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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大多是造谣中伤之言,想必这几日会有不少侯府里头或者侯府外头的人,跟诸位打探消息,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跟别的人嚼七嚼八的胡说,那她以后也不用再留着那张嘴吃饭说话了”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丫鬟奴婢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清语也不拦着,任由她们嘀嘀咕咕地窃窃私语,待到她们声音渐小后,才冷冷一笑道:“说够了?若是说够了,便闭上嘴巴,没有说够的,我给你们时间,继续说。”
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人敢继续私聊?忙都住了嘴。清语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今日便罢了,若是过了今日,诸位再这般嘴上无门,休怪我不客气。”
清语的语气越说越是狠厉,说到最后那句“休怪我不客气”时,已是声色俱厉、杀气腾腾了,顿时唬得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口里告饶道:“小姐恕罪,奴婢不敢了。”
清语见众人跪地瑟瑟发抖,十分惊惧的样子,暗道自己今儿闹这一出,勉强算是达到目的了,鼓了许久的那股子气顿时泄了下去,脸色恢复了淡然,放缓了语气道:“都起来吧,我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诸位若是无错,我断不会罚你们,不过若是有错,也决不可轻饶。我也没别的多余规矩要诸位守着,只有一条,请诸位谨言慎行,少说话多做事,管好自己那张嘴。若是”
清语说到此处顿了顿,扫了跪地不敢起来的众人一眼,冷冷一笑道:“若是诸位在外面乱嚼舌根,被我发现,定不轻饶,初犯杖责二十,再犯的发卖出去,另外,若是举报她人的,一经查实,赏钱一贯。若是知情不报的,以同罪论处”
此言一出,下人们顿时白了一张脸面面相觑,不过清语方才吼那一嗓子的余威尚在,没有人敢交头接耳便是了。
这院子里的下人最是没规矩的,清语忍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个丫鬟婆子,除了清语贴身的那几个,其余的人哪个不是一得空便三个两个的聚在一起嚼舌根?说别的院子的闲话倒还好些,可这些丫鬟婆子们,大多数时候说的可是关于自家小姐的闲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玉秋领了姜氏的令来教众人学规矩时,清语曾想过就让她敲打敲打众人的,不过转念一想,玉秋是姜氏派来专门下自己面子的,她大约想敲打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若是由得她闹下去,迟早是自己身边的人倒霉,所以她才出面护下了众人,发落了玉秋。
她不让玉秋动这些人,不代表她自个儿不动。
这院子里的人松散已久,只怕没见到鲜血淋淋的教训是很难守规矩的,原来的六小姐虽然经常打骂下人,不过却最是不讲规矩的一个,当罚还是当赏,全凭她自己的喜好,这院儿里的仆人们又怎么可能真心的敬她畏她?
若是再不整饬,只怕这些人会给自己捅出大篓子来。
以前自己跟姜氏还没撕破脸,她就算不喜欢自己,要动什么手脚,都是暗地里来的,今天这事儿一出,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今后她要怎么对付自己还很难说,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怕的就是这些个没规矩的奴婢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敲打一二,不管有用没用,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清语暗暗地叹了口气,朝众人摆了摆手道:“诸位也不用害怕,平日里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是听别人说是非长短的时候,自己少参合,只带上耳朵听就成了,好了,当说的我也说过了,都退下吧。”
众人闻言,这才叩头谢了小姐,起身散去。
沈嬷嬷和柳香几人并不知道今日颂兰苑里发生的事情,不过见自家小姐一回来就召集下人训话,隐约也猜到了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惶然而不知所措。
回到客厅里,清语单独将四香和沈嬷嬷叫到了跟前,反正这件事情迟早也是捂不住的,还不如自己先说了,倒还可以让这几个人看到自己对她们的信任。
“沈嬷嬷大约知道,我方才去颂兰苑,是为了什么,你们几个大约也听到传言了吧?”清语坐在主位上,笑着问。
沈嬷嬷和柳香几人对视了一眼,略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
清语笑了笑道:“白家的亲事,我没有同意”
除了柳香,其余四人皆是愕然,沈嬷嬷更是不解地问道:“小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意气用事?您纵使心中埋怨白公子,也不能拿亲事玩笑呀?”
