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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叹。
又加上慧真此番虽然前来行刺于她,可她给开的药方却是真的,不仅御医们会诊后觉得次方可行,而且太后按方用药后,的确是治愈了她头痛的顽疾,对于这样一个有恩与自己的人,看着她死在自己跟前却救不了她,太后的心中其实并不好受。
对于太后来说,今日受到的惊吓倒是没有多少,反而是伤心比较多。
既然太后已经睡了,众人的安慰自然是没有了用武之地,于是纷纷散去。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没能藏得住,第二天京中便有了传言,说是太后娘娘被李家的余孽刺伤了。
这件事情传到忠睿候府时,无疑是两记闷雷响在了宋元义和清语父女俩的头上。
“你别担心,慧真师太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更不会有人知道你娘亲是李家的人。”宋元义看着一脸无措的清语,忙柔声安慰道。
清语摇头道:“父亲,让女儿离开京城吧,女儿可以去江南,去塞外,去任何地方,京城有太多人见过娘亲了,若是被人联想起来,再顺着往下查,若只是抓住了女儿尚且无关紧要,唯一死罢了,若是连累了整个侯府,女儿的良心又如何能安?”
宋元义摆手道:“这事你不要再提了,为父怎么会让你一个弱女子离家远去?再说,皇上已经下令,不许为难李氏余下的族人,所以不会有人来查你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隔窗相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隔窗相会
对于父亲的承诺,清语却无法跟他一样乐观,但她也不能说服他同意让自己离开,于是在父亲的再三劝说下,她只能勉强点头答应了,绝不擅自离开。
但是,心中的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使得她好几日连出门的兴趣都没有,干脆让柳香去镇国公府向安国夫人请了假,只说自己的病还没有好得彻底,暂时无法去上课,倒是惹得杜雅雯您亲自来看望了她一回,果然见清语脸颊都消瘦了几分,心疼之余也叫她好好休息,上课和开铺子的事情,待她身体好了再说。
清语龟缩在自己的芷兰苑里,心烦意乱时便抚琴或是练字,不然就是练习绣花,几日下来,心绪倒是安宁了不少,这几日的时间里,来看她的人也是不少,侯府的姐妹里头,除了被关在秀兰阁没法出来的清秀外,其余的都来过了,就连薛沐紫也都得到了信儿,放下手里备嫁的事儿,赶来侯府看了清语一回。
不过,前来探望慰问的人越多,清语便越是领悟到“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话的含义。
不明白自己目前处境的人,不管带来什么样的安慰,始终没在正点子上,始终显得那么不痛不痒。
几日后,当清语正打算恢复正常生活时,芷兰苑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天已经擦黑了,清语洗漱后回到房间里,将烛台移到床前,拿了本话本小说靠在床头翻看着,今晚当值的墨香已经在耳房里睡下了,屋外寂静无声,在这初冬时节里,连蟋蟀和蝈蝈的叫声都没有,唯有无边的寂静。
清语正看书看得入神,却听到外厅的窗户轻微地响了一声,在这种夜里,这一声轻响分外明显,清语有了上回被人下毒的经历,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闻声忙放下手中的书,轻喝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你别怕。”有人压低了声音答道。
清语只是想喊一嗓子为自己壮胆罢了,却没想到真有人回答,而且声音还是她十分熟悉的、多日不见的无尘。
清语听得答话的人是他,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到了肚子里,翻身从床上坐起,随手披了条貂皮大氅,手握着烛台出了里间,大厅里没有留灯火,只有清语手中的这一盏烛台发着光,照见正面墙上的窗户朝上开着,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时,那扇窗页突兀地朝上头翻了一下,清语连忙举起烛台照了过去,却是无尘用手将窗页朝上撑了起来,自己却站在窗下,脸上的金色面具映着烛光,褶褶生辉。
清语见他的确是无尘无疑,这才举着烛台走到窗边,用手护住烛火,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无尘将清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有些紧张地道:“听说你病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按理说那药不会伤人的,你怎么会病了这么多天?”
清语微微一怔,奇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中毒的?”
无尘有些歉然地一笑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清语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那毒……是你下的?”
