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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地不早些叫海棠来通传?这日头下,还等这么久,晒坏了怎么办?”宋元义掏出钥匙,打开墨苑正厅的大门,一边推开门扇,一边责怪清语。
清语笑道:“女儿哪有那么娇气,晒一会儿就能晒坏?女儿又不着急,若是累得父亲吃不好饭,那岂不是女儿的罪过?”她不是不着急,是很着急,十分着急。
宋元义领着清语进了大厅,柳香和海棠十分默契的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大厅外的游廊里寻了个地方坐了,两人盯着墨苑大门,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进了大厅,宋元义又拿出另外一把钥匙,开了侧面书房的门,推开后对清语道:“进来吧。”
清语跟在宋元义身后进了书房,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那画像。
这会儿墙上又是挂的两幅画像了,一副是自己的生母姜姨娘的画像,另一幅则是姜姨娘为父亲画的肖像。
清语凑过去想仔细看看父亲那幅画像的落款,却发现那画像上出了题的诗以外,并无落款,哦,不是,不是没有落款,而是落款和印鉴被纸糊住了,那纸张跟原画用的纸颇为相似,裱糊的工艺又极为精湛,只是略略一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那个地方曾经还有过落款和印鉴这种东西。
只是,父亲为什么会把娘亲的落款和印鉴遮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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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秘密
第七十二章秘密
宋元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女儿到书房里来的目的,只以为她是真的前来借书,一脸欣慰地指着其中一排书架对清语道:“喏,这里全是关于诗词歌赋的书,你自己过来挑吧。”
清语却并没有动,而是回过头来,注视着她的父亲,小心翼翼地问:“父亲,这幅肖像是娘亲给你画的吗?”
宋元义不疑有他,头也不抬地应道:“是,这是你母亲亲生前画的。”
“那么,娘亲的落款和签章呢?”清语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宋元义,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宋元义神色为之一凝,怔了片刻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清语,勉强笑道:“没有落款和签章,你母亲亲不爱在画上落款的。”
清语淡淡一笑,眼神却暗了暗,一种苦涩滋味漫上了心头:父亲,他在骗我。
清语转开脸,看向姜姨娘的肖像画,小声地问道:“娘亲,她真的一直是母亲的贴身婢女吗?”
宋元义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一阵后才沉声应道:“当然,一直是。”
很显然,这也是一句谎话。
清语相信父亲骗自己是不得已的,是有难言的苦衷,但是,尽管她心里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应该不介意,可她却又不能不介意,因为骗她的这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
“娘亲她……生前可有至交好友或是闺中密友?”清语又问。
宋元义走到清语身边,面带关切地问:“没有,你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清语摇了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道:“父亲,女儿今日在无尘阁看到一幅画像,画中人跟父亲笔下的娘亲有九成相似,所以,女儿以为那幅画像上的人,也是娘亲。”
宋元义一惊,骇然道:“你没有跟旁的人提起过此事吧?”
清语摇头道:“女儿怎么会把这等没凭没据的事情告诉旁人?父亲,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女儿?”
宋元义稳了稳心神,正色道:“关于你母亲亲的画像,此事只可你知我知,切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就是泼天的大祸,清语,你可听明白了?”
清语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被父亲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只是好奇胜过了恐惧,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女儿不明白,娘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能对别人讲她的事情?”
宋元义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悲伤,沉声道:“关于你母亲亲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问了,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关于你母亲亲的一切都是禁忌,是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的禁忌就是了。但凡有人问起,你只管推说不知道。你要知道,为父绝不会害你。”
清语见到父亲一脸疲惫忧伤的样子,再多的疑问也不忍心说出口了,只点头应道:“是,女儿知道了,绝不会向其他人提及此事。”
宋元义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不是来借书吗?自己去选吧。”
清语闻言点了点头,走到书架边上,随意地拿了几本书,然后便向着宋元义行礼告辞了。
回到芷兰苑,清语屏退了下人,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把她娘亲留下的遗物翻了出来,又再一一地查看了一遍,每一件首饰都精致华美,价值不菲,却没有一件上面有能证明她娘亲身份的印记,也不知是有印记的首饰都被销毁了,还是原本就没有印记。
只是,她的娘亲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得上泼天大祸这个词?汪洋大盗还是杀人犯?又或者是前朝公主?叛党千金?
