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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这张老夫人,大概是被媳妇给气出病来?”
福国大长公了重重哼一声,“始何不气呀?你不知道那金氏有多下作,张老夫人只需说她一句,她便能哭个半天,要死要活个半天,靖北侯那混小子又是个耳朵软的,被那狐媚子迷得晕头转向,一味的替媳妇说话,弄得连自己的老娘都快成仇人了。”大长公主越说越怒,又重重拍了桌子,“这个灾星扫把星,谁沾上她谁倒霉。这张老夫人以前多么爽利的性子,如今也被那金氏软刀子搓磨得长年住进庙里去了。那金氏还不肯放过她,非要哭着说什么是不是婆母看她不顺眼,所以这才去庙里长住,这可是向世人诉说她这个儿媳妇的不孝,为了不让世人指责她不孝,非要张越把张老夫人接回来。张老夫人惹不起这金氏,躲总可以吧?死活不肯回去。那张越反而还说金氏贤惠,生他养她的生母却处处给他添乱子。你说说,生了这么个脑袋挂女人裤裆上的儿子,还不如掐死算了。省得成日惹自己心烦。”
锦绣虽然乍舌,却也不惊讶,那日金氏的功力她也见识过了,她都委婉提醒张越,金氏虽然身子弱了些,但还不至于弱到吐血晕厥的地步。要知道,真到了吐血的地步,离死也不远了。只要是大夫,哪有不清楚的。偏这张越就是被鬼迷住了般,反而还把自己给骂了一通,气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遇上这种人,她这个外人都会气得吐血,身为当事人的张老夫人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锦绣又见了张老夫人,这位靖北侯老夫人,帝都里有名的贵妇,也不过四十来岁,却苍老得不成样,脸上皱纹交错,肤色腊黄,双眼红肿,眸子里浮出一股对生命都无期冀的幕色,但在见了锦绣后,又生生迸射出一股光亮。
锦绣心里钝钝地痛着,含莘如苦把儿子拉扯长大,儿子娶了媳妇后却忘了娘,盲目听从媳妇的话,老娘都要退一射之地。这都只是身为母亲都要必经的心理历程。但如此极品白花的媳妇,以及是非不分一味护着媳妇的儿子,再是想得开的都会抓心抓肝忿恨吧?
张老夫人一见锦绣便跪了下来,泣不声声,“王妃,老妇人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您。请王妃看在老妇人孤苦无依的份上,给老妇人指条明路吧。”
锦绣赶紧扶起张老夫人,看着这张老夫人被金氏钝刀子折腾得只剩皮包骨头,心下也凄迷,“老夫人快快请起。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对付资深白花,习惯了直来直往的锦绣也被激起了熊熊斗志。她就不信了,她以多年的从医经验,就斗不过你这位装病高手的小白花。
正安慰着张老夫人,太子妃身边的女官又来找她,说太子妃似乎也有些有不适。
锦绣哪还顾得上自己头晕脑胀肚子空空,赶紧去了太子妃的明黄凤鸾辇车里,太子妃已摘下冠帽,一脸疲惫地斜靠的铺有明黄龙凤纹的榻上,脸色确实不怎么好,隐隐透着苍白,连上好的胭脂都遮掩不住。
女官焦急地对锦绣道:“太子妃身子一向好,昨儿都还好好的,好端端的忽然全身无力了,王妃可得救救我家太子妃。”
锦绣安抚她,执起太子妃的手仔细把脉,过了会,笑着说:“皇嫂这可是喜脉呀,恭喜皇嫂。”
太子妃愣了愣,疲惫的脸上裂开喜悦的笑容,身边的女官也一脸的高兴,但却是更紧张了,虽然亲蚕礼才刚结束,但回宫还有一大段路程呢,身边也没个补品应急,还真是急死人。
正在这里外,外头又有人惊呼着,“不好了,老夫人晕过去了,快来人呀,快找太医。”
锦绣赶紧掀开帘一瞧,果然,一堆堆大红红青缎霞帔的诰命服饰围在一起,中间一位身穿大红广袖藏青霞帔的妇人倒地不起,身边的侍女正焦急地给此人掐人中。
因隔得较远,看不真切,锦绣这时候也顾不得头晕脑胀的痛楚,赶紧下了太子妃的辇车,拨开人群,“让开,我来瞧瞧。”
众人很快围散开来,但一瞧到是锦绣,又纷纷窃窃私语着。
钟夫人也在亲蚕礼的外命妇名单中,此时见到锦绣,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锦绣半蹲下来,推开这名侍女,“你移开些,我来给这位夫人瞧瞧。”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东临的老娘,顾丁氏。
但这时候锦绣也无法想太多,按着急救手法,先探鼻息,再探脉搏,发现呼吸微弱,赶紧进行一番急救。
围观的命妇们目瞪口呆地瞪着锦绣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迅速扎向顾丁氏的人中,脑部,紧接着双手压着顾丁氏的胸口,一下比一下重,到了最后,简直就是用撞击的方式,过了半盏茶的时光,顾丁氏醒了。
锦绣抹了额上的汗水,起身说:“把病人抬到车上去,赶紧去请太医给她开药吧。”
“王妃,这送佛送上天嘛……”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便有人一道附和着。
锦绣说:“不是我不给她医治,而是,我也……”然后锦绣身子一软,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锦绣在倒下去时,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四肢不受使唤,身子才刚着地,便有人尖叫着把自己扶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要按她的人中,锦绣这时候也清醒过来,说:“我没事,就是头有些发晕。”
钟夫人着急不已,“好端端的,怎么你也身子不适了,这可是如何是好?还是赶紧请太医来瞧瞧。”
男人烧热灶还是很有好处的,不管何时何地,出了问题,受到的各方面的待遇都比较好,锦绣才被扶入车厢里,太医便来了。一番诊断,许太医笑了笑说:“王妃这可是喜脉呀,恭喜王妃了。”
这下子,所有的担忧全化作喜悦,连太子妃都高兴得忍不住握着锦绣的手,“敢情好,咱们妯娌居然同一天诊出喜脉,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凑巧。”
“如果到时候咱们同一天生,那才是真正的凑巧呢。”锦绣也高兴,她嫁给赵九凌也有五个月了,双方身体都健康,算算日子,也该有身孕了。
福国大长公主得知情况后,也过来赶紧给锦绣说恭喜,倒是张老夫人却是无比失望,人家都有喜了,哪还有精力帮她对付媳妇呀?
