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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芳鹧宫,回到整洁宽大的宫道上,阮安柟的心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她放开琉璃的手,让她前方带路,自己则慢慢跟着她走在了后面。
她不停思索着,五公主无端端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她没法相信这只是五公主的小姑娘恶作剧,她可没忽略那闪着隐隐恶意的眼神。还有琉璃,她是太妃娘娘的大宫女,芳鹧宫那种情况,就算她不敢阻止五公主,为何连提醒都不提醒自己?
“三小姐。”离开芳鹧宫不远,阮安柟便遇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二皇子。二皇子体型较胖,夏天在毫无遮阴的宫道上走上不远,面上身上便冒出了不少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油腻腻的光芒。
二皇子看到阮安柟显然很高兴,眯着因为胖而显得细小的眼睛打量着阮安柟:“真是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三小姐,本王和三小姐还真是天定的缘分啊!”
“臣女见过二皇子。”阮安柟低头行礼道。此时她心中已从先前的惊慌中稍定,见到二皇子,想到五公主是二皇子的同母胞妹,心里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联系,这真是一出又一出啊。
“三小姐免礼,三小姐真是越来越光彩照人了啊。”二皇子眼神从上下打量换成了直直的盯着阮安柟低垂的脸,“真是让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听着这样的话,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眼睛紧盯着,纵使低垂着头,阮安柟也能感觉到那眼神的*热度,心里的厌恶和恶心真是止也止不住。她忍住退后一步的冲动,仍低着头道:“臣女不敢,臣女受太妃娘娘宣见,不敢让太妃娘娘久等,还请容臣女告退。”
等了半天,却不见二皇子回答,阮安柟微抬了头,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脱身,目光却在二皇子手上顿下了。此时二皇子那肥胖白腻的手正捏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串着一串青色梅花络子,赫然正是阮安柟之前给五公主的那块。
二皇子的手正慢慢抚摸着玉佩,就像爱抚一个心爱女子的如玉肌肤,充满着暧昧和暗示。
阮安柟全身血液上涌,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鲜红欲滴,屈辱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滚动,死忍着不落下来,咬着牙一句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个黑影从远处飞来直直打在了二皇子的脑袋上,也打破了这里的静谧。紧跟着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个蹴鞠从二皇子头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滑稽的跳了两下,才滚到了一片。
“谁人这么大胆!”跟在二皇子后面的太监的尖声呼喝道,声音却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
却见一个黑衣少年懒洋洋的从另一片宫墙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赫然便是之前回去处理伤口的萧烨。
“对不住,二表兄,没伤着吧?”走近了,萧烨无甚诚意的懒懒问道,眼睛漫不经心的好似还在追着那个蹴鞠。
二皇子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又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在宫道上就玩蹴鞠。万一冲撞了太后太妃父皇母后娘娘们怎么办?简直成何体统?”
“冲撞了就让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萧烨皱眉道,“扯这么远干什么?现在冲撞了二表兄,就给二表兄赔罪吧。我不动,你想拿蹴鞠踢我几下也行,或者我们去打架,我让你一手一脚任你打。怎么样?这样二表兄满意不?”顿了顿,见二皇子只是黑着脸冒着烟,便摊手道,“这样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那二表兄就自去皇舅舅那里告我,我等着罚就好了。”
说完也不再等二皇子回答,自去捡那个蹴鞠。
这个混蛋无赖浑小子。二皇子气得胸口直跳,可是他又不能真跟这个十三岁的无赖计较。父皇觉得对不起自己妹妹,对这外甥千依百顺,比哪个儿子孙子都宠。太妃娘娘万事不管,但谁惹了萧烨,她就跟谁翻脸,父皇便跟着毫无原则的罚谁。总之,这皇宫都是这小子横着走,谁能耐他何?
况且这浑小子还是个暴力狂,他能跟你没头没脸的打,你能吗?更个十三岁的小子拼命?更何况还打不过,回头弄的灰头土脸,全身伤还得挨父皇训,有里子还是有面子?歹命。
二皇子脑门突了几突,忍无可忍,却又毫无办法,终于怒气冲天的拂袖而去。
萧烨捡回蹴鞠,翻了个白眼,鄙视的哼了声,就又慢慢踱了回去。路过还涨红着脸,一直站在一旁的阮安柟时,看也没看一眼,倒是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道:“哼,倒是个老实的,怎么没有小骗子半点儿机灵劲。”
☆、第17章 鄙视
琉璃带着阮安柟回了清幽宫,见她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便先服侍着她换了衣服,才将她带回偏殿中,此时赵太妃正和赵老夫人在偏殿中说话。
赵太妃见到阮安柟过来行礼,看见她换了衣裳,眼神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见阮安柟面色苍白,似有惊惧的痕迹,但此时神情却还算镇定,便笑着召她上了近前,慈祥道:“柟姐儿,我们还在说不知五公主是不是又贪玩,把你带去了哪里,这都是午膳时间了呢。不过来的还算及时,是不是看准了饭点儿啊。”随即便拍了拍她的手,抬头吩咐大太监摆膳,又叫了小太监拿些时鲜菜品送给萧烨,叮嘱一定要看着他好好用膳。
这才又对着阮安柟道:“去陪着你外祖母坐吧,你外祖母说要把你留在我这宫里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呢,现在先去你外祖母身边伺候着。你看看,这才说起,你外祖母就已经不舍得了。”
却是赵太妃看见赵老夫人面有不忍之色,便知道她是看见阮安柟形容不好,心里怜惜。
赵老夫人听了赵太妃的话,摇摇头叹道:“可不是,年纪大了,总对这些小辈放心不下,可如何是好。你知道,曦儿就是我的心头肉,这么多年,我都是对她愧疚着。现在她这几个小的,我若不照看着,还不知道境遇如何,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这句话却戳中了赵太妃的心事,她慢慢收起笑容,默默看众人摆膳,良久才道:“嫂子,我看这孩子不错,你也不必太忧心了。”然后才打起笑容,再看着阮安柟慈爱的问道,“你外祖母说要把你留在我的宫里一段时间陪我说话,你可愿意?”
