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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好……就看这些小辈们的本事了。”
郡王府中,纪如卿带着锦儿观赏他的新府邸,虽是旧府邸修葺而成,锦儿却越逛越羡慕,这便是贵族的待遇,让她羡慕嫉妒恨。
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不劳而获罢,只要有尊贵的身份在,豪宅随便选,美人儿随便挑,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想到美人儿,锦儿便想起了尚有一些疑惑未解,便在凉亭内坐了下来,笑问,“岚安公主怎会轻易放你搬出来?”
两人坐下,便有小厮暖茶送水,候在一旁听候差遣。
纪如卿抬手挥退多余之人,也在锦儿身旁坐下,遂才慢条斯理道,“我的事自是由我自己做主,相助何处便住何处,与她何干。”
如今倒是神气了,也不知是谁被困了五年。锦儿暗自腹议,原来公子也是个马后炮,若是别人尚可糊弄,她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的遭遇,她一清二楚。
纪如卿只当作不知她想些什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回石桌上,在她疑惑之际牵着她下了台阶,走出凉亭。
“随我去个地方,你定会喜欢的。”
锦儿一脸无奈,“公子您能否别想一出是一出,我还想喝水呢。”
“喝水是小事,看完后再喝也不迟。”纪如卿理也不理她的抗议,连拖带拽拉着她往后院走去。
当锦儿来到后院,看着那一块巴掌大的小荒地后,顿时觉得公子的智商都被狗吃了,明明那么精明的脑袋,犯起糊涂来也令她刮目相看。
“莫不是送给我的?”她指指荒地又指指自己,颇为不敢置信,原本想着有惊喜呢,没成想给了她大大的惊吓。
跟预想中的反应差距太大,不是喜悦,反倒像……嫌弃!公子也有些忐忑了,“我瞧着你甚是喜欢在地里刨来刨去,随即命人在后院留了块地。”
苍天啊,大地啊,来一道惊雷吧,告诉她这不是梦。
“公子,这是您的地,还是你您自己慢慢刨罢。”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纪如卿顿觉不妙,似是哪里出了错,见她即将转身走开,他赶忙伸手拉住她,“我以为你喜欢种地。”
喜欢种地……
锦儿像看白痴一般看着犯傻的公子,有气无力道,“公子啊,民以食为天,我喜欢种地是因为能自食其力,再说您这块地是在您院子里,即便是种些瓜果也是您的事。”
闻言,公子面色可就不大好了,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盯着她看了片刻,顿时变得忸怩起来。
锦儿口渴的厉害,没空理会公子给的大惊喜,正欲挣脱手去找水喝,方踏出一步,忽觉腰间一紧,被人自身后给拥住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就这么僵在原地,耳边是纪如卿在低语。
“此处也可是你我日后的家,院子里你想种什么便种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不许取笑低情商公子~种瓜得豆。。。
☆、婚事
“你……这是做什么?”
许久,锦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身后的心跳声随着敏感的感知无限放大,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速跳动。
纪如卿答非所问,如自言自语一般,“我将心中所想俱如实以告你母亲,以年幼时的不幸遭遇博取她的怜悯,又以多年孤寂换取她的同情,她是一位善良的母亲。”
锦儿一时忘了挣脱,她自是知晓自己娘亲善良可亲,外表的凶悍不过是多年随夫征战沙场染上的肃杀之气,与她亲近之人无不知晓她口硬心软。
纪如卿竟也将孟氏看得透彻,利用一颗慈母心,事半功倍。
而纪如卿所做的一切俱是为她,锦儿一时间竟起茫然,“你何时对我有了这些心思的?”
