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雅琴的目光凝注在清语脸上,许久后才叹了口气,轻声道:“残梅香如旧,似是故人来。你和玉卿实在是太像了,哀家看见你,仿佛觉得这十几年来的种种,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醒了,那些逝去的人都还在那里,想见时,便能见到。”
这话说得伤感,清语不知道该怎么接。
杜雅琴却自己笑了出来,看向清语道:“哀家说的话,你不用介意,年纪大了,很少伤春悲秋了,今儿倒是文雅了一回。”说罢又转头对承恩姑姑道:“你去看看,他来了没有。”
承恩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清语不明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听杜家姐妹夸赞她做的护肤品怎么怎么好用,怎么怎么有效,这样的话题放在平时自然能让她高兴一阵子,但是这会儿她却只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承恩进来通传道:“娘娘,王爷到了。”
杜雅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看向门口,清语也忍不住朝门口看去,猜想来的是哪一位王爷。
门外的宫女掀开帘子,一截白色的衣摆便先入了清语的眼,随后一位容貌俊秀气质卓然的年轻男子微微弯着腰自门外跨入,这人清语认得,正是曾见过一次的仁亲王朱子文。
朱子文显然没料到会在万寿宫里遇上清语,进门只一个照面便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清语上次见到朱子文时,还记得他对自己很是不屑,那眼神,她如今仍记忆犹新,可这次见到他,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绝不是厌恶,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杜雅琴一见到朱子文便笑开了,下巴朝清语点了点道:“子文哪,哀家今儿特地请了清语进宫来玩耍,不过,哀家这一把老骨头也懒得动弹,不如你替哀家招呼一下,带清语去园子里四处逛逛,哀家也好跟你姨母说些体己话。”
太后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显得不怀好意。
这是赤果果的推销啊,清语有些无语地哀嚎,这是要把自己推销给仁亲王,还是要把仁亲王推销给自己?
清语其实是不肯跟仁亲王沾上人么关系的,不过当她看到朱子文的脸上也有些犹豫时,想要出口的拒绝顿时咽了回去。
虽然被男人拒绝面子上会有些不好看,但总比得罪太后要好。
朱子文果然有些不乐意,迟疑道:“母后……”
只是他才开口,便被杜雅琴不客气地打断了,“还不快去?”太后竟然用上了不容置疑的语气,朱子文顿时哑了火,颇为无奈地一礼道:“是,儿臣遵旨。”
“宋六小姐,不知本王可有这个荣幸?”朱子文转头朝清语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清语暗暗地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朝朱子文一礼道:“有劳王爷了。”
杜雅琴笑眯眯地把手一摆道:“去吧去吧,多玩会儿再回来。”
朱子文苦笑着回头看了太后一眼,然后当先一步出了门,清语则朝着太后和杜雅雯一礼道:“清语告退。”
太后乐呵呵地挥手:“快去吧。”
清语这才跟在朱子文身后,出了房间。
两人走后,杜雅雯笑问道:“娘娘这是要撮合他们?”
杜雅琴叹了口气道:“哀家是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这两个年轻人有没有这个缘分了。当年,玉卿曾救过哀家,如今她已是不在人世,哀家要报恩,也只能如此了,子文这孩子,是哀家亲自养大的,他是什么性子,哀家最清楚不过了,虽说这几年外头有些传言,但哀家心里清楚,他不是那样儿的人,清语这丫头倘若真能嫁给他,倒是好事儿一桩。”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够好,十有八九都会觉得哪个闺女嫁给自己的儿子,那是在享福。
杜雅雯闻言只能苦笑,她也曾想过要撮合舒畅跟清语,把清语拐成自家的儿媳妇儿。可是,只有自家儿子对此上心了,奈何清语心不在此,这种事情又哪里勉强得来?
