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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小的、不算失礼的失礼,放在其他人身上自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平日里礼数周全的舒畅来说,还真是十分异常呢。
清语还没琢磨出个名堂来,却见柳香从后头迎了上来。
“小姐,舒公子方才出去的时候,好像脸色不怎么好。”柳香上前扶着清语的手,小声地说。
不随意乱打听,清语对柳香的满意又多了一分。这丫头很懂得自己的本分,只说她看到了什么,却不问小姐做了什么,这样很好。
清语点了点头道:“嗯,大约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吧,没事,我们进去吧。”
流霜居里头,早有守在门口的丫鬟见到舒畅和清语联袂而来,并瞧见这两人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然后将此事汇报给了安国夫人,所以这一上午,清语都觉得安国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只是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原因。
与之同时,白府白幕远的书房里,白水心正跟她的哥哥说着话,话题的内容自然是关于清语。
“哥哥,昨日我问过宋六小姐了。”
此时,白幕远站在书桌前,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执笔,正全神贯注地挥毫泼墨。
白水心站在白幕远身侧,目光虽然被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吸引,但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看他画画,而是来说事的。
白幕远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却问道:“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怪你。”
白幕远嘴角挂着一抹笑,又问道:“还有呢?”
“她说,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你和她能做的了主的,所以她不恨你。”
白幕远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这时白水心脸色微红,偷偷地看了白幕远一眼,见他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小声地道:“关于我的那件事情,哥哥怎么看?”
白幕远依旧没有抬头,只问道:“什么事情?说说看。”
“就是……就是……就是皇上为我和宋八公子赐婚的事情……”
白幕远手微微一抖,笔下那朵兰花的花瓣上便多了一笔不和谐的墨迹,像是一只苍蝇附着在那上头似的。
白水心正害羞地低着头,并没有发现白幕远已经停了笔,直起了身子,脸色有些发白。
“你说,白家和侯府又是姻亲了,不过是你和宋玄书?”白幕远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白水心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哪里能发现哥哥的异常,极小声地“嗯”了一声。
“挺不错,”白幕远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宋玄书是个挺不错的人,聪明上进,学问人品具是不错。”
白水心这才发觉白幕远似乎已经停笔了,忙朝那画看去,却一眼见到那一笔败笔,连忙捂着嘴,歉然地道:“是我吵到哥哥画画了吗?”
白幕远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似自语一般地道:“心不静,所以就容易出错,画错了,可以重画,有些事情错了,却不知能否重来?”
白水心满脸疑惑地道:“哥哥,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白幕远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淡淡地一笑道:“以前我什么都不争,什么都顺其自然,现在,我打算争争看了,我想看看,错了的事情,是不是还有机会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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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捧杀
第六十五章捧杀
“你说什么?”白振海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使了,“你再说一遍”
“儿子想娶宋六小姐为妻。”白幕远恭恭敬敬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
白振海没有如白幕远想的那样暴跳如雷,不过脸色却有些阴沉,原本是稳稳地坐在书桌后的,现在也站了起来,负着手在书房中间这片儿不大的空地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来回走了好几趟,他才站定在白幕远面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是认真的?”
白幕远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儿子求父亲成全。”
白振海深深地吸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
“你平日里所求不多,按理来说为父怎么也该成全你,只是,幕远哪,这事儿委实是不好办,原先你母亲给你张罗了这门亲事,为父便是怕委屈了你,所以再三逼着你母亲把亲事给退了。”
“若是当时你写封信把你的想法告诉为父一声,为父又怎么可能非得逼着你母亲去退亲,得罪了侯府不说,还落了你母亲的埋怨。这宋元义岂是个好相与的人?退了的亲事还想说回来,只怕难了。”
“还有一事,为父还未来得及告诉你,皇上已经下旨给你妹妹赐婚了,男方正是侯府的八公子,有了这门亲事在前,哪怕是没有先前退亲那事儿,你的事也难了,嫁出去个女儿换回来个媳妇儿,这是换亲哪。”
“换亲是小户人家才有的陋习,白家虽然门第不高,可也不是那等没见识的小家人户,才嫁过去一个女儿,就想着从宋家娶回来一个媳妇儿,宋元义那厮怎么会肯?保不齐他会趁机狠狠羞辱为父一番,若是羞辱一番后他能应下这门亲事倒也罢了,只怕……难,实在是难。”
白振海对这个儿子还是颇为疼惜的,一来是因为想念亡妻爱屋及乌,所以疼爱儿子,二来也是如他所言,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真的是所求不多,从小就十分的乖巧懂事,从来不给他添麻烦。所以,尽管白幕远所求之事无异于痴人说梦,可他还是十分有耐心地给他分析形势,以图说服他知难而退。
别的事情白幕远或许就知难而退了,不过唯独这件事情,他想争一争,他很少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情,除了退亲。
“父亲,听闻宋大人十分宠爱宋六小姐,此事若是她自己愿意,想来宋大人应该不会阻拦才是。”
白振海沉吟了一阵后点头道:“确有此事,不过你能确定宋六小姐会愿意?”