清语看了看手里的名贵首饰,觉得前两种可能性极小,反而是后两种设想更接近事实。
她的父亲虽然护短又固执,但绝对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绝不会容纳宵小之辈、不法之徒,那么,她的娘亲定然是一个好人,却有一个不容于世人的身份,所以父亲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于她,而且还生下了可能会成为罪证的自己。
看来,父亲应该是很爱娘亲的,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好。可见这又是一个悲剧的爱情故事,若这种事情出现在小说里、电影里,清语定然会笑一句:又狗血了。可是,当事情放到她自己的头上时,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而且,清语现在怀疑,无尘阁里的那幅画,以及安国夫人口中所说的故友,所指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娘亲了。只是,要从无尘公子和安国夫人那里打听关于娘亲的消息,委实有些危险,自己的容貌本就与娘亲肖似了,再打听关于她的事情,那不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出生很有问题吗?
清语思索了许久,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按兵不动,待有机会再慢慢地探听关于娘亲的消息。她将娘亲的遗物收回盒子里,放进小库房的大箱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地锁好,然后回到房间里拿了一本辞赋,静下心,逐字逐句地读起来。
刚读了没几句,便听见沈嬷嬷在外头通传,“小姐,玉秋姑娘想见您。”
清语心中冷笑:这才几天便熬不住了?她不愿在里间见玉秋,那样显得太过亲密了,于是拿了书走到厅里,对等在厅里的沈嬷嬷笑了笑道:“唤她进来吧。”
沈嬷嬷应了声是,转身出去唤了玉秋进来。
几日不见,玉秋已经不像前几日那般犀利了,看清语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傲气和鄙夷,而是带着淡淡的惧恨,她上前朝着清语行了个福礼道:“奴婢见过小姐。”
清语笑道:“玉秋姑娘找我有事?可是那些个规矩礼仪都写好了?”
玉秋咬了咬嘴唇,挺起胸膛道:“回六小姐,奴婢根本不识字,又如何写得出来?夫人只是让奴婢过来教下人们规矩,若是因奴婢写不出来规矩礼仪,耽搁了夫人的差使事小,耽误了六小姐院儿里的人学规矩事大呀,还望小姐将那规矩和礼仪交给会写字的人来写,免得误了时间。”
清语笑了笑道:“误了时间?能误了什么时间?玉秋姑娘不用为我这院儿里的人担忧,误不了的,你看,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还是先好好把规矩礼仪写下来的好,至于认字什么的,所谓技多不压身,我这也是为你好,时间嘛,我等得起的,我院儿里的人也是等得起的,都等了十几年了,再多等几年又如何?”
这芷兰苑十几年没人来教过规矩,养出些个背主欺主的奴才,这会儿她才清理干净了,那位却想起来要教规矩了,早干嘛去了?
“六小姐,您这是在埋怨夫人吗?”玉秋自以为抓住了清语的把柄,脸上有些小得意。
清语勾了勾嘴角,笑眯眯地道:“擅自揣测主子的心思,这就是玉秋姑娘的规矩吗?看来,要等你教规矩,还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呢,好了,你下去吧,自己先好好学学规矩才是正经。”
玉秋不肯走,有些愤愤地道:“六小姐,您不能这样,我是夫人派过来的,您这样对我,就不怕夫人怪您吗?”
清语还是笑眯眯的,“我怎么对你了?是打你了还是不给你饭吃了?还是,我这个小姐该怎么做,也轮到你来教了?”说着把脸一沉,冷冷地道:“还不赶紧出去还等着我教你规矩?”
玉秋素来是胆大妄为的,但此刻见了清语的冷脸,却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不知为什么,她本能地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走,只怕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这位自从受了伤之后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成日里笑眯眯仿佛极好拿捏的六小姐,其实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好拿捏。
跟她对着干的那些人,都吃着什么好果子了?
原先对六小姐不敬的那个婢女,洪嬷嬷的女儿,被活活打死了,玉春领了五小姐的差使没办好,挨了打,自己不过是嘲讽了她几句,也挨了打,虽然这些事情桩桩件件似乎都不是六小姐亲自叫人动的手,但是这桩桩件件却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玉秋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道:以后自己得多加小心了,不然吃了皮肉之苦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其实的确是玉秋想得太多了,清语虽然不介意给那些对她不敬的人吃些苦头,但是论到让人丢了性命这样的事情,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玉秋心中有了恐惧,态度一下子恭敬了许多,朝着清语一礼道:“是,奴婢告退。”
清语已经将视线转到了手里的书上,闻言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待玉秋走后,才对一旁的沈嬷嬷道:“沈嬷嬷,你坐下,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沈嬷嬷见自家小姐把玉秋治的服服帖帖的,心里头一半高兴一半担心,心事重重地应了声是,在一侧的凳子上坐了。
“嬷嬷对从前的旧事想来也是有所耳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