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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一个人也没瞧见,安静肃穆得很。
颇是有些的奇怪。
☆、109。第109章 又遇战御。1
虽是奇怪,却也不做理会。
她穿过花园的弯曲迂回的长廊回秋尽阁,忽然听见花园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缠缠绵绵的琴音,那铮然之声,冲破着微寒的春。
琴音袅袅,忽而轻快欣悦,忽而如泣如诉,忽而高亢,忽而缠绵。
如热恋之中的男女,经历着喜悦斗气思念热情,引人入胜。
秋意浓的脚步收住。
这一曲缠绵悱恻的《盼君来》,她还是十一公主赵子时的时候,就屡屡听到。
出自于她的闺中密友秋凤仪之手。
秋凤仪的琴艺算得上是高超的,而尤其擅长这一曲《盼君来》,总是能把这曲子,弹得缠绵悱恻,深入肺腑,感人至深。
当时她只是觉得秋凤仪有一双巧手,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愚蠢。
那个时候,秋凤仪明明就和战御有了奸情了,每一次她弹这一首曲子,战御都会出现在她的千秋宫。
秋意浓以为战御是来看她的。
却不知,他是去看秋凤仪的。
那两个人,用这曲子,在她的眼皮底下传情,把她当成了一个傻瓜。
秋凤仪再弹起这一曲《盼君来》,为的是什么?
心下一动,秋意浓不禁顺着那琴音走了过去,微风细雨,她撑着伞慢慢往前走,石子路上积了水,她的裙摆,被沾湿。
有个小小的念头冒了出来,这首曲子,这个音调……
不能不让她这么想。
她的心,跳得厉害。
转过重叠堆砌的假石,繁复雅致的亭台楼榭。
秋意浓终于瞧见了人影。
繁花似锦的花园,此刻却是庄严肃穆,没有小姐们的欢声笑语,没有侍理花园的奴才忙碌的身影。
有的,只是侍立在花园四面一身阴冷肃杀的宫中侍卫。
腰间横着宝刀,面容肃冷,威严庄重。
秋意浓的脚步倏然便收住了。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亭台里面的光景,但是她却看见了站在花园中央亭台阶梯下面的那个人影,灰色简便的衣袍,健硕挺拔的身姿。
永远绷紧严肃的面容,冷酷无情的眉目。
是百原。
那个用腰间的宝剑,活活地挑下她的心脏的男人。
她还记得自己那颗赤红的心脏,在他的宝剑剑锋下扑哧扑哧地跳着,而他,面无表情。
握着油纸伞的手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爆现。
她被挖心的时候有多痛,现在便有多恨。
“谁?”
一声低沉的喝声响起,百原犀利得很,马上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看,那眼神,竟然是仇恨。
他转过身去,紧盯着花影淹没的地方。
那里露出来一截素色的油纸伞,油纸伞上的梅花,和这园中的梅花融合在一起,竟然难分真假。
那里面站着一个人。
被百原这么一喝,亭台中的琴音戛然停止。
“是谁?出来!!”
最靠近秋意浓的侍卫反应过来,奔到她的身边,剑鞘指着她,逼迫她走出去。
☆、110。第110章 又遇战御。2
“是谁?出来!!”
最靠近秋意浓的侍卫反应过来,奔到她的身边,剑鞘指着她,逼迫她走出去。
雨缠缠绵绵地下,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从花影后走了出来。
终于瞧见了那亭台之上的情景。
亭台飞檐翘起,红瓦,层层叠叠的白纱随风轻轻起舞,亭台上那一对男女的身影,忽隐忽现。
但是只消一眼,秋意浓便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秋凤仪,战御。
秋凤仪端坐在炫黑色的矮桌边,青色的衣裙铺散开来,如缎的长发流泻在身侧,眉如花。
一双素手还搭在一把凤尾琴上,凝眉瞧了过来。
在看见来人是秋意浓之后,眉目流转间,闪过一抹怨毒的流光。
而秋意浓的目光,却掠过她,看向了背向她站立在亭台里的黑衣男人。
一身浓墨的黑,黑得彻底,黑得如同永恒的黑夜,再无其他的点缀,这股黑沉,让他的身上,有化不开的阴冷肃杀之气。
这人经年不变的,就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全身笼罩在寒气之中,高深莫测。
永远无法知晓他的心思。
这个人,冷的不只是外表,还有那颗心。
在深宫里那么多年,她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从那个落魄冷漠的不受宠的七皇子走到人人敬仰的皇。
以为他的心就算是块冰冷的石头,她也该捂热了。
但是事实证明,战御,没有心。
拢在衣袖里的手死死地握紧,那指甲陷入了骨肉之中,她的掌心已经是一片粘稠的湿润。
脸上却硬是风轻云淡,举步走出花影。
背对着她的战御被侍卫的声音吵到。
他转过身。
站在亭台之上看过来,远远地看着,面容在天光下,深刻无比。
高挺的鼻子如同雕刻,冷酷削薄的唇微微抿紧,一双鹰眼,凉薄得让人心颤抖。
他就这样看过来,瞧见那抹白色的人影,瞳孔微微收缩。
那女子撑着素色的油纸伞缓步走来,伞上的梅花傲然绽放,微微倾斜,露出那女子沉静素淡的小脸。
谈不上倾国倾城,却是容色清新精致,眉目寡淡。
白色棉锦的衣裙,竖领裹住纤细的脖颈,却让那白皙的脖颈更是纤长优美,有细碎的毛发荡漾在脖颈处,他似乎都能瞧见她青色的毛细血管。
年华正好,模样沉静如水。
天光微醺,烟雨朦胧,她慢慢地走过来,白色的裙摆漾开,那裙摆上白色的海棠花刺绣,精致完美。
栩栩如生,如同在枝头之上摇摆。
这世上,他只识得一个女子,能把白海棠绣得如此的生动精致,丝毫找不到半点的瑕疵。
她一步步地走近,云锦棉裙渡上一层天光,袅袅而来,尖尖的下巴嵌在白色的竖领之中,不施粉黛的面容清新淡雅,他忽然便想到那洁白的海棠。
有那么一刻,战御生出了一种错觉来。
杏花微雨,轻绡已湿,那女子又站在了他的跟前,海棠花落了她满身。
“臣女秋意浓,叩见吾皇。”
她走到庭前行礼,模样恭顺至极。
这清冷的声音,让战御如梦初醒。
穿着神韵神似,但是那模样,却不是她。
赵子时,已经死了!!
