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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花儿家最难的时候,这些族人或甩手掌柜躲得远远的,或打上门踩一脚,这样的人,没见过就没见过。所以一直到现在,李花儿都闹不清楚李家的族里关系。
就比如这个五房的李小三,若在族中算,又算是行几的族叔呢?
自然李花儿也不想搞明白,横竖没别人,称呼一声“三族叔”,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这位“三叔”身后的小子,她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正是当年在李花儿不能动的时候,跟着柴氏上门,将自己从榻上拖到地上,抢了自己身下褥子的人之一,李花儿记得是教什么“木头”,应该是柴氏的小儿子。
李花儿自知自己是个记仇的人。
是以,李花儿皱眉歪头,脸上带着非喜非怒的浅笑,仔细打量了外面的两个人,叹了口气道:“恕侄女不认识人,还请问这位是哪个三叔?”
这位三叔听见李花儿如此说,顿时闹了个脸红。他借着咳嗽嗐了一声,道:“侄女可真是病坏了脑子,我是你五爷爷家的三叔,以前同你爹可是最好的。”
他本家名字叫李孝,是五房最小的儿子,可是年纪却只比李大还大一岁。
其实,李大家虽然是长房,但因着一些事情,长房的李大,反而成了李家那一代年纪较小的那一个,所以算是和李大一起玩儿到大的。
不过这种话,对于完全不知道前情的李花儿而言,毫无意义。
她噗嗤一笑,语气中带着满到溢出来的嘲讽:“那还真对不住这位三族叔了,我病了这一年的光景,都没见什么亲戚上门过,所以我还当我们家是独户呢……”说着,李花儿回头对着屋中叫了一声:“果儿。”
李果儿一直侧着耳朵听着,此刻忙应声走了出来。
李花儿指着院外的李孝并李木头,问:“这两个人,你可认得?”
李果儿带着七分胆怯和三分恨意,看了门外一眼,咬着唇点头:“嗯,昨儿来的那个三婶娘,就是木头哥的娘。”
她的话音刚落,李花儿原本还有些笑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她柳眉倒竖,对院子外面的李孝怒道:“好呀,我还真当是什么三族叔呢?原来是仇人找上门了。”
李孝万万没有想到李花儿回来了这么一句,立刻沉了声音,道:“侄女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个倒成了仇人?”
李花儿哼了一声,怒道:“从何说起?从昨儿那三婶娘咒我爹死了,又要咒我李家女儿说起。”
李孝愣在了那儿。
昨儿柴氏回家之后,又哭又闹了一阵子,只说李花儿不敬她。
李孝却只当是自己媳妇没用,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一个没爹没娘的丫头,病一好就先得罪了村民、再得罪了族里,对她有什么好处?
所以今儿听说了李花儿抓到凤凰的事情,李孝立刻拉着李木头上门,想要将那凤凰抢了走。
若是李花儿敢不给,他就要去族里说李花儿不孝顺,让族里教训她一下。
却不想,却被李花儿抢白了这么一通。
“大侄女,可不好血口喷人。”李孝皱着眉头,说道。
李花儿哼了一声,道:“三叔三婶知道什么是血口喷人,我却不知道。这位三叔要是不信,不若回家去问问那三婶娘,昨儿说的那些话,可敢随我到李家祠堂里去说说?”
李孝听见李花儿主动提了祠堂,不由懵了。
而就在李孝发呆的时候,一旁的李木头却已经看见了院子里放着的金鸡,对李孝道:“爹,这小娘皮不听话,我们打她一顿,再把凤凰拿走吧。”
李孝因着亲儿子这句话,差点儿摔了个趔趄。
李花儿听见李木头这么说话,更是秀眉皱起,转身将自己放在屋角的弓箭就拿了起来,握在手里,对着李木头道:“哪儿来的泼皮流氓,青天白日里,堵着门的欺负李家人?”说着,又问在了李孝的脸上,“这位三叔家真好的规矩,纵容着媳妇儿子欺侮李家女儿,难不成这位三叔不姓李不成?”
李木头吓了一跳,就要往李孝背后躲。
而李孝也吓坏了,吞了一口吐沫,讪笑道:“花儿莫生气,误会,都是误会……”
李花儿握着弓箭的手更紧了,她开口打断了李孝,冷笑道:“是不是误会,三叔自己心中当清楚才对。”
李孝眼见着李花儿这个样子,忙将李木头从身后拉出来,拍了他一下道:“你个不晓事的!我今儿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留在这里,照料你这两个姐姐的,你倒好,惹你姐姐生气,还不快道歉。”
李花儿乍一听见这话,差点儿笑喷出来。
这位三族叔……想必是在和她开玩笑吧?
