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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也很吃惊，惊讶于扶支子民天生对蛇类的亲近，到底是什么缘故？
“刚才韩刹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吗？”
素风点头。“靠近的时候太猛了，脚步和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小黑发出的信息是敌人的感觉。”
再靠近它可能会攻击，所以他才及时上前阻止。
姜离点头，瞥一眼三个黑不溜秋的小虫子，她手一伸似是要摸它们，队员们心中一紧。
“小合，小心！”
“玄蛇幼蛇也是致命的！”
如今已经知道她不是扶支人，看他如此碰玄蛇，还是有些忍不住担心。
玄蛇虽说脆弱，但也是相对而言，若是在不察觉时被咬一口，绝对是一件灾难。
“无妨。”姜离眸色冷然，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她伸手时，腕上那只不起眼的手环微晃，发出极轻的铃铛声。
三条玄蛇细长的身体一僵，仿佛听到魔音，嗖的一声躲进月圭他们三人的衣袖死也不出来。
伺冰和素风一阵愕然，他们都感觉到玄蛇是恐惧。
怎么回事？
“以后它们就会乖乖呆在你们三个身边，你们负责照顾就好，若是它们胆敢通风报信或者招惹同类助阵，哼哼……”姜离笑得十分可怕。
她收回手，威胁恐吓一番后，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事。
按照约定，卫陵很快就会行动。
她必须和他配合，想办法削弱城门防卫，让大军顺利攻下城门。
但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轻松。
“若是青彦城的百姓能够伸手，我们……”
伺冰心中不悦，墨言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一脸郁闷的闭上嘴。
姜离正在查看四处城门的地图，听到伺冰的话，头也没抬。“若是他们会挺身而出，青彦城也不会丢失。”
她这阵子在圣音的地盘也不是什么工作都没做，她从密音宗的人嘴里能够大概了解青彦城是如何被攻破的。
据说是圣音带着黑釉，操控上千傀儡将城内官员富户屠戮一空，之后占据东城门，黑釉一个大畜生就盘踞在东城门口逛吐口水就毒死了近千人。
之后扶支三千士兵长驱直入，几乎是不费吹风之力就冲入城中控制了主导权，残酷的手段镇压和心理冲击，让所有人不敢反抗。
但据她所知，并不是没有反抗，反抗人数达到数万，但是占据青彦城后，圣音在一夜之间毒死了五万的守城军和反抗者！
姜离初次听说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但是她在听说了赤血芍药的特性之后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们说密音宗的几个老头子的玄蛇因为个头太大不适宜离开圣城，是什么缘故？”据她所知，蛇类并不是离开赤血芍药就活不下去，毕竟花不会一年四季都开着。
何况她在青彦城内看到不少大蟒，这些黑蟒应该是扶支带来的。
“此事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似乎是血脉越纯正的蛇类血统都无法离开圣山，玄蛇和修蛇都是如此，除非有赤血芍药缓和，不然纯血统的蛇类会发狂伤人，不分敌我。”
“据说曾经有一条血统较为纯正的修蛇被他国人当做战利品带回国，后来发狂杀了数百人，最后也因为无法忍受外地气候暴毙而亡。”陈默解释道。
又是赤血芍药。
如此说来，黑釉之所以能离开扶支圣城恐怕和那盆芍药有很大的关系。圣音是个很厌恶麻烦之人，随时带着一盆花就为了让黑釉跟着不可能只是让它单纯跟着。
扶支圣城就建立在圣山，无论是那里的蛇类还是花草都是独有的，不存于其他地方，究竟是什么缘故？
扶支似乎藏了太多秘密。
“圣音身边的黑釉是什么种类？”姜离盯着东城门，食指轻叩。
陈默一顿，黑釉的种类他还真不知道。
月圭思索片刻，缓缓道。“在我族有一个传言，说黑釉是月夜圣女从地神身边带出来的蛇蛋，在大祭司出生之时同时孵化。”
陈默点头。“黑釉的血脉比较特殊，它是目前为止整个扶支血统最为纯正的蛇类，据说拥有不亚于人的智慧。”
姜离嘴角一抽，不亚于人的智慧？就黑釉那脑子？在找吃的和闹事方面的确很有一手。
“月夜圣女？”姜离捕捉到一个新的名字。
“是大祭司的母亲。”月圭道。
他说此话的时候，所有队员们都惊讶地看着他。
陈默都吃了一惊。“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大消息！原来大祭司的母亲竟然出自黑月一族！”
在整个扶支都没怎么听人说起过。
月圭苦笑。“在我幼年父亲就告诫我，不要在外说大祭司的母亲是黑月一族，会给黑月一族带来灾难。”
姜离目光一闪，圣音谈论他母亲时的神色她还没有忘记。
“这是为什么？这不是一件荣耀的事吗？”
“是啊，据闻上一代圣女是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地神承认的圣女。”
两名队员十分诧异。
月圭摇头。“不太清楚，但我族似乎一直是这么告诫后人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蛇妖啊
