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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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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妹妹现在说这样的话,显然是更小觑了衙内。黄教授家世不比高家差,眼光挑剔些也是情有可原,都是为子女着想嘛。没想,衙内对待东东那更是个“全心全意”,东东就像她的个儿!

才搞笑,后来有次她带着东东去相亲,

女方家长不停问,有车么?有房么?存款五十万以上吧?以后准备开更大的公司么?———

把个衙内听怒鸟,拍案而起,反问道,子gong刮过几回啊?能生儿子吗?有出生证明么?是后期改造的么?谈过几次恋爱?得过几次x病啊?然后拽着东东就走了。

东东笑死了,说,这是从小到大看见的衙内最帅的一次。犰犰当时还横他一眼,我最帅的时候你还没福气看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黄东东的婚姻大事,高犰很当回事儿,这是黄教授的重托哇,衙内很有责任感滴。

就在高犰正儿八经坐那儿听台上的荷兰妹妹瞎掰嚯“如何从家长口袋里捞出更多培训费”时,她的父亲高教授也坐在台下正在听一个学术报告,档次当然要高得多多,国防大学小报告厅。

香港都回到祖国妈妈怀抱十余载了,还没有系统滴向港府人民展示咱强大的国防军事实力,这次总政有个隆重的系列宣传活动将在港府展开,其中有一个版块是探究香港的军事史。于是,请来了不少知名大学历史系的知名教授,恰逢武大的高廻教授正好在京,当然也在受邀行列。

研讨会后,新上任的总政治部主任龚全志会见了各位学者。这是这位原总长助理上任后展开的第一项大型活动,确实非常重视。

小汇报厅旁的一个会议室,龚晓跃右腿压左腿靠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一手轻轻刮着旁边放在茶几上的杯盏盖儿,人显得若有所思。

走过来一位年轻军装,肩头挂两杠三星,坐下来也翘起了腿,身子稍向他凑了凑,

“晓跃,老爷子已经开始知会曹宇闽着手办你的事儿了。”

“嗯。”晓跃吭了一声,很平淡。

这一平淡却叫军装微蹙起了眉头。

这位上校名叫纪醇,是龚全志办公室的一级秘书,本身也是个八旗子弟,龚晓跃的嫡系。

龚全志接手总政后,龚晓跃的去向就一直耐人寻味。

都晓得这位龚小爷爷跟他老子不对盘,这位又最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现在老子调任成了自己的大BOSS,龚小爷爷肯定受不得憋,要找下家的。从老爷子这边看,也是万万不想把这小阎王放在自己身边的。老子一来,儿必须走,这是个必然结局。只是,寻味就在此,这场必然的父子较量,到底是小的听老的的话,去老的安排的地方;还是,老的屈服于小的的荒诞不羁,听任小的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总之,又是一场好戏。

只不过,这次,好多人恐怕要大跌眼镜了,别说瞧热闹的人,就是身处热闹本身的人,————都大大的出乎意料,———龚晓跃,转性儿了?

首先就是从纪醇这会儿开始感知到的。如果以往,晓跃听闻这样“摆布他”的消息,早讥诮一笑,看着那沉稳的坏主意就一个一个地往外冒了!

可现下,———他只是淡淡一“嗯”,

他手上依然轻轻拨着杯盏盖儿,并不是轻慢的表现,反而似乎是在认真考虑,

纪醇有点不信,“晓跃,这次老爷子把你撂去驻港,头衔上好像是升了,权限可是降了不少啊,相当于贬回基层。——”

“嗯。”他还是淡淡吭了一声,接着,说出的话儿,纪醇听了心惊!惊的是,这真是龚晓跃?那个怎么也不得吃点点亏的龚晓跃?!

“基层也好,重新来过,再怎么说,这次是凭自己本事吧。”

他这意思是———愿意听他家老爷子的?愿意去驻港?回基层?!!——

纪醇望着他,“晓跃,你,你这是不是有新主意?你可得考虑清楚啊,香港那地方是不错,可部队里,不自在啊,——”

晓跃放下杯盏,慢慢起了身,微微一笑,“要那么自在做什么,我是去长本事的,不是去享受,——”说完,似乎又是那种若有所思,不过,眼底现出些点点坚决。

纪醇愣那儿,

长本事?长什么本事?

