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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儿吃坏了,晚上根本没端碗,冯氏就很惋惜。
赶上这样一次放开肚子吃肉的机会容易么!
正说着,冯明英从屋里出来,对她道:“大姐,雀儿好像肚子疼得厉害。都冒汗呢。”
杜鹃听了忙停止唱歌,有些担心。
先前黄雀儿吃肉的时候,她就怕她吃下去不能消化。那一大碗肉实在太吓人了,再说她又不常吃肉食,谁知真出事了。
她可不敢像冯氏那样漫不经心,她生怕雀儿得了急性肠胃炎。
林大猛的奶奶忙道:“叫她起来,帮她揉揉肚子,不能躺着。明儿熬些粥给她吃,这两天别吃油荤了。”
外婆也道:“你林奶奶说的对,明英快去照应雀儿。”
冯明英忙转身又进屋去了。
这里,黄大娘就叹道:“这丫头,也是个没福气的。大妞和小宝还好,没肚子疼。”
冯氏虽然刚才也这么想,但婆婆此时拿大妞和小宝来比黄雀儿,她立即就不舒服了:老大家的娃不是养不活,就是没福,婆婆眼里看不上自己这个大儿媳就算了,连大儿子和孙女也看不上吗?
林奶奶就笑道:“这不是没福。平常油荤吃的少了,乍不乍吃多了肉,肯定受不住。老实家的,你明儿熬些稀的喂她。可不能大意了。有些厉害的,上面吐,下面拉呢,弄得狠了,要坏事的。”
冯氏急忙点头道:“嗳,晓得了。还是林奶奶有见识。”
黄大娘听了也不高兴了:这是说她没见识?
冯氏让林奶奶说得有些担心,忙忙地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碗筷去看黄雀儿。
冯明英已经领着黄雀儿出来了。
小女娃面色蜡黄,淡眉微蹙,手捂着腹部,看去精神萎靡,再也没有晌午吃肉的欢实劲头。
众人见了忙都七嘴八舌地询问她怎么样,黄雀儿却怯怯不敢回答。之前冯氏已经骂她没福了,说白糟蹋了那些好肉。她自己也伤心难过。见晚饭桌上又有这么多好菜,可她却根本无福消受,因此更难过了,肚子又疼,眼里就溢出泪水来。
冯明英蹲在地上,轻轻帮她揉肚子。
杜鹃忙咿咿呀呀叫了起来。
大猛媳妇奇道:“咦,豆鹃认得姐姐?”
冯明英道:“杜鹃可喜欢雀儿了。嫂子,我抱她来跟雀儿玩一会,雀儿说不定就忘了肚子疼了。”
大猛媳妇忙道:“你抱去吧。”又安慰了黄雀儿几句。
冯明英抱了杜鹃过去,蹲坐在黄雀儿身边,轻轻帮她揉肚子。
杜鹃也伸手拍向黄雀儿的小肚子。
黄雀儿就笑了,自己用手轻轻揉了起来。
任三禾一直暗中关注杜鹃,因此也就听见了黄雀儿生病的事,就向黄老实说了几味常见的草药,让熬了药汁给黄雀儿喝。
恰好林家平常收购药草的,大猛媳妇忙跑回家拿了来。
外婆便急忙接过去,往厨房煎去了。
闹到天色昏暗,林大猛一家便告辞。
因任三禾是独居在山里的,今儿为了送猎物来才进的村,林大猛便请他去林家歇息,明早再回去,他答应了。
走的时候,黄老实林大头等人都殷切地送他们到门口。
黄老实对任三禾道:“任兄弟,常来玩啊。”
这照例是句客套话,可任三禾却郑重答应了,说他一定会常来打扰,找老实大哥说话吃酒。
等他们走后,大头媳妇、凤姑帮着冯氏收拾碗筷,冯长顺和黄老爹等人在堂屋里坐着说话。
黄雀儿揉了会肚子,又喝了药汤,疼痛果然止住了,立即浑身轻松,脸上露出笑容来,大家这才放心。
杜鹃也松了口气。
冯长顺正和黄老爹林大头说今儿的酒宴办的好,又打听林大猛家的情形,忽听厨房里有争执声,忙侧耳倾听,却是黄大娘和冯氏的声音。
众人忙赶过去,一问,原来还是为了分菜的事。
晌午大家都吃了一饱,晚上就吃的少了,因此又剩了许多菜。有些还挺干净的,几乎没怎么动。生肉也还有一点,加上中午剩的残菜,很不少,自然归主办的人家分了。
大猛媳妇很大度地让冯氏和大头媳妇分了,她不要。
自上午任三禾又送了猎物来,她便估摸着这肉有的剩,当场就剁了两鹿腿送回家去了;中午菜烧好后,又说她家水秀没来,盛了满满两大钵肉让大儿子福生送回去。
因这猎物本就是她男人打的,旁人自然没话说。
所以,这些剩菜自是不放在她眼里——她家可是经常吃肉的——落得充大方,做人情。
凤姑因大猛媳妇之前那番话,不好意思说要分,却为了儿子小宝,扛着脸皮笑对冯氏道:“大嫂,宝儿晚上没吃什么,把这碗獐子肉给我吧,明儿也能哄他一顿饭。”
第047章翻脸
更新时间2014…4…37:01:51字数:2057
冯氏点头,她本就准备分她一些的。这么多剩菜,不分自家和林大头家也吃不完。这个天,放到明天就得坏,那可就白糟蹋了。这点人情她还是会做的。
于是就把那碗獐子肉给了她,又拿了一碗兔子肉,又指着一桶中午剩的残菜说也给她。
凤姑很高兴,忙应了。
