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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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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忧轻笑两声,“薛知府这是作甚,本官还没下定论,你怎么就急着求饶了呢?”

可谁不知道这丞相府的父子。是出了名的狡?狠辣,一个比一个下手狠绝。想想当初的章家,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连那逃出生天的章涛,最后都死得这样凄惨。

一想起那血淋淋的事情,薛远见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致。

“赵、赵大人莫开玩笑,这玩笑可开不得,若是有人当了真,那可真当是要人命的。”薛远见试图用明面上的慌乱,掩饰内心的恐惧。

赵无忧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的惊堂木,这一身的官服穿在身上,衬得她一声幽冷之气如同冥界来使。她的脸色本就白,如今眸色微冷的望着薛远见时,笑靥凉薄,竟平生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本官是在开玩笑。可这玩笑的初衷,不就是杀人游戏吗?”赵无忧眯起危险的眸子,“想用花解语勾引我,再用幻音迷惑控制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有些人为了能避开嫌疑,干脆失了踪。而有些人却作茧自缚,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绕来绕去,不就是试探吗?”

语罢,赵无忧随手将惊堂木丢在薛远见跟前,当即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薛远见呼吸微促,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无忧。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赵无忧冷笑两声,徐徐起身,这一品大员的官袍穿在身上,透着丞相府自带的威严之气,“我赵无忧最恨的便是试探!薛远见,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素兮一拍手,陆国安当即从门外进来,身后的奴才手中端着一些东西,“知府大人可以看看,这都是好东西!”

一块红布盖着,里头也不知是什么。

薛远见瞧了一眼被摆在自己跟前的东西,慌乱中看了师爷一眼。师爷白着脸,战战兢兢的打开红布,而后一声惊叫便瘫软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红布下面,是一双玉手,还有一份口供。只不过这份口供的材质很特别,莹润而白,看上去如女子的肌肤一般光滑细腻。

薛远见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腔里,瞪大了眼睛愣是喊不出声来。

陆国安不紧不慢的蹲下身子,拿起那份供状塞进了薛远见的手里,“知府大人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张供状不像寻常白纸,摸上去是不是有特别的熟悉之感?”语罢,陆国安笑得冷冽,“解语姑娘说,这双玉手就留给知府大人,权当是报答知府大人这些年的照拂。”

“而这张人皮纸嘛——”

一听是人皮纸,薛远见当下眼翻白,晕死过去。

陆国安凝眉,无奈的回望着堂上的赵无忧,“大人,他晕了。”

赵无忧揉着眉心,“你不该吓唬他,如今还怎么问供?”

“无妨。”陆国安笑了笑,“卑职想着薛知府想来会有所惧怕,是故早早的带来温大夫在后,有温大夫在,这起死回生约莫也不成问题。”

果然,温故从外头走来。

一针在手,万事无忧。

薛远见是在疼痛中惊醒的,睁开眼睛便看到温故在自己的虎口处扎针,疼得他嗷嗷直教,还以为是上了断头台,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脖子还在!”温故拔了银针,“真是不中用,一张人皮纸就吓晕过去。”

一听人皮纸,薛远见当即腹内翻涌,连滚带爬的躲开那张人皮纸供状,“那、那是、是——”

“幻音姑娘把什么都说了。”陆国安不紧不慢的开口,东厂的人对于这些东西是最熟悉不过的,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也都见惯不怪,“可幻音姑娘也有个要求,那就是扒了解语姑娘的皮,在上头写认罪书。”

陆国安小心的摊开认罪书,“这东西呢是卑职亲自下刀子取下来的,所以无论从皮质均匀上还是损伤处来说,也算是一等一的手法。”当然。更好的是他家的千岁爷,那剥皮抽骨的功夫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完美。

“只要把这东西往皇上跟前一送。”素兮笑得凉凉的,“知府大人的脑袋,可真的要搬家了。”

“你们自以为能把东西送出去吗?”薛远见抖如筛糠。

“倒是忘了,知府大人截下了咱们的信件,也不知如今藏在哪儿呢?若是还留着信件,那可又是大罪一桩呢!”陆国安与素兮一唱一和。

素兮点点头,“这个倒也好办,想来事出突然,这薛知府还来不及撤离那些截信的奴才,只要现在继续放出信鸽,约莫就能抓到那个人。到时候带到知府大人跟前认一认,大概就真相大白了。”

语罢,素兮抬步就走。

“不!等等。等等!”薛远见差点哭出来,一双眼睛通红如血。

一个大男人,被逼到这般绝望的境地,当真也算是窝囊了。

“等什么?”赵无忧优雅安坐,抿一口杯中水,微微凝眉望着他,“等薛知府安排好了,本官再行动?或者薛知府亲自去把王爷请出来,那之前的一切本官都可以既往不咎。”

“王、王爷?”薛远见已经乱了方寸。

赵无忧挑眉,“不愿意吗?”

