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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庄主就是姓宋的庄主呗!”温故笑了笑,“陈大人问那么清楚作甚?难不成你是看上宋庄主了?觉得宋庄主年少有为?”
陈平被逗笑了,当即呵笑两声,“温大夫说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素兮冷了眉目,“公子有个惯例,想必是得跟陈大人打声招呼了。”她冷飕飕的望着陈平,一脸的严肃,“不该问的少问,不该说的少说。公子决定的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插嘴的。还望陈大人记住,免得到时候惹怒了公子,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
“我记住了。”陈平跟着赵嵩多年,这点识时务的态度还是有的。
只不过谁都没发现,在距离威震山庄的门口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因为下着大雨所以一时间不方便出来,哪知道这窗户帘子一掀开,就看到那一袭白衣。
呵,还跟个男人在一起,共撑一把伞。
陆国安无奈的凝眉,这下子赵大人得吃苦头了。平素千岁爷都让着她,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只怕千岁爷也不是吃素的,闹不好……
他瞧着倾盆大雨,还是让大雨下得更久一些吧!
穆百里觉得有些烦躁,早前看着她跟廉明如此亲近。这心里头就有些不痛快,如今再看着她跟宋昊天两个人,卿卿我我的,简直浑身都炸了毛。
这算什么?
大雨漫步?一柄伞?这是想当白娘子,来个借伞还情?这丫头想得可真好,还真以为天高皇帝远,自己就能嘚吧嘚吧的找个小白脸潇洒、恣意、妄为?
穆百里表示很烦恼,不就是这些日子他少来尚书府走动吗?
瞧瞧,她身子虚弱,迈个台阶都有些困难,他都恨不能冲上去直接将人扛走。可现在呢?宋昊天一手撑伞,一手圈着她的肩膀,尽量将伞遮在她头顶上。
陆国安隔着车壁都能感觉到车内的怨气,无奈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惨咯!
赵无忧只觉得这心口上噗噗的跳。心里头好像有些不是滋味。宋昊天圈着她肩膀的时候,她想躲开,奈何这湿了的鞋袜格外重,一淋雨吹风,这身子便有些使不上劲。
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回了房间,宋昊天刚好进门,谁知赵无忧反手便将房门合上了,生生教他吃了个闭门羹。
“我换衣服不喜欢有外人在场。”赵无忧在门内道,“宋庄主也赶紧去换一身吧,免得到时候伤风感冒的,又要劳动你师父大驾。”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宋昊天颔首,“我待会再来。”
赵无忧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外头大雨瓢泼,她想着赶紧把衣裳给换了,湿哒哒的难免要惹出风寒。取出衣裳。赵无忧又打了个喷嚏。
哪知刚褪下衣裳,窗口却突然窜进一道黑影。来不及尖叫,这窗户随之合上,紧跟着便有温暖的怀抱,快速裹紧了她。
这般速度,这般神出鬼没的,除了那个不要脸的死太监,似乎普天之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你——你竟敢闯进来,这是威震山庄,又不是你的东厂,也不是我的尚书府。”她吓了一跳。好在是老熟人,要不然她这不着片缕的样子,着实是……
某人哼哼两字,凌迟着她这身子。
“快把衣服给我。”她赶紧捂着,“穆百里。别闹。”
下一刻,他随即将她摁在了床榻上,“胡闹?嗯……”他尾音拖长,似是要让她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胡闹。
“爷,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说这青天白日的,若是有人闯进来该当如何?我知晓你武功高强,只不过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他人瞧了身子吧?”她笑盈盈,活脱脱一副耍赖的模样。
他不是不能动武吗?怎么这一次……
见着她娇眉微蹙,穆百里随手取了衣裳,亲自伺候她穿衣,“方才你做了什么?”
“淋了雨而已。”她道。
“和谁一起淋雨?”他又问。
赵无忧算是清楚了,敢情是喝了一坛山西老陈醋来的。低头一笑,她伸手圈住他的脖颈。跨了坐在他的腿上,“你看见了?”
穆百里凉飕飕的剜了她一眼,“本座没那个闲工夫,有事没事光盯着你看作甚?”
“可是本官有这个闲情雅致,就喜欢盯着咱家的千岁爷看,越看越是心中欢喜,恨不能拆骨入腹,据为己有。”她煞有其事道,“不知千岁爷是否能委曲求全,嫁与本官为妾呢?”
他蹙眉,“妾?你也有脸说。”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笑嘻嘻的吻上他的脖颈,“千岁爷以为呢?”
“喂不熟的白眼狼。”他笑出声来,“罢了,只不过是见着他碰你,心里头不舒坦罢了!我这厢处处小心谨慎,没想到让人捡了便宜。”
“隔着衣裳呢!又不会少块肉!”她嗤鼻,“你怎么从窗户进来?”
