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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
皇帝面色严肃地道:“看来两位卿家所说的内容,相去甚远啊,倒是都有些道理,朕很是难以决断。不如这样吧,传所有相关人等进殿,咱们就来个当堂对质,如何?”
宋元义和朱子优自然是没有异议的,齐齐应了声是。其余朝臣自然就更没有意见了,免费的大戏不看白不看啊,只可惜没有小板凳,如果能像皇帝那样坐着看,只怕就更好了。真正替宋元义的结局担忧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完。
片刻后,早已候在金殿外的此次事件相关人等,被一一带了进来。
清语和姜氏倒还好,是自己走进来的,洪嬷嬷却是让人给抬进来的。
洪嬷嬷从前跟在姜氏身边的时候,在侯府的西院儿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就连小姐们见了她也都得礼让她三分,那时的她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如死人一般躺在座椅上,由两位身强力壮的太监给抬了进来。
她身上衣裳倒是穿得干干净净,不见污秽和血迹,脸上也看不出来受过什么刑罚的样子只是整个人却像是从地狱里被捞出来似的,形销骨立不说,眼神里头简直是了无生气。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朱子优,问道:“这便是子忧的人证?她这个样子,能作证吗?”
朱子优应道:“回皇兄,这位嬷嬷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头脑却很清醒,作得了证的。”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洪嬷嬷,沉声问道:“这位嬷嬷,你且说说,当年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躺着的洪嬷嬷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中了脊梁似的,全身瞬间僵直瘦得跟鸡爪子似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座椅的扶手,双目圆睁,看向半空中,嚷嚷道:“皇上!老爷要谋反!是老爷指使白云庵的师太行刺太后娘娘的!皇上明鉴!”说完后,又像是抽了螺丝的机器人一般,软倒在了座椅上。
姜氏噗通一声朝地上一跪,大声道:“皇上,洪嬷嬷是老糊涂了胡说八道皇上万万不能相信啊。”
朱子优洋洋得意地道:“皇兄,这位便是宋夫人身边当年的陪嫁丫鬟曾经的管事嬷嬷,宋大人的许多事情,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供词,可信度极高,还望皇兄明察。”
皇帝脸色微微沉了沉,自己昨天就命令朱子优把人给送过来,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一走就没了动静,实际上自己这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重要人证,她的供词,真让自己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不过,皇帝到底是惯于跟大臣们斗智斗勇的,脸上立即带着淡淡的担忧道:“朕看这位嬷嬷有些神志不清了,不如请御医来替她瞧瞧?”
朱子优道:“皇兄何必如此麻烦,这老婆子也是宋大人的同谋之一,论罪当诛,既然早晚都是要杀的,又何必多费手脚替她瞧病?”
皇帝听了朱子优这句话,反倒放下心来,点头笑道:“子忧说得也有些道理,且让我再问她一问。”说罢,他竟然起身离开了龙椅,走下台阶,行至距离洪嬷嬷大约三步远的地方,朗声问道:“洪嬷嬷,你可知朕是何人?”
洪嬷嬷又如先前那般,浑身绷紧了,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扶手,没有焦距的双目四处张望着,嚷嚷道:“你是谁?你是谁?”
皇帝抬眼看了看朱子优,笑容有些发冷,又问道:“朕是皇帝。朕又问你,你可知道,你自己是谁?”
洪嬷嬷还是那副模样,嚷嚷道:“我是谁?我是谁?······皇上,老爷要谋反,是老爷指使白云庵的师太刺杀太后娘娘的,请皇上明鉴!”洪嬷嬷梗着脖子把方才说过一遍的话,一字不落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群臣都疑惑了,这供词怎么像是先前背好了似的呀?
皇帝冷笑,起身回到了御座之上,对朱子优道:“看来,这位洪嬷嬷已经疯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充作人证?”
朱子优一时语塞,只暗恨昨天用在这老婆子身上的刑罚过重,大约超过了这个老婆子承受的极限,再加上她的神智本来就不怎么清楚,被大刑伺候了一回之后,就更是时醒时疯了,却没想到她好死不死,在这金殿上变成了全疯!
“皇上,许是这婆子年岁大了,经不起久问,所以糊涂了,昨日她招供财,神智尚且清醒,那张供状,绝对是有效的。”朱子优犹不死心,还想再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竟然是她
皇帝笑了笑道:“朕曾经在一本杂学书上看到过关于老年人疯癫的文章,那书上说,有的人起初疯癫时,旁人根本看不出来,说话做事,倒是跟常人无异,可这会儿她的神智就已经不清醒了。这位洪嬷嬷到底疯没疯、神智清醒不清醒,问问她身边的人就知道了,宋夫人,这位嬷嬷是你屋里的人,你且说说,她平日里正常吗?”