黄大娘却看着案板上那几个整碗没动的肉眼馋,因道:“老大家的,把那鹿肉也给宝儿吃吧。小娃儿吃的少,先前没吃够呢。雀儿肚子吃坏了,林奶奶说她明个只能吃点稀粥,花儿还在吃奶呢。那些干菜和黄豆花生我们就不要了,都留给你了,听说你也贴了不少。这肉你就多捡些给宝儿吧,不吃也是要坏的。”
这对婆媳真是前世的冤家,冯氏只要一听黄大娘说话,心底就冒火:
已经分了两碗肉给她了,还要,还说得好听“什么干菜黄豆花生都留给你了”,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一样;就算大儿子和大儿媳没长嘴,雀儿不能吃,人家林家总要分吧?今天的酒宴可是林大头牵头办起来的,猎物也是人家跟堂哥上山猎来的。要不是看林大头面子,人家林大猛才不管你家闺女满月不满月呢。
她满心气怒,板着脸硬邦邦地答道:“这几碗菜是要给大头嫂子拿回去的。她家好几个小子呢。那些干菜娘都挑回去吧。我们苦一点不要紧。”
黄大娘听她搬出林大头,很不高兴,心想你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你两家对半分,黄家也该分些鹿肉吧。雀儿不能吃,当然该给小宝吃了;雀儿就算能吃,也该分些给弟弟,黄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
又听她说要自己把干菜挑回去,想起大猛媳妇之前的话,不觉动了疑,质问道:“你不想给肉就算了,你侄儿不吃那鹿肉也不得死,又扯上不相干的做什么?我才说那些干菜都留给你了,我说了要挑回去吗?”
冯氏对她这样说话最忍无可忍。
明明人家都是拿菜来吃酒,吃完两清;偏偏婆婆的意思是早上挑来的东西都送给大儿子了,那他们一家老小这一天吃两顿酒席算谁的?
像大猛媳妇,一番话把事情掰扯得明明白白,她听了心里舒坦,就算贴了东西心里也高兴;到了婆婆这就稀里糊涂,成了她占便宜了。
然世上人万千,并不是个个都伶俐的,冯氏就不能像大猛媳妇那般,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滴水不漏。
她强忍怒气,尽量用平常语气道:“娘不用留给我们,还是挑回去吧。我们苦些日子也能过。”
大头媳妇和凤姑见吵了起来,急忙劝解。
冯长顺听黄大娘亢奋地说完事情经过,且不说话,而是看向黄老爹。
他是家主,自己是客人,自然要听他安排。
黄老爹能怎样?
儿媳妇又一次跟婆婆顶嘴,他实在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朝老婆子骂道:“吃了还不走,还在这啰嗦?眼馋那肉,不吃能死啊!”
黄大娘气得浑身乱颤,道:“我又不是馋痨鬼投胎,要吃那肉?我还不是为了小宝。他小人儿正长身子,找大伯讨点吃的就这么不容?”
冯长顺见黄老爹毫无处置的意思,当下把手一挥,问冯氏道:“剩的菜都在这?”
冯氏点点头,挨个指给他看。
冯长顺看完点头道:“按说这些剩菜该你们和林家平分。只是凡事都要先孝敬爹娘,你分得的,要另外分给你公婆一份。”
说完,把生肉、熟肉以及四桶残菜一一分了,黄家和林大头家各得一份;再把黄家分的那份一分为二,指了一半给黄大娘,依然是两碗肉一桶残菜,这还是冯长顺说多分给她一碗呢。
至于那碗鹿肉,被冯长顺分给了林家。他说,要不是林大头,今儿连个屁都捞不着吃。
黄大娘脸色憋得紫涨。
这还不算完,就听冯长顺又对冯氏喝骂道:“还不去给你婆婆赔罪!你犟个什么劲,这干菜又不是你婆婆留给你的。你公婆今个早上挑来的东西,一家子吃了两顿酒席哪还有的剩!晌午那五六十桌酒席都是大伙凑的菜,你自己家出了多少你不清楚?剩了这点子东西,也不是你落的好处,填补还填补不过来呢。”
说完,掰着手指头对黄老爹算账:昨天晚上就开始忙,因为那时大伙还没拿菜来,而做豆腐的豆子必须连夜泡上,清早就要磨了做豆腐的,所以这黄豆是女婿出的;今天早上帮忙干活的人要管早饭,开了三四桌子,那些干菜青菜也是女婿先垫的;还煮了五十个茶叶蛋;还有柴火、油盐等等。
冯婆子给黄雀儿吃了药,这时也赶了过来。
听到这,她急忙插话,说猪油用了一大罐子,足有四五斤,把上回他们给外孙女儿洗三带来的板油都用了;素油用了好几斤;盐用了好几斤;家里干货都用完了,把篓子底都抄了……
她虽然平时是个温和的,但是,只要有冯长顺在场,她总是能很恰如其分地配合老头子说话。两口子过了几十年,那是相当默契。
等她说完,冯长顺便朝冯氏喝道:“你心里就没个算计,剩这点子东西,抵你出的一半都不够呢。你还要你婆婆挑回去,她能要你的东西?要说帮花儿办满月酒,你多出点也是应该的。那也要说在明处,别让人以为咱占了便宜。我听说今儿吃鸡蛋,小娃们有的分到有的没分到,他们就想岔了,以为你们收了礼却不把东西给人吃。”
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