左相府的卢小姐对他围追堵截多年,他除了厌恶不喜外,也没动过手。这回据说忠勇侯府小姐是他在灵雀台逼婚求来的,皇上不准,他和皇上都闹翻了脸。

而且打的人还是忠勇侯府的小姐?他可真敢啊!就不怕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和谢世子不干?

铮二公子竟然打女人?

难道刚刚那芳华小姐就是被他这么一脚给踹倒的?

一时间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霉!

平阳县守凭白地挨了秦铮一脚,这一脚力度大,他顿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秦铮踢完门框,尤不解恨,又回头踹了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平阳县守一脚,满面怒容似乎有着被他撞破此事的怒意和尴尬,怒不可止,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平阳县守跟在秦铮身后,看着他如此盛怒的样子,不由得提心吊胆,身子跟着他踢门框的动作哆嗦了一下。

来到门口,秦铮似乎怒气不散,一脚揣在了胭脂楼的门框上,怒道,“岂有此理!”

不多时,秦铮的身影便出了胭脂楼。

飞雁自然是跟随秦铮的,也立即跟在玉灼身后下了楼。

玉灼转头向里屋看了谢芳华一眼,想了想,还是追着秦铮下了楼。

秦铮仿佛没听见,不理会他。

玉灼见秦铮怒气冲冲地下楼,不由喊了一声,“表哥?”

玉灼和飞雁自然听到了二人的动静,此时也都齐齐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平阳县守抬头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委屈的要流泪的样子,却咬着唇瓣生生不让泪流出来。她本来长得极美。如今真是我见犹怜。他抹了抹汗,连忙跟在秦铮身后下楼。

“好,就当是爷活该!既然你不会滚!那么爷滚总成了吧!”秦铮一甩袖子,恼怒地来到门口,挥手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春花、秋月,大踏步向楼下走去。

谢芳华抿唇不语。

秦铮闻言更是勃然大怒,死死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的意思是爷活该了?”

谢芳华看着秦铮抽疯,瞅了一眼呆愣在门口的春花、秋月,又瞅了一眼垂着头似乎冒着冷汗的平阳县守。她声音有些委屈轻软地道,“秦铮,你让我滚哪里去?滚回京城去?可是你死拉硬拽地将我拽来这里看花灯会的!”

“你给爷滚!”秦铮忽然又踹了一脚椅子,这话是对谢芳华说的。

这话若是真的……他额头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好你谢芳华!爷掏心掏肝地喜欢你,你却暗中思慕秦钰。”

平阳县守此时也偷眼往里面快速地瞅了一眼,顿时呆了一下,立即垂下头,连忙后退了一步。脑中快速地回忆着刚刚隐隐传出铮二公子的那句话。

二人齐齐一惊,木立当地。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

入眼处,秦铮满面怒气地站在当地。谢芳华随着椅子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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