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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刘管事也是头一回见贞娘穿上除了粗布衣以外的衣裳,本就娇好的容色又明艳了不少,让他愣愣移不开目光。
贞娘不自在地撇开眼,安小瑾暗自偷笑,难怪第一次见刘管事时便总觉着他对她亲切,敢情是爱屋及乌。
也难怪,贞娘守寡多年,而刘管事亦是一直未娶,男未婚女未嫁,可不是有情况么。
“刘叔,可是来寻我的?”安小瑾打破尴尬,仰着‘率真’的小脸问。
饶是久经世故的刘管事也不自觉地红了老脸,掩饰地咳了咳,点头道,“嗯,少爷与友人约好,今日到苍悠山小聚,到时辰启程了。”
安小瑾应声,转身与贞娘告别后随刘管事一同出了岳府,马车早已备好,出乎意料,岳泽轩已经上了马车。
车帘挑起,岳泽轩探出头来,面上并无恼意,反而愉悦低笑,“小丫头面子挺大,还得本少爷让六叔去请,我看回头给你找个丫头贴身伺候得了。”
安小瑾惭愧垂首。
她不言语,岳泽轩朗声笑了,而后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立即启程。
安小瑾看着马车从身边驶过,生无可恋地苦着一张小脸,莫不是要靠两腿走着去罢。
见安小瑾一脸为难,六叔安抚笑道,“二少爷喜静,我带瑾儿骑马如何?”
听到骑马,安小瑾面上一喜,相较之下她当然更愿意与刘叔相处,并非是觉着与岳泽轩相对不自在,而是不想与小屁孩儿一般见识,岳泽轩每每逗趣,她便会忍不住顶撞,这样不好。
是的,在她眼中十四岁的岳泽轩还是个孩子,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脸与青少年比了。
然而乐极生悲,骑在马背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后悔了。
骑马并非看起来的那般神气潇洒,可称得上是折磨,臀部磨得生疼也要忍着,腰也酸的要老命。
见她不适地动了动,刘叔有些心疼,望了一眼前路,安慰道,“前面不远便到苍悠山了,忍耐一下。”
安小瑾乖顺点头,环视四周已是山林环绕,想来是真的不远了。
苍悠山,光听名字就觉着是深山老林,也想不明白岳泽轩为何不辞奔波来这么远且偏僻之地与友人相聚。
“刘叔,二少爷要去见何人,为何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她疑惑不已。
刘叔温和笑道,“是凌阳几户大户人家的公子邀了二少爷来游玩,苍悠山上倒也不荒凉,山上有两座别院,其中一座别院便是岳家的产业。”
原来如此,安小瑾了然,后又问,“另一座别院是谁家的?”
刘叔想了想才道,“据说是县太爷的,一年前被人买下,也不知是何人,但当时县太爷还亲自上府上赵老爷嘱咐,岳家人无论何时去别院时万不可惊扰到在另一座别院静养之人。”
县太爷都亲自出动,买下别院的必然不是寻常人,只是什么样的人会选在深山里独居。
安小瑾想到的是花白胡子的世外高人或是得道高僧来此避世修行,否则正常人除了脑袋有坑之人外无人会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别院静养。
世事总出人意料,很快安小瑾便与她心中这位‘脑袋有坑’的神秘人碰面了。
山下有一条通往山上的青石小道,虽然平坦却不宽敞,马车只能停在山下。
与岳泽轩相约的几位公子哥竟早早就候着了,见岳泽轩下马车,便围上来寒暄一番,几位同龄少年相谈甚欢,安小瑾本分地跟在刘叔身后。
这时有人无意瞥见了她,惊奇出声。
“诶?泽轩身边何时跟了个小丫头?”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刘叔魁梧身躯后的瘦小身影上,有探究、疑惑,更多的是不怀好意的暧昧神色。
岳泽轩扭头看了眼从刘叔身后大摇大摆走出,让众人光明正大打量的丫头,摇头失笑。
对上几人‘热切’的目光,他佯怒道,“大惊小怪,不过是个小丫头,瞧你们一个个就跟饿狼似的,吓着她可得赔银子。”
几人又瞧了瞧一脸懵懂,不明所以张望的小丫头,眼见为实,瞧那小身板也就信了岳泽轩所言只是个小丫头。
本想瞧热闹的心思也就歇下了,拽上岳泽轩,几人勾肩搭背往山上走,身后的小厮忙抬着事先预备要用之物跟上。
安小瑾这回总算相信岳泽轩真的只是带她出来放风,来到别院后只随意交代了句让她别乱跑便将她抛之脑后,与几位公子哥笑闹着去后山狩猎去了。
岳泽轩身边有刘叔照应自是用不到她,乐得清闲的安小瑾在别院里逛了一圈,无聊得紧,在马背上磨得不轻,坐下也不舒服,于是便到别院外四处瞧瞧。
另一座别院建在临近的山头上,中间之隔了条不算小的河,入眼能见到石板铺成的平滑小道由架起的石桥连通。
原来两座别院之间的路是通的,难怪县令大人会特意嘱咐别惊扰了对面别院里的神秘人。
她从来不是好奇心重之人,虽有那么一丁点儿想一探究竟的想法,最终都被压下了,好奇心害死猫,她谨记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重来一世,她变得很惜命,因为她有了牵挂。
贞娘,她的娘亲。
顺着石桥下的河道望去有一道浅滩形成了一个大水潭,里面兴许有鱼,方才她瞧见刘叔从屋子里拿出了鱼竿放在院里的。
莫名有些兴奋,她迅速跑回院里拿了鱼竿与木桶,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慢悠悠来到石桥上,见一旁有一条被人踩踏出来的路是通往水潭的,沿着路而下,方抬眼,她的兴奋就这么戛然而止。
前方崖边的大石后,竟有一个人,身下坐着木质轮椅,背对着她,从后望去只分辨得出是名男子。
而他的前面是……
这人要寻短见!
