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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冷笑道:“别人或许没有资格说恨,可是有一个人可以,杜雅琴,你难道忘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你这些年头疼睡不着,莫不就是我姐姐冤魂不散,来找你索命的吧?”
太后叹了口气道:“先皇当年勒令李皇后幽居冷宫,并没有下令杀她,李皇后是自缢而死的,哀家倒是不知道,李皇后有什么理由找哀家索命。”
慧真突然挣扎了几下,却被古岚制住了穴位,动弹不得,但她不死心地抬起头来,看向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太后杜雅琴,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目竟然一片赤红,咬牙切齿地看向太后,恨声道:“如果不是你这毒妇骗我姐姐,说只要她死了,两位皇子就不会有事,我姐姐又怎么会含恨自缢?你这个毒妇,毒妇”
太后的脸色白了白,叹息道:“哀家当初是答应过李皇后,而且哀家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慧真尖叫道:“你做到了?杜雅琴,你做到什么了?你若是做到了,我那两个被关了十几年的侄儿怎么会突然一夕之间全没了?那两个苦命的孩子,生在帝王家,却没有享受到半点儿做皇子的福气,活了半生便被关了半生,就这样你还要下手杀了他们,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太后眼眶微红,咬了咬嘴唇道:“不是哀家。”
“不是你?你竟敢说不是你?你骗谁?你想骗谁?你以为我会像我姐姐那样,被你骗吗?”慧真剧烈地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古岚的钳制。
太后叹了口气,对古岚道:“你带她跟我来。”说罢又抬起头来看向皇帝,对他道:“让其他人先不要动,我有话跟慧真师太单独说。”
皇帝有些担心地看向太后,不过见朱子文对自己点了点头,也只得点头应了。毕竟如今安国夫人落在慧静的手里,如果不让她们两人彻底臣服,只怕安国夫人今日便不得善了了,虽然她在这兄弟二人的心目中及不上自己的母亲重要,但也是除了母亲之外最重要的人了。
见皇帝点头应了,太后这才率先朝侧殿走去,古岚和朱子文押着慧真跟在她的身后。
进了侧殿,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然后领着三人进了里间,来到她的寝宫里。
走到床边,她亲手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小本子,然后将那本子打开,送到双手被制住的慧真面前,让她看。
慧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明黄色的小本子,看了片刻后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嘶喊道:“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哪”
第一百五十六章慧真之死
第一百五十六章慧真之死
那明黄色的小本子原来是一道圣谕,其上用大红色的朱砂写着:“朕身故后,赐李氏所出废太子与二皇子鸩酒一杯。钦此。”在朱砂御笔的旁边,还盖了一枚鲜红的皇帝御宝,那字迹,那印鉴,无一不在向所有人昭示着,这道圣谕,的确是出自先皇的手笔。
慧真原本被古岚钳制着,还时不时地挣扎一番,但在看过这道圣谕后,却仿佛浑身的生气都被人抽走了似的,连稳稳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反而变成了被古岚搀扶着。
太后合上圣谕,面带悲色地道:“在先皇的心中,只有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东西都无足轻重。”除了那两样,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无法舍弃的,也没有任何人是无法割舍的。
慧真嘴角带着血迹,凄然一笑道:“原来他不是从来没爱过我,他是从来没爱过任何人……”
太后叹了口气道:“先帝曾于酒后提起过你,对于你义无反顾的执着也带着几分歉意,他曾对哀家说过,若是你当时遵旨嫁给了那位侯爷,此刻必然已是儿孙满地了,绝不会……”太后说得十分含蓄,意思就是李家的这场动荡,并不会波及到已经嫁了人的她。
慧真惨然一笑,低头道:“若是那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将那道圣谕放回到床头上的暗格里,然后对古岚和朱子文道:“带她出去吧。”
古岚点了点头,半扶着慧真朝外头走去,太后经历了这一场变故,显然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此时站在原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朱子文忙上前扶着太后,急切地问道:“母后,你怎么样了?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太后依靠在朱子文身上,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这是心病,哪里是御医能治得好的。走吧,你的姨母还在她们手里呢。”
朱子文闻言应了声是,扶着太后也跟着出去了。
万寿宫正殿里的场面一直僵持着,太后出来后看见慧静那把尖刺状的匕首依然搁在杜雅雯的脖子上,忙对慧真道:“玉华,叫你的朋友放开雅雯,哀家保证不伤害你们一根头发。”
慧真抬眼看向慧静,对她道:“放开她吧。”
慧静见慧真满嘴鲜红,明显是受了内伤的样子,急道:“小姐,你怎么了?他们打了你?”
