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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他上楼开门。王璐已经不再打电话了,正站在窗子前不知在看什么。
陈姨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和陆江庭打招呼:“您回来了。晚饭做好了,那我先走了。”
陆江庭点点头:“辛苦您了,陈姨。”
听到陈姨离开的声音,王璐转过头,像是才注意到陆江庭:“你回来了。”
陆江庭将车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接电话?”
“哦,刚才在和我妈打电话。什么事?”
“没什么。你吃药了吗?”
王璐坐在沙发上,她的神色比几个月前更憔悴了。她抬眼看着陆江庭:“吃了。”
陆江庭拿起茶几上的药瓶掂了两下,又看了王璐一眼,她立刻移开了目光。
他拧开瓶盖,倒了两粒药在手上,连同一杯水,递给她:“吃药。”
“我说我吃过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陆江庭也不收回手。僵持了好一会儿,王璐垂下眼,拾起他手掌上的胶囊放在嘴里,也不用水送,一仰头咽了下去。陆江庭这才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王璐起身往卧室走:“我去歇会儿。”
“吃完晚饭再歇吧。”
王璐没回答,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他到次卧换了衣服,正打算去叫王璐吃饭,手机响了,是陆父打来的。他接通电话:“爸。”
“吃饭了吗?”
“正要吃。”
陆父沉默了几秒问:“王璐最近好些了吗?”
陆江庭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顺手关上了次卧的门:“好一些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璐莫名其妙地患上了躁郁症。其实她前期状态并不明显,偶尔发发脾气,心情抑郁,两人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她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对陆江庭也越来越不信任,有一次会至莫名其妙地发睥气咬伤了陆江庭。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陆江庭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璐那样。那事过后,王璐坦言,她觉得自己心理发生了变化,可能真是生病了。于是他陪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结果是她患了躁郁症,而且不轻。医生说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最需要家人的关爱,陆江庭这才辞了B市的工作回来照顾她。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她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有时候很懊恼,因为他完全不知道王璐在想什么,只记得前不久医生说过,她有了轻生的念头。
陆父叹了口气:“你也不能一直陪着她,要不把她送回她爸妈那儿?”
“爸,我总觉得她这病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管她。”
陆父无奈:“儿子啊,我知道你一向心肠好,但这种事哪儿有往自己身上揽的?那病凭什么是因你而起的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对她没的说。”
陆江庭不再说话。对于父亲说的话,他也希望是如此。
陆父继续说:“不是爸说你,你这样要被她拖累一辈子的。”
陆江庭沉默了几秒,也很无奈:“这又不是什么绝症,她会好起来的。”
陆父重重叹了口气:“好吧,随你吧。”
“您找我就是问这个?”
陆父突然犹豫了:“我是想问你方不方便回来几天?”
陆江庭立刻警惕起来:“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妈查出点小毛病。”
陆江庭没再问,如果只是小毛病,父母根本不会让他操心,既然告诉他了,就一定不是小毛病。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过几天就回去。”
“好吧。”
“照顾好我妈,也照顾好您自己。”
“你也是。”
王璐的胃口依旧不怎么好,只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了。
陆江庭奔波了一天也累了,他收拾好厨房,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王璐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但是他知道她并没有睡。
他轻轻叹了口气,贴着她躺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她一阵战栗。
王璐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江庭,我们分手吧。”
陆江庭把脸埋在她的背上:“说过很多次了,不可能。”
“我真的受不了了。”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陆江庭说:“你会好的,睡觉吧。”
陆江庭没有告诉王璐他要回B市一趟,可是留她一个人在家,他又不放心。
第二天他出门上班时正好遇到陈姨。陈姨是陆江庭请的钟点工,负责照顾王璐的一日三餐,但是不住在家里。陈姨热情地跟陆江庭打了个招呼,陆江庭突然想到什么叫住她:“陈姨,您这周末有时间吗?”
陈姨说:“也没啥事,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
陆江庭想了想说:“是这样,我周末要出个差,但是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您这周末能不能暂时住我这儿照顾她两天,工钱您说了算。”
陈姨一听,眉开眼笑道:“嗨,都是老主顾了,还这么客气!您放心,周五晚上我就搬过来,等您回来再走。”
解决了一大难题,陆江庭松了口气:“那辛苦您了。”
“不辛苦。”
陆江庭正要离开,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嘱咐道:“我不在的时候……”
“监督她按时吃药,不要让她一个人跑出去。”陈姨笑着接话,“我知道啦,王小姐得了这病也怪可怜的,好在有你这么好的未婚夫。”
陆江庭点点头:“那您快上去吧,我去上班了。”
“好的,好的!”
