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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麻醉枪,口不能言,一定要赶在他开口说话前,让裴应龙放人!
“那现在?”眼波流转间,魅惑横生,暗示裴应龙尽快处理,他们还有正事要办。
裴应龙邪气一笑,朝那四个黑衣人挥了挥手,“带下去,打断双腿,剜掉双目,丢进江里喂鱼。”
“等等!”
“温小姐有话说?”
温馨雅面色苍白,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没……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应龙紧逼追问,目光居高临下。
“只是觉得,有些血腥。”配上那苍白的小脸,闪躲的目光,当真有些惶恐慌乱。
“温小姐想替他求情?”男人嗓音骤然沉降。
“不不不……裴先生的决定我不敢反驳,毕竟,这事与我无关,不过是觉得有些残忍罢了!”
男人狠戾一笑,伸手扣住女人精致的下颌,“我裴应龙的女人,从来不会妇人之仁。”
温馨雅狠狠一震。
裴应龙伸手,黑衣人恭敬递上一把黑枪,温馨雅蓦地瞪大眼,枪却已经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男人邪肆一笑,凑近她,“乖女孩儿,杀了他。”
“不!”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
温馨雅疯狂摇头,虽然她心中对闵穗贤有怨,但温阎毕竟是她亲生父亲,这次能从老贱人手上逃脱也全靠温阎出手,她怎么可能亲手弑父?!
“不可以!不——”温馨雅疯狂摇头。
裴应龙眸色一寒,也不再咄咄相逼,只是朝黑衣手下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上前,拖着温馨雅就往门外扔。
“你做什么?!裴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温馨雅尖声质问。
“我裴应龙是什么身份,想必温小姐心中有数,正所谓,黑白不同路,想上我的船,干干净净可不行。”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温馨雅再笨,也该明了。对方明显是想把自己拉下水,用一条人命拿捏她的把柄,如今看来,她已经别无选择!
今天出了这个门,或许她就死无葬身之地!
颤抖着手,接过枪,她在心里默念一声抱歉,看向温阎的目光霎时转冷,心下一狠,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二择其一,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性命,对不起了,爸爸!
举枪,瞄准,温馨雅的动作极其生疏,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双手不停颤抖,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鸷,为求自保,她也是逼不得已,罪魁祸首是裴应龙,她别无选择!
所以,温阎,你怪不得我!
哒——
扳机叩响,意料之中的枪声并未到来,鼓掌声起,裴应龙伸手抚上女子脸颊,“很好!”
温馨雅眼神凝滞,下一秒却浅笑勾唇,扣动扳机的瞬间,恐惧慌张都尽数隐没,只剩下掌控生死的快感与主宰命运的酣畅。那一刻,她幻想枪口下待宰的羔羊不是温阎,而是闵穗贤和夜辜星这两个贱人!
没有看到血花四溅,她甚至有种莫名的遗憾。
“应龙……”她低低轻喃。
裴应龙邪笑未改,温热的大掌在她脸上抚摸,逐渐游走到颈部。
温馨雅享受地嘤咛一声,媚色醉人。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继续我们的事。”
温馨雅颊边一红,嗔怪道:“讨厌!”
“第一次?”
温馨雅眸光微闪,“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介意吗?”
“会。”裴应龙皱眉。
温馨雅眼中浮现出淡淡哀婉,“我的心,是干净的。”
裴应龙瞬间有种想吐的冲动,终究还是咬牙忍住了,“有喜欢的人?”
“没有。”
“温小姐这么漂亮,应该会有很多男人趋之若鹜吧?”
“可是他们都及不上裴先生万分之一。”
“是吗?”裴应龙似笑非笑,漫不经心。
“从酒店拐角,跌进你怀中那一刻起,我的眼里就只剩下你。”
裴应龙瞥向暗处,那里隐藏着一双眼睛,黑亮的光芒在温馨雅对准亲生父亲扣动扳机的那一刻逐渐黯淡消亡,宛若死灰。
这真的是记忆中那个单纯善良、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吗?此刻,早已面目全非,可是,折磨还未结束,现实也只会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带上来。”
黑暗中隐匿的人影被推至灯光明亮处,温馨雅瞪大眼,脸上血色刷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狠狠咬唇,指甲嵌入掌心,痛感让她竭力保持镇定。
战野!竟然是战野!
“眼里只有我?”裴应龙轻笑两声,“那这个男人呢?”
温馨雅睫毛轻颤,唇角一勾,目光冷漠,“不认识。”
战野浑身一震,眼中仅剩的奢求也在瞬间支离破碎,而那碎片却扎进了心里,血色弥漫,痛不欲生!
裴应龙故技重施,把枪递到她面前,“杀了他。相信我,这一枪,绝对不会再次放空。”
有了前一次的铺垫和适应,温馨雅不再手抖,眸色一寒,裴应龙的要求正中下怀!为了阻断安家的追捕,战野这个不定时炸弹,绝对不可以留在身边,只是,她还没想好该如何摆脱这个男人,如今,机会就摆在她面前!
