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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好些几日不见您,心里想的慌。”女子走过去,直接坐在赵凌腿上,“太子爷也不想妾身吗。”
赵凌笑了起来,道:“前儿才见过,哪有几日。”又道,“月儿乖些,近日家里事多,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可不能给我惹事。”
“爷这是盼着良娣呢。”柳月掩面而笑,眼波横流,“有新人来,妾身倒是没事,只是沈夫人那边,您可不能冷落了。”
太子眉梢微调,问道:“此话怎讲。”
“今儿一早,妾身听闻那边有些动静,说是沈夫人有些腹痛,也不知是不是要生了。您得空该去看看。”柳月说着起了身,“要不,妾身陪您一起去?”
“不用。”赵凌摆了摆手,“她日子还没有到,不会这么早生的。”话落,又起了身负手走了个来回,“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他想着,是不是要再大婚前,将沈橙玉送去别院,等生完孩子再回来。
免得方氏进门,知道了不悦。
等生米成了熟饭,孩子呱呱落地,她就是不高兴也无可奈何。
他正想着,门外有婆子砰砰敲着门:“太子爷不好了,沈夫人喊着肚子疼,您快去看看是不是要生了。”
赵凌心头一跳,快步开了门就朝外走:“她要生了你请我作甚,稳婆呢,去了没有。”
“去了,去了,稳婆也说有些发动的迹象。”婆子说着有些战战兢兢的,世人都说“七活八不活”这现在生,也太不是时候了。
柳月追着出来,提醒道:“爷,请太医来吧,母子平安才是关键。”
“请太医?”赵凌一怔停了下来,这个时候要去请太医,那就肯定要惊动皇后,到时候……他皱着眉心里烦躁不已,刚刚还打算将沈橙玉送去哪里,没想到紧跟着就闹着要生了。
“要不然,您请静安县主来?”柳月道,“以您和赵将军的关系,请县主来最合适不过了。”
赵凌一怔顿时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对,请静安来最合适。”话落,就招手喊了內侍过来,“去同安堂请静安县主来府里一趟,就说我有远山的事要和她商量。”
內侍应是而去。
柳月暗暗松了口气。
顾若离坐车回了郡主府,梳洗换了衣裳,被方朝阳拉着下棋,她的棋臭,方朝阳却是连她都不如,下了两局就被掀了棋盘:“不下了,瞧着我就眼花。”
“是您要下的。”顾若离捡着棋,“你要是实在无聊,不如去宫里陪太后娘娘说说话,总比在家闷着好。”
方朝阳眉梢一挑,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突然有这种心思了?听说你今儿中午还在杨府用的午膳?”
顾若离先前可没有这些功利心。
“我随口说说。”顾若离不理她,“您随便去不去吧。”
方朝阳呵呵一笑,李妈妈进了门,看了眼方朝阳和顾若离道:“县主,太子爷遣了个內侍来,请您去太子府一趟,说是有将军的事要和您商量。”
顾若离手一顿,愕然道:“他要和我商量七爷的事?”
☆、163 维谷
太子府派了马车来接,顾若离带着两个丫头上了马车,孙刃和周修彻远远的跟在后面。
过了三牌楼便就看到了太子府的院墙。
“停车。”她掀了车帘,看着坐着车辕的小內侍,道,“我有东西忘记带了,先送我回去一趟取个东西,稍后再来。”
小內侍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快下来了,不由求着道:“县主,太子爷正等着呢,您有什么东西忘了,奴婢帮您回去取行不行。”
顾若离没说话,抬手就给了小內侍一巴掌:“我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
小內侍被打蒙了,听说过朝阳郡主跋扈,没听过静安县主也不讲理啊。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的。
“县主饶命。”小內侍咕噜一下滑下来,“奴婢错了,奴婢这就让车再送您回去。”
顾若离刷的一下放了帘子,怒道:“算了,不取了!”
小內侍愕然,盯着车帘看了好几眼,见她真没动静了,才松了口气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坐在车辕上,无声的催着车夫:“快走。”
车又动了起来拐个弯就进了太子府的侧门。
守门的婆子卸了门槛,车直接进了院子过了影壁,主仆三人下了车,又上了软轿去了内院。
轿子在一间院子前停了下来,顾若离下来,就看到赵凌在院子外面背着手来回的走,显得很焦躁的样子。
顾若离回头看了一眼对面。
那边是正院,那么这里就是小院子,通常这样的院子不是子女住的,就是妾室住的。
又离正院这么近,若是妾室住的,那就应该是那位沈夫人了吧?
