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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乱,要再添点吗。明明能继娶生个名正言顺的嫡子,却要绕这么一个圈,给家里添这么多乱,不值当。”只能说苗姨娘没有魅力,没本事让叶宗山愿意为她绕这么一个圈。
叶玉珠也不哭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恶毒的瞪向叶茜。
“爹爹好不容易才在国公府里谋到差事,家里也宽泛了,这个时候违反族规把妾室扶正了,其他的先不说,差事是肯定要丢了。”叶茜说着,看向苗姨娘道:“爹爹要是丢了差事,家里将要过什么日子,姨娘很清楚,你愿意吗?”
苗姨娘不说话了,叶家最穷困的时候她并不晓得,但也晓得要是叶宗山丢了国公府的差事,还想现在这样吃肉穿绸不可能了。名分她当然很在意,但要是穷到饭都吃不上,是妻是妾也没啥差别。
“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叶宗山说着,看向苗姨娘道:“我不会把你扶为正室,你要是愿意在这个家里,你仍然是正经姨娘,玉珠也是家里姑娘,以后她出嫁,我也会出嫁妆;当然你要是另有了好前程,想走我也不拦着,你所有东西我都给你,另外再给你一百银子算是这些年你在家里操劳的辛苦钱。”
苗姨娘马上哭喊着道:“我……我不走,我侍侯老爷一辈子。”要是离开叶家,一个临近三十岁的妇人带着一个女儿更是没有活动。
“那以后就别生事端。”叶宗山说着,叹了口气,挥手道:“闹腾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叶荞这才站起身来,围观这么久,一直紧抿着唇,此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小月赶紧扶住她。叶玉珠反应也快,赶紧上前扶住苗姨娘,给苗军起使眼色也要走。
“还有一件事。”叶茜起身说着,看一眼苗军,又看向叶宗山道:“爹爹,我和妹妹一天天长大,再有无亲无故的外男私自到家里行走实在不合适。”
叶宗山听得点点头,看向苗姨娘道:“你要是想念兄弟只管回家去看他,不用特意跟我说,但别再让他过来。”
求饶
苗军灰溜溜的走了,苗姨娘和叶玉珠足足有三天没出屋门,大夫走的时候给苗姨娘开了几副药,苗姨娘便称起病来。叶玉珠作为女儿侍疾,偶尔出门也是去厨房煎药,据看到她的婆子说,眼睛肿的很桃子似的,茶饭都没怎么用过。
可怜是真可怜,但下人们也都不傻,虽然不至于直接摆到脸面,多少也有些冷淡。一直以来叶宗山没有正室,家里只有苗姨娘一个,又是从贫到富跟着的,很多人都以为苗姨娘生下儿子就会被扶正。结果苗姨娘不能生育,叶宗山也直言不讳扶正她,一个无子的妾室,等以后新太太进门,只怕连婆子都不如了。
“大姑娘就衬穿大红,这三身衣服裁的都合身。”崔婆子笑着说。
没有穿衣镜,叶茜也看不到上身效果,不过她的皮肤白,穿大红应该还不错。低头看了看料子,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用这样的好料子相当可惜,也就是这种大场合才能穿一回,过年都不舍得。又问:“二姑娘的有了吗?”
“已经有了,小月过去拿的,这会估摸着也在试。”崔婆子说着。
“嗯。”叶茜应了一声。
这三天苗姨娘和叶玉珠没出门,叶荞同样没出门,叶荞虽然过份骄傲了些,但本性并不坏。苗姨娘的悲剧是清娘造成的,叶荞作为清娘的女儿肯定会负罪感。
“姑娘,只去国公府半天,为什么要带三身衣服?”小玫不解地问,她在当丫头之前是一般贫民家的姑娘,齐整衣服都没有一身,像叶家现在这样能天天吃肉,她都觉得天上人间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完全没有概念。
“怕万一弄脏或者沾到水,总不能借别人的衣服穿,再者哪家小姐一天只穿一身衣服。”叶茜说着,要是完全解释清楚只怕小玫更不能明白,那就说些简单能懂的。
据她所知像高门大户的小姐别说正式出门,就是在自己家里,屋里一身家常的,给长辈请安换一身,就是到姐妹,母嫂屋里坐会说话也要换一身,一天三身衣服是最正常的。
正式出门至少要带五身衣服,防备着替换不说,一般上完厕所就要洗脸更衣。一场宴席要换两、三身,吃席,听戏这里是肯定要换,当然主人家也会提供地方,方便太太小姐们上厕所、更衣。高门大户正式宴堂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出入的所有门户都派了小幺守着,那个排场摆的,看着都吓人。
崔婆子虽然见识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些,也给小玫讲了起来,又对小玫道:“国公府的规矩大得很,你是姑娘的贴身丫头,千万不能行差踏错,丢的可是姑娘的脸。”
小玫本来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崔婆子如此说,顿时紧张起来,道:“不然妈妈陪着姑娘一起去,我怕万一……”
叶茜笑着拍拍小玫的手,道:“去贺寿的旁支多着呢,谁能看到我们,就像去年过去只是磕个头也就完了。”
小生日旁支们过去也就是磕头,然后领赏。只有整寿时,国公府才会张罗宴席,旁支们这才有机会坐下吃顿宴席,听听戏,打赏相对的也丰厚些。