这本来就是赵老夫人的打算,阮安柟来之前就知道的。她之前还有些忐忑,又担心太妃娘娘不喜欢她,又怕在宫中遇上二皇子。可是刚刚遇上了,经历了那样的难堪,她反而不愿再退缩了,因为退无可退,不如努力向前吧。
阮安柟行正礼跪谢道:“谢太妃娘娘,臣女能得太妃娘娘眷顾,实是臣女的福气。”
赵太妃含笑点点头,便命身边嬷嬷扶其起身,送至赵老夫人身边坐下。用完膳,便命琉璃带着阮安柟送赵老夫人,又安排了宫女安排这段时间给阮安柟的宫室,才自去休憩去了。
前面琉璃带路,阮安柟默默扶着赵老夫人送她出宫,一直快到宫门口,赵老夫人才侧身,抚了抚阮安柟的头发,道:“柟姐儿,在这宫里外祖母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小心点,记得要谨言慎行。真有什么事,就和太妃娘娘说,她必还是会顾着你的。”
阮安柟听了赵老夫人的话,之前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她将脸埋进了外祖母的怀着,哽咽道:“外祖母。”
见阮安柟如此,赵老夫人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热,抱着阮安柟拍了两下,才推开她,道:“宫里不是能够随便掉眼泪的地方,柟姐儿,你要记住。”
阮安柟死劲咬咬牙,忍了忍眼泪,抬头对着赵老夫人笑道:“嗯,记住了,外孙女记住了。”接过琉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又给赵老夫人行了个大礼。老夫人受了礼,狠了狠心便转身往宫门外走去。阮安柟目送着赵老夫人颤巍着慢慢走出了宫门,心里又是一阵发酸,外祖母已经很老了,却还要为她们的事情奔劳着。
而安槿此时正满脸痛苦的躺在顺国宫府的小院子里,不像丫头们,这疹子她其时并不怎么害怕,可是娘的,实在是太痒了啊,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息思敏扑尔敏什么的。只好让碧螺和雪青轮流给自己扇着小风,虽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好歹舒服一点点。她也不敢出门,这疹子是见风就长,见阳光就痒,所以只能龟缩在屋子里。
一边痒着,安槿就一边努力分神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槿前世就对某些特定的花粉过敏,但并不严重,只有在自己身体免疫系统较弱,而花粉特别多的情况下才会发生,所以也不会特别在意。只是有一次出去玩,正值蓖麻花期,自己在山上蓖麻丛里钻了太久,回家后全身就跟现在这样,一下子冒出了这许多的红疹。
过去两年她从未发生过任何过敏症状,还想着这换了附身体,也不是不好,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有时候还得受点罪。可谁知道现在受得罪更大!因为没有药啊!
她努力想着这两天自己都去了些什么地方,接触了些什么,又吃了些什么。可是除了荷花,她并没有大面积的接触过其他什么花了。吃的东西太医都检查过,也觉得没什么特别。难道真因为落了两次水,把免疫力丢荷花池了?
她也没往阴谋论上想,她不过过来国公府串个门,除了二舅母也没别的什么人看自己不顺眼。要说外祖母要带自己进宫,那就是捎带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重点是三姐姐阮安柟,所以有人眼红害自己进不去宫,怎么也是想不通的。
“表小姐,六少爷过来探您,您要见吗?”红衣拉开帘子,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让他进来吧。”安槿想的脑袋疼,又痒得难受,觉得有个人过来跟自己说说话总是好的。自从这疹子出来,虽然大夫说了不会传染,但府里的人还是恨不得都离的越远越好,表姐们最多也就只派了丫环们隔门问候了下,并不敢亲自过来看她。
在一旁扇着风的雪青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安槿脸上的红疹,有些犹豫。她的眼神被安槿逮着,嗤笑一声,这小丫头在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呢。安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