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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妧先给老太太跟两位夫人请安,而后看向妹妹阿满,有些日子没有见,她觉得妹妹好像瘦了些,也又高了些。阿满从榻上蹭下来,跑到姐姐跟前,望着姐姐鼓起来的肚子发呆。
“又大了。”阿满伸出小手指来,轻轻戳了戳,然后笑,“要出来了吗?”
“得到明白四五月份的时候才出来呢,阿满,你手放在姐姐肚子上,看是不是有小人在踢你。”唐妧近来已经能够感觉到小人儿在她肚子里不老实了,时不时会动一下,小东西,还会踢人。
阿满兴奋得很,连忙蹭着要摸,小手轻轻覆在姐姐肚子上,睁圆眼睛等了好一会儿,然后“呀”的一声,缩回了手去。
她是被吓到了,然后就笑起来,凑上来又要摸。
陈氏起身将阿满抱了回去,轻声斥责说:“不许没有规矩,你老实点呆着。”
阿满果然就很听话了,坐在母亲腿上,两只小手紧紧搂住母亲脖颈。
老太太从来不嫌家里热闹,今儿挺开心的,心下也晓得陈氏来府上是来瞧女儿的,便说:“今儿你既然来了,便就别急着走,我这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一会儿吃了饭,你们母女三个好好说说话。我瞧阿妧有些日子没有回家去了,估计是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唐妧道:“多谢老太太。”
午饭是一起留在老太太这里吃的,吃完后,陈氏带着阿满去了唐妧院子。
到了自己个儿院子,整个人就放松了许多,唐妧吩咐秀禾她们去拿点心跟茶水来。阿满进了院子后就左望又望,心下晓得这是姐姐的地盘了,所以就有些调皮起来。
外面天寒,唐妧牵着妹妹手进屋去,进了屋子后,就随她怎么玩了,只叫秀禾秀苗两个自家丫鬟跟着。
陈氏望着窗户边桌上画了一半的图,见图上发簪的设计款式,似是像宫里的人才会佩戴的,不由得好奇道:“这是给谁做的发簪?看着样子,不像是民间可以佩戴的。”
“是德妃娘娘。”唐妧让母亲坐,而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说,“一个多月钱,燕王找我的,说是明年二月西边诸国朝贡,希望我能够在那之前,替德妃打制出一件首饰来。”
“宫里司珍局的女官们,手艺都是一顶一的好,德妃这可真是舍近求远了。”陈氏淡淡说了一句,而后又想着,以前她还不是德妃的时候,还只是太子良缘的时候,就不大瞧得起司珍局里的女官们。对太后,她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表达自己的轻蔑之意,不过对她,以及对旁人,却是脸上满满写着的就是“瞧不起”三个字。
宫里头的女官尚且瞧不上,能瞧得上坊间的那些娘子们?
☆、第105章 掌中宝一百零五
一百零五、
“娘,您在想什么?”唐妧见母亲神色不对,也一直都不说话,不由得问起来。
陈氏说:“娘是觉得,朝贡那么大的事情,到时候宫中诸位妃嫔需要招待的是各国的嫔妃家眷,那么大的场面,怎生会想起来让你来帮她打制发簪?不是娘喜欢多想,喜欢猜测,只是德妃这一举动,不得不叫人心生疑窦。何况,据娘所知,这位德妃娘娘,素来是瞧不起咱们这些做手工的,能远则远着,这会子,倒是主动亲近了?”
唐妧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德妃这么做会有什么意图。回来也跟子默说了,子默叫她静观其变,只管安心去做就是,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换句话说,人家如果真的就想害了你,便是你不帮人家做这发簪,人家也有别的法子再害你。倒是不如,就先顺着他们母子的意思,把这活接了再说。
唐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陈氏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娘,德妃虽然不是皇后,却是四妃之一。而且,如今中宫无主,我听燕王说,明年的朝贡,皇上是发了话让德妃她们打理宫中一应内务的。这宫里的发钗,素来都是有讲究的,我想了这么久,也不晓得到底怎么做才能既不算越了规矩,又能够体现出德妃该有的尊贵。”唐妧近来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规制要是做不好,那很有可能被人拿来大做文章的。
陈氏捏起那张薄纸看了看,而后放下来道:“规制是宫里的规矩,是尚宫局司珍局的规矩。你不过只是坊间一家珍宝坊的老板,德妃找你做发簪,是对你技艺的认可。既然不是宫中所出之物,完全没有必要按着规制来。宫里的妃嫔,每个季度甚至是每个月,各局都有给她们按着位份做衣裳打造首饰。明年朝贡,哪个嫔妃佩戴什么样的首饰,自有宫里人考虑。你做发钗,也不必非要做成宫里人佩戴的样子,你不是见过德妃几回吗?你觉得她适合什么颜色,适合什么款式,按着你想的去做就好。”
唐妧眼睛一亮,连忙笑着说:“娘,我明白了。”
“娘给你画一些。”陈氏点了女儿一下,见她极为聪慧通透,什么都明白了,自然不再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唐妧又不是宫里人,按着坊间一般贵妇人佩戴的发饰来设计打造,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到时候德妃计较起来,这理儿也自然有得可以说。
陈氏了解德妃的喜好,随手画了一样花样子,唐妧坐在旁边,笑眯眯望着母亲。
阿满已经把整个院子各个房间都挨着看一遍了,此刻跑得满头大汗,笑嘻嘻走到母姐身边来,扯着母亲袖子说:“娘,我觉得姐姐这里比我们家大,还比我们家好看。”
陈氏搁下笔,把小女儿抱到腿上坐着,捏她鼻子说:“你想怎么样?”