慧真摇头道:“没有,只是知道了一些从前不知道的事情罢了,你放开她罢。”
慧静依言拿开了架在杜雅雯脖子上的匕首,杜雅雯得了自由,忙退到了侍卫们的后边,这时无数把雪亮的尖刀齐刷刷地架在了慧静的脖子上。
太后摆了摆手道:“把兵器都收起来,没有哀家的命令,谁都不许伤人。”
侍卫们闻言,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暗暗地点头,这才把尖刀都归入刀鞘,然后整整齐齐地退后了半步,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注视着慧静,准备她一有异动,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皇帝看了慧真一眼,沉声道:“母后今日受了惊吓,不如传召御医来瞧瞧?此间的事情就交给儿臣处理吧。”
太后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却听得万寿宫正殿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你们这是做什么?携带武器入宫,这是要造反吗?还不赶紧退下?”
来人正是带着另一批侍卫赶来的朱子优,不过,一看到万寿宫里里外外这么多侍卫,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皇帝定然早就洞悉了一切,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甲胄鲜亮的侍卫出现在万寿宫。
一想到自己谋划了一两年的计划,只一夕之间便被粉碎了,他就心有不甘。不过,纵使心有不甘,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只能把场面弄得再混乱一些,最好能趁乱杀人灭口,免得那两个尼姑扛不住刑,把自己攀扯出去,哪怕没有证据,总归是暴露了自己,于将来的大局无益。
于是他才会在正殿门口吼那么一嗓子,然后打算借着救驾的旗子名正言顺地制造一点儿混乱。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得响,侍卫们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朱子优有些气急败坏,刚想命令自己身后的侍卫们将这群目无尊上的皇帝忠犬拿下,却听得殿内皇帝朗声道:“是朕令他们守候在此的。”
朱子优顿时哑了,愤愤地瞪了那一群侍卫一眼,抬脚就要领着另一群侍卫进入正殿,但他自己进去了,他带来的侍卫却全被拦了下来。
这会儿局势已经明了,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朱子优心知自己再难弄出点儿什么事来,只得作罢。
进了正殿,他一脸关切地看向皇帝,焦急地道:“是臣弟鲁莽了,听闻有刺客行刺皇兄,所以臣弟便带着人急忙赶来救驾了,皇兄没受伤吧?”
皇帝脸上带笑地看向朱子优,直看得他脸色微变后,才笑道:“子忧说错了,这两位师太行刺的人不是朕,而是母后。”
朱子优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看向慧真和慧静,恨不得用目光把她二人的脸瞪出个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与太后有多母子情深呢,其实他愤恨的,不过是慧真和慧静没有按约定刺杀皇帝,擅自把行刺对象改成了太后而已。
“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皇兄为何还不将她们拿下?”朱子优咬牙切齿地道。
皇帝笑了笑,看向太后道:“这件事母后自有决断。”
太后颇为欣慰,儿子虽然当了皇帝,大权在握,而且这一两年来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为了把大权抓在自己手里,越发有了他父皇当年的样子。但他却不似那人一般无情,至少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遇到这种事情他会问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嫌自己后宫干政,手伸得太长。
“这朝中大事·还是由皇帝来决断吧。不过,慧真师太于哀家有恩,又与先皇有旧,而且此次的事情也是因误会而起,哀家姑且就卖一次老,向皇帝求个人情·请不要伤及她二人的性命,其余的,哀家就不管了。”
皇帝点头应道:“是,儿臣谨遵母后谕旨。”
朱子优却上前一礼道:“母后,万不可姑息养奸哪,这乱臣贼子一日不除,如何服众?若是这二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却没有伏法,今后岂不是人人都敢效仿?这样一来,母后和皇兄的安危又将置于何处?”
朱子优虽是出于私心·不过倒是句句都说得在理,太后和皇帝闻言,脸色也不由得发沉。
这时,一直沉默的朱子文道:“当年宫中旧事,知道详情的唯皇室宗族而已·慧真师太原本于江南寺庙出家,又如何能得知宫中秘辛?可见是有人故意谋划对母后不利。”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慧真,郑重地道:“慧真师太,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人是谁?若是你将他指出来,那么你就是受到他的挑拨和欺骗,你对母后有恩,功过相抵·不止你会平安无事·就连白云庵内的僧尼,也都不会有事。”
慧真的脸色已渐苍白·显得嘴角的鲜血越发红得刺目,此时她正目光恍惚地看着朱子文,似乎透迂他看到了遥远的从前,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道:“皇上,是你么?你终于来看我了?”
朱子文脸色一变,看向古岚道:“该死,你是怎么看着她的?她服了毒,快看看还有没有救。”
古岚闻言一愣,有些不信慧真居然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服了毒,忙侧过头朝她看去,却见慧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双眸没有了焦距,脸上带着几分凄楚的笑,脸色惨白中带着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