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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誓不为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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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夕阳落山,尘埃落定……

我将手放于琴弦上,遥遥望向山腰行宫方向。

那里,似乎刚发生过一场激战,无数禁卫军倒在血泊中,赫连云沼手执寒水刃立于行宫门前,眸色清冷,杀气腾腾。

与他身后的殿堂之中,赫连云起伏跪正中,老皇帝震怒中,一口逆血喷出,皇后娘娘赶紧上前,温润的眸色突然一冷,微微一个眼神,胖测宫娥领命而退,端三尺白绫与蒂贵妃寝房……

成王拜寇,在这场储位之争中,他们输了。

我收回目光,款踱回帐篷之中。

一杯暖茶下肚,心中寒凉尽散。

酉时,山顶行宫有消息扯传来,赫连云起摔军御前忤逆,意图欺驾,遂,剥去蟒袍,收回王冠,交大理寺择情查办……

次日一早,老皇帝下山,一路缓行,与申时尾回到圣京。

三日后,大理寺二十八司连审,证据确凿下,赫连云起忤逆之罪做实。禁卫军近千名将卫归为同犯,朝中大差结私之事……

次日一早,老皇帝一纸昭告天下,贬赫连云起为庶民,发配乾州极寒之地,永世不得在入圣京。

老皇帝仁慈,纵使心寒意冷,也不舍的虎口食子。

但他定是也该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

祭天大典一事,赫连云起能有忤逆,他日若有机会东山再起,免不了又是一场涂炭。

他身子不好,它日之事,我猜他也也不愿在想,况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其他的,便留与后人说将吧。

又过三日,老皇帝一纸圣喻昭告天下。

御亲王赫连云沼,厚德载物,仁德义泊,有治国之大材,赐八龙冠,着四爪金龙袍,赐居东宫。

一纸御书,举国同庆。

摇摆了几年的储位之悬,终于尘埃落定。

☆、第二百一十六章 错过

那天,赫连云沼穿着四爪龙拖尾袍,顺南门踏千米红毯,跨九十九步白玉梯,缓缓行进乾坤殿。

太子卫冕,鼓乐齐鸣。

他三拜九叩行了大礼,行至龙座之侧,老皇帝执起八龙玉金冠,束其发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行大礼唱念,那洪亮的声音从乾坤传遍整个皇宫,又从皇宫传遍整个圣京……

他站在龙座之下,俯视去看受百官朝拜,冥冥之中却又抬眼测看,竟是将目光转对向我。

那日,我穿着一身滚着金边的鸾尾朝服,带金丝纱冠朝帽。立于九转盘龙漆柱之侧,与文武百官共同朝拜。

许是冥冥中已有安排,我偏偏就在那一瞬抬起头,与万千朝臣中,与他目光相撞。

一身四爪蛟龙袍,金冕束冠。曾经的如意公子,已变成了国之储君。

他突然笑了一下,亦如当年将军府宴堂的上座,随意,而又轻简,只是那双曾经清澈见底的眸子。此时已深邃的深不见底。

昔日沧海,已成过往云烟。

自这日起,不在有御亲王赫连云沼,多了位云沼太子……

世间之事,有喜亦有悲,这边豪情万千。那边许就是分外凄凉。

就在赫连云沼为储的第五天,庆国候那边府传来消息,老太君,薨了。

得到虾消息的时候,我正在郡主府中,执狼毫与一卷白轴上。描画着远处的枯枝和小雀,忽的一个慌神,手中笔峰掉落,在已快成卷的画中划出一道重重的墨痕。

我飞快的敢去庆国侯府,满府的哭声,无尽的白幡,我沉重的行去卧房,她安详的躺在榻上,嘴角微微上翘,却再也无法睁开,亲切的唤我一声“倾沐丫头了……”

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一刻,我真不想承认她已经不在了,我想吃她递过来的糕点,还再给她念几遍大金刚经……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

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

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

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

老太君出殡那天,西祁下了这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放眼皆是素白,分不清是灵麻还是雪片,黄色的纸钱飞舞,如落叶一般簌簌而落。无尽萧瑟。

我行在送她的队伍后面,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心中无限悲凉。

自小对我疼爱有加的老太君,走了……

雪越下越大,踩在脚下吱吱做响,仿佛雪之哭泣。

一路行着,我想起好多事,好多人。

我想起了尸骨无存的父相,母亲,小妹,和凤家那日的血染。

我想起了初七,想起了已成为敌人的胖学子。想起了远嫁而殇的十九公主赫连云裳,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老太君的场景。

何许经年,大家都是最好的模样,如今,早已其实人非。

早知生老病死是世间常物,但亲眼而见,心里就是难受……

这场大雪,从清晨一直下到傍晚,直到子夜才停。

我睡不着,批了一件厚锦蓬,站在屋檐下,微微扬头看着天边悬月,直到丑时,月色偏东,我转身回去屋中,展开纸笔,主动写下了给苏霍的第一封信。

“今日圣京突降爆雪,如鹅毛漫散天际。边疆寒凉。切记多添衣服,饭前多阴热汤,睡前定要泡脚,切记,保重身体。”