小玫想到去年她只看到了国公府外头的围墙,连门都没进,只在车上等着叶茜领着赏出来就走了,放松了不少,道:“那我就紧跟姑娘,一句话也不说。”
叶茜笑笑,又道:“衣服已经做出来,我们也该把东西整理了,别到了当天手忙脚乱的。”东西不多,只是琐碎,也顺道教教小玫,不求露脸,至少不出丑。
“要整理什么?”小玫呆呆地问。
“小东西,怕忘了。”叶茜笑着说。
崔婆子旁边帮衬着,整理起来倒也快。八岁的女孩儿只要包包头就好,衣服又是大红的,其他首饰都不用,脖子里挂个长命锁就可以了,只是这一项就省了许多麻烦。现在是九月,也不用手炉,扇子之类的,姑娘家也就带个香袋,荷包,小门小户也不用特别讲究,有个差不多就好。
有一件当天要穿着去,另外两件则是提前包好,再包点小东西,简简单单的小包袱就收拾好了。叶茜又叮嘱小玫两句,小玫不可能全程跟着她,像拜寿,吃席,听戏时,国公府的管事媳妇们又会给她们另找地方吃饭、休息,小姐在里,丫头在外,不求丫头多机伶,但至少要听话不乱跑,小姐要更衣了,里头丫头去传话了,得能找到人。
“姑娘果然是去过国公府,见过世面的,说得头头是道。”崔婆子笑着说,别说小玫了,就连她这个老婆子都听傻了。
“只是见过别人家的姑娘这么做,留心看了。”叶茜说着。
小玫的八卦之魂完全被勾起来了,好奇问道:“老国公爷是什么样子啊,还有老太太,都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吗?”戏文里老爷,太太之类的,好像都是反对才子佳人在一起大家长,很威严很严肃。
叶茜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倒是敢问,亏得这是在家里,你要是敢在人家府里这样问,就要沾麻烦了。”
小玫听得吐吐舌头,崔婆子也笑着道:“刚才还说一句话不说,现在就多起话来。”
“我是怕给姑娘丢脸,所以多问问。”小玫连忙说着。
叶茜道:“进到三门里,就会有婆子们招呼你,席面上有国公府丫头侍候,你只管跟着婆子去吃饭,见不着老太爷和老太太。”
小玫听得连连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是跟婆子们一起,也要谨记祸从口出。”叶茜叮嘱着,只要不乱说话,不乱打听,其他小错都无所谓。
小玫听得连连点头。
“大姑娘在屋里吗?”屋外传来叶玉珠娇怯怯的声音。
叶茜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几天她连吕姨妈家里都没去,就是想着叶玉珠会有后招。叶玉珠虽然不入祖谱,不算排行,但这些年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一直是叶家小姐,不管叫她还是叶荞,全部都是叫妹妹,意思就是我是正牌姑娘的姐姐,我也是这家正经姑娘。
突然间改口叫她大姑娘,还用如此敬重的口吻,那就跟叶家下人一个身份了。如此自贬身份的做法,叶茜可不会觉得叶玉珠是反省了自身之后真变成白莲花了。
小玫迎了出去,打起帘子道:“姑娘在屋里呢。”
“劳烦姐姐了。”叶玉珠恭谦的对小玫说着。
小玫傻眼,叶玉珠平常对下人虽然也很客气,但那种客气是主子对下人的。现在张口叫她姐姐,还如此恭谦,这种待遇还是头一回,惊讶之余被震住了。
“珠姑娘有什么事吗?”叶茜虽未起身,言语却是十分客气。
叶玉珠本来就瘦弱纤细,现在就完全变成人干了,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脸色蜡黄。用憔悴两个字都能形容不了,可以直接说成是干尸。一个惨字都形容不完,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至少是个狠人。
叶玉珠抬头看一眼叶茜,眼泪落了下来,轻轻咬了下唇,随后直直的朝着叶茜跪下来。叶茜稍稍怔了一下,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利用不能改变的悲惨结果博取同情,求扶正大败之后,马上再用哀兵政策,补救方案给很给力啊。
接地的膝盖,哀求的脸,忍字头上一把刀,叶玉珠能跪的下来,忍的了,这是长进了。看来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经心,是要得留意些了。
“珠姑娘这是做什么呢?”崔婆子旁边说着,却只是站着,并不上前去扶。
叶茜给小玫和崔婆子使了眼色,两人这才上前把叶玉珠扶起来。
叶茜明知故问,看向叶玉珠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苗姨娘有哪里不好了,请大夫抓药只管派人去,哪里用得着跪求了呢。”既然叶玉珠给她跪下了,那就让她一辈子跪着。
崔婆子和小玫扶着叶玉珠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叶玉珠低头拿绢子擦着泪,道:“都怪我和娘糊涂不懂事,给家里惹了一场大气,全家上下都不痛快,都是我们的错,还请大姑娘原谅。”
叶茜皱眉道:“这事是叶家对你娘,你们没有错。”
叶玉珠抬头看向叶茜,满脸泪痕的道:“怎么会没有错,当年亏得老爷、太太不嫌弃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