冰凉的触感在指尖弥漫,温馨雅举枪,冷冷一笑,就在她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沦为阶下囚的战野却突然开口——
“为什么?”
他问得很轻,轻到几不可闻的地步,可是在寂静的室内,却无比清晰。
温馨雅脸上逐渐弥漫起一层阴翳,“对不起,我不想死。”
一句话,轻而易举便让男人的心坠入地狱,油锅煎炸,永世沉沦。
“罢了,我的命是你救的,如今,就当还给你。”战野声音沉哑,表情麻木。
他这一生,或许就是个笑话,背叛了安家,没死在安隽煌的枪下,反而死在最爱的人手里。他以为,逃出华夏,就能跟心爱的女子双宿双飞,从此过上简单平凡的生活,像一个正常人,他们拥有孩子,然后相依相守,白头偕老。
如今,骤然惊醒,才发现,不过是黄粱一梦。
温馨雅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嘲讽,嘲讽之下还夹杂着厌恶,“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战野眸中一痛,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狠狠碾上一脚。
“就是你永远挂在嘴上的救命之恩!呵呵……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介意让你做个明白鬼,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我!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人抢着送上功劳,我也不会傻到推辞。真是难为你,这么多年表错了请,会错了意,我温馨雅,从来都没把你看在眼里,更不曾放在心上!”
战野瞳孔急剧收缩,全身骤然僵硬,仿佛一瞬间丧失了所有表情,意识逐渐游离,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不是她!不是她!
“这么多年,你只记得当初救命之恩,可那个人根本不是我,你说,我又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这个男人所有的好,都是要给当年救他的女孩儿,而那个人并非是她温馨雅!
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温馨雅深恶痛绝!
战野的感激越深,爱恋越沉,无形之中,温馨雅就输得更惨!虽然心里清楚,但她绝不承认!
战野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然后无可抑制,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的感激,你的示好,你的依赖,都是假的!你、骗、我!”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洒在白色墙面之上,血色开遍,姹紫嫣红。
高大的身躯骤然倒地,笑声却始终不停。
裴应龙眼中飞闪即逝一抹动容,究竟有多恨多悔才能硬生生喷出心头血来?!
这个女人,简直该死!
可他还不能动手,那位没有发话,这场戏就必须演下去!
就在此时,温馨雅突然扣动扳机,裴应龙一时不察,耳边枪声骤响,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没入对方皮肉。
正当此时,门被人粗鲁撞开,一群黑衣人持枪而入,溟钊蹲在战野身边,检查伤口,队伍从中间分开,缓缓步出一个黑色身影,鸭舌帽将他上半张脸完全遮掩,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紧随其后,始终保持着半步之遥的距离。
裴应龙眼前一亮,行至那人另一侧,身后半步远距离站定,低低唤了声:“社长。”
夜辜星微微颔首。
温馨雅却被眼前这一幕彻底吓傻,这些人,她都不认识,除了一个——溟钊!
常年跟随在安隽煌身边的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全身一震,一颗心骤然沉入谷底,“你、你们都是安家派来的人!你们想做什么?!裴应龙,你居然骗我?!”
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溟钊起身,手上还沾染鲜血,退至夜辜星身边,低声回禀,“大腿中枪,伤及神经,如果不及时救治,很大可能留下残疾,半身不遂。”
夜辜星不作回应,岑烈面无表情,裴应龙眼中残留一抹不忍,溟钊冷眼旁观,所有人都清楚,那位不发话,战野无人敢救!
“你们是温家派来的?!是不是闵穗贤那个老贱人?!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付双倍……不!三倍!想要多少钱,你们尽管提!我有钱……有很多钱……”
“聒噪。”为首男子沉声开口,裴应龙使了个眼色,离温馨雅最近的手下会意,脱了鞋,扯掉袜子就往她嘴里塞。
“唔唔唔——”
岑烈眉心一拧,大步上前,直接卸掉下巴,全世界安静了。
“夫……公子,战野他……”溟钊眉心紧拧。
“救急不救穷,救心不救命。”
溟钊瞬间默然,如果战野一心求死,即便捡回一条命,也活不长久。
夜辜星踱步至战野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冷肃,古井无波,“生,还是死?”
这是把选择权交到他自己手上。
溟钊目光一紧,裴应龙恨不得能替他回答。
战野却如同被抽掉灵魂的行尸走肉,眼神凝滞,表情木然,哀莫大于心死,恐怕也不过如此。
他已经背叛了安家,背叛了家主,为了一个蒙骗自己十多年的女人,为了所谓“恩情”,所谓“爱情”,他放弃了一切,最终却如同木偶被人玩弄于掌心。
万死不足以谢罪!
除了死,他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叛逃的悔恨,错信的愤怒,将他困死其中,早已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