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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委屈地道:“我就是不甘心让她安安稳稳地给人家做丫鬟,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我不服气,再说,老爷心中一直是念着她的,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姜安孟叹道:“你真是……哎,人心不足啊。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个把个得不到、又念念不忘的人?你却非要较真儿。妹夫当年对你不是挺好吗?你每回一次娘家就显摆一次,每次你走了,你嫂子都得跟我闹上一场,说我不如妹夫多矣,既是这样,你又何苦去生那些事,他心里想着她便想就是了,与你何干?如今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罢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说你了,这事儿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想来四王爷拿了那婆子去问话,若真是问出来什么,必然会藉此要挟妹夫,你只管叫他应下,或可保得住侯府一时……”
想到朱子优的野心,姜安孟便不忍心再说下去了,侯府兴许保得住一时,却保不住一世,若宋元义真选择跟朱子优站在一起,只怕迟早也是抄家灭门的下场。只是,事已至此,他又怎么好在已经绝望了的妹妹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有道是一步错,步步错,姜安孟此刻深深地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会经不住妹妹的再三哭求,做下那等糊涂事?结果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妹夫一家。
姜氏听了姜安孟的话,点头应道:“也只能如此了。”言罢语气一顿道:“只是,老爷那性子,若子忧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怕老爷是死也不肯应的。”
姜安孟叹道:“你得好好劝劝他。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一个不小心,倒霉的不仅是侯府,就连姜家也脱不了干系。如今人已经被四王爷带走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且好自为之吧。”他说完,望着自己的妹妹,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姜氏心烦意乱,也没心思去送送自己的哥哥,只木然地坐在原处,呆坐了许久后,这才起身出门,上了软轿,直奔墨苑去了。
再说朱子优这等阵仗地把人带回了王府,洪嬷嬷已是被吓得小便失了禁,秽物弄得满衣裙都是,臭气熏天。
朱子优掩鼻皱眉,对几个侍卫道:“叫几个公公来,把这婆子弄干净了带到刑房里来。”
刑房这地方位于王府的内院里,按理来说这种机构应该设在外院才是,可朱子优府上的刑房却偏偏设在内院,这处刑房不仅是惩处不规矩的属下和奴才们的,更是用来拾掇那些后院儿的女人们的。
刑房在一座单独的院子里,这院子周围修着近两人高的高墙,院门仅有一米来宽,上面装着一道黑漆漆的大铁门,进了铁门后,迎面还有一道同样三四米高的挡墙,让人看不清院子里到底有什么。
只有绕过了挡墙,才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寸草不生。
整个院子里,没有任何植物,哪怕是从墙边地缝里长出来的野草都没有一根儿,地面平整且冰凉,不少石头缝儿里有的不是野草,而是暗红色的陈旧血渍。
空荡荡的院子中间,立着五根大腿粗细、三米多高的大铁柱,铁柱子的顶端有孔,悬着胳膊粗细的铁链子,可见这几根柱子,也是刑具的一种。另外在院子的边缘部分,还有若干稍细一些的矮铁柱子,半人高,朝上的一头略细,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只有那柱子所在的地上有一滩滩干涸的血渍,在向世人说明,这看似无害的柱子,也是一种刑具,而且看地上的血迹,受过这等刑罚的人还不少。
朱子优似乎对这些刑具有很深的感情,看到这些东西,他那张阴沉的脸顿时有了些笑容,走到一根粗铁柱前,抬手摸了摸铁柱的表面,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片刻后,嘴被塞住了的洪嬷嬷被两名太监架着进了院子。
朱子优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满脸的鼻涕眼泪,但好歹衣裳裤子给换干净了,没有什么臭味了,于是对那两个太监点头道:“带进来吧。”说罢,自己率先朝屋里走去。
这屋子才是正宗的刑房所在,房间里的地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把椅子,没有别的任何家具,只是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稀奇古怪,闻所未闻,如皮鞭一类的常见刑具,估计都不好意思往那墙上去。
朱子优一进了房间就熟门熟路地在那把椅子上坐了,然后两名太监架着洪嬷嬷进了屋,将她摁倒,跪在朱子优的面前。
洪嬷嬷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坐在地。
一名太监取了她嘴里塞的布后,她立刻哭叫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啊?我要回侯府我要见夫人”
她今日被吓得够呛,已经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在王爷面前也敢你来我去的了。朱子优冷笑,淡淡地道:“目无尊上,掌嘴。”