短短几句,尽是嘱咐,我将信纸折好封了火漆,本想连夜寄走,想想又是不对,转身回到桌前,按记忆写了一组尺码,唤绿珠过来。让她连夜去找绣娘,按这尺寸,务必在明日午时,赶出一套棉质的衣袍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绿珠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出门。

边疆条件简陋。上次看苏霍的中衣有些旧了,他老人家在外多年,许是也未舔过衣衫,我让人给他坐的棉衣,许也会抗些风寒吧……

我在屋中又站了一会儿,身后锦狸突然叫了几声。我转头去看,一只锦狸正用力的在琉璃球中蹦蹦跳跳,另一只怪异的缩在球中,竟是一动不动。

不回是翘了吧……

我赶紧行了过去,戳了几下球壁,里面锦狸依然一动不动,我轻轻晃动几下,小东西也是不动。

遭了,不会是死了吧……

这可是轩辕宸送的。

我又是摇晃了几下,心里一狠,滑出墨阙在球壁上一割。

“咔……”

墨阙之刃,削铁如泥。琉璃球应声而碎,我将残破的球壁发在桌上,小心的捧着激锦狸这东西身体软乎乎的,抹脖子的位置,似乎还是热的……

突然,那东西睁开眼睛。身子一滚便立了起来,还没等我惊喜,它小腿一蹬,嗖的一下跳出手心,顺着我没关严的窗子窜了出去,越进雪地后,片刻便没了踪影。

这……

我先是一愣,看看已经安静下来的两另一只锦狸,有看看窗外,终是苦笑了一声。

真是成精,还学会里应外合了,我竟然还就被骗了……

也罢。跑就跑了吧,待在小球里,哪有外面自在。锦狸是属于山脉的,让它去吧。

我行至书架处,将另一颗琉璃球拿起,墨阙都已碰到球了,终于还是没割下去。

这只陪我最久,我舍不得放走。

我终于没割破球体,又将它放回了原位。

次日一早,绿珠将做好的棉衣拿来,我于书信包在一起,又将昨夜凭印象画的一幅苏霍练武的画像卷了。一并让人送去边关。

刚下过雪的清晨,空气很是清心,也就是这天,太子府那边传来了消息,太子妃百里天霓晨起去逛花园,一脚踩到滑地摔倒。腹中六月半大的胎儿堪堪保住,百里天霓摔断臂膀三月内只能卧榻休息。

百里天祁本该是留下来探视的,但东穆离境那边传来消息,原北离十六皇子慕容铎意欲复国,已领兵打回了两座城池,同时另派一队人马。将那队落地为王城称皇的的队伍消灭的干干净净,更计划反攻东穆……

傍晚,已在西祁待了数月之久的东穆太子,摔众从管道行出城去,归往东穆。

他走之前来过郡主府,又是被铭奇和东虎拦在了门口。他站了一会儿,终是转身离去,似不甘心一般,他竟是又让人送了书信过来。

这信是以锦帛为纸,左右四角皆是绣了青竹,上面只有两行字: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于桃花一处开。

呵,又是这句。

这时候,还有心情给我送诗,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头疼吧……

我将那锦帛揉烂,轻轻一弹,帛片被劲力飞出,随风而散。

腕上墨玉传来丝丝温暖。我轻轻抚住,握于手中。

一年有四季,春夏不知秋冬,寒雨遇不见冬雪,于是,便有了错过。

在老太君下葬后的第三天。一路策马而行的季云常,终于回到了圣京。

他一进到庆国侯府,看着那些还未扯去的丧绫,便什么都知道了。缓缓的兴至堂位处,扑通一下跪倒。

他不言不语,说不诉,仿佛没有情绪一般,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一早,他因劳顿加上悲伤,起了风寒。庆国侯派人过来,让我去看看,我便换了一身素袍,将发上珠花从简,斜编了一条辫子,在额间坠了一串珍珠。

这镜子前照映,素气,却也不失礼数,这便往侯爷府行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如老酒

虽然强迫自己调整好了心态,进到庆国候府,心情依然沉了半分。

府丁人得我,打礼过后,直接将我引至季云常的房间。

他刚喝过汤药,正坐在窗边椅子处。阳光从窗棂映进,将他身上的素衣渡出一层淡淡的韵光。

数月不见,他黑了博少,也瘦了不少。下巴新刮了胡子,似还隐隐透着青色,清平的眉角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唯那双满是血丝的眼底,毫不掩饰的透出疲惫和憔悴。

“来了。”他抬起头,清淡的望将过来。

“嗯。”我应了一声,浅踱两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本也不爱说话,他更是不喜言语,坐下后,我想了半天,也是无从开口,便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屋里静悄悄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听的到。好在府丁这功夫上了茶,浅抿两口,似乎感觉好了一些。

“云常……”

“倾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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