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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辜星闻言,顺势回头,却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面容冷厉,眼神肃穆,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稳重如山的沉沉气概,五官清隽,虽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但也赏心悦目,可圈可点。
男人身后站着一帮西装大汉,个个体格不输覃豪,面无表情,严阵以待。
“既然唐老板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就是不知道……可以赌些什么?”夜辜星不卑不亢,笑容淡然,仿佛早已料定他会出现。
唐尧眼神一厉,目光如炬,“看来这位先生早就设好了套,等着唐某人来钻。”
缓缓一笑,“开门做生意,客从四方来。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赌客,唐老板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言下之意,你丫赌场大开,老子进来赌钱,就这么简单!
豪爽一笑,唐尧眼底划过一抹激赏之色,“你,够胆!说吧,你想赌什么,怎么赌?”
“什么都可以?”夜辜星玩味一笑。
“赌注,只要我有;赌法,只要我会。”
唐家家规有云,上桌皆是客,能赌必须赌!哪怕倾家荡产也势必奉陪到底!
“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立即清场!”
“是。”
唐尧一声令下,身后黑衣保镖悉数出动,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最后只剩下岑烈,以及他身后笔挺而立的手下。
“岑少帮主,幸会。”
岑烈起身,向两人走来,朝唐尧微微颔首,“唐帮主客气。”话音一顿,“不知我有没有这么荣幸能见识这样一场盛世豪赌?”
唐尧沉吟一瞬,正待开口,却被夜辜星突如其来的话打断——
“不可以。”
岑烈一愣。
夜辜星沉声重复,眼神淡漠:“抱歉,这是我和唐老板之间的事,不方便第三方参与。”
“放肆!竟敢对少当家不敬!”岑烈还未开口,反倒是他身后的大块头先怒喝出声,好像自己受到了挑衅。
夜辜星岿然不动,竟丝毫不受影响,而后冷冷一笑,凌厉的目光直射岑烈手下,“主人都不曾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作为当事人我自然有权要求你们离场,你没皮没脸是小,连累了你家主人没羞没臊才是大!”话音一顿,转向岑烈,笑得如沐春风,“这位先生,你说对吧?”
唐尧嘴角抽抽,别开了目光,最终以轻咳掩饰过去。
岑烈面色一变,都说打狗看主人,这个男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敲打他手下,而且还指桑骂槐,说他没羞没臊!真是……好大的胆子!
负于身后的右手暗中朝阿彪做了个姿势,阿彪心领神会,眼中阴郁笼罩,直接掏枪对准夜辜星,只待岑烈一声令下,他便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夜辜星瞳孔微缩,突然“哎呀!”一声,弄得在场三个大男人皆是一愣,而后目光怪异地盯着那手下,看得阿彪心底发毛。
“这位保镖先生,你也太没职业操守了吧?主人还没下令,你竟然就私自行动,掏枪对准我?!你智商低别跟着拉低你家主人智商啊!在唐老板的地界儿,如今我是他赌场的客人,你居然想硬来?还真以为唐老板是死的啊?!”
唐尧面色有点黑,他还没死,好生生活着……这个妖孽是在诅咒他吧?
“我……”阿彪有些慌乱,询问的眼神投向岑烈,却在下一秒被夜辜星接踵而至的言语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看看看!看什么看?!难不成你家主人脸上还长花儿了?再看也改变不了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事实!”眼神一厉,夜辜星叱咤出声,“在别人地盘上对别人的贵客掏枪,你是想喧宾夺主吗?!还是说,你永安会看不起巨峰帮,想一耳刮扇在唐老板脸上?!”
“我不是……”阿彪手足无措,一脸惶恐,他不过是遵从少当家的命令而已,怎么就成了看不起巨峰帮,喧宾夺主了?
这个时候若是唐尧再不开口,恐怕第二天道上就会传“永安会枪杀巨峰帮贵客,唐尧毫无招架之力”,损了他的面子不碍事,但如若整个巨峰帮也因此被人看轻,那就事情就大条了!
轻咳两声,唐尧面色严肃,森寒凛然,“岑少当家,今天招呼不周,未能尽兴,改日定当扫榻相迎,宾至如归。”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若是他岑烈再死皮赖脸,就真的没羞没臊了!
冷冷一笑,目光定定放在那个美艳如妖的男人身上,“你,很好,我记住了。礼尚往来,日后还望不吝赐教!”
一番话说得似是而非,朦朦胧胧,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夜辜星却只是挥了挥手,笑容流痞,“好说好说,我最好为人师,赐教这回事,当然不会吝啬,只希望您可以管好家畜,免得牵出来丢了脸,那就得不偿失了哈!”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这个狗嘛,也一样,别没家教,败坏了主人一家子的名声!”
“你!”岑烈目露愤恨,但却哑口无言。
当着唐尧的面,三言两语就调拨了巨峰帮和永安会,借力打力,还指桑骂槐,他岑烈还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我们走着瞧。”言罢,岑烈带着手下阿彪转身离开!
