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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多情的眸子打量了长生几眼,眼中很快闪过几分妒忌又掩饰过去,温柔地一笑开口了:“白梅这会过来,是想托付姑娘一点事。算上我将军共有四名妾室,李姨娘卢姨娘是通房丫头抬上来的,秋姨娘是买的贫家女,独我是随夫人陪嫁过来的,所以得蒙将军高看些,一直带在身边服侍,其余三个都留在郡伯府。”
长生听着她的炫耀,浅笑不语,她对自己说这些有什么用,自己又不是谁的姨娘想和她争宠,她只想做她的教养姑姑。而且白梅既是夫人陪嫁,夫人亡故,就该守在年幼的小姐身边照顾,却远巴巴地跟过来独占她丈夫的恩宠,实在有忘恩负义之嫌,还好意思对别人说。
见长生一派淡定,根本不在意,白梅自顾自说:“锦姝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心里牵挂的紧,还有老夫人对我颇为疼爱,三位姨娘与我姐妹情深,特意准备了一些土特产想捎给她们,又不好麻烦三公子,所以想请周姑娘帮忙带回去。”
小事一桩,当然无妨,长生含笑点头应了,请她明早派人送到车上,就再不多语,任由她双眼乱瞄、欲言又止,白姨娘枯坐无趣,只得略坐一会告辞了。
长生披发坐在炕上,怎么也想不通她的气韵又怎会与堂堂的将军夫人相象?与她同名的小锦姝肯接受她吗?算了吧,好不容易走出一步,还是边走边看吧,自己又不是卖身为奴,实在呆不下去走人就行了。
第45章 与子同归
第二天卯时(早上五点至七点),长生梳洗停当,收拾好包袱,披上新买的深红色斗篷,匆匆用了早饭就准备出发回京。
大门外,有六名骑马的侍卫和三辆马车在此等候,谢管家告诉她,第一辆是三公子乘坐,第二辆由她乘坐,第三辆放着要带回去的物品,白姨娘捎给谢府诸人的东西已经放上去,里面附有礼单,她只管照单送去就行。
然后带长生来到第二辆马车前,告诉她:“本来将军要指派一名丫头路上随身服侍,可是三公子说姑娘本就对郡伯府很陌生,再去一个同样陌生的丫头肯定不方便,回去后再给你找一名熟悉谢家情况的家生子服侍,他正和将军在车里说话,外面冷,你坐车里等会,马上就走。”
长生闻言对从未见过面的三公子顿时生出些许好感,出身富贵的公子,难得这么细心周到,若有机会一路上要多些接触。此去谢府举目陌生,进府后他就是最熟识的人,若得他照拂一二,做事会方便些。
忽又想起那个宝蓝色的袍角,希望他不是三公子,身旁有一个喜欢偷窥的人,何况还是谢家主子,怎么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车子外面朴素无华,里面却很舒适温暖。车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帘子,车厢后半部铺着簇新厚实的棉褥,摆着靠垫和盖被,前面一侧放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点心和苹果香梨,另一侧放着一个铜炭盆,木炭烧得红红的,炭盆被有孔的铜罩子扣住,车子再颠簸木炭也不会洒出来,铜罩子中间凹下去,放置着茶壶保持温热。
果真富贵人家讲究,一路有这样的享受,长生心里自然是极欢喜的,是谁考虑的这么周到,还为她路上准备了零食?
长生想起谢明澈成熟帅气的容颜和深邃的目光,脸上一热,暗骂自己花痴,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哪里会关注这些小事?自己对他有些莫名其妙的亲近之感,不过因为他是个极疼爱女儿的好父亲而已。这些东西要么就是谢管家令人准备的,要么就是将军府出行一向如此。
“姑娘坐稳了,开始赶车了!”车夫在外面喊,长生慌忙应了一声,马车缓缓地向前驶去,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家乡另谋出路了,心头涌上淡淡的愁绪,揭开小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去,虽然晋阳离她的家乡定远县还远着,但对于京城来说,还算是家乡吧。
车子转个弯,拐上宽阔的大街,长生居然看到舅舅和大哥站在街边正在紧张地盯着这几辆马车,原来他们是来送自己的,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辆车上。心里顿时酸酸的,忽然明白今早莫名其妙的惆怅,不过是要再一次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
她请车夫等一小会,跳下车向他们走去,王春发和周安生看到她,明显地激动起来,王春发声音颤抖地说:“长生,我们想着你要远行,没个自己人相送不吉利,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没事没事,你快上车吧,别让人家久等!”
周安生递上一个黄纸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猫耳朵,晋阳有一家铺子做的非常地道,我特意买了一包,带着路上吃吧!”