两名太监应了声是,然后一名太监将洪嬷嬷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名太监从墙上取下一块带柄的木板,左右开弓地抽起洪嬷嬷的脸来,不到十下,洪嬷嬷的脸就已经肿得不像个人了,满嘴的鲜血乱溅。
朱子优因为还要问她的话,怕打得太狠了一会儿听不清她说什么,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念你年迈,这次就饶了你。来跟本王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如果不想挨打,就好生想想再说,本王这里的刑罚,就算是七尺男儿也都熬不下全套,嬷嬷你年纪这般大了,想来也是受不住的,不如,本王将你的相公孩子一并接来,一家人一起受刑……”
洪嬷嬷忙呜呜叫道:“奴婢什么都说,求王爷放过他们。”
朱子优点头道:“好吧,你且说说看,说得好的话,本王就不请他们来。”
洪嬷嬷忙使劲点头,然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部抖搂了出来。
有时候,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如洪嬷嬷这样的人,只需要给她动点儿真格儿的,让她见到点儿血,即便不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她也会老实招供的。
听完了洪嬷嬷没完没了絮絮叨叨的供词,朱子优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命其中一个太监去传了师爷进来。
这位师爷已经不是那位名叫木子希的人了,而是另外一个中年文士,身材微胖,他显然不是朱子优跟前最受重用的人,进这刑房的次数不多,见到满脸血糊糊的洪嬷嬷,这位师爷的腿肚子便有些转筋了,说话也开始不怎么利索起来。
“王……王爷叫小的……来……来这里,有何吩咐?”这胖文士一礼,然后颤颤巍巍地道。
朱子优看他不怎么顺眼,想当初自己带着木子希来观看他对后院儿的女人用刑时,那人可是一脸享受的表情,可见他和自己才是同道中人,才真的能视天下苍生于无物,这才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气度,哪像这个胖子,见点儿血就连话都说不清了。
于是朱子优又不可遏止地怀念起木子希来,对胖文士冷冷地道:“好生说话,你若是对本王忠诚自然无事,可你若敢有二心,这里的刑具可都不是吃素的。”
胖文士点头跟捣蒜似的,忙应道:“是是是,小的对王爷忠心不二,至死不渝。”这厮已经口不择言了。
朱子优点头道:“拟一份供状,本王念,你来写。”
胖文士忙应了声是,转身出去拿了一套文房四宝进来,这屋里没有桌椅板凳,他只得跪在地上研墨,然后开始书写起来。
朱子优自然不会写宋元义只是被动地承受了结果,在他的口中,宋元义是早有预谋的,跟李家素有勾结,在李家倒台后,更是妄图推翻先皇,为李家平反云云,总之,按他写的这份供状,灭三族还是轻的,灭九族都能够了。
洪嬷嬷的嘴里又被塞上了布条,听到朱子优念的供状,咿咿呜呜地直摇头,可有谁会理她呢?
待那胖文士趴在地上写好供状后,朱子优朝那两个太监打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即熟门熟路地拿出来一盒朱砂,然后摁着洪嬷嬷的手,让她在供状上盖了手印。
第一百六十二章夫妻
第一百六十二章夫妻
朱子优将供状拿在手里,得意洋洋地看了一遍,只觉得心中甚是满意,这下不怕他宋元义不肯就范了,自己手里这东西,可是关乎着他侯府满门的性命呢,莫说是要他进言上表、党同伐异,估计就算是喊他立刻反了,他也会听吧,毕竟谋反也是死罪,窝藏乱党余孽也是死罪,反正都是死,谋反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朱子优这样的人,从来不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的含义,也从来不知道会有人情愿死,也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去干那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勾当。在他看来,为了保命,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
再说姜氏在墨苑的大厅里见到宋元义后,忙屏退了下人,抱怨道:“老爷,这下可好了,你当初造下的风流孽债这会子可要连累整个宋家了。”
宋元义听得一头雾水,皱眉疑惑道:“夫人何出此言?”
姜氏愤愤地道:“还不都是玉卿惹出来的麻烦么,方才大哥过来告诉我,说子忧在姜府碰到洪嬷嬷,把她带走了,洪嬷嬷这些日子精神不大好,只怕子忧稍微一吓唬她,她就什么都说了。”
宋元义眉头皱成了一个“川”,沉默片刻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该来的始终会来,与其终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来个痛快的。这也是我的劫数。”
姜氏高声道:“老爷,你说得倒是轻巧,劫数?你当年一时风流,却给侯府埋下了无边的祸端,若真是你自己的劫数倒好,却还要连累妻儿老小。”
宋元义冷眼看向她,沉声道:“夫人说得倒是有理,不如我们和离吧。”
姜氏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高声道:“你说什么?你想跟我和离?你想这个想了二十几年了吧?我偏不,我告诉你宋元义,我就是要占着这个嫡妻的位置,我就是要让她永远比我低一头。想和离,你做梦”
宋元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就算我跟你和离了,玉卿也不可能扶正。我只是怕连累了你。”
姜氏想了想,觉得宋元义说得在理,的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