夜辜星不舍地挥了挥爪,朝一前一后两道背景好心提醒:“慢走不送,路上小心点,别再让疯狗咬了人,到时候赔得你倾家荡产,须知这个世道,碰瓷也是个高薪职业呢!”
岑烈脚下险些一个踉跄,而后加快脚步,阿彪全身汗毛倒竖,这个男人不仅长相比女人美,嘴也比女人毒……
唐尧哑然失笑,岑烈一向心高气傲,想必从小到大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吧!真是……大快人心呐!
眼见两人背影消失于赌场大门,夜辜星唇角的笑意彻底隐没,再回首,脸上已是沉凛一片,“唐老板,我们上桌?”
惊讶于此人如此强悍的变脸速度,那一瞬间,唐尧仿佛看见了一个肃杀至极、冷漠如冰的灵魂,眼底光芒为之一振,战意滔天,“来人,带路。”
在一名荷官的带领下,夜辜星来到赌场二楼,唐尧道了句“失陪”便暂时离开。
她知道有些赌术世家在每次出手前,都会拜“五鬼”或者“财神”,以此求得好运。
虽然赌术是真本事,但运气也至关重要,就像万事俱备,东风就成了决定性因素!
很多人赌术不错,就是欠缺一点赌运,以致最后输得惨不忍睹,欠债累累,妻离子散。
夜辜星踏进赌场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倒若有所悟,从二楼向下俯瞰,整个赌场呈现出“五鬼运财”的风水布局,广东人很相信风水,其中尤以香港、澳门为最,照此推测,唐尧拜的应该是“五鬼”无疑。
水为财,属阴,因而拜鬼。
五鬼,即指九星中的廉贞星。
师父曾说,坐为山龙,向为水龙,山龙水龙各立一卦,依法行卦,依净阴净阳及三爻卦纳甲原理纳入二十四山,把山龙上廉贞所在之向位,将来水排于巨门位上。阳宅中,使山龙廉贞位开门、窗等气口,使水龙巨门位有水,此即为五鬼运财。
虽然她不会摆,但还是略懂一点皮毛。
如此看来这唐尧的确有两把刷子!
有些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她就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说法,所以她当初对占卜风水这些东西都不大感兴趣,师父见她兴趣恹恹,也打消了让她学习的念头,只是一个劲儿叨念——糟蹋大好天赋!
每当这时,叶紫就笑得一脸狡黠。
反观夜机山,则是捶胸顿足。
在荷官的带领下,夜辜星穿过二楼走廊,红毯尽头,两位服务员已经拉开了通往一号贵宾厅的最后一道棕色木门。
VIP包厢里装饰得十分清贵典雅,透明层叠的水晶大吊灯,文艺复兴时期的彩绘壁画,灯光幽暗的酒水吧,静谧温暖的休息沙发群,最显眼的,还是贵宾厅中央的红木大桌。
桌顶上方天花板之上,是一盏同桌子形状一致的长环形水晶吊灯,此时正散发出耀眼光芒,在红木桌面上投映出斑驳光晕,流光溢彩,宛如一条小小银河,数不清的字牌和筹码片躺在桌子中央,仿佛等待扬帆的小舟。
偌大的私人厅里不见任何赌客,只有一个洗牌员微笑而立,姿势标准,像个不动的木头;远处墙角,还有一个酒水服务员,对墙而站,只有赌局结束时,才能转身上前服务。
这时,已经换过一身衣服的唐尧推门而入,夜辜星身后的覃豪瞬间戒备。
其实,除了打打杀杀,枪械炸药,覃豪还真没来过这种极尽豪华的赌场,虽然闲来无事会和手下搓搓麻将,时不时来场斗地主,输赢不大,真真秉持着“小赌怡情”的原则。
他出身贫苦,父母都是农民,从小习惯了节俭,后来生活所迫,他不得已入了黑道,但一直都相当自持刻苦,当初跟在于森手下的时候就已经月入上万,再加上保护费、小弟的孝敬,也算是小有资产,但他是苦惯了的人,一下子有钱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花。
*?他怕脏;赌博?他怕输;吸毒?那叫愚蠢!
想来想去自己就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各种枪支,然后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简直比美人在怀还让他心猿意马,为此覃豪花了不少钱,现在京都公寓里已经摆满了他的藏品。
本以为自己这种行为已经够败家了,可是经过今晚,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太特么勤俭节约了!见识了社长那挥金如土的豪气,见识过这等豪华高档的赌场,覃豪觉得,自己就像那井底下的青蛙——眼皮子太浅!
他决定以后要紧跟社长步伐,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一身黑色西装,不复先前身着大衣时的随意不羁,眼前的唐尧,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想在气势上压倒她,为她造成心理压力,最终以致不战而降?
或许唐尧这招对其他人管用,毕竟能够来到私人赌厅,本就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唐尧这通身气势一震,恐怕没开赌就先认输了!但这对她来说,根本没用,赌之一道,切忌自乱阵脚,而胆大心细、果断绝决才是制胜关键!
今晚既然她来了,就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所有结果,无论好的,坏的,她都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