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开了。
每每公子别扭劲儿上来,定是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据他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与小丫头有关,不然公子也不会与许大夫同行,匆忙来到淇阳关,还置办了家宅,打算常住。
纪如卿瞥眼见卫离退到远处,他蹙眉道,“你的两位好兄长怕我坏了你的姻缘,你倒是半分自觉也无。”
“能被破坏的姻缘都不是好姻缘,我该感谢公子才是。”她从容应对,实则她已了解这别扭公子性子。
吃软不吃硬,顺着他的意走准不会错。
果不其然,傲娇的公子哼了哼便没在挤兑她,仰头看蓝天白云。
“届时你若真嫁不出去,我……”公子含糊其辞地咕哝了半句,后半句听不清楚。
锦儿不明所以,却道,“嫁不出也归咎不到公子身上。”
最后公子只扔了句“只给你半个月考虑时间,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便带着卫离开了将军府。
锦儿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纪如卿待她真的很好,他在用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对她好,她懂他的不勉强,他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机会,这或许是一场交易,却不是公平的交易。
三日后,许离忧收到一封神秘传信,与苏老大人密谈许久后匆匆告辞离去,与孟氏说完话,扶她躺好,锦儿从房中出来便见祖父眼露悲戚望着远方。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她乖顺地在老人身旁站定,低声询问。
苏闻长叹一声,转身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孙女儿,又想到方才神色匆忙离去的许离忧,伤怀道,“离忧是个苦命孩子,身为女儿家却比男儿背负得多,父母早逝,如今她的祖父祖母怕也是不好了。”
锦儿怔愣抬眸,相处这许久,对于许离忧的来历她只是一知半解,心中却是佩服赞赏的,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有着一身本事,无论是精湛的医术还是成熟的心智谋略,如今想来,促使一个孩子快速成长的便是她境遇。
“爷爷,听闻离忧姐的父亲是您的义子,而咱们苏家与姑姑也是因他才……您怨过离忧姐的父亲么?”她不太能理解这种复杂的情感纠葛,许离忧在苏家的这几日,她看得出苏家所有人都真心喜欢许离忧的。
苏闻爱怜摸摸孙女儿的脑袋,慈爱笑道,“锦儿还小,许多事并非你想的那样,爷爷身处庙堂漩涡多年,总是逃不开的,离忧的父亲并未做过伤害咱们苏家的事,你的姑姑也不是他害的。”
这么高深,锦儿顿时觉着自己智商不够用了,原先她还想着许离忧与冷面表哥景熠隔着家仇,如今看来恐怕没这么简单。
“表哥可是许久未曾来探望您了?”想起刚进苏家时景熠跪地行的大礼,她有些困惑了。
苏闻目光悠远,点了点头,“自打你姑姑走后,五年了吧,他们母子是同时出的事,你姑姑坠崖,而熠儿却失踪了一年才在眠州被找到,他回京后便没外出过,独自守着偌大的淮安王府……”
“姑父竟也从姑姑离世后便再未回京,表哥那时还那么小,岂不是很可怜。”景熠是战功赫赫的淮安王之子,原来在荣耀包裹之下竟是这样的孤寂。
提到驰骋沙场的女婿,苏闻情绪渐淡,“或许这便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罢,朝堂斗争从不会停歇,你大伯早早地抽身,你父亲投笔从戎撑起苏家,咱们一家总有一日会回到那个是非之地去,届时便是熠儿……真是老了,与你一个小孩子唠嗑什么呢。”
话到一半,老人失笑扶额。
☆、相拥
转眼已是三载,三年前的半月之期满,孟氏身子大好,锦儿才将实情相告,孟氏气得提剑要找纪如卿理论,好在被苏明浩给劝住了,此时卫离上门来接锦儿,苏家人才恍然明白纪如卿与将军府成了邻居,将军府与纪宅不过一墙之隔而已。
关于孙女以身报恩之事,苏闻只道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不再过问,身为大伯的苏明哲在知晓纪宅就在隔壁时别有深意笑了。
孟氏手中的剑被苏明浩夺下,转而紧紧抱着女儿不肯撒手,撒泼耍横都用上,苏明浩看着妻女不禁红了眼眶,愧疚、自责都涌了上来,他受得住疆土却受不住女儿。
得知纪宅就在隔壁,苏家人各有所思,苏玉寒与苏玉枫倒是稍稍安心,最高兴的莫过于苏玉晟了,兴奋地嚷嚷着要与姐姐一道去隔壁看花。
苏小公子为何喜悦呢,原来是曾从后院的狗洞里去过隔壁府邸,那时隔壁还是无人居住的闲宅,最是年幼好动之时,苏小公子时常带着身边的小童钻过去,美其名曰赏花。
自此后,苏小公子有了正当理由往隔壁跑,且走的正门,再也不偷偷摸摸钻狗洞了,不知为何他总喜欢缠着纪如卿,起初锦儿还担心纪如卿会生气,偷偷听了几次墙角后,她不禁暗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公子似是被小家伙磨得没脾气了,偶尔也不厌其烦地训小家伙几句,渐渐的,一大一小相处也融洽起来。
