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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冷战持续了两日,期间纪如卿从未给她好脸色看,锦儿也毫不在意,替他换药擦背也是默默的,唯一不变的便是他抢占了她的半张床,只是后两日再未有过逾矩行为。
这日,在沉寂的氛围中用着午膳,忽而纪如卿手中的碗摔了出去,锦儿坐着,他站着,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而后便见他负气一般甩袖而去。
卫离站在门外,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锦儿无辜摊手。
她什么都没说,更不曾做错什么,人家纪公子脾气一上来便甩脸子,她又能如何,这一大桌子菜,他爱吃不吃,她可不会浪费粮食。
卫离稍有迟疑,抬步来到屋内,锦儿也无甚胃口便放下碗筷,在他之前开口。
“卫大哥,这几日可有离忧姐的消息?”她自是清楚卫离想说什么,但眼下她不想提及纪如卿,短短数日似乎过了几载那么长,锦儿现下想知道许离忧与景熠到底如何了。
听她询问,卫离也将自己所知如实告知,“许大夫去孟家退完婚后又去给白家大公子瞧过了,之后被世子安置下来,我听许大夫与公子提过两句,似是白家大公子的病有些棘手,许大夫还得亲自去寻一味药,估摸着应该是暗地里去寻药了罢,今日我去淮安王府,世子已然不在府中,想必是随着许大夫一道去了。”
锦儿讶异,“原来离忧姐的未婚夫婿也姓孟。”
卫离抚了抚额,而后也跟着笑了,这丫头便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再与她说着正事,不多时便会被带偏。
“与许家定亲的孟家同你外祖这边的孟家并无关系,不过是凑巧姓孟而已,且对方是尚书,也好在许大夫将世子给拉了去撑场子,听闻那孟大人见到世子吓得脸都白了,二话不说便同意将婚事给退了。好巧不巧,杨小侯爷带着一众公子哥去凑热闹,其中便有侍郎府的公子,是以孟大公子与侍郎千金的亲事也黄了。”
听完后,锦儿只是淡淡笑了笑,自家这位表哥面冷心热,待离忧姐那叫一个掏心掏肺,捧在手心护着,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控制好的,生怕一个惊吓又让离忧姐给溜了,陪她去退亲这样的事,世子表哥求之不得呢。
冷傲的世子表哥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被离忧姐给压得死死的,这样的幸运,倒也着实令人羡慕呢。
“小丫头,这几日你与公子可是闹别扭了?”卫离这才想起要说什么,有些无奈又有几分认真地瞧着锦儿,“公子的性子你也是知晓的,他何曾真的恼过你,每回不都是你三言两语便将他给哄好了,这几日为何……”
锦儿挑了挑眉,笑道,“公子心中所想岂是我能猜透的,况且也不能每回他心中不舒坦都得我去哄他,说句不中听的,公子已二十出头,不再是任性妄为的孩童,卫大哥也该放心才是。”
卫离一时接不上话,怔怔地看着她。
锦儿失笑,“卫大哥莫要这般看我,再过几个月我便要及笄了,日后来这郡王府也不可在如先前这般随意,先前因感念公子恩德才不顾一切来照看他,如今公子大好,我也该回家了。”
她平静而镇定,卫离却是皱眉。
“我怎听你这话似是要与公子划清界限,你们分明……公子的性子,若是知晓你这番心思,又得闹出动静来。”说到最后,卫离已是无奈笑了。
一向爱黏着公子的苏小公子竟几日都不曾登门,如今再听锦儿这般言语,卫离已明白是为何了。
“那日岚安公主在书房里说的话,你听到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锦儿没有应答,站起身与卫离告辞。
“卫大哥保重,我回府了。”
卫离拦住她,“此事还是待公子回来再与你细说,方才公子有事出去了。”
锦儿垂眸,“卫大哥应该时刻跟在他身边才是,我这里并不需要你时时守着,如此这般我便像是这府中的犯人。”
卫离再一次哑口无言。
锦儿也未再理会,转身出了屋子,径自朝将军府而去。
踏入那道互通的拱门时,她顿了顿,而后对看守在那处的两名护卫吩咐了一句。
“这门还是堵了罢,日后也用不着了。”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躬声应是,再抬眼时便见纤影已步入内院,而二公子便在前方的亭子里煮酒抚琴。
待到纪如卿回到府中已是两个时辰后,卫离前来禀报锦儿已离去时,他烦躁地摆手,“走便走罢,我这府中容不下她堂堂将军府的千金。”
卫离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与将军府互通的那道门已被堵上了,苏二公子还让属下给公子带一句话。”
纪如卿正抬至嘴边的杯子晃了晃,杯中水溢出打湿他的衣襟,随即又若无其事道,“他说了什么?”
