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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离没有说话。
“我走了。”崔婧语撇了眼她起了身,又想起什么来,看着她道,“你知道霍繁篓最爱吃什么,近日我准备学着下厨,家里的厨娘做的菜太难吃了。”
顾若离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他回来你问他好了。”这是崔婧语和霍繁篓的事,她不想掺和!
感情这事儿,靠的是自己,外人帮不上。
“小气。”崔婧语哼了一声,甩袖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了头,“他回来你记得告诉我。”
顾若离点了点头。
崔婧语高兴的走了。
“县主。”周鸿霖拄拐走了从病房里出来,她看见就起身迎了过去,“今天感觉怎么样,下地的时候还疼不疼?”
周鸿霖摇着头:“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能走上几步。”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待了快两个月了,我的腿也恢复的差不多,想明日就回去,铺子里耽误了太多事。”
雪盏从前堂走了过来,站在一边候着。
周鸿霖飞快的看了雪盏一眼。
“也行。不过这条腿还是不能太受力。”她道,“除了每日有意的锻炼其他时候还是以静养为主。”
周鸿霖点头应是。
顾若离看了一眼雪盏,笑了笑:“让雪盏帮你收拾行李,我去前面看看。”话落,就去了前堂。
雪盏上前去扶着周鸿霖,含笑道:“县主说的话你千万记得,不能太辛苦了。要不然以后腿是要瘸掉的。”
“是!”周鸿霖应是,侧目看着她,想说什么顿了顿还是换了句无关痛痒的话,“这段时间多亏姑娘照顾。”
雪盏笑笑:“周掌柜总是和我这么客气。”将他扶着坐下,她开始给他收拾衣裳打包,“你的伙计来接你吗,是马车还是牛车?”
当初和他一起受伤的人都出院了,如今整间病房里只住着他一个人。
他看着雪盏来回穿梭的身影,一会儿叠衣服,一会儿将梳洗的东西摆好,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的东西都被她整整齐齐条理有序的包了两包,摆在一边,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时竟忘了要说的话。
“怎么了?”雪盏停下来看着他,周鸿霖忽然就开口道,“以后县主出嫁,你会跟着一起去吗。”
他听说,大户人家的陪嫁丫头,都是给姑爷准备的。
“应该是,当初郡主将我和欢颜摆在县主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天吧。”雪盏收拾妥当又轻车熟路的给他倒水,“怎么了?”
周鸿霖就垂了眼帘,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
雪盏就没有再问。
第二日,周鸿霖由铺子里的伙计接走了,欢颜在一便揽着雪盏笑:“……现在是什么感觉?”
“小蹄子!”雪盏拧着欢颜的脸,“你若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欢颜掩面笑了起来:“县主可说了,不管我们婚事,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啊……雪盏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目光暗了暗。
时间转眼到了端午,顾若离和方朝阳在宫中陪太后过的节又在宫中歇了一夜,第二日两人回来时,便恰巧遇到崔岩娶亲,她掀了车帘就看到崔岩坐在马上,含笑和路边观礼的百姓抱拳回礼。
“崔家给的多少聘礼?”方朝阳看着崔岩挑了挑眉,李妈妈就在一边回道,“奴婢还真是特意打听了一下,齐夫人特意叮嘱过,说两家不必拘泥攀比,让崔伯爷量力而行。所以,建安伯府这边好像给的是两万两。”
那也还是可以的,顾若离道:“看来齐夫人对新女婿很满意啊。”
“她不满意行吗。”方朝阳冷笑,“这顺水的人情她要是不会做,可就真的傻了。更何况,赵正卿刚被薅了世子之位,永城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哪还有胆子高调张扬。”
顾若离失笑,正要放车帘,那边崔岩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转头过来,一眼就看到帘子后面的她。
她和他笑笑,抱了抱拳以示恭喜。
崔岩脸上的笑容一僵,淡了许多,虚虚的回了礼,目光却一直黏在她的脸上,她有些尴尬忙放了帘子……
他抿了抿唇侧过目光看着前面。
婚事依旧由杨夫人和崔府的两位夫人操持,虽没有高堂,但依旧办的很热闹……
齐思敏的红盖头被挑起来那一刻,脸色并不好看,她敷衍的和崔岩笑笑,就垂着头不再看他。
夜里,崔岩有些微醺的回来,齐思敏已经洗漱好睡了,崔岩站在床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去了净室自己打水洗了脸,坐在桌边拿了书随意翻着。
后半夜,齐思敏醒了,翻身起来看着他,蹙眉道:“你怎么不睡。”
“就睡了。”崔岩放了书走了过来,齐思敏往里头让了让,咕哝道,“对不起,我昨晚没睡,今天太累了,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崔岩回道:“我知道你累了,所以便舍不得喊你起来。”
“谢谢!”齐思敏有些尴尬,缩在里头看着崔岩的侧颜,其实这样看他生的也挺好的,只是性子不大好,他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崔岩侧目看着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就点头道,“你说,我听着。”
崔岩想了想:“二姐一直住在我外祖家你是知道的,我想将她接回来。只是往后这个家你是主母,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这么久没有接回来,是因为我?”齐思敏坐了起来,崔岩就点了点头,道,“是!”