☆、111。第111章 勾起兴趣。
穿着神韵神似,但是那模样,却不是她。
赵子时,已经死了!!
冷酷的男人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恍似有些恼怒。
也不知道是恼怒秋意浓突然出现打扰了他听琴的雅兴,还是恼怒秋意浓身上的神韵,竟然和赵子时如此相似。
他厌恶那个女人的一切,这个秋意浓,竟敢和她这般的相似!!
“滚!”
厌恶薄凉的话从薄唇之中蹦出,简单扼要,却是充满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肃杀,在场小心侍候着的所有人都不禁颤了颤。
皇帝虽然不拘言笑,杀伐果断。
但是往常待人,却只是冷淡,不曾这般的暴戾。
秋意浓惹怒了皇!!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秋意浓,脸上的神色各异,秋凤仪凤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见的厉光。
狰狞的神色,瞬间消失。
就在所有人既是心惊胆战,又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秋意浓狼狈滚走的时候,却只见那素衣胜雪的女子面容沉静素淡。
不卑不亢地恭声问:“滚?又不是毛线团子,怎么滚?”
心里的伤口血淋淋地流着血,但是她不得不笑得比任何人都要自然纯粹,恭顺温和。
这个秋意浓,是疯了么?敢这么和黄说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秋意浓必死无疑的时候,却看见高高在上的皇,那冷硬的轮廓,竟然僵了一下。
这话似曾相识,那个女子端坐在奢华的宫殿之中,熟练地打着毛线,低垂眉目说出了这句话。
“你想死?”
尾音冰冷地挑高,战御看向那低垂眉目站在那里的女子,杀气渐现。
却只看见她无所谓地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浓墨般,分外的恬淡,盛着几分如月华般皎洁的安宁,亦有几分高山寒雪的寂寥寡淡。
稍微低垂下眉目,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落了细雨,湿漉漉的,如同缀满了细碎的珠玉。
他的眼眸,越发阴寒。
这神韵,真的太像了,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两个人,可以合二为一。
“蝼蚁尚且贪生,臣女在皇看来虽是蝼蚁,却也懂得求生,自是不想死的。”她灿然一笑,狡黠地眨巴眼睛:“臣女只是想要给皇示范示范该怎么滚,让皇能开怀几分。”
说着便从油纸伞的伞柄出摘下垂挂在那里的银铃,往青石板上扔去,那银铃翻滚了几圈,发出叮铃的声音来,清脆入耳。
她伸出葱白的手天真无暇地指着那银铃,讨赏般地说:“喏,这就是滚了。”
说着,那半眯的眸子,弯成了月牙。
越发显得她单纯清丽。
至此所有人都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庶出的小姐是想要在皇帝的面前显摆邀赏,妄图着让皇看上她能赐她荣华呢。
顿时对这个秋意浓,嗤之以鼻。
只有高亭之上的战御,瞧着笑容灿烂的秋意浓,薄唇微微抿着,弧度冷酷,不置一语。
千秋宫内,当时那个女子也是那般,摘下腕间的珠玉,往地上丢去,指着那翻滚的珠玉和他说:“看见了没?这就是滚了。”
自此,他便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过滚这个字。
神韵神似,说话和行为如出一辙,是偶然吗?
☆、112。第112章 占为己有。
神韵神似,说话和行为如出一辙,是偶然吗?
心里微动,男人那双古井深邃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精光,秋意浓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依稀瞧见那光芒里暗藏杀机。
她知道,自己赌的这一把,赢了。
战御是谁?
他曾经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的整个世界。
所以,这个男人性格里面最阴暗最偏执的那一面,她最是清楚。
他那么恨赵子时,忽然遇见一个女子和赵子时那么相似,一定能够让他心中生出无数的好奇,进而想要探究。
想要像个猎人一般,赵子时有关的一切,都是他的猎物。
他要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