“何止是我!”他无奈的抱紧了她,埋首胸前,“皇上也来了。”
“什么?”赵无忧骇然,“他——简直是胡闹,这是江湖人的聚集地,龙蛇混杂,闹不好是要出乱子的。这皇上来惹什么、什么热闹,他、他——你别闹!”
他抬头笑了笑,“那你以后少让他碰你,他碰你一回我就惩戒你一回。”
“你的伤怎样?”她问。
“说起这个,我还得骂一骂我那老丈人真不是个东西。”他面色黑沉,“什么不许动武,左不过是想给我点苦头吃,这般戏弄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闻言,赵无忧噗嗤笑出声来,“这倒是他能做的事。”
“敢诓我,这笔账我得记着。”他挑眉看她,“父债女还。”
她当即敛了笑靥,“这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要牵连我?虽说是父女,可你当知晓沙场无父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笔账,我不还。你若有本事,自己拉下脸去找他。”
穆百里揉着眉心,“果真是白眼狼。”
“赶紧走吧!”赵无忧道,“若是教人看见。会惹出乱子的。”
“你的账和你爹的账,我暂且记下了,等回到京城看我怎么找你们父女算账。”他将她放下,“等外头雨小一些,皇上就会进来了。”
“我省得。”赵无忧颔首,“赶紧走吧!”
他走了两步,又回来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窗外无人,他快速窜出窗户。以他的武功,只要小心一些,这威震山庄里的人都不会是他敌手。
关上窗户,等着赵无忧穿戴妥当,这宋昊天也已经回来了。
门一开,他就站在门外候着,见着赵无忧出来当即笑道,“你还好吗?”
“没什么大事,晚间让温故熬一碗姜汤喝下便是。”她依旧是神色淡淡,“多谢宋庄主送我回来,瞧着雨势也收了不少,估计他们也该回来了。”
“夏日雷雨,估摸着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宋昊天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真的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不是你早就该想到的问题吗?得锦盒者得天下,说白了就是蓄意谋反,朝廷岂能置之不理。今日就算不是我出现在这里,也该是其他的公门人。”赵无忧笑了笑,仿佛早就看穿了,“按理说,你本不该来。七星山庄还没有这样的野心,你也不至于在三日内赶到这儿。”
这一路上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跑死了多少马,也只有宋昊天自己心里清楚。他来京城附近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宋昊天尴尬一笑,“公子还真是……我只是,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也不必不眠不休吧?”赵无忧又不是没去过金陵城,那里距离京城有多远,她心里清楚。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宋昊天不眠不休,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瞧瞧你自己眼下的乌青吧!以后骗人,也得做全套,不然容易教人看出来。”
闻言,宋昊天更是窘迫得只剩下干笑。
着实如赵无忧所言,他得到消息之后,便是日夜兼程,可真当是半点都没有耽误。否则,怎么能出现在赵无忧跟前呢?
原本是想着若是来了一趟京城。可以去找一找师父。事实上说是找师父,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公子的眼神永远那么好。”宋昊天无奈的笑了笑,“你如此直白,真当我是自己人了?”
“不然呢?”赵无忧轻叹一声,“无关紧要的人,我总归是懒得搭理的。”说话间,便已经听到了院外传来一些争吵声。
这雨还下着呢,虽然不大但淋湿衣裳是绰绰有余的。什么人这样着急,还不等这赏盒大会开幕就紧赶着闹事了?
站在院门口的檐下看着,赵无忧微微眯起了眸子。
因为她的名帖是素兮拿来的,找的是江湖上甚有名气的人,上头写着“玉面书生”,也算是当初那首屈一指的人物。虽然她也声明自己并非玉面书生,左不过是受了玉面书生所托,但庄子里的人还是毕恭毕敬的待她,是故将她安排在东厢,跟主院是最近的。
此外还有南厢和西厢,都已经是人满为患。
闹事的是一个两个大汉,一旁观看的都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各色表情,但眼睛里却都是希望他们打起来为好。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丢了,这个怀疑那个,那个怀疑这个。
“丢了什么东西?”赵无忧蹙眉望着宋昊天。
宋昊天已经从人群那头回来,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剑丢了。”
“什么?”赵无忧一笑,“吃饭的人把饭碗丢了,难怪要着急了。”
“混账,你说什么?”那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显然已经听到了赵无忧所言,当即冲着赵无忧来了。赵无忧虽然没有武功,可身边有个宋昊天,宋昊天有多少本事。她心里有数。
是故,赵无忧也没什么可怕的,依旧站在那里稳如泰山。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没听见便没听见吧!”她懒得说第二遍。
“你敢这样目中无人!”那大汉不依不饶,“依我看,南厢房没有,西厢房又不让搜,那肯定是你们东厢的人偷的!”当即一声招呼,“给我搜!”
“站住!”赵无忧站在那门口。
她又不是包子,你说搜就搜,还真当是自己家?
这东厢是赵无忧等人的居住地,若是教人搜到有关于朝廷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