齐思敏说不出的感动,她笑了起来,一直以来的担忧和不踏实一下子消散了很多:“行啊,等我归宁后你就将她接回来吧。”
看来大哥说的话没有错,崔岩因为上次大病后,性子真的变了很多,不但稳重也懂得体贴了。
齐思敏顿时对未来的日子有一份信心。
“多谢。”崔岩也松了口气,就怕齐思敏不愿意和他闹起来。
过了几日,两人将崔婧文接了回来,因为生病药未曾断过,崔婧文整个人瘦的脱了形,枯槁一般从轿子里摇摇晃晃的下来,齐思敏看着一跳,道:“二姐,你这是……”
“我没事。”崔婧文扶着齐思敏的手,“你们成亲我有病不能参加,恭喜你们。”
齐思敏笑着道:“一家人客气什么。”话落,两人去了崔婧文以前的院子,齐思敏就问道,“你的嫁妆……要不要去帮你抬回来?”
这话问的很直接,齐思敏倒没有多少的心思,崔婧文却是眉头一皱,忍了又忍,道:“还要回去,抬回来作甚。”
她这是还准备回宜春侯府啊?齐思敏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门口的牡丹花是你种的?”崔婧文看着齐思敏,她点了点头,道,“以前来时就觉得那里种牡丹好看,这两日越看越可惜,就让人移栽了几盆,你觉得好看不好看?”
崔婧文敷衍的笑笑,颔首道:“好看。”
第二日一早,那几株牡丹就蔫了。
“这一夜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齐思敏捻了花叶子觉得可惜,又奇怪,一夜花就彻底枯黄,她身边的婆子就回道,“夫人,这花怕是被开水烫死的。”
齐思敏脸色一变,沉了下来:“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种的话烫死了?”
婆子点了点头,压着声音道:“有人看见是连翘姑娘夜里提着水壶来过。”
“她脑子有病吧。”齐思敏怒道,“好好的烫我的花做什么,我去问她。”说着,就去找崔婧文。
婆子也不拦着,和迎面而来的菊容打了个眼色。
☆、159 你死
“夫人!”婆子拉着齐思敏,“这事儿您就算去问了,连翘也不会承认的,再说,还有姑奶奶呢,您这么一问岂不是伤了大家的感情。”
齐思敏一愣回头看着婆子:“你说的也对,我这么去问,是不是她们做的,都不会有答案。”
她忘记了,这里是婆家不是娘家,不是她横冲直撞的想弄个清楚就能弄清楚的。
更何况,就算在娘家,她的嫂嫂和弟媳门,不也是勾心斗角没个完吗。
“谁告诉你的,你去将人喊过来,我来问她。”齐思敏又盯着牡丹看了一眼,气怒的回了自己暖阁里,过了一个婆子带着个小丫头进来,她就问道,“你哪个房里的,当什么差?”
“奴婢是姑奶奶院子里的冬菊,在院子里做洒扫的事。”十来岁的样子,说话时有些结巴,其貌不扬,“昨天夜里奴婢起来小解,就看到连翘姐姐将炉子上放的热水壶提着出去了,奴婢当时困的很也就没有留意。”
“但今天早上起来以后才知道,您新栽的几株牡丹都死了。奴婢只敢和胡妈妈提了一句,别的人一个字没敢说。”冬菊说着有些害怕的觑了眼齐思敏,“奴婢其实也不知道连翘是不是去浇花的,但是真真实实看到了连翘提着热水壶出去了。”
大半夜的提着热水出去,还能做什么。
齐思敏打量了一眼小丫头,问道:“你一直在府里当差?你娘和老子呢,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娘和老子在庄子里。我还有个姐姐,前两年没了!”冬菊说完,齐思敏就问道,“怎么没的。”
冬菊就支支吾吾的道:“她原来在三小姐身边……后来犯了事儿就被打死了……”
“犯事,犯的什么事?”齐思敏蹙眉,崔婧语身边的几个丫头她都认识,若说死了的,那就是芍药了,“你是说……芍药,你是芍药的妹妹?”
冬菊点了点头,道:“是,奴婢是芍药的妹妹!”
“你后来进的府?为什么又到姑奶奶的院子里当差?”齐思敏就盯着他,冬菊回道,“奴婢没的选择,是以前的杨妈妈安排的。”
齐思敏就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来,正要说话崔岩从门口进来,她就摆了手让大家都退了下去。
“怎么了,兴师动众的。”崔岩脱了外衣,在炕上坐下来,齐思敏就凝眉道,“昨天晚上有人把我的牡丹花烫死了。这个小丫头说看到连翘夜里起来了,所以我在问她。”
崔岩一愣,皱了眉道:“肯定是误会,连翘好好的烫花作甚。你找个懂花的婆子来看看,说不定是得了什么病死了也未可知。”
“嗯。”齐思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却不相信是什么虫子弄的,她养了这么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