荒山野岭中,坐着轮椅还停在危险的地方,安小瑾一时间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来不及细想便悄然放下木桶与鱼竿,大步朝那人奔去。
“喂,别想不开啊。”
脚下生风,安小瑾以最快之速来到那人身后,一把抓住轮椅,猛然大力往后一扯。
用力过猛,连她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先前骑马造成的磨伤再经这么一折腾,伤上加伤,痛意袭来让她欲哭无泪,疼得直抽气。
轮椅翻倒在地,轮椅上的人倒在一边半晌无动静,她忍痛从地上爬起,急忙扑到侧躺在地的那人身旁查看。
“你要不要紧?”她轻声问着,伸手想要将人扶起,试了几次都没能做到,她这才意识到高估自己了。
她如今不过是个尚未满十一岁的孩子,能力有限。
张望许久,想寻求帮助,可四下无人,她只能靠自己。
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将人翻转平躺,眼前之人让她怔住,背影瞧着是个成年男子,可分明是个如玉少年。
该如何来形容眼前这张脸呢,她瞬间词穷,在此之前,岳泽轩是她见过相貌最出挑的,而眼前这人除了看起来比岳泽轩年纪要长那么一两岁外,容貌竟能与之平分秋色,甚至可说是略胜一筹。
眼前这人的眉宇间的沉寂便是她判断他比岳泽轩年长的唯一依据,确切说是感觉,她的感觉。
琼华之色,如仙堕凡间。
微怔后,她猛然回神,察觉一双凤眸紧盯着她,却无焦距,目光呆滞不眨眼,且四肢僵硬躺着一动不动,若不因呼吸急促带动胸口起伏,会让人误以为是能工巧匠雕琢出的玉像。
屁股疼痛不已,安小瑾来了气,恼道,“年纪轻轻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非要轻生,日后的路还长着呢,若是人人都因芝麻大的事选择死亡,那世上的人早就绝种了。”
依旧纹丝不动。
惊觉不对,她待要伸手时被身后一声低喝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休要放肆!”
探出去的手颤了颤,惊疑地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杀气腾腾地朝她的方向奔来,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庞因惊怒而扭曲得可怕。
安小瑾一个哆嗦,无意识往一旁退去,离地上之人远远的。
“我……只是想救他。”她虽说的是实话却显得底气不足。
年轻男子恶狠狠瞪她一眼,迅速俯身将地上睁着眼却无知觉的少年扶起半靠在怀中,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丸药,见少年紧闭着嘴,男子焦急不已却手足无措。
撬不开嘴,如何能将药喂进去?安小瑾看不过去了,三两步来到两人身旁蹲下,夺过年轻男子手中的药丸。
“你想如何?”男子不防她的举动,如临大敌地瞪着眼。
安小瑾不耐地赏了记白眼给他,鄙夷道,“你这么大个头还会怕我一个小丫头么,我不想如何,也没兴趣对你们如何,只是想救他罢了。”
闻言,年轻男子怔了怔,眼中防备稍减。
“将他的嘴掰开。”见他闭嘴了,安小瑾催促,末了又补充道,“此举并非是冒犯你的主子,而是救他,即便他要怪罪于你,也得他有命活着才行。”
年轻男子依言照做,很快便将少年的嘴掰开。
安小瑾这才将药丸放入左掌中,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便将它捏碎,就着手递到了少年嘴里,又从年轻男子腰间取下水囊灌了少许水进少年口中。
终于,少年的喉结滚动,将药咽了下去。
年轻男子紧绷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一手扶着怀中的少年,一手抬起抹了把额角的冷汗,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先前是在下莽撞了,多谢姑娘相助。”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之人,不以为意摇摇头,站起身随手将轮椅扶正,正要离去时,年轻男子又唤住她。
“小姑娘请留步。”
安小瑾疑惑回身,只听他恳求道,“我家公子的状况你也瞧见了,我独自一人着实无法,你再多留片刻。”
救人救到底,瞧年轻男子不像是坏人,安小瑾不疑有他,又折回身来帮着他一起将少年扶起坐回轮椅上。
不多时,少年有了知觉醒过来,哑着嗓子说的第一句话,对她而言竟是晴天霹雳。
“她想谋害于我,带回去好好审问。”
炸毛的她还来不及出声辩解便觉颈项一痛,彻底陷入黑暗。
☆、被绑
“阿嚏……”
鼻尖瘙痒难耐,安小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