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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老夫人的妇人其实并不老,也就四十上下的年纪,虽已上了年纪,但眉目也是精致的,只是眼部下方比较浮肿,在精致的妆容下,也未能完全遮去。
这人正是顾老夫人,此刻正歪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的珐琅小香炉怔怔出神,闻言说,“吕家人呢?也走了?”
“吕家人还没走,老夫人,要不要奴婢打人去瞧瞧?”以往老夫人与吕家人走得可近了。
“不,不了……”顾老夫人赶紧摆手,肋骨下方又有些隐隐作痛,脸色一白,死死捂着痛处,说:“再等等吧,等吕家人走了咱们再走。”
王嬷嬷有些糊涂,“老夫人以前与吕家少夫人可是亲热的,怎么今儿个……”
“你不懂……”顾老夫人幽幽道,脸色越发晦暗难明,说不出的痛苦悔恨,这种心灵上的痛苦,居然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也不知坐了多久,肚腹处的疼痛得到缓解,起身的时候,只觉头有些晕,身子摇了摇,又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小心。”服侍的婆子赶紧扶着她,“老夫人可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顾老夫人摇了摇头,“年纪大了,都是如此,不碍事的。”然后又问她,“你刚才可是看得仔细了,王锦绣与钟家人真的相处甚好?”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钟夫人对王锦绣挺不错的,就连钟家小姐,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
老夫人沉默了会,忽然冷笑一声:“先前还觉得这钟家清贵,原来也不过如此。”
婆子不敢吭声,更是不敢接话,只是低垂了头。因为经前车之鉴,但凡提到与王锦绣有关的话题,她若是答了腔,老夫人便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与其越说越惹老夫人发怒,还不如闭口不言。
果然,没人肯答理自己,老夫人尽管气怒,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冷淡地道:“罢了,回府吧。”
婆子如蒙大赦,赶紧让人收拾物什去了。
在经过另一间厢房的时候,忽然耳边隐隐听到“王锦绣”三个字时,老夫人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
身边的婆子一时不防,差点撞到她,“老夫人……”
老夫人摆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细耳聆听着里头的动静。
只见厢房内隐隐传出一些话来,“……你说,你这个计谋真的……”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响来,“娘你放心,我这计划可是天衣无缝的……”
接下来,但听不到只字片语了,老夫人听得不真切,虽心里痒痒的,却也无可耐何,又走了两步,下了台阶后,身后又传来一个拨高的声音,“什么,你要在韩国公府动手……”
老夫人下台阶的步子再一次迟疑了下,但很快就又从容而去,不过,一向严肃矜持的脸上,总算浮现一抹兴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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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自在含笑中 送了5颗钻石
[2014—04—20]秋心自在含笑中 送了5颗钻石
[2014—04—19]秋心自在含笑中 送了5颗钻石
上午带孩子去医院了,下午才有时间码字
第360章 尊贵与寒碜
福国大长公主不止是公主身份,还是韩国公府的太夫人,其夫韩国公爷早逝,如今现任的韩国公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其媳妇是王府郡主身份,尽管韩国公爷闲赋在家,但韩国公沈家在帝都勋贵里,却是头一份的。这自然是福国大长公主的功劳。
福国大长公主的生辰,满帝都的权贵几乎都到齐了,只有少数几家或因守孝没有来,也是让人送了份重礼的。
当王府的马车抵达沈家时,沈家早已宾客如云,冠盖云集。满帝都的权贵宗室贵族都齐聚一堂。
尽管沈家权贵如炽,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响当当的身份,但锦绣这个麻雀变为凤凰的楚王妃仍是引来了不少目光。
赵九凌携锦绣进入正厅后,厅子里有片刻的安静,一些未出阁的女子以袖遮面,半遮拦半掩地看着这对夫人。
除了一些宗室里的长辈外,女客也都起身相迎,未出阁的姑娘们则远远退到一边,以袖遮面。
满屋子金晃晃的珠饰只差没有把锦绣的狗眼晃花,不得不感叹,难怪人人都要往权利颠峰中爬去。瞧这些珠翠衣饰,完全是不要钱一样堆在身上,而这些人随随丢颗珠子出来,也足够普通老百姓享用一辈子了。贫富悬殊到如此地步,这是锦绣无法想像的。
客人们目光敬畏地扫过赵九凌冷峻的脸庞,当看到锦绣着装打扮后,又纷纷窃窃私语着。
赵九凌与锦绣并肩而行,锦绣以略低赵九凌半步的距离,悠然来到大长公主跟前,长身作揖,“恒阳给姑婆请安了。祝姑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国大长公主笑容爽郎,“你们夫妇倒是来得早。恒阳多日不见,越发威武了。”
赵九凌今天一身正装出席的,紫金二色穿花蟒袍,头戴紫金玉冠,腰缠玉带,绣八团花的下袍压着块用豆绿色丝绦系的美玉,随着走路的动作,摆动着些微的弧度,也露出一双黑色刺盘龙金绣的靴子,以及铁绣红的裤子。
“姑婆过奖。看姑婆如此精神,活到九十九那是没问题的。”
福国大长公主又笑了起来,“九十九?那岂不成老妖怪了?”
