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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的她还来不及出声辩解便觉颈项一痛,彻底陷入黑暗。
☆、被绑
“阿嚏……”
鼻尖瘙痒难耐,安小瑾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意识渐渐回笼,顿觉脖颈酸痛不已,未及睁眼便无意识地抬手去摸后颈。
然而,手脚根本无法动弹,脑中浮现崖边的一幕,她霍然睁眼正对上一双沉寂的凤目,恍然听到一声不真切的嗤笑,她敛神瞧着眼前少年站起身,手拿鸡毛掸子,慵懒抱臂立于身前,很明显方才他便是拿着打扫灰尘的鸡毛掸子让她打的喷嚏。
出尘绝伦的面上隐约带着与气质不符却又不违和的坏笑,让人一阵恶寒。
安小瑾一阵心惊,莫不是被绑架了?
很快这不切实际的猜想又被否决,谁会吃饱了撑的来绑架她一个身无长物的小丫头,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绑匪’看起来不缺银子。
果然是好心无好报,安小瑾后悔了,暗骂自己缺心眼儿,坏人脸上又没刻着‘坏蛋’二字,她不该心软折身的。
眼前之人可不正是先前如木偶般躺在地上的少年。
前一刻还坐轮椅要死不活的,眨眼功夫又好端端站在她面前。
装死讹诈?似乎也不会挑她下手。
冷静一想,那个年轻男子开口请求帮忙时便已不对劲儿,他分明是有意为之,故意拖住她。
越想越恼火,她愤懑地瞪着眼前之人,恨不能扑上去抓花那张惑人的脸,却也只能想想而已,如今她俨然成为了阶下囚。
“你这人忘恩负义,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要劫持我?”
“劫持?”少年似是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言,凤目眯了眯,略显苍白的薄唇扬了扬,“敢将我推倒的,你是第一人,将人推倒,不用负责?”
负责……安小瑾无言以对,眼下即便她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唯一无法扭曲的事实便是她救了他。
“这位公子,纵我有十恶不赦的大罪,我救了你的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功过相抵,你我谁也不欠谁的。”两不相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少年摊手,“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我的地盘规矩都是我定的。”
言外之意浅显易懂,就是这么简单,在他面前,别人无理可讲。
原本她孑然一身,遇到这等难缠之人倒也可以耗着,眼下她急于想脱身,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拖累了贞娘。
贞娘将她视若珍宝,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即便是食不果腹也从未想过让她去做伺候人的活,这回之所以同意让她跟着进岳府也不过是因为她们原本的家已无法这方挡雨。
“你是谁家丫头?”少年抖了抖手中的鸡毛掸子,状似无意问她。
安小瑾警铃大作,戒备望他,细想该如何措辞才对自己有利,她无权无势,自然也会让眼前这人有恃无恐。
若是身后
净白的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骨碌直转,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少年饶有兴致抚着下巴,耐心等着她。
电光火石间,安小瑾恍然大悟,这苍悠山人迹罕至,也只诸如岳泽轩这类富家子弟闲来无事会心血来潮来出游,眼前少年的衣着装束一看便知出身非富即贵,但从方才半死不活还坐轮椅的状态来看,必不是来游玩。
不是游玩,那就只能是居住于此。
这个少年便是县令说的在别院静养的贵客。
是她先入为主想着住在深山老林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这才一叶障目。
思忖之下,觉着或许可借岳泽轩的身份用一用,眼前一副债主样子的少年既认识县官,便是有交情,而岳家与县官的交情也不浅,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是岳家二少爷身……”
“卫离,听到没,让林大人亲自去趟岳家,将这丫头的卖身契取来。”
不等她说完,少年便对着屋外扬声吩咐。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安小瑾气得磨牙,此时紧闭的房门开了,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先是歉然看了眼被绑的她,而后垂首在一旁静候吩咐。
这一回安小瑾抢在少年前面,气哼道,“我并未卖身为奴,哪有什么卖身契,按照律令,非奴籍者,任何人都无权将其发卖。”
其实这不过是她随意蒙猜的,眼下她可是连朝代都没摸清楚,更别说律令。
少年意外挑了挑眉,凤目只兴趣愈浓,“小小年纪,言行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你打错算盘了,既不是奴籍,那再好不过,还省得本公子花银子赎你。”
安小瑾欲哭无泪,这是要强抢民女么?这家伙到底是何来头,竟这么目无王法。
卫离低垂着头,嘴角微抽,暗道公子果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受伤这两年来虽沉寂了不少,但劣根还在,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是有几分了解公子为人的,若不是将这小姑娘留下,眼下倒霉的便是他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能容后再向小姑娘报上歉意了。
斟酌一番后,卫离还是觉着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公子一些人情世故,随即低声道,“公子,属下这就去找这位姑娘的双亲商议。”
闻言,安小瑾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贞娘必不会同意的,届时作为父母官的林大人也会为民做主,她便可以安然脱身了。
少年似是知她所想,邪邪一笑,“无需如此麻烦,这丫头伤了我就得赔钱,直接让林大人到她家告知一声便可。”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安小瑾呆住,若真是如此,贞娘还不得急死。
“等等……有话好好说,此事……此事别惊动我娘,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她身子不好,受不住的。”不知何故,言到此处不觉地红了眼眶,她黯然垂首,语带请求,“要赔多少银子,我自行承担,你们别去惊扰我娘。”
少年愕然,原本不过是想挫一挫这丫头的锐气,瞧她年纪不大却一副沉稳的样子觉着有趣,遂才起了逗弄之意,不曾想家人便是她的软肋。
气氛变得沉重,卫离是彻底不吱声了。
这时便听自家公子烦躁不已地问了句不相干的。
“你在岳府能领到多少月钱?”