卫离斟酌一番,还是将苏玉枫的原话道出。
“苏二公子说……自作孽不可活,往后不许公子再踏入苏家半步,苏二公子还说,您揍了杨小侯爷,丢了与杨家小姐的姻缘,委实不该,不过眼下倒是促成了另一桩良缘,公子您也算做了件好事。”
“促成哪桩良缘?”纪如卿不明所以。
卫离茫然摇头,“苏二公子并未明说,但瞧着神情似乎是极其愉悦的,像是乐见其成的。”
实际上,苏二公子那扬起的眉眼并非是乐见其成的好意,反而是幸灾乐祸的不怀好意。
虽不知苏玉枫因何桩良缘愉悦欣喜,纪如卿心底却无由的越发烦躁了,苏玉枫向来瞧他不顺眼,只要他不舒心,苏玉枫便心情舒畅。
往后的几日真的再未见苏家任何一人来郡王府,就连苏玉晟也没来,更别提锦儿了,照顾后院那块菜地的重任便落在的卫离肩头,好在早些年他便对这种事得心应手了,该浇水浇水,该松土松土。
瞧着那隐隐冒出的嫩绿菜芽与拱出土的小葱,卫离莫名生出担忧,这块菜地的主人似乎真的不会再来了。
而公子也越发狂躁了,没错,就是狂躁,清晨起床洗脸时竟能将盆架上的水盆打翻,还发了一通火。
此刻公子估摸着又在那道又被重新补砌的墙后来回踱步罢,或许在冷战的那几日便隐约后悔了,死要面子绷着脸的公子此时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可偏偏拉不下脸来服软。
唉,真是可怜呐。
卫离正兀自摇头叹息时,身后忽然响起公子憋屈郁闷的声音。
“卫离,去将军府瞧瞧。”
惊讶转身的卫离还来不及问去将军府瞧什么时,公子又甩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卫离无奈,便厚着脸朝正门去拜访将军府的二公子。
如愿见到二公子,也打探到了公子想要的消息,然而卫离却忐忑了,暗自揣测这消息估计不是公子想听的,可他需得去向公子如实禀报。
站在大开的门外深深呼了口气,卫离还是踏入屋中。纪如卿正在作画,他便在身后站定,清了清嗓子。
“那个……公子,苏二公子安好。”
公子头也不抬,无甚反应,卫离仰头看屋顶。
“苏小公子甚是想念公子,让属下代为问候。”
纪如卿终于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太多意味,卫离讪讪抓抓后脑。
“听二公子说,杨小侯爷这几日每日去将军府,这不,一早便邀了锦儿游湖赏荷去了,方才我去时尚未回府……”
卫离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眼几乎是从喉咙里哼出来,他小心翼翼抬眼偷瞄,只见公子提起的笔顿住,墨汁顺着笔尖滴落。
一幅佳作就这般被毁了。
☆、四十九
京师繁华春景,淋仙湖乃美景之最,也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
画舫之中,锦儿心不在焉望着纱帐后弹着琵琶的女子,她不通音律,原本美人儿犹抱琵琶半遮面是令人赏心悦目之事,此时她却无心欣赏。
身旁锦衣华服少年兴致勃勃,手摇折扇打着拍子,全然忘了她的存在一般。
她为何会与花名在外的靖国侯府的小侯爷杨凌云游湖呢,原因还是那日让太尉千金落水一事。
就是因那件事不小心被杨凌云目睹了,在她从纪如卿那里回将军府的第二日,这小侯爷便成了将军府的常客。
昨日向她邀约时委婉表达了一下那日他所见的一切。
“苏小姐果真与众不同,前几日那太尉千金落水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不知苏小姐可否赏脸,明日与凌云同游淋仙湖。”杨凌云顶着一张欠扁的嘴脸凑到她跟前,说了这么一句让她惊愕的话。
于是,今日一早,杨凌云来将军府时,锦儿很‘友好’地答应与他一同出游。
附庸风雅果然不是她一介凡人能适应的,这不,在美人的琵琶声中,锦儿的上下眼皮已在打架。
杨凌云终于忍不住从美人身上移开眼,看向昏昏欲睡的锦儿,眉目风流宛颇有兴致,“苏小姐已然沉醉在瑟瑟的琵琶声中。”
闻言,锦儿睁了睁眼,兴致缺缺,“小女子来自于乡野,自是无法与小侯爷的风雅相提并论。”
杨凌云扶着下巴,遗憾叹息,“与苏小姐一般有趣的女子,前些日子凌云也曾偶遇一个,那女子不仅貌美,还颇有智慧,只可惜啊……”
锦儿对他所言无甚兴趣,拿起清茶轻抿了一口。
“苏小姐就不好奇那女子是谁?”杨凌云不甘放弃,凑近了找存在感。
锦儿不习惯陌生人靠近,下意识地挪了挪膝下的锦垫,“我这人不喜欢管闲事,小侯爷若是有心说,便也用不着旁人多问。”
杨凌云越发来精神,眼冒惊喜,“如此说来苏小姐也是想知晓的。”
“……”
锦儿无语中,这杨小侯爷还真是谜之自信,难怪会被纪如卿揍。
“相较之下,小女子对前些日子小侯爷被澈云郡王胖揍之事更有兴趣。”锦儿丝毫不留情面扯他伤疤。
果然,杨凌云面色微僵,颇为懊恼地抓着脑袋,“那是场意外,澈云郡王趁我不备偷袭的。”
锦儿对此不可置否,归根结底还是她与这小侯爷不熟,今日之所以应答与他同游,不过是迫于无奈。
苏玉枫的暗地撮合以及杨凌云的要挟,怪只怪那日行事不稳妥,偏偏被这二世祖给撞破。
她不言不语,杨凌云锲而不舍,“我方才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