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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果然带着杜鹃来到厨房,往灶门边摸去,“娘烧了山芋。这个不黑。”
原来杜鹃喜欢吃烤山芋,便让黄雀儿煮饭的时候把山芋塞在灶洞里烧。却总是烧得跟焦炭一般,黑乎乎的,吃一手黑灰。
林春说这个不黑,也不知怎么回事。
林春在灶洞后坐下来,双手费力地端起火钳去灶洞里掏山芋。
秋生从后边赶来,道:“让我来。你把头都要钻灶洞里去了。”
说着上前拽起林春,单手接过火钳掏摸。
果然从灶洞里刨了两个山芋出来,外皮的颜色一点没变,还是原来红色的皮,就是有点发皱。
秋生用手使劲拍打两下,将灶灰拍干净了,才递给杜鹃。
杜鹃接了过去,还温热的,因问道:“这熟了吗?”
秋生道:“熟了。你捏捏,都软了。”
三人一路说着,回去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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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晚十点。
第074章家贼猖獗(三更)
见杜鹃好奇地端详那山芋,大头媳妇笑道:“夏生和春儿淘气,把山芋放灶洞里烧。火大了,烧得漆黑。我就教他们:等饭煮好了,火灭了,再用热灰把山芋埋起来。到第二天早上,那山芋就熟透了。省得像他们烧得那样,跟个黑炭似的,吃一手黑。”
杜鹃听得两眼发亮,道:“真的?这样能熟?”
大头媳妇道:“能熟。这慢慢捂熟的,还香呢。”
林大头不屑道:“烧山芋有什么好吃的!吃了净放臭屁。真要想吃,洗两个切成块,煮饭的时候贴在锅边蒸,不比烧得好?”
杜鹃白了他一眼,固执道:“就要吃烧的。”
真没见识!
这世上有一样东西,闻着比吃着香,那就是烤红薯。
还有,小孩子就喜欢干这些,大人是不能理解这其中的乐趣的。
她见大头媳妇用手摸肚子,忙问道:“婶子,小弟弟又动了?”说完好奇地上前用手轻轻摸了摸。
大头媳妇又怀上了,估计年底生。
秋生失笑道:“你怎知是弟弟?”
杜鹃很有把握地说道:“你们春夏秋冬四兄弟,还少个‘冬’呢,当然要生个‘冬生’了。”
林大头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以为这是好口彩。
他是一点不嫌儿子多的。
夏生嫌弃地看了一眼大哥和三弟,纠正道:“生个妹妹!妹妹也能叫冬儿。”
林春看着杜鹃没说话,黑眸却闪闪发亮。
因为,他也好想要一个跟杜鹃妹妹一样的妹妹。
大头媳妇用手摩挲着杜鹃的脸,向往地说道:“婶子也想生个闺女。这一堆小子,整天吵得我脑瓜子生疼。要是能养个跟杜鹃一样贴心的闺女,那婶子可喜欢了。”
林大头瞅了杜鹃一眼。没吱声。
他心里想,这丫头哪里贴心了?整天对他没好脸,他才头疼呢。
又跟林家人说笑几句。杜鹃才提着小篮子走了。
林春一口气将碗里饭吃完,又摸了个茶叶蛋揣口袋里。追到杜鹃身边问道:“杜鹃,跟我去九儿哥哥家玩,好不好?大爷爷在做一张大床,雕花儿呢。可好看了。”
杜鹃听了心动,很想去看看,可是家里离不开,便道:“忙。走不开。等哪天我娘在家,我跟你去。”
林春忙点头。
如今他不像先前那般整天跟在杜鹃身边了。
男娃的眼界天生宽敞,他和九儿满村满地跑,无所不至。
他当然每次都喊杜鹃去。可杜鹃不去。
于是,他便自己去。
若在外边得了好吃的,好玩的,见了有趣的事情,回来就送给杜鹃吃。送给她玩,再把趣事讲给她听。
杜鹃觉得这样很好。
回到家,早饭已经摆上桌了。依然是玉米糊,不同的是桌上多了茶叶蛋。
这是杜鹃第一次吃这里的茶叶蛋。
她坚持不让冯氏和黄雀儿帮她剥蛋壳,要自己剥。掰开一扯。扯下软塌塌一张鸡蛋皮,里面有一层白色的内膜连着。
蛋白颜色微红,晶莹滑腻,咬一口,咸津津的,特别爽滑,且散发着茶叶和香叶的清香味;蛋黄则不同,入口即化,满嘴的粉香浓腻。
这是杜鹃两辈子加起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茶叶蛋。
她和黄雀儿笑眯眯地对望,却不敢张嘴,怕露出满牙的蛋黄。
杜鹃和黄雀儿都只吃了两个鸡蛋。
黄老实却一口气吃了四个,再吃,冯氏就不让了,只好遗憾地喝起了玉米糊。
早饭后,等老实爹和娘都走了,杜鹃就和黄雀儿就开始忙起来。
黄雀儿洗碗、扫地,杜鹃则用一块抹布,将里里外外的家用器具,凡是能够得着的,都擦一遍,再把小东小西的顺一顺,奔进跑出,一刻不停。
黄家如今虽然还是简陋,看去却井井有条。
忙到半上午,杜鹃才歇口气。
她便跑去厨房问黄雀儿,板栗可煮好了。
黄雀儿便站上灶台前的小板凳,掀开锅盖,用竹笊篱捞了一个板栗出来,咬开尝了尝,笑道:“好了!”