诶?安小瑾与卫离同时抬眼,不明白他这又是哪一出。
少年可没闲心理会卫离,好看的眉轻蹙着,凤目中有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别扭道,“岳家的差事你辞了便是,赔偿我也不要了,每月给你十两银子。”
莫名其妙的的话让一旁的两人再一次愣住,确切来说,卫离是傻眼了,公子这是吃错药了?竟忽然会想找个小丫头来身边跟着。
十两银子的月钱,这丫头踩了狗屎了。
显然,安小瑾的想法与卫离一致,更让她不解的是少年的态度,先前恶劣得让人想揍他,忽然又转变了,还真令人费解。
不过十两对她而言是不小的诱惑,若真每月有这么多钱,贞娘也不用去岳家粗活,受人白眼,母女二人的日子会好过许多,有了存于的银钱日后便能多赚些钱,再不用担忧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是他真会每月给她十两?安小瑾半信半疑看着眼前的华服少年,瞧着这气派比岳泽轩还神气,莫不是个骗子罢。
见她怀疑,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忍着不发作,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瞧她长得与小师妹有几分相像,他才不管她呢。
安小瑾不是神仙,自然不知晓少年的心思,只是她好歹也是个成年人的心智,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是谨慎些好。
见状,卫离出言化解尴尬,“小姑娘大可安心,此事会有林大人做见证。”
“还是卫大哥想得周到。”安小瑾点头笑应。
此言一出,一旁少年的脸又沉了几分。
卫离见谈妥了,赶忙上前去将绑着小姑娘手脚的绳索解开,“多有得罪,别见怪。”
安小瑾揉着被勒疼的手腕,看在银子的面上便不予追究了,释然轻笑,“不打不相识,以后还要卫大哥多多照应。”
扫了眼面色不善的少年公子,还是看在银子的面上,安小瑾笑眯眯地介绍自己。
“本人安小瑾,以后卫大哥可唤我名字,或唤我小瑾也可。”
卫离小心翼翼地先瞄自家公子,并无异样,他才笑应道,“如此我便拖个大,你唤我一声大哥,我便唤你小瑾了。”
安小瑾微笑点头,又将目光落在少年公子身上,这人以后可就是她的衣食父母了,还不知他姓名,当然,他叫什么不重要,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与之协商。
“公子您看,除了月钱以外可还有别的要的事要交代?”
她想说的是契约,签卖身契自然是不行的。
少年冷冷轻哼,甩袖而去。
安小瑾心中得意暗笑,果然是财大气粗,只要有银子,人家公子爷任性着呢。
卫离目送自家公子出了屋,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是替安小瑾松口气,跟着公子这么久,公子的脾性可不太好,甚至可说是阴沉不定,倒是眼前这小丫头入了公子的眼,只是不知她能否受得住这深山寂寞。
“小瑾,别院里的日子可没城里热闹,你心里得有个底,而且这里就你一个小姑娘,平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多谢卫大哥,你别担心,我这人就喜欢这种幽静的环境。”
她从来就是个耐得住寂寞之人,上辈子她有父母,但等同于无,父母离异后,父亲买了套公寓给她,从此后她与孤家寡人没什么两样,连死也是在冰冷的病房里。
如今这个在她眼里算不上孤寂,周围至少还有人。
打从一开始便觉得这小丫头与别人不同,眼中比同龄的小姑娘多了沉稳,还很聪慧机灵,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卫离有些心疼,但听她所言后又很是安心。
公子身边便是缺这样的丫头,看来日后这冷清的别院将不再冷清了。
卫离隐隐有些期待日后的日子,想看看到底变成何样。
“周围设有阵法机关,外人进不来,你且别外出,待我回来教你看路,你娘那边我会妥善安排的,先将她从岳家接出来安顿好,每月你可下山陪她三日。”
如此周密安排,安小瑾自是懂得他的用意,如此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轮椅少年身份不凡,她既来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