“倒是好事,但愿他们有缘分吧。”杜雅雯酸溜溜地祝福道。
太后却没听出来自家妹子语气里的不痛快,倒是乐呵呵地点头道:“哀家估摸着,有戏。”
再说清语和朱子文离开太后的寝宫,自然不会知道太后两姐妹背地里的议论。
两人之间相处得颇为尴尬,一路走了老远,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朱子文领先两步走在前头,清语则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越走得久清语便越是觉得朱子文的背影隐隐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更无法将这背影跟任何熟悉的人对上号。
“王爷……”
“你……”
不说话时,两人都沉默,一开口却是两人同时开口,不同的是,清语脑子里琢磨着该说什么,脚步还依然保持着向前的趋势,而朱子文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两人顿时撞了个满怀。
清语比朱子文矮了近一个头,这一撞之下,脸便贴上了他的胸膛,顿时一股熟悉的香味钻入她的鼻尖。
第一百七十七章识破
第一百七十七章识破
若说朱子文的背影还只是让清语觉得有些怀疑的话,那么他身上的气息则算是完完全全地出卖了他。
朱子文身上的味道跟无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体味,除了一些古里古怪的体臭外,这世上很难找到两个体味一模一样的人。
天生的体味通常极淡,在没有其他气味干扰的情况下,也只能在很近的距离内才能闻到,甚至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到底是香还是臭。
但是,很不巧,清语鼻子比较灵敏,而且对无尘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气息可谓非常熟悉,这一撞之下,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先前她还无法将无尘的背影和朱子文对上号,可如今再一看,便惊觉这两人的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了。
两人身高完全一样不说,体型差距也不是很大,只是无尘的腰身略宽,显得稍稍壮实些,朱子文的腰身却窄了少许,显得更颀长一些。
她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清语心跳如雷,抬头看向朱子文的脸,眼前这张脸实在太过俊美,俊美得近乎妖孽,除了眼神之外,再也无法找到半点儿与无尘相似之处。
但是,这双眼眸里闪动的光彩,却又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叫她心悸。
按理说,清语不该怀疑无尘的身份,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由得想起无尘送给自己的面具时说的那些话来,记得那时他曾经说过,再好的易容术,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身形。
如果,如果无尘便是仁亲王,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难道要嫁进亲王府里,每日里跟一群侧妃小妾什么的争风吃醋,斗个不眠不休?成日里担心自己饭菜里有没有毒,担心自己的孩子活不活得下去?
一念及此,清语顿时心乱如麻,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沉郁起来。
朱子文哪里知道清语一瞬间便转了这么多念头,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下意识地柔声问道:“撞痛了?要不要紧?”
清语此刻只想掉头就走,但到底是在皇宫,闹情绪她也不敢在这里闹,再说,自己的猜测未必就一定正确,万一只是一个不美丽的误会的话,自己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于是,清语平心静气,勉强一笑道:“没事,多谢王爷关心。”
“你好像很怕我?”朱子文笑问道。
清语垂首摇头道:“没……没有,王爷说笑了。”
朱子文还是第一次见到清语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一时玩心大起,躬身将脸放到与清语视线齐平的位置,嘴角带了一抹坏笑道:“宋六小姐,你可知道太后娘娘让本王陪着你,是何用意?”
清语其实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此时说出来未免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于是只得装傻充愣道:“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女岂敢揣测,王爷莫要为难清语。”
朱子文听到清语这不温不火的回答,心中笑开了花,暗想:这丫头还真是在哪里都不肯吃亏啊,且逗逗她。这样想着,嘴上便挑起一个邪气的幅度,朝清语眨了眨眼道:“太后娘娘这是在撮合咱们呢,宋六小姐难道真没看出来?”
朱子文的脸凑得有些近,清语脸上的表情他一丝一毫也没有漏掉。
待见到清语的脸色渐渐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绿后,朱子文的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
自己就这般不招人待见?只听说有人撮合,便能怕得脸都绿了?
看来,自己想要抱得美人归,还有些难度啊。
“王……王爷莫开玩笑。”清语尴尬得说话都结巴了,一张脸无论她如何勉强,硬是挤不出一个笑脸来。
朱子文不敢把她逗得太狠了,免得她更是厌恶自己,只得见好就收,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宋六小姐真是无趣,开个小玩笑也不行,走吧,本王可是领了太后娘娘懿旨的,带你去御花园逛逛,免得不好交差。”
说罢,当先一步走了,清语松了口气,跟在朱子文身后,一路朝御花园行去。
好在这一路朱子文并没有再说什么让清语下不来台的话,两人别别扭扭地围着御花园中央的大湖转了一圈,这一圈走下来,竟然用了近一个时辰,可见御花园有多大。
清语实在是走得累了,奈何朱子文似乎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甚至打算再去另外一座御花园逛一圈,清语怕了,告饶道:“王爷,不如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朱子文这才察觉到清语走得额头都见汗了,忙暗道了一声惭愧。
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清语适应他这个身份,所以自以为一路相处融洽,便想无限制地走下去,但他哪里会知道,这所谓的融洽不过是表面而已,清语心中揣着怀疑,巴不得多和他说些话,以便寻找漏洞破绽,哪里是什么真的融洽?
朱子文暗恼自己得意忘形,忙朝不远处的亭子一指,笑道:“也好,那边便有歇脚处,去坐坐吧。”
两人进了亭子坐下后,自有分管这一片儿的宫女太监前来,摆上茶果点心,在一旁服侍。
朱子文原本就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清语单独在一起,哪里需要这些人伺候,带他们摆好杯盘碗碟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