叫杜鹃把她的小木碗拿来,盛了一碗,“吃去吧。”
杜鹃乐呵呵地捧着出来,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啃起来。
“姐姐,你也来吃。好好吃呢。”
这板栗用煮茶叶蛋的汤汁卤出来,味道果然咸香,还带点鸡蛋的味儿。
黄雀儿脆声道:“等会就来。”
她端了个高一点的凳子,去到晒衣裳的竹叉子底下,站上去查看挂在叉子上的篮子里的小鱼虾。一边用一双筷子翻抄,让小鱼晒得均匀些。
这秋阳还是蛮烈的,她挣出一头汗。
拨弄了一会小鱼,黄雀儿抬头四顾,看见隔壁院里,夏生正在院子里晃悠,遂扬声叫道:“夏生!”
夏生正无聊呢。
家里总要有人看家,秋生年纪大一些,能跟着爹娘下地做些杂活了;春儿还小,只好随他玩去;只有自己倒霉,成天守在家里,不得出去。
他便埋怨娘,为什么不先生他,再不然就最后生。
生在中间,吃穿都最倒霉:衣裳穿大哥剩下的,吃东西要先紧弟弟吃,真是命苦!
正抱怨呢,就听一声脆生生的叫“夏生!”
忙循声转头一看,黄雀儿站得高高的,不知在干什么。
夏生嘻嘻笑道:“雀儿,你在干吗?”
黄雀儿道:“晒鱼儿。”
夏生“哦”了一声,只望着她笑。
忽然他想起什么,喊一声“你等下”,便跑回去了。
黄雀儿不知他想干什么,便站着不动。看得杜鹃发愣,不知姐姐一直站在凳子上干什么,难道是站得高看得远?
夏生端了一小碗山鸡肉送过来。招呼黄家姐妹吃。
凡农忙的时候,晌午做饭都是匆匆的,来不及弄复杂的菜。所以。若有肉的话,大头媳妇总是早上就把肉下锅。吩咐夏生隔一会就去灶上添一把火。这么慢火焖着,等晌午回来,那肉就烂了。她就只要炒两个蔬菜就吃饭了,又快又简单。
夏生虽然埋怨自己命苦,捞了个看家的“差使”,但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好吃的他能先尝,就是秋生说的“偷嘴”。
早上,杜鹃送了茶叶蛋给林家,夏生看见黄雀儿。心里便想分些鸡肉给黄家两姐妹吃。
他偷嘴都偷出经验来了。
一只山鸡可没多少,若是盛一大碗出来,娘回来一看就知道了,那时说不清。
所以,他用了个小碗。
用小碗也不能随便盛:
鸡头肯定不能盛。不然说这鸡没长头,鬼才信呢。
鸡脚和鸡翅也不能盛,秋生眼睛最尖,要是吃的时候发现这鸡少一只脚和翅膀,成瘸子了。就要说他偷嘴了。
鸡大腿更不能动,那是留给春儿吃的。
他就专门盛那些鸡身上的肉,鸡脖子也盛了一截。
哼,难道秋生还比了鸡脖子有多长?
鸡胸脯有多大?
鸡背有多宽?
能死了他!
这么盛了一小碗出来,再目测锅里,觉得没留下破绽,他便满意地盖上了锅盖。
兴冲冲地端了鸡来黄家,对黄雀儿道:“雀儿,杜鹃,给你们吃鸡。我大伯给的。”
黄雀儿听了便有些犹豫。
杜鹃则好笑不已,不知是该赞他还是该责怪他,只得劝道:“夏生哥哥,这样不好。林婶子也有送过给我们吃的。”
明送没事,若是暗偷被逮着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夏生无所谓地笑道:“没事。我都弄好了,一点看不出来。”
除非把所有的鸡肉都还原,拼出一整只鸡来,他就不信秋生能发现。只要秋生不盯着,爹娘就算知道他偷嘴了,顶多骂两声,不会怎样的。
杜鹃失声笑了起来。
已经端来了,也没送回去的理。于是,黄雀儿就去厨房找碗装,好将他的碗腾出来让他拿回去。并且,她心里也想起一事:要再拿几个茶叶蛋给夏生。
当下,三个小娃儿就去了黄家厨房。
黄雀儿找了碗装了鸡肉,又把夏生的碗拿去洗。
夏生便对杜鹃道:“杜鹃,你先吃。趁热吃。”
最好她们姐妹一气把这鸡肉吃完,不然留着等黄婶子回来,发现了也是要挨骂的。
杜鹃又是好笑又是感激,也知道“赃物”不能留下,果真拿筷子站在小桌边吃了起来。
夏生照例笑问:“好不好吃?”
杜鹃便赞道:“真好吃!”
是真的很好吃!
林婶子做菜比冯氏手艺要好,再说这鸡本身就鲜,也没放什么别的,就放了些蒜瓣和菌子,味道就鲜得不得了。
夏生就高兴地笑了。
黄雀儿把碗洗干净了,又去锅里盛了一碗板栗,又拿了三个茶叶蛋来给夏生。
她拿茶叶蛋也是有讲究的:三个,这是在她自己那份里面抠出来的,这样就可以说是自己吃了,就不会被娘说了。
杜鹃见了,忙道:“再拿两个给夏生哥哥,带给春生吃。”
她也把自己的分了两个出来。
无他,这孩子太可爱了,可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
夏生不要,嘻嘻笑道:“雀儿,给两个就够了。早上我已经吃了三个。都给我了,你们就没的吃了。板栗我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