阿满抬手指着院子里的秋千架说:“我想玩那个。”又说,“还有好多木马,有木枪,我都喜欢。娘,咱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不好?我觉得这里好玩。”
陈氏笑着说:“你姐姐怀孕了,哪里有功夫照顾你,阿满别不听话。”
唐妧巴不得娘亲妹妹住在这里呢,而且她知道,子默肯定不会反对,连忙说:“娘,既然阿满喜欢,你们就住几日吧。我平时都挺没趣的,有你们在,陪着我说说话,也好啊。”
陈氏想了想,说:“你爹爹在家,你哥哥的婚事也得有人操劳着,娘这会儿子是顾不上你了。这样吧,你要是不嫌麻烦,就让你妹妹留下住几日。这样也好,我回去后,可以多空些时间准备你哥哥的事情。”
唐锦荣亲事定了,就在明年三月份。
唐妧故意噘嘴说:“娘疼哥哥比疼我多。”
阿满有样学样:“娘疼哥哥比疼阿满多。”
两姐妹相互看着,然后唐妧笑起来,阿满见了,也笑得左歪右倒。
陈氏答应让阿满留下来住几日,阿满可开心了,呆都呆不住,几间屋子蹿来蹿去。唐妧依着陪着母亲,直到了傍晚,陈氏才起身说要回家去了。
“这么晚了,娘留下来吃饭吧,一会儿子默就回来了。”唐妧舍不得母亲。
陈氏笑着说:“你爹爹跟你哥哥还在家等着呢,你有子默陪着,娘放心。好了,要是想娘了,娘过两天再来看你。你身子越发重起来,平时别太累着,这些活计,想做就做,累了就不做,知道吗?”又对阿满说,“在姐姐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姐姐,阿满,你是大孩子了,不许调皮胡闹,伤着你姐姐。”
“娘,我知道了。”阿满本来还很兴奋,此番见母亲要走了,就蔫了,抱住母亲腿,“我舍不得娘。”
“那你跟娘回去?”陈氏笑着,抬手摸女儿圆乎乎的小脑袋。
阿满仰着脑袋说:“我也舍不得姐姐。”
小孩子,的确是舍不得,什么都想要,两个亲人,她想要她们都陪着她一个人。心里难过委屈不舍,就流了眼泪。
唐妧笑起来,轻轻抱着妹妹说:“晚上不能跟娘睡,可以跟姐姐睡啊。好了阿满,不哭哈。”
“跟姐姐睡,我也一样开心。”阿满抬手揉眼睛,然后就笑起来。
母亲走的时候难过,等母亲走了有会儿子,她就又玩起来。但是再怎么调皮玩闹,也知道离着姐姐远一些,不敢靠姐姐太近,怕伤了姐姐肚里小宝宝。
有妹妹陪着,唐妧开心了很多。
“大爷回来了。”黄橙说,“大爷本来人已经到门口了,听说二小姐在,又折去买糕点了。刚刚让人来后院传了话,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唐妧点头说:“我知道了。”又招手,把妹妹叫到跟前来,吩咐秀禾去打热水去,这才跟妹妹说,“你姐夫回来了,一会儿安静些,知道吗?”
阿满点头:“我不乱跑了,就呆在姐姐身边,陪着姐姐说话。”
秀禾打了热水来,唐妧亲自拧了毛巾给妹妹洗手洗脸,又把她发辫拆了,重新梳了头发。才把妹妹打扮好,外面赵骋拎着一盒子福记的糕点回来了。
“姐夫!”阿满嘴甜,赵骋一回来,她就冲过去喊人。
赵骋弯腰把阿满抱起来,又坐回到妻子身边:“姐夫给你买了糕点,还热着,让秀禾拆了给你吃。”
赵骋话不多,面上瞧着也冷,不过对自家人,自然是不错的。
唐妧说:“一会儿吃饭了,吃了这些,她肯定饭又不吃,一会儿等吃完饭再吃吧。”说罢,对秀禾道,“摆饭吧。”
阿满说是要跟姐姐睡,不过,吃完饭秀禾哄了她后,她就不跟姐姐睡了。只是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然后拉着秀禾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儿。
唐妧今儿起得早,一睁眼,就唤人问妹妹在哪儿。
听说是在院子里玩儿,唐妧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让人打水来。
阿满在姐姐这里玩了几天,姐夫亲手给她做了木马骑,还给她做了弹弓。她玩了几天,就闹着要回家去了。
唐妧吩咐人把妹妹送回去,只是忽然间就觉得,妹妹走了后,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到了晚上,赵骋从军营里回家来,见妻子一个人呆呆坐在窗户边,他洗了手后,才过去道:“在想什么?”
唐妧不无失落地说:“阿满走了,感觉没有以前热闹了。”
赵骋笑,手轻轻搭在妻子小腹上,黑眸攒着亮道:“再等几个月,有你忙的了。”
唐妧说:“我在家没有事情做,老太太那天也不要我每天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