一般这时候王璐还没有起床。陈姨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进房间换了鞋,开始准备王璐的早饭,一回头却被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边上的王璐吓了一跳。
陈姨拍着胸脯:“您怎么走路也没声的?”
王璐一夜失眠,到了早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她披头散发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喝了口水:“刚才在楼下他跟你说什么了?”
陈姨说:“陆先生真是好人,对您没的说。”
“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他周末要出差,让我搬过来临时照顾你一下。”
王璐倏地抬起眼:“他周末要出差?”
“对啊,他没跟您说吗?”
“还没……”王璐若有所思地说。
“那可能还没来得及说吧。对了,您早上想吃点什么?”
王璐站起身往卧室走:“随便吧,没什么胃口。”说着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王小姐,吃点东西把药吃了吧?”
王璐没有回话。陈姨又叫了一声:“王小姐?”
这一声换来了王璐的不满,她答应了一声:
“我没病!”
“可是陆先生说……”
王璐恶狠狠地打断了陈姨:“他才有病!”
陈姨站在门口一阵感慨:陆江庭那么好的人,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女朋友?
因为宁时修和许冬言周末都“没空”,温琴和宁志恒原定的家庭旅行只能暂时搁浅,这就方便了宁时修和许冬言的二人旅行。
周五一下班,两人就去超市准备第二天出门带的东西。零食日用品选了一大堆,出门结账的时候,宁时修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好吧,那我明天去。”
见他挂上电话,许冬言有点急了:“什么情况啊?”
宁时修叹了口气:“看来这周没办法出游了,明天要去开个会,跟下一个项目有关。”
“怎么周末开会?”许冬言忍不住抱怨。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宁时修掐了掐她的脸,“不去不行,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那明天我怎么办?我都说了要去参加婚礼。”
“要不……你约个朋友出去逛逛?”
“不想去。”计划临时变动,任谁都会有点不爽。
宁时修继续哄着她:“这样吧,你明天白天约小陶去逛逛街,晚上我那边结束就去接你。”
许冬言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她看了一眼一整车的零食:“那这些东西呢?”
“买啊!都是你爱吃的。”
第二天宁时修早早出门去加班。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许冬言也佯装着去参加婚礼。她和小陶约在了城中心的一家商场,去商场正好要路经陆江庭原来住的地方。出租车经过时,许冬言有意无意地朝着那扇她熟悉的窗子瞥了一眼。她原本以为还会是老样子,没想到窗子竟然是开着的,浅绿色的薄纱被风轻轻掀起,露出了窗台上一盆小小的盆栽。
许冬言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得趴在车窗上再三确认,直到那扇窗子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她才坐回了位置。
她怔怔地发着呆:他回来了?不是说短期内都不会回来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是出差还是其他什么事?
她胡思乱想想了一路,以至于见到小陶时还有点心不在焉。
小陶问她:“怎么了?”
许冬言却问她:“你们那儿最近有陆江庭的消息吗?”
小陶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他之前说要结婚的,后来也没消息了,不知道是没通知我们这边还是日子没到。怎么,你都有了宁时修了,难道还惦记他呢?”
许冬言瞪了小陶一眼:“别闹。”
小陶挑眉看她:“那你怎么还这么在意他?”
许冬言无奈:“我是放下对他的感情了,但我又不是失忆。他毕竟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多在意他一下,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小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有道理哦。”
又逛了一会儿,许冬言提议说:“要不去看场电影歇歇脚?”正好小陶也走累了,两人就买了票和爆米花进了电影院。
刚找到位置坐下,许冬言的手机响了。她一边往嘴里塞着爆米花,一边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当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她不由得愣了愣。
来电铃声一直在循环播放,小陶推了推她:“快接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挡住手机屏幕,不过小陶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来电人是谁。她按了接听键,捂着听筒出了影厅。
“冬言?”
“嗯。”
“我到B市了。”他果然是回来了。
明明只是时隔几个月,可她却觉得他似乎已经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