姜氏很想一口咬定洪嬷嬷早就疯了,可是金殿之上说谎乃是欺君之罪,而且这种谎言一戳就穿,她也只能想想而已,嘴上却应道:“回皇上,洪嬷嬷离开侯府时神智还算清楚……”
姜氏的话音未落,姜安孟便站了出来,朝皇帝一礼道:“回皇上,洪嬷嬷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臣的府上,起初几日还算正常,但自从娘娘遇刺后,她便时常疯疯癫癫的说些胡话,可见神智早就有些不清了,臣怕她没法照顾好她自己,还特地拨了她妹妹一家子去和他们住在一起,方便照应,此事整个姜府上上下下尽知,请皇上明察。”
皇帝看向朱子优,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子忧,看来你是信了不该信的人啊。”
事实摆在面前,朱子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半晌后才应道:“皇兄,洪嬷嬷之所以会神智不清,完全是因为母后遇刺一案受到了惊吓,可见她与此事有脱不开的干系。而且,昨日里洪嬷嬷跟臣弟说起此事时,神智还算正常,有臣弟的下属可以作证,还望皇兄明察,毕竟此事关系到母后的安危。”
皇帝也不驳斥他,只道:“洪嬷嬷神智清醒与否暂且放下不提,此事还有其余证人,何不听听他们的说法?”他说罢看向姜氏道:“宋夫人,宋爱卿方才说,那位李姓姨娘的事情,你全不知情,全是他背着你做下的,此话可属实?”
姜氏闻言一怔,然后抬起头来看向跪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宋元义,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宋元义此时也正抬起头来,朝她递了个眼色,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用人命去平息的话,用自己这条命就够了,不需要把一家子都赔进去。
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宋元义一个眼神,姜氏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而是脸色沉沉地低下了头。
“宋夫人?”皇帝久等不到姜氏的回答,又追问了一句。
“回皇上。”姜氏冷冷清清的声音在金殿中回想:“不是那样的。”
皇帝剑眉微挑,用上扬的音调“哦”了一声后道:“宋夫人请讲。”
“这一切都是臣妾一念之差犯下的罪孽,是臣妾将李姨娘带回侯府的,也是臣妾擅自做主将罪奴抬为姨娘的,老爷那时在任上,即便是反对也是鞭长莫及,又哪里管得了这些,待他回来时,已是木已成舟,老爷此举完全是逼不得已,求皇上开恩。”姜氏匍匐在地,有条不紊地陈述着。
这时,朱子优站出来道:“皇兄,宋夫人把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无非是想替宋大人脱罪,她不过是一个深闺妇人,又如何能救得出发卖为奴的要犯?”
皇帝又上扬着声调“哦”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姜氏。
姜氏迟疑了片刻,如果一切照实说,势必会连累姜家,可若不照实说,她就只能眼看着丈夫替自己担了所有的罪……
爱人和家人,真是世上最艰难的抉择。
此时站在朝臣列队里的姜安孟也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站出来承认从前做过的错事?皇上对此事又是个什么态度?若自己站出来认了,皇上会怎么对待自己?会不会祸及整个姜家?思虑再三后,他还是没能鼓起站出去承认一切的勇气,只盼着自己的妹妹不要把自己给供出来。
其实,人们常说性格决定成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姜安孟是个热血而重情义的人,此刻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坦诚自己从前曾经做过的错事,而不是这般犹豫再三畏首畏尾。如果他敢于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皇帝一定会就此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继而重新重用他。
可是,世上难买早知道,姜安孟的胆小怯弱使得他失去了先机,在这场朱子优导演的阴谋中失去了重得圣宠的机会。
见姜氏没有说话,朱子优又道:“皇兄,宋大人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事实摆在眼前,宋大人与李氏余孽相勾结,密谋行刺造反,却不料事情败露,东窗事发后,却妄图假借**女爱之名掩盖事实真相皇兄,那位宋六小姐,曾多次去过白云庵,这也是宋大人跟李氏早有勾结的证据。”
清语自和姜氏一起进殿后,一直跪在姜氏身后,所以皇帝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会儿朱子优一边义正言辞地控诉着,一边一指指向了清语,才让皇帝注意到这个重要的人证,或者说是物证。
对于这位能让自己的皇弟喜欢上的姑娘,皇帝颇为好奇,不由得放缓了语气道:“宋六小姐,你可有话要说?”
清语低头应道:“回皇上,臣女的确去过白云庵,但那时臣女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臣女只是跟家师同去为太后娘娘求医问药,并不知道白云庵的师太跟臣女有什么瓜葛,而且此后臣女私下里跟白云庵的师太们并无交集,请皇上明鉴。”
朱子优冷笑道:“一派胡言,定然是你父亲让你私下里两处传递消息,你此刻倒是招认了,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清语将身体匍匐在地,沉声应道:“即便是皮肉之苦,也不能把假的变成真的。王爷若想屈打成招,那是找错人了。”
金殿里凡是对朱子优不满的官员们全都低头笑了起来,这宋元义是块儿硬骨头,生个女儿出来,骨头竟然跟他一样硬,竟然敢在金殿之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就敢给一个王爷吃瘪。
皇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