无尘看向清语,有些忐忑地道:“是我叫人下的,但是那药之前我特地找人试过,真不伤身体的,否则我也不敢往你身上用,却没想到累你病了这么多天,回头我找那混蛋算账去。”
清语沉声道:“为什么?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尘看了看清语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恼怒,心中反倒越发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道:“太后娘娘寿诞那天宫里出了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清语点了点头,她岂止是听说,而且还受到了惊吓呢。
无尘又道:“实际上,这件事情我早在太后娘娘寿诞之前便得到了消息,知道白云庵的两位师太心怀不轨,后来听说你那日也要入宫,我就怕你去会遇到危险,在那种情况下,不一定有人能顾全得了你的安危。所以我才命人在你茶水里下了药,阻止你进宫去。你不会怪我吧?”
清语垂着眼静默了片刻,她岂止不能怪他,反倒应该感谢他才是。若太后寿诞那天她去了,若慧真对自己手下留情,或者处处避让的话,自己的身世被暴露出来也只是迟早而已。
可是,如果要说不怪他,那也是假的,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地躺在床上一整天的滋味更不好受,虽然那一天的时间,她有一多半都用来睡觉了。
“你不想让我进宫,大可以先跟我说一声,装病还是怎么,我都可以配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无尘叹道:“我并不想瞒着你,只是事出突然,我也是临到寿诞时才听闻你也接到了请帖要入宫赴宴,而且,这种事情无凭无据的,我也怕你不信,再说,我那时不能走漏风声,又哪里解释得清楚,清语,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清语没有回答他,而是又问道:“你买通了我院子里的谁下的药?”
无尘摇头道:“没有买通谁,我怎么会动你院子里的人?是我派的人进来,亲自下在茶水里的。”
清语脸色微沉,恼道:“我这院子是集市吗?你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下毒就下毒,想杀人就杀人,你当我是什么呀?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无尘发火,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堆积得太多,而她又无从倾述,所以这会儿忍不住了,朝着无尘好一阵数落,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
无尘慌了手脚,急道:“你别哭啊,你若是气不过,要打我也行,骂我也可以,只要别气坏了身子,我任凭你发落。”
清语听了无尘的安慰,心里越发的难受了,竟红了眼眶,咬着嘴唇抽泣起来。
无尘心里着急,想替她拭泪,偏偏又隔了一堵墙,于干脆手搭在窗台上,轻轻一跃,跳进了大庁里。
随着无尘的动作,带进来一股风,把清告的烛火吹得摇曳了几下,险些熄灭了,清语忙用手护住烛火,眼泪汪汪地瞪向已经登堂入室的无尘,恼道:“你干什么?”
无尘轻声道:“我不会做什么的,你别怕。”说着,抬手轻轻地替他把脸颊上的眼泪抹去。
清语心中一酸,低头小声地道:“你带我走吧,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可以。”
无尘还停在清语脸颊上的手微微山颤,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说?是不是侯府里有人欺负你?”
清语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对我很好,我只是想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无尘收回手,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我真想马上就带你走,可是暂时还不行,我手里头还有个麻烦没解决掉,这会儿不能走,你再等等我最多半年,我便能带你……”
清语摇头道:“不用再说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说罢,语气一顿,淡淡地道:“你走吧,被人看到不好。”
无尘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定定地注视着清语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遇到麻烦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
清语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快走吧,把我屋里的丫鬟吵醒了就不好了。”
无尘依旧不动,赖在原地道:“不会吵醒她的,放心吧,我许久没见到你,让我多看看你不好吗?你真的没什么吗?”
清语无奈,暗叹了一口气道:“真的没什么。”
无尘不肯走,清语也只得任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她这般时间的确没怎么见他了,而且前段时间事忙,这段时间心中不安,甚至连想起他的时间都很少,对于勉强算是在谈恋爱的两个人来说,她这段时间的表现,的确是太冷漠了。
以后,若能在一起,对他好一些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
清语想到以后,心中怅然,又是暗暗地叹了口气。无尘见她神色疲惫,只当是自虐打扰到她休息了,于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对清语道:“你这几天身子不太好,要多休息,我就先走了,我再来看你。”
清语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打算着,过几日可以去无尘阁见见他,或许自己的身世应该跟他说说,他那么手眼通天的人,兴许办法也说不定。
只是,令清语没想到的是,他们见过今晚这一面后,再次相见时,却已经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再说清语目送无尘离去后,端着烛台去耳房里看了看,墨香果然还熟睡着,先前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吵醒她,显然无尘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让她睡得这么沈,清语想到自己中的那个毒,不由得自嘲地想:自己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