“静安叩见太子。”顾若离走过去上前行了礼,赵凌有些激动的扶她起来,“快别虚礼了,我正急死了,你快去看看橙玉。”
顾若离将手收回来。
赵凌一愣发现自己有些失礼,可这个时候他也没别的心思,急着道:“你快去看看,橙玉早产,稳婆说见红了,我心里没底都快急死了。”
沈夫人居然要生孩子了。
她不由想起来前她和方朝阳讨论的话。
赵凌说请她来是商讨赵勋的事,她当时便就慌了神,以为是赵勋受伤了,和她在信中报喜不报忧,可转念一想,就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赵勋要是生病或者受伤了,不告诉她也不至于独独告诉赵凌吧。
应该是回朝廷的奏疏上表明赵勋受伤,如此也能表功。
况且,就算赵勋有事,赵凌请她来做什么呢?
难道商议一起去关外救人的事?
再者,金福顺也一定会知道,他若知道就定然会派人来知会她一声。
可是这事儿,事先半点风声都没有。
“娘。”她急着出门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您觉得要是太子爷请我去,如果不是为了七爷,那会是为了什么?”
她最擅长的就是看病,请她总不可能会是朝堂的事,更不可能为了叙旧,她和赵凌统共也没说过几次话。
方朝阳若有所思,顾若离又道:“这段时间,您没有听到太子府里的什么秘辛事?”
方朝阳翻了个白眼:“我是这样的人吗。”话落,想了想,道,“赵正卿给他送了个美人算不算?还有哪位沈夫人……她生的女儿都进宫几趟了,她却是一次都不曾出现过,这算不算?”
“沈夫人一次都没有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吗。”顾若离觉得奇怪,听赵勋偶尔一两句的意思,这位沈夫人是婢女出身,且在应天好些年都是独宠的,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这么低调,回了京城,却不进宫拜见皇后。
尤其,还在太子要娶正妃的时候,她不多方走动将地位稳住,将来太子府的女人越来越多,岂有她的位置。
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知道的事,沈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奇怪。”方朝阳点了点头,她们两人都没有关心过赵凌后院的事,顾若离心头一跳,道,“不会是哪个姬妾病了吧。”
方朝阳点了点她的脑袋:“病了不能请太医,何至于欠个人情大晚上请你过去。”她说着顿了顿,“不过,要真是女人的事,怕不是生病,而是有人有身孕了。”
顾若离啊了一声,道:“这个时候有孕?那岂不是……”太子也太不将太后和方家放在眼里了。
她们母女猜了这么多,最严重的,就是太子府有人怀了身孕,而赵勋不敢请太医怕惊动皇后娘娘,所以才请她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沈夫人要生了。
现在生,那是什么时候有孕的?
来京城的时候?
她惊叹不已,这已经是近六月了,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去。
“太子。”她毫不掩饰的露出惊讶,“沈夫人,生孩子?”
赵凌见她如此也不奇怪,抱着拳道:“这不是非常时刻,我一回来母后就给我说亲事,你说说这个时候我哪敢说橙玉有孕的事……”顿了顿又道,“再者,我膝下本就已经有几个孩子,这要是再来一个,也……也没有哪个女子敢嫁给我啊。”
他还真是想的透彻!
所以呢,偷偷将孩子生下来,让未来的太子妃有口难言不得不认。
她皱了皱眉,望着赵凌:“生孩子的事我经手不多。”她回道,“要不,我帮您在外头请位擅妇科的大夫来?”
“我要他们做什么。”赵凌摆着手,“京城里谁的医术也不如你,再说,你是女子,比那些男人好。”
顾若离抚额,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橙玉有身孕,他们一起瞒着宫里的几位主子,还有方家的人全天下的人,那是他们的事。可是现在要是她也掺和进来,给沈橙玉接生了,那她在别人眼中就是帮凶。
别人不说,就太后也会恨她不识好歹。
这件事除非皇后点头,要不然她决不能不清不楚的跟着赵凌一起去骗圣上,骗皇后。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等她说话,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哭声,赵凌一急拉着她的胳膊就走:“你别犹豫了,就凭我和远山的交情,你就能帮我找个忙,再说,我可是你表哥。”
她表哥还真多,顾若离被他拖着进了院子,推进了产房。
待顾若离进去,赵凌就喊了小內侍来:“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吧?”
“没有。”小內侍回道,“奴婢在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主就出来了,一路进的府,县主谁都没有见,也没有碰到认识的人。”
赵凌就点了点头。
“就……就是县主进门前,发了一通脾气,说是要回去拿东西。奴婢没答应,县主就打了奴婢一耳光。”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赵凌不在意的道,“辛苦了,自己去领赏吧。”
小內侍忙应是,喜滋滋的走了。
进了产房,顾若离就是一愣,里面布置的很齐整,要用的东西一应都摆在炕上,可见是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稳婆站在床边上,正回头看着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毕竟她还是梳的小姑娘的发髻,一个小姑娘进产房可真是闻所未闻。
顾若离目光一转,落在床上女子的身上,身形微胖,皮肤细白,因为怀孕的关系人有些丰腴,脸圆圆的眼角有颗泪痣,此刻梨花带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