白幕远想到先前妹妹说的那些话,联想到中元节时与宋六小姐相处的情形,其实他也感觉得到她并不恨他恼他,只是,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自己,这件事情他真的说不准,如今的她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他猜不透,看不清。
“儿子不能确定宋六小姐是不是愿意,不过儿子想试试,她若不愿便罢了,若是愿意,儿子定然会好好待她。”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白振海听闻儿子这样一说,怎么会不明白他对宋六小姐是动了真心,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既然有这心,为父便舍了这张老脸,去找那老匹夫说道说道,不过,这事儿你也别抱太大的指望,只怕多半是……”
白幕远也知道父亲的为难,见父亲答应去说合此事,心中稍定,淡淡地一笑道:“儿子明白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清语并不知道一场是非正朝着她悄然地走来,此时的她正在同晦涩难懂的文言文死磕呢,饶是她自诩是个文化人,但遇到各种她从未读过的古文,还是不得不干瞪眼。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至少暗合了她曾经是草包的身份。
一上午的课业结束后,杜雅雯对清语越发的满意起来,虽然对她只有四个字的评价,但可以明显看出她对这个徒弟抱有很大的希望。
“孺子可教。”这就是杜雅雯结束了上午的课业后对清语说的一句话。
清语的午饭是在镇国公府吃的,杜雅雯安排的膳食,简单却不粗糙,荤素搭配适宜,却也不会过于铺张浪费,菜式品种倒是跟现代的营养学说颇为契合。
午饭过后有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杜雅雯特地将流霜居正厅旁边的一间耳房拾掇出来当成清语的休息室,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左右,却有一扇大窗户,窗外是一丛芭蕉,透过镂空的窗花格子望出去,入目是浓浓的翠绿,让跟古文较劲了半天的清语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下午的课业安排是学习琴棋书画,相对于古文来说,下午的课程清语倒是觉得更容易一些,毕竟她是有这方面基础的,所以无论是古琴、围棋还是书法,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熟悉这个时代规则的过程罢了,至于绘画,倒是需要重头学起,不过清语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她肯下工夫学,没有学不好的。
及至傍晚时分,清语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向杜雅雯辞行离去,待她出了流霜居,杜雅雯才对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一位中年宫装丽人道:“承谨,你觉得清语这孩子如何?”
这位承谨姑姑跟太后身边的承恩姑姑是亲姐妹,两人一道在宫中任职,后来同时被太后相中,一个留在宫里伺候太后,一个则被太后娘娘赏给了安国夫人。
承谨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觉得这位宋六小姐与传闻相去甚远,只是不知是传闻不实,还是以前的她故意藏拙。”
杜雅雯点了点头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前几日我见她时只觉得她聪慧且知进退,不似传闻中的那般粗俗无礼,顽劣不堪,今日再见,才发觉她各方面天赋都不差,不,不是不差,而是很好,虽然在诗文和绘画上的天赋不及畅儿,但是其他方面却是比畅儿当年更强一些。一想到她从前的那些个传闻,承谨,你不觉得奇怪吗?”
承谨笑了笑道:“奇怪?回夫人的话,奴婢倒不觉得奇怪。”
“哦?说说看。”
“夫人难道忘了,这位宋六小姐乃是庶出的小姐,她的生母生下她就去了,这大宅门里头的龌蹉事儿多了去了,死个把姨娘,谁会放在心上?但是夫人不觉得奇怪吗?没了生母的庶出小姐,却能在侯府里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养成了传闻中的那种性子,要说这中间没有猫腻,奴婢第一个说不信。”
杜雅雯闻言一愣,随后黯然地一笑道:“承谨所言极是,我根本没朝着那上面去想,只是觉得清语这孩子跟传闻完全不同,便觉得传言不公,想替她报不平,没想到还会牵扯到侯府的家务事,我是独居得太久了,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她是个寡居之人,即便是想看这些争斗,也是没有机会的。
承谨听她的话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孤寂,忙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