姜离没说话，只怕是因为圣音不喜他母亲的缘故，他对月夜圣女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似乎是恨又似乎参杂了其他。
说起自己的母亲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只怕中间有什么特殊缘故，所以很忌讳别人谈论。
倒是上一任大祭司，圣音完全是谈论陌生人的态度，什么情绪都没有。
“东城门……”姜离最后敲定这一处。
圣音带着黑釉这么个庞然大物，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扫荡青彦城，黑釉的血统决定了它的强大号召力。
青彦城位于南方，城内外都是大片丛林，毒蛇猛兽出没，对付数万人的队伍，要付出相应的数万人命作为代价，但是有了黑釉，事情就变得极为简单。
黑釉等于活动着的赤血芍药，召唤大量毒蛇，对于城门失守的青彦城守军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但是，在混战的情况下，黑釉的作用就小了。
月牙皎洁，密音宗分舵内，圣音的寝殿中，冰盆堆的室内温度急剧降低，黑釉盘成团缩进地毯里，只露出一个扁脑袋，原本平整的地毯被它拱成一座蜿蜒的山峰。
它趴着大脑袋，竖瞳无辜可怜，整条蛇都怂了。浑身上下的鳞片都在表达一个思想：冻死蛇了！
圣音眯眼盯着它，恨不能盯出个窟窿来。“看来你也不是非要赤血不可，冻成冰棍想来也祸害不到旁人！”
嘶嘶——
黑釉翻个滚，露出稍白一点的大肚皮。
蛇死了。
圣音踢了它一脚，它一动不动。
“来人。”
“主上。”天枢看着黑釉，眼皮子直抽。
“你把赤血扔出城去！”
哈？
天枢瞥一眼肚皮朝上，还时不时抽搐两下的黑釉。
“现在就去！”圣音目光森森，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薄绸长衫，青丝如瀑，妖冶魅惑。
室内温度很低，但他依旧浑身发红，燥热难当。
“……是。”
天枢无语，他走的很慢很慢，余光一直高度注意躺尸的某条黑。
果不其然，他刚要出门，某条黑的尾巴就不动声色的挪到他脚边来了。
他一只脚踏出去，另外一只脚就死活挪不动了。
“嘶嘶——”
黑釉的大尾巴拖住了他的腿。
“你去不去？”圣音迷眸，危险的盯着黑釉，若不是因为它和自己关系比较特殊，他早把它大卸八块泄恨了！
黑釉伤心无比，嘶嘶嘶的抗议。
然而抗议无效，一点点的从地毯中爬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天枢身后。
天枢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个……赤血……”
“你带着它出去把人带回来！”
也就是不扔黑釉的心肝了。
“是！”
七卫跟着黑釉，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圣音眸色冷沉，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殿内温度已经降到秋末时节才会出现的低温，可对他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微微喘息，心中又恨又气，无数个念头翻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觉得剥一层皮都无法消解心底的燥闷难耐。
他习惯夜晚将宁离拦在怀里，他习惯碰触她，他习惯了她的气息和清淡的药香。
以前他只是身体的不适而已，可现在……
宁徽玉！宁徽玉！
她到底在哪里？他觉得宁离对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只是觉得放在身边就让人觉得心情好。
可是现在……现在她忽然消失了……他竟然就受不了了？
她有那么重要吗？
她没有那么重要！没有……没有……
圣音试图缓解这种烦躁和不安，可怎么都无法驱赶，她没有那么重要！
他又不是宁徽玉！宁离也不是姜离！
她没有那么重要……她一点也不重要……离开就离开了，大不了以后再抓回来……
“该死的！”圣音徘徊来徘徊去，低咒一声，打开窗户，紧跟着消失在夜色中。
外面的温度高的他几乎是一瞬间湿透了薄衫，然而此刻他也顾不上了。
等不到以后再抓那不听话的小鬼了！
他觉得自己不见到她熬不下去。
死小鬼，她跑到哪里去了！抓到她一定要锁在寝殿里不可！
圣音沿着黑釉的痕迹赶往西城，在西城荒宅中找到了幽灵小队原先居住过一段时日的地方。
黑釉能够依靠它的蛇信子在人群中辨认出任何人，哪怕只是那人的一片衣角。
七卫和一干鬼卫们看到此处就明白，小主子一开始也曾住在这里。
黑釉只能辨认遗留的味道，鬼卫跟着它连一开始姜离带着小队成员住过的客栈都去过一趟。
只要是呆的时间稍长和新鲜的气息它都能辨别。
圣音跟在暗处，鬼卫们根本察觉不到他的丝毫气息，黑釉朝他站定的位置伸了伸信子，乖乖的继续寻找。
然而，正当黑釉前往东城方向时，它忽然抬起蛇头，嘶嘶嘶的朝着东边吐信，竖瞳妖异，散发出浓烈的敌意和警告。
鬼卫不明何意。
“发生了什么事？”
圣音眯眼，抬头望向东城的方向，迅速赶过去！冰冷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立刻前往东城门！东城门被攻陷！”
什么？！
鬼卫们来不及惊讶自己主子就跟在暗处了，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