福国大长公主今日一身耀眼的金鹤纹遍绣五彩富贵凤鸟锦缎长褙子,头上插着枚九尾大凤钗,额上戴着碧莹莹的额箍,下身是铁绣红的金钱密绣裙,整个人气派富贵,笑容满面的模样,看上去倒也是十分慈爱端庄。
她又看向锦绣,又与旁边的老太妃笑着说:“锦绣与恒阳还真是天生一对呢,瞧,站在一起,还真是对璧人。”她目光也似有似无地瞟过锦绣额头上一粒粒的石榴石围绕着中间的椭圆白亮石头,有众星拱月之势,以及胸前用南珠链子系着的同样白亮的项链,笑着说:“这西洋来的玩意吧,倒是得你的欢欣。”
锦绣摸了胸前的钻石,笑着说:“那是,我就喜欢这钻石。”
一些就近的人闻言这才纷纷问道:“楚王妃倒是挺喜欢这西洋玩意的。”
锦绣看向说话之人,是宗室里的某位太妃,她笑了笑说:“嗯,这是钻石,其实就是个金刚石,因为自然发光,又是天然的,戴着也好看,用来做首饰,倒也不是不错的。”
众人目光在她抹额以及胸前瞟来瞟去,确实,不管这西洋来的玩意是否掉价,但锦绣戴着这钻石抹额,确实很好看,高贵端庄,顾盼生辉,一张脸儿越发明媚娇艳,丝毫不输于那些名贵的珊瑚珠、翡翠、宝石抹额带来的效果。而这钻石晶亮炫目而自然的光华,却是所有宝石所不及的。
抛开这钻石的便宜价格,锦绣戴着它,确实比往昔更加明媚娇艳。
福国大长公主侧身对身旁的老太妃笑着说:“这人生得好看,戴什么都是好的。”
旁边立马有人接过话来,“果真是佛靠金装,人要靠衣装。楚王妃戴上这个西洋玩意,人也精神不少。不过,这西洋玩意只是咱们无聊时用来赏玩的,楚王妃倒是别出心裁,就这么堂堂正正得戴在身上,倒是自信。”
锦绣抬头,看着说话之人。她真心觉得吧,能在这种场合之下,当场给人难堪的,要么是对自己有着深刻的仇恨,要么就是脑残。而眼前这位少妇,便是那日在慈云寺由钟敏指认过的魏国公世子爷吕天尧的继室夫人,郑玉桃了。
想着这郑玉桃的身份,锦绣了然,笑了笑:“那是当然,人活着,就是要自信。”
福国大长公主朗声笑了起来,“唉呀,你这话说得可真好,人活着就是要活得自信。”然后对赵九凌说:“这儿可不是你该呆的地儿,赶紧去前院吧,那儿才是你该呆的地儿。”
赵九凌哈哈一笑,又与大长公主施了一礼后,这才施施然离去。
赵九凌一走,厅子里又恢复了热闹,
福国大长公主招呼着锦绣坐下,大长公主又说:“太远了,坐近些,坐近些。”然后看了右侧一位宗室里看不出身份的妇人,这妇人极有眼色地起身,笑着找了个说辞便出去了。锦绣温柔端庄地与几位老太妃王妃坐到地块,顺便把厅子里的各式笑脸尽收眼底。
福国大长公主又对锦绣说:“我知道你最近忙,按理我是不该请你的,不过就是想大家热闹一番,这儿可没什么好玩的,若是嫌无聊,就去后头院子里走走。你娘家母亲她们也都来了,与大家说说话儿也是好的。”
锦绣在沈府人生地不熟,哪里敢四处走动呀,于是笑着说:“亏得您老人家偏疼我,不过我就与几位叔婆说说话也是好的,顺便给几位叔婆把把脉。”
几位老太妃见锦绣主动给她们诊脉,哪有不高兴的。
福国大长公主呵呵对其他公主笑道:“到底是个恒阳看中的王妃,就是懂礼,还贴心呢。”在场诸人哪有不明白的,人家大长公主对这王氏也是喜欢得紧呢,一些宗室里的小辈媳妇们不得不以又羡又妒的眼神望了锦绣。
郑玉桃嘴巴张了张,还想要刺上两句,但被一记冷光给射了过来,婆母吕夫人警告地瞪了自己一眼,这才不得不闭上嘴巴。
锦绣安静一边与老太妃们把脉,一边打量着四周的贵妇人,这些贵妇们大多生得富态,看起来倒也珠圆玉润,不过个个都妆容齐贵,名贵珠饰烘托下,倒也是有模有样的,看不出多美,也看不出有多丑。
目光接触到一些妇人奶奶小姐们打量过来的目光,锦绣回以礼貌的浅笑,这些人也给以诚挚的微笑。但也有几道不善的视线,锦绣回敬过去,那人目光冷冷地射了过来,双方相互盯了半响后,又各自平静地收回视线。
锦绣暗自把这妇人的面容记了下来,又侧身问了身边的德老太妃,德老太妃看了那妇人一眼,低声道:“这人是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