长生眼睛潮潮地哎了一声,又叮咛了几句,让他们早点回家,不要担心自己,然后登车挥手而去。虽然同亲人有这样那样的摩擦和矛盾,但也有许多感动和温暖让她难以割舍,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车子一路向南驶去,道路渐渐颠簸起来,所幸车里还算舒适,长生靠着坐垫上看了几页书,就被摇晃得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半梦半醒中忽然听到低低的笑声,猛地睁开眼睛,面前霍然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穿着石青色纹锦绣花棉袍和灰鼠皮褂子,戴着同样的皮帽,正揶揄而欣喜地看着她,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似乎同她很熟识的样子。
长生心里一惊坐直身子,马车已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警惕地盯着他,满脸的戒备和羞恼,若不是车里一切依旧,她简直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正待出言相问,车夫赶紧介绍:“周姑娘,这是府上的三公子。”
三公子?就是谢承忠口中与她一起回京的三公子谢明净?长生直觉对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与谢明澈的沉稳成熟不同,他是一个年华正好的佳公子,五官极为俊美出色,小麦色的皮肤,明亮狡黠的眼睛,挺秀的浓眉给他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坐在那里腰背挺拔,举手投足中带着天生的优雅和洒脱。
他有着很吸引人女子眼光的皮相,只是对于实际年龄二十岁,心理年龄二十八岁的长生来说,十九岁的他只是一个狡黠任性的世家公子而已。长生有些失望,这样的人应该不好相予,还指望着回谢府后能得到他的帮助,算了,以后还是少招惹。
他有些肆意的打量着长生,长生被他看得有些薄怒,欲待不理,又一想毕竟要和他一路同行,到了谢府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就装作无视他放肆的目光,略福了身平静地说了声“见过三公子。”
语气平常随意的如同对自己的家人亲友一样,客气而不疏离,谢明净愣了愣,眼里笑意更浓:“不用谢,我刚看到有卖糖葫芦的,看起来还不错,想着女孩子都喜欢吃,就使人去买了,特来问一声姑娘要不要吃?”
长生一愣,他居然这样细心?只是车子虽是他家的,可他随随便便坐上来问一个陌生女子要不要吃零食,实在有些轻佻了,果真是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公子哥。
可以他的身份肯屈尊过问这些小事,长生还是有些感动的。正准备道谢,外面传来声音:“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冰糖葫芦买来了!”一个小厮走过来,两只手各举着一枝晶莹红艳的冰糖葫芦,刚喊了一声“公子”,长生就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墨儿吗?
第46章 冤家路窄
墨儿惊喜地看着长生:“长生姐姐?怎么会是你?真没想到那个应聘的教养姑姑就是你!我们真是有缘,应聘启示贴好几个月了,多少人应聘……”
还待说下去,明净咳了一声,墨儿飞快地伸了一下舌头,很快止了声退到一边。明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哦?你们认识?该死的墨儿,这么要紧的事情居然敢瞒着主子?”
长生看着他似乎很无辜很不知情的样子,想起从京城回晋阳时两人在路上争着往前赶的事情,拼命忍住笑意。
原来他就是那个小气的公子!真是冤家路窄。难怪第一眼看到他有些熟悉,记得他超过自己时还揭起帘子得意洋洋示威。不过那天也不能全怪他,自己也不是突发孩子气,故意趁他不注意抢先一步跑在前面吗?原来两人骨子里都是争强好胜之人。
让人有些羞恼的是,他居然带着几分诧异直往长生纤细的腰肢上瞄来瞄去,毫不掩饰富贵闲人特有的轻佻和鲁莽。
长生想起在晋阳的客栈里,他故意言语轻侮,派墨儿来说他不忍心自己回乡做农妇,也不嫌自己腰肢粗壮,让自己做他的侍墨丫头,现在又不顾避讳地一个劲往自己腰上瞄,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腰身会忽然变得如此纤细吧。
当时以为是一个轻浮之徒胡言乱语,所以心生恼怒,还当着墨儿的面说了一些斥责的话,看样子墨儿并未如实对他讲,要不然以他的小心眼,怎会这么若无其事?
他不就是会装吗?谁不会。长生挑挑眉,一幅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很客气很有礼貌地说:“三公子请勿责怪墨儿,几个月前我和舅舅自京城返回晋阳,曾在一家客栈见过墨儿,后来在晋阳又有幸相遇,彼此以姐弟相称,所以他见了我才如此惊喜。看来我们还真有姐弟之缘,这也是托锦姝小姐的福。”
谢明净眼里闪过一丝佩服和欣赏,飞快地瞪了墨儿一眼,转过头来玩味地看着长生,笑意更浓:“周姑娘不仅仅同墨儿有缘吧?难道同本公子就无缘吗?我在哪里墨儿必在哪里,姑娘见墨儿几次就见我几次,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长生强忍住笑,他可真说得出口,一个堂堂的郡伯府公子同小书僮争宠,旋及脸红了,暗骂自己乱想一气,什么争宠不争宠,成了什么呢?
不过既然对方打算一装到底,自己又怎能不配合他?她轻咳一下,故意不去看他,略低头做出很恭敬的样子说:“公子说笑了,长生只是一个小小的退役宫女,哪有资格结识堂堂的郡伯府三公子?就是现在,公子也是长生的东家,墨儿和我倒真有姐弟缘。”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