清语笑着摇了摇头,转脸看向柳香,笑道:“我看柳香大约是明白的,你跟沈嬷嬷她们说说,这亲事为何不可应。”
柳香有些迟疑,看向清语,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开口,清语笑道:“你只管说,这会儿是我要你说的,不管说得对不对,我都不会怪你。”
柳香闻言上前朝着清语行了个福礼道:“回小姐,奴婢也觉得这门亲事不能应。第一,白家退婚在前,退婚一事查出来是有人陷害小姐后,白家一没有公开致歉,二没有辟谣给小姐一个交代,若是小姐就这么答应了他们的再次提亲,世人只怕会觉得小姐是个没有血性之人。”
柳香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清语见她正看着自己,神色有些不安,于是忙对柳香笑道:“说得很好,你才说的其一,余下的也说说吧。”
柳香再行了个礼道:“回小姐,这第二条奴婢却是不好说了,奴婢怕坏了小姐清誉。”
清语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摆了摆手道:“但说无妨。”
“是,小姐有令,奴婢便造次了。那白夫人乃是白公子的继母,而且白夫人又自育有一子,白老爷府上原本是以商传家,家产颇丰,这其中免不了嫡庶之争,白公子地位已是尴尬,小姐若是嫁入白家,地位岂不是更尴尬?自古婆媳就难处,白家这样的关系,就更为难处了。奴婢观白公子其人,显得谦逊温和,甚是知礼,断不是那等强势护短的人,若是小姐与白夫人有了纷争,白公子想来是不会出面护住小姐的。”
柳香越往下说,沈嬷嬷等几人的脸色便越是羞愧,清语却越听眼神越亮,直到柳香说完最后一句,清语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鼓掌笑道:“柳香大才,真乃女中诸葛也。”
柳香俏脸一红,行了个礼道:“奴婢僭越了,小姐不怪罪已是恩赐,奴婢哪里当得起小姐的夸赞。”
她自被卖进侯府起便一直是粗使丫鬟,莫说是主子的表扬,便是主子的好脸色也是难以一见的。如今不仅得了六小姐的重用,提升为一等丫鬟,更是有机会时常聆听安国夫人的教诲,对柳香来说,知遇之恩、提携之恩,已然是无以为报了,此时又听闻六小姐的赞扬,心中没有得意,只有对六小姐的感激。
清语对柳香点头道:“不骄不躁,很好。”说完又转头看向沈嬷嬷几人,笑问道:“现在,你们还觉得我不应下白家的亲事,是在置气么?”
沈嬷嬷等几人听了柳香的话已经是羞愧难当了,这会儿听闻清语问起,哪里还有勇气回答,个个红着脸低着头,清语见她们大约是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了,于是笑道:“你们也不用过于在意,不过以后记得,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多想想缘由。”
说罢顿了顿又道:“我不应承这门亲事,还有另外一个缘由,你们大约过些日子便能知道了,皇上为八哥哥和白家小姐赐婚了,只是婚期未定,没有宣扬罢了。”
这下沈嬷嬷等几人和柳香的脸色齐齐地变了变,沈嬷嬷更是愤愤地道:“还道白公子是个好人呢,没想到连换亲都不避讳,真是太欺负人了,幸好小姐没应这门亲事。”
清语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没有公开之前,还请你们不要声张,另外,今日我没有应承此事,母亲有些不高兴,你们几个算是跟我最贴心的人了,若是母亲有事传你等过去,一定要记得守规矩,母亲如有问话,你们只需如实相告便是,不可失礼,不必隐瞒,知道了吗?”
四香待清语刚说完,便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一个个脸上带着感激地向清语行礼道:“是,奴婢知道了。”
只有沈嬷嬷反应最慢,仔细思索了片刻后才醒悟过来,这是小姐在给自己几个人提醒儿呢,意思就是夫人这几日大概心情不好,不能得罪,若是夫人问话只管照实应答,免得出错挨罚。小姐这是在保护她们呢。
沈嬷嬷心中感动,红了眼眶道:“小姐,奴婢皮糙肉厚,挨打挨罚倒是无事,只是小姐您可怎么办?”
沈嬷嬷此言一出,四香也面含担忧地看向清语,清语却笑道:“嬷嬷多虑了,母亲哪怕是恼了我,顶多是训斥两句罢了,总不能对我棍棒加身吧?训斥嘛,我受得住的,无事。你们在外头走动时,听到什么记得回来说给我听,至于那些是是非非,你们还是少做评论的好,免得引火上身,好了,都散去吧。”
目送她们离开后,清语才朝着椅背上一仰,头向着天,重重地出了口气,“真累呀。”清语自语道:“但愿今后嫁的人,家里头人口简单些,不然还这么勾心斗角,只怕会未老先衰了。”
第七十九章献媚失败
第七十九章献媚失败
再说墨苑里头,大厅的右耳房才是一间正经的书房,左耳房却是一间卧室,不过自打宋元义回来,墨苑重新投入使用后,那间卧室却一直荒废着,因为这些日子宋元义都宿在颂兰苑里。
不过这会儿宋元义却走到那卧室的门口,对跟在他身后的海棠道:“一会儿叫桂花和你一起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我夜里要歇在此处了。”
海棠最是知进退的人,虽然自家老爷此举颇为奇怪,但她依旧什么也没问,行礼应了声是,然后便退下了。
宋元义回到书房里,才坐了不过片刻,便听闻海棠隔着门帘通传道:“老爷,杜姨娘求见。”
宋元义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道:“这里是书房,岂是她能来的地方?你且问问她有什么事,若没什么要紧事便请她回去。”
海棠站在门帘外头脸色有些僵硬,杜姨娘虽然份位只是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