李花儿眼神,落在了李木头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木头一下。
李木头一脸茫然地被他爹推在了前面,见李花儿看着自己,再次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对着李花儿挑衅地笑着。
李花儿嘴角轻提,说不尽的嘲笑。
这才真像个傻子呢。
一个厚颜的老子,一个泼皮的老娘,两个心恶的儿子。
这家人,凑得真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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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准备妥当
李花儿着实有些不耐烦了。
醒过来短短几天的功夫,倒是见了不少奇葩,个个都真当她们姐妹二人好欺负,都要来咬一口。
想着,李花儿一手握弓,弯腰将那金鸡的笼子提了起来,抬眼对李孝道:“这三族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病着的时候,家中都没用了人照顾,如今好了,自然更不用那以前都没见过的什么哥哥弟弟的照顾。”
李孝听她说得这般直白,煞白的脸色有些涨红了。
也不知怎的,大约是迫于李花儿拿弓箭时候的样子,李孝那“长辈”的谱儿,怎么都摆不出来了。
再回忆起柴氏说过的话,李孝知道,眼前这个他本看不上的小丫头,是真个能挽弓射箭的。
李花儿话既说完,转身就将笼子放在了屋中,见李孝还不走,又道,“时候不早了,还请三族叔恕侄女二人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就不招呼您二位了。”说完,想了想,继续道,“对了,三族叔与其在这儿看日落,不如回去先和三婶娘商议明白,我家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再寻摸个证据出来吧。”
如此不客气的话,就和一嘴巴一样,打在了李孝的脸上。
那钱的事儿,更是李孝的心结。
“你……你……”李孝再次变了脸色,隔着院门指着李花儿,却想不出还能说什么话出来。
李花儿懒怠再和他们废话,对着李木头道:“这位弟弟,你爹如今心里不好,你快扶好了他回家去休息去吧。”
李木头依旧躲在李孝背后,心有余悸地看着李花儿手中的弓箭,听见李花儿说话,又嘀咕了一句:“小娘皮,打一顿便好了。”
李花儿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迎着李花儿眼神,李孝抖了抖,又捶了一下没用的李木头,这才跺脚对李花儿色厉内荏地威胁了一句:“没想到大侄女如此不孝,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去族里说话了。”
李花儿听见他用族里压自己,更是嗤笑道:“三族叔说得对,是该去族里说说了。尤其是三婶娘说我家的那些话,我还真要去说给祠堂的列祖列宗听听,让列祖列宗评评理,列祖列宗评不了理,我就去县城,让县老爷评评理,问问这嫁在李家的媳妇,口口声声咒着李家人,算是哪门子的理?”
李花儿的话说得又急又快,说到了此处,又慢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这才笑道:“看看到时候,县里的大老爷是觉得我是为父鸣不平的孝女,还是那三婶娘是感天动地的好媳妇。”
说罢,李花儿掀开帘子,回到了屋里。
只留下李孝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怎么都想不通。
这个侄女醒了之后,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而且自家媳妇到底说了什么话?!
李花儿挺直了背,坐在屋中。
说不生气,是假的,说半分不怕,也是假的。
任是何样的家庭,宗族都不容小觑。
尤其是李家姐妹这种情况,就是被卖了都是可能的。
而李果儿则小心翼翼地透过门帘的缝隙看着外面,待见李孝和李木头的背影走远了,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到地席上坐好,道:“姐姐,他们走了。”
李花儿看着那在笼子里,依旧不忿气地仰着头的金鸡,淡然道:“走就走了。”
她是很想忍耐些,却忍不住,尤其是一见李孝那假模假样的嘴脸,李花儿就觉得恶心。
与人为善四个字,可不是说给恶人的。
倒是李果儿,贴着李花儿跪坐在那儿,低头摸着地席破损的边缘,小声道:“姐姐,我害怕……族里会不会生我们的气?”
她想起了昨天柴氏的话,没来由地发了抖。
李花儿敛起了自己的心思,抱着妹妹瘦弱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让她平复下了情绪,笑道:“你放心,不会的,李家还是要脸的。”
李果儿听不懂了,抬头看着李花儿。
李花儿迎上妹妹的眼神,打着精神笑道:“这村子里,又不是只有李家一家,他们自然要顾着脸,若真的做出来戕害族人的事情,以后可如何自处?况且,李家如果真不要脸,你我也等不到今天了。”
李果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孙小小奶气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花儿姐姐,鸡肉做得了。”
李花儿听见,高了声音道:“好,就来。”
说罢,李花儿将李家族里的那点子破事儿赶出了脑海,嘱咐李果儿道:“明儿我出门的时候,你就带着这凤凰到孙奶奶家待着。”
李果儿这次明白了姐姐的意思,起身点头:“好,姐姐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的。”
第二日一遭,李花儿再次上奉山寻了些竹子回来。
这次李花儿背回来的东西倒是多,不过编的却不多,不过只有一个簸箕、一个竹筐样子并一个小巧的蟋蟀笼子。
这些只算是个探路的东西,她拿不准清远县城里什么样的东西销路好,也拿不准都是怎样的形制。
做多了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还卖不出,那多亏。
不过今儿,李花儿心情倒是难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