锦绣只顾着高兴,确实忘了张老夫人这一茬。这时候的她,被众人的恭喜声叫得心烦。也幸好福国大长公主威武,直接吼了一句:“都没瞧到楚王妃身子不适吗?还不赶紧让开,万一楚王妃有个好歹,看你们如何向楚王交差。”
福国大长公主是帝都里公认的说话直,不怕得罪人却又深得圣眷的人,谁敢不买她的面子那简直是找死。很快,锦绣身边的人全都走得一干二净。只余下容王妃,庄贤、庄顺、庄德、庄慧等几位宗室里的长辈围着,以及平辈妯娌怀王妃,齐王妃,庆王妃。
庄德、庄慧两位长公主并非嫡出,只是嫔妃所出,所嫁驸马也只是从平民阶层选上来的,只住在十王府里头,但无论地位还是威势,都不及福国和庄贤庄顺等公主。以至于在锦绣这个侄媳妇面前,反而还是一味的讨好和低眉顺目。
庄贤公主是皇帝的嫡亲妹子,太子和楚王的亲姑姑,嫁得也好,驸马是皇后娘家幼弟,虽未另建公主府,但每年的奉禄以及赏赐却是所有公主之最。在锦绣这个亲侄媳妇面前,也是亲切中带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要她不要再与以往那样太劳累,要多休息,不要四处走动之类的。
齐王妃暗自给庄顺公主使了眼色,庄顺公主却不搭腔,只好又与容王妃使了眼色。
容王妃上前两步,却说:“既然有了身子,那可就得多加注意了,千万别再像以往那般四处走动了。唉呀,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赶紧回去歇着吧,好好养养身子。”她装作没有瞧到猛给她递眼色的齐王妃,说:“我也要回去了,让人开了库房,看看可有适合怀孕食用的补品,然后打人给你送来。”
锦绣不明白这容王妃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见她并无恶意,只好忍下心里头的疑惑,含笑道了谢。
庄顺也上前,勉强挤出笑容来,“原还想邀你去我家作客的。不过现下却泡汤了,还真是遗憾。”
如果说娘家被圣上申饬,没了底气的容王妃的反常锦绣还可以勉强称为“识时务”,那么庄顺公主这抹僵硬的笑容则可以被称为诡异了。
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又在宗室里混了几个月,锦绣也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笑着说:“以后机会可多着呢。姑母也可以时常来楚王府找说话解闷呀。”
庄顺公主又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然后迟疑了下,有些不甘,又有些不情不愿,还有些不得以为之地开了口:“……前阵子淑和不懂事……对你多有冒犯,我在这代她向你道歉。淑和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我也教训过她了,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心上。”
一提到淑和,锦绣确实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据说自从蔡夫人被皇帝亲下令旨管束淑和后,淑和便被禁足在蔡家。但淑和到底是公主之女,蔡家尽管厌恶淑和,也不敢真的下死手管教。淑和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还时常进宫去陪伴太后,或是三五不时出入各宗室勋贵,显然是想挽回颓势,也有欲盖弥之嫌。但后来不知怎的,庄顺公主亲自去了蔡家一趟回来,就再也没有见到淑和的影子了。
据可靠消息讲,蔡家因得了庄顺公主的口谕,这才不得不下死手管束淑和。据说淑和已经不在京城,已被蔡家送往蔡家在山东的祖宅去了。
蔡叙已正式进京叙职,淑和的夫婿蔡咏也得了个恩荫去礼部谋了个差事。蔡家在京城至少还能呆上好几年,身为长子媳妇的淑和却被送入祖宅,这已经是红果果的受婆家管制了,连强大的娘家都不再支持她,以淑和一向要强又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