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亲身感受这种不同于亲情又超乎友情的情感,她很是茫然,有些无措。
“我也不知何时开始的,待到意识到时已一发不可收,这次我悄然进京将你留下,而后听闻纪宅被烧时,那一刻的心痛、恐惧、不安,所以一切强烈的情感同时出现,我终于确定了。”此时,他仍旧心有余悸,若是那时她未回苏府而是留在纪宅,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收到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懵了,心在一瞬间如窒息一般,也是在那时他才瞧清自己的心。
“此生我失去的太多,拥有的极少,如今心中所挂不过一个你罢了,你将我从深渊中拉回里,给了我希望的曙光,我只有你了。”
一句‘只有你了’让人心颤,不是只有她一人陪在他身旁,而是只有她一人在他心上,他也只将她放于心上。
“离忧姐呢?”几乎是脱口便问出了这个困扰在她心上的疑问,锦儿知晓初时便是因自己与他的师妹许离忧有些相像才会入了他的眼。
环在腰间的手臂松开了,渐渐沉下的心绪也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只觉沉甸甸的,几乎让她喘不上起来。
只因对许离忧求而不得,是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了她么?锦儿忽感悲凉,更是有股压抑不住的怒意,霍然转身大力推了纪如卿一把。
冷不防她会如此,毫无防备的纪如卿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疑惑蹙眉见她怒气腾腾的样儿,恍然明白了,待要开口解释时又被打断了。
“我与师妹……”
“公子,苏二公子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卫离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似是故意拔高声音提醒一般。
事实上卫离正是有意提醒,毕竟苏二公子是锦儿的兄长,且公子并未吩咐过不许苏二公子进府,因而苏玉枫风风火火来郡王府,卫离也不好阻拦,只得笑脸相迎。
当然,至于苏二公子为何知公子与锦儿在后院,是因新来的下人不懂事说了实话,卫离也是无奈,只能引着苏二公子往后院来,这才有了远远便扯开嗓子提醒自家公子。
来者不善呐。
被卫离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苏二公子越发觉得有猫腻,脚步不停往前,语气不善斥道,“这么大声是想吓死本公子么?以本公子看,分明是做贼心虚,让这么大声是想提醒某些人么。”
“呵呵,二公子真会说笑。”卫离嘿嘿赔笑,目光却是往院里瞄去,见一切正常并无异样,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其实他还真怕公子有何不轨举动被逮个正着,这苏二公子一直瞧公子不顺眼,不愿让锦儿与公子见面。
可卫离亦知公子心思,这几日许大夫‘耐心’地点拨,公子似乎有所觉悟,这不,刚修缮完毕的新府邸便派上了用场。
还真怕公子情不自禁做坏事……
还好是虚惊一场,人家锦儿与公子间的距离有三步那么远。
卫离的及时提醒让锦儿与纪如卿俱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拱形院门处,倜傥风姿的苏二公子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哥,你不是送爷爷去风华寺,怎就回来了?”锦儿率先问。
苏玉枫先瞥了眼神色如常也不见惊慌的纪如卿后才走到自家妹妹跟前,恰巧将某人挡在身后,才笑道,“此处到风华寺不过半个多时辰,来回用不到两个时辰,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为兄即便是用作爬的也该爬回来了。”
语毕,苏玉枫似是才注意到纪如卿一般,客套地打招呼,“原来郡王也在,在下失礼了。”
锦儿无言,不着痕迹退到一旁,这两人就跟上一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每回碰面必是火花飞溅,她可不想被误伤,还是躲开些为好。
然而,预想中的激烈碰撞并未发生,纪如卿一改常态,扯出一个算得上极为友好的笑脸,“苏二哥无需见外,都是一家人。”
这一声苏二哥差点让苏玉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站稳的脚忽一个趔踞,还好被身旁的妹妹给扶住了。
“谁是你二哥,别乱攀亲戚!”苏二公子一时也顾不上维持风度了,气势凌人地警告,“我就知你居心叵测,趁我不在家便来诱拐我妹妹,今日我便将话与你说明白,你与她是绝无可能的,日后莫要再纠缠于她,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心高气傲的纪如卿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凤目微眯,这是他生气时惯有的动作,可瞥见一旁的少女时,他又敛了冷意,斟酌一番,才道,“你既是她的兄长,我自是尊你为兄,若是无意惹恼了兄长,还望兄长见谅。”
“你……”苏玉枫被堵得说不话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眼前这人已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境界,偏偏又让他发作不得。
锦儿倒是意外纪如卿竟会忍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恩怨可说是因她而起,此时亲眼瞧着纪如卿为她而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一想到纪如卿将她当做替身这事儿,心情顿时美丽不起来了,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纪如卿了。
“哥,咱们可不能对郡王无礼,这可是大不敬。”锦儿毫无诚意地劝了句。
苏玉枫顿时乐了,拉过她护在身后,得意地望着面色不大好的纪如卿,“咱们惹不起还躲得起,郡王府这样的宝地,日后还是别来的好,明日爹要带咱们兄妹去靖国侯府赴宴呢,靖国侯府的小侯爷与为兄甚是投缘,那日在公主府也与你有一面之缘……”
话到一半便停了,苏二公子瞧着郡王越发不好的脸色,心情舒畅了许多。
心中郁结之气得以舒展,苏二公子心情妙不可言,牵着自家妹妹大摇大摆走出郡王府,慢悠悠地走回将军府。
郡王府又陷入了沉寂,瞧着在亭中独坐了快半个时辰的公子,卫离也是无奈摇头,正当他欲走开 时,忽听一声轻响,他寻声望去,公子手中的瓷杯碎裂成片,指间有血滴落下滴在桌面上。
“卫离,去查查靖国侯府的底细,威远将军刚被召回京,就这么迫不及待往前凑,事情恐怕不简单。”
卫离踌躇道,“属下……曾听闻陛下有意让靖国侯府的嫡小姐做淮安王世子妃,不少人猜测淮安王世子年过二十还未婚配,也正是此意。”
“哦?”纪如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原来在外人眼中,表兄年过二十依旧不娶是为娶靖国侯府的嫡小姐啊,这倒是有意思,师妹若是知晓,定是有好戏看了。”
卫离打了个寒颤,公子您这笑也忒惊悚了,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