苏小公子俨然将纪宅当做了另一个家,原本苏府请的西席先生也被他折腾走了,一向乖顺的他吵吵嚷着要纪如卿给他当先生,张口闭口不离‘如卿哥哥’四字,苏明哲烦了,直接命人将小儿子送到纪宅,还不忘备上拜师礼品。
当小家伙身后带着三五小厮大包小包而来,将前因后果道明后,纪如卿黑了脸却也让卫离去给小家伙收拾一间空房出来给小家伙放东西。
从此后,纪宅便热闹起来,苏小公子还时不时留宿缠着公子讲野史趣事,一大一小同榻而眠已不是新鲜事。
锦儿未曾料到会与岳泽轩再遇,自三年前那场变故后,岳泽轩与其母杳无音信,她也曾在寄与贞娘的书信中询问过,贞娘在信中只提及据刘叔所知岳泽轩母子已回乡,但未提及确切地址。
未料她与岳泽轩竟会在酒楼谈生意时相遇,两人皆是一愣。
“瑾儿?”岳泽轩率先出声,三年未见,记忆中的小丫头长大不少,已是娉婷少女了,他有些不确定。
锦儿含笑点头,“二少爷,许久不见。”
三年前她去到纪宅,纪如卿却将从苏玉枫处拿来的金子换成银票又扔给了锦儿,还威胁她,若敢将银票还给苏玉枫,他便上苏府拿更多的金子,锦儿只得将银票收好,后来发现纪如卿就是将她放养,照顾侍候也就口头说说罢了,她在纪宅就是个吃闲饭的,后来她便拖卫离出面用手中的银票以纪如卿的名义买了几块地,种起了蔬菜。
淇阳关地处边关,生意往来众多,农产却较为落后,集市上的蔬菜要么从别的地方运来,要么就是几家菜农在卖,锦儿便是抓住此商机,买了地,雇人种菜,规模逐渐扩大,短短三年她已是隐形小地主婆。
此次来酒楼是经人介绍买些稀有的作物种子,中间人牵线,双方约好在酒楼会面,她没想到见到的竟是熟人。
当年的翩翩美少年已长成了美男子,眉宇间青涩褪去,透着生意人该有的精明与成熟,此刻她竟觉着他与纪如卿长得有几分相像。
岳泽轩来到她跟前站定,打量了一番,如那时一般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许久不见,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
久违的一幕不禁让锦儿眼眶发热,往昔岳泽轩对她照顾颇多,再见面已恍如隔世,她不再是安小瑾,而他已不是岳家二少爷。
“二少爷……”她呐呐低唤,想说什么却被岳泽轩抬手止住。
只听他笑道,“往后别再唤我二少爷了,我本名唤纪如轩,如今你可是我的合作伙伴,看在咱俩以往的情分上,勉为其难让你叫声纪哥哥好了。”
纪哥哥……锦儿差点儿笑出声来,让他叫她姐还差不多。
等等,他为何也姓纪,还叫纪如轩,这也太巧了些,莫不是与纪如卿是亲戚?听这名字更像是兄弟。
“你与我家公子……”她眨眼问。
纪如轩摸着下巴思索一番,似笑非笑道,“很不巧,我生父姓纪,而在这世上除了我娘外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至于他叫什么,我却不从知晓了。”
一记惊雷炸响,她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纪如轩失笑,轻拍她的头顶,温言道,“傻丫头,你不必理会这些俗事,我只是我,从来都只是我。”
后来纪如轩又说了许多,锦儿却一句也未曾听进去,浑浑噩噩回到纪宅见到院中桃花树下的小小少年正在作画,见她走来便收了笔。
“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如卿哥哥说要等你回来才准吃饭,我肚子都饿瘪了。”苏玉晟将笔往石桌上一扔,上前拉住锦儿便往堂屋走去。
“如卿哥哥,姐姐回来了。”
食不言寝不语,纪如卿与苏玉晟是修养极好的世家公子自然是如此,可这回苏玉晟也忍不住看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姐姐好几眼,为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还往姐姐碗里放了她最不喜的辣椒,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面不改色吃下。
难怪如卿哥哥时不时瞄姐姐呢,原来真有猫腻,这些年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姐姐若是有心事,如卿哥哥一眼便看穿了,这回也不例外。
“姐,你都不辣么?”他又往她碗里放了半截红辣椒。
锦儿低头望去,顿时无语,嘴里也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赶忙将手边的汤碗端起大口灌下,末了瞪苏玉晟一眼,“都是跟着你的如卿哥哥学坏了。”
闻言,纪如卿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道,“我只听过严师出高徒,所谓近朱者赤,晟儿资质不错。”
“你怎不说近墨者黑……”锦儿小声咕哝。
纪如卿挑了挑眉,状似无意道,“听卫离说你今日出门是要买些作物种子,可我看你两手空空回来,难不成没买到?”
锦儿这才想起忘了正事了,后来纪如轩与她说什么来着?隐约说了什么的,可她想不起来啊,锦儿苦恼地扒着碗里的饭。
“如卿哥哥,我瞧着姐姐是做贼心虚。”苏玉晟胳膊肘往外拐,一语道破。
“臭小子,我才是你亲姐!”锦儿又白了他一眼。
苏玉晟缩了缩脖子,闷头吃饭。
饭后,苏玉晟乖乖回了将军府,自打他满十岁以后,他的如卿哥哥便嫌弃他了,不准他留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