“不必请了!”有声音从后堂出来,浑厚而磁重。

赵无忧不紧不慢的起身,笑靥无温的瞧了一眼薛远见,转身便朝着那人躬身行礼,“下官赵无忧奉皇命,恭迎王爷回朝。”

一道墨色的身影停驻在赵无忧身前,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作声的行礼,只听得各自胸腔里的心跳,在不断的加快。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一声落,便有粗粝的掌心覆在了赵无忧的手背上,“赵大人,好本事!”

赵无忧微微直起身子,收了手报之一笑,丝毫没有半点卑躬屈膝之颜,“王爷安然无恙,乃是朝廷之福,跟下官的本事没有半点关系。此乃天佑我皇,也是上天眷顾下官躲开一劫。”

这话里有话,话外有意,齐攸王也不是听不懂。

萧容站在她面前,一袭玄袍透着幽暗之色,那双锐利的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赵无忧。他似乎有些看不穿赵无忧的心思,这少年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的盘算稳稳当当,滴水不漏,纵然是被人设计,也是不慌不忙。

这般气度,哪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少年老成,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王爷的身子可有好些?”赵无忧笑问。

萧容坐定,那一身威严之气透着凛冽,“多谢赵大人关慰,本王觉得好多了。赵大人的三日之期,可以实现了。”

赵无忧望着他,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对于这场是试探。她赢了!

可是——赵无忧有时候觉得,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太聪明就意味着你看什么都看的很清楚。太过清楚,心里就会有了隔阂。

心中有刺,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回眸望着跪在大堂里的薛远见,赵无忧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唇角的笑意犹在,可惜心里却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喜悦。

她成功的化解了自己的一场危机,将齐攸王逼了出来,名字他就在府衙内,却不动声色的从薛远见下手,将事情闹得无可收拾,逼着齐攸王自己出来摆平。

如此一来,赵无忧便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摘得干干净净。

事情很完美,不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达到了赵无忧的预期。

素兮也发现了,赵无忧并不那么高兴。素兮回头想了想,似乎已经猜到了具体原因,有些东西你不愿看见,却偏偏发生了。

你所有的坚强,都被击溃,而后内心深处无所适从。

齐攸王的淡然自若,让赵无忧只觉得心寒。

萧容走在前头,赵无忧跟在身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蓦地,萧容突然顿住脚步,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赵无忧。

“王爷有何吩咐?”赵无忧俯身作揖。

“你是何时发现端倪的?”萧容终究开了口。他自问做事极为小心,也没觉得哪儿出现了纰漏。

赵无忧瞧了素兮一眼,素兮会意的领着人退避三舍,便是陆国安也心领神会的退开。见状,胡青也领着人退开一段距离。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缓步上前走在了萧容身边,“最初的时候,下官并没有怀疑过王爷,只是将视线落在薛知府身上。薛知府利用美人计,想要对下官下手这便是最大的可疑之处。试问这?阳城内,还有谁能使唤得了薛远见呢?想来想去,这?阳城内似乎只有王爷能干的了这事。”

“而后下官便让人小心保护王爷的周全,毕竟下官与王爷有个三日之期,所以下官得格外的注意。下官一不小心就审问了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得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萧容顿住脚步,“这两个废物!不过本王很奇怪,你是如何能从花解语和幻音的口中,掏出口供的?”

“王爷怎么忘了,下官的身边有东厂的人。”赵无忧笑得凉凉的,“进了东厂的诏狱,还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闻言,萧容不禁冷笑两声,“赵大人身边还真是能人辈出啊,连东厂的番子都愿意帮着赵大人套口供,还真是了不得。”

“掏出来的是什么,下官没有过问,也不想知道。”赵无忧意味深长的说着,“下官只知道。口供在人皮纸上,剩下的都跟下官没有任何关系。”

萧容陡然凝眉,“你说什么?”

“王爷难道没听清楚?那下官再说一次,这口供是东厂问的,消息也只传回东厂。昨儿夜里,下官一直在薛府下榻,是故驿馆里发生的事情,下官一概不知。”赵无忧毕恭毕敬的作揖。

“你!”萧容冷然。

赵无忧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她才会跟素兮说那一番话,不去问驿馆里发生的事情,这便是赵无忧的反将一军。她又不是软柿子,被你搓来捏去的,最后还得忍气吞声的说容人之量。

她本来就小气,还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气。你敢绕着圈的试探她,还设计她让幻音来迷惑,那赵无忧岂能跟你作罢!

“王爷,岂不闻来而不往非礼也。”赵无忧笑得温和,仿佛没事人一样,一脸的淡然无辜。

萧容蹙眉盯着她,这般淡然自若还真是少见。谁见了他不得礼让三分,唯独这赵无忧看上去是病秧子,礼让至极,可实际上却是专门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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