你说龚小爷爷反常吧,他说这句“长本事”又太突兀;说他不反常吧,———还不反常?!!他老实乖乖都准备听老子的话滚去香港保卫港府人民,做基层解放军鸟!!———

只能说,荒唐主有深邃心,深不可鸟哇。

89

龚晓跃刮着这枚汝窑瓷的小杯盏,想着什么叫大器晚成。

人都说出名须尽早,他到不太苟同。因为不管什么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都有一个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过程。

龚爷细想了一下自己这小半辈子,开端是有点像毁了一样。

从小大院儿里拘着,老子娘都忙事业去了,他撒了欢的疯长。胯下两枚蛋都没长熟,就碰见过这样一档子事儿。那是军区后院的墙角根儿,有个老宅子,据说以前是关*老特务的。那天他鬼使神差摸进去,猛然就撞见一老流氓,斜躺在墙角,上身穿了个白色跨栏背心,背心上四个红字“青年标兵”,*赤luo,露出他的鸡毛信。

他一手拿了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一手抓着他的鸡毛信。眼睛一边盯着那本杂志,手一边不停搓动。他越搓越快,“啊…啊…啊!”地哼唧了几声,鸡毛信不自主地一阵chou动,白旺旺的东西全she在地上,地上相应的位置铺了一张对折了几次的《人民日报》。

未长熟的龚晓跃转头就跑,那老流氓一声断喝,“小兔崽子,别跑!”

手里那本杂志就向他后脑勺“啪叽”丢过来,龚晓跃个野性子不服气还回头一瞪,见到的,就是肉晃晃满是光了屁股的国民党女特务。他满是嫌恶地啐了口唾沫那杂志上,却听见老流氓晃悠悠地说,“尿满则流,精满则溢,尿满了上厕所,精满了打手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大惊小怪个什么,没有教养的样子。”

奇异的,那老流氓长啥样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可他说的这句话,却着实主宰了自己小半辈子。

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怎么快活怎么来,想到过“器物要成,几臻化境”吗?

现如今,到想到了。

一个女人的归宿问题叫自己想到了。

这个女人感觉就像个蚊子,感觉对了,心神一交,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在你不留神的时候打动你一下,就像那蚊子叮你一口,当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之后想一想,挠几下,感觉不对,越挠越痒,肿起一个大红包,抠了还有疤。

知道她的“传奇”命相了,

知道她嫁给了胡来,嫁给了郑井,甚至,韩应钦。连那个沈迦离都跟她“攀亲带故”上,更荒谬的是,白鹤筱收了她做女儿。

其实,看透了,都是想被这蚊子越咬越长久,疼不怕,痒不怕,就怕她不咬你了。

不自觉,龚晓跃放下杯盏,左手轻轻摩挲了摩挲右手背,

他何尝没迷上这被咬得又疼又痒的滋味?只不过———“大器晚成”,冷不丁这四个字就蹦进自己脑壳里,挥之不去。

胡来,是自己一直敬佩的人物,是兄弟。现,“器”以成。且,完全自己打拼而来。

郑井,你再怎么看不惯他,可他的真板眼你不得不服,医术精湛,在军中享有盛名。

韩应钦,白鹤筱,更不得说,家世显赫,可细数个人经历,全靠真才实学。

就连那个沈迦离,———也是国防大学天才少年一枚。

回头看看自己———龚晓跃不想用“自卑”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可客观想来,确实一无是处,落于人下。

都有祖辈荫蒙,可最后赢得一席之地,还是得靠自己。

确实不能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了。犰蚊子那小嘴儿,你把手伸过去,相信她还是会咬你一口的,只是,这滋味,总有到她越咬你越浅的时候,———龚晓跃算也看出来了,犰蚊子是个会挑队伍的,没板眼,她最后也会瞧不起,看不上,颇为势力咧。

龚晓跃淡淡笑起来,没想,一个自己一无是处的女人,到有了“激励他人成器”的作用?当然,队伍多了,优胜劣汰,也应该她挑花眼。

这就是龚爷灵滑之处了,与其现在岔一杠子进去,慢慢慢慢显出自己的不堪,不如,先强盛起来,到时候强势回归,不丢脸也符合龚爷撒野的性子!

其实,细瞧,这灵滑之处又怎得不隐隐显大气呢,到底世家子,也到底还是自尊心强,最终,还是个傲气孩子。再喜欢,舍得了一时,看细微处明明白白。

高教授随后在首长会见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年轻军官。他并不认识他,可他主动过来与自己握手时,那份隐隐的灵气,

“高教授,我刚才仔细听过您的发言,确实,立德和立功立言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往严肃了说,立德是后两者的前提,德不立,事功文学都无以立。往实际了说,立德是扯淡,横看成岭侧成峰,什么是德?往开了说,都不容易。——”

龚全志首长在旁听他这混账儿子一言,都暗暗心惊!好嘛,俺们家晓跃也有这样“烨然若神人”的时候?!

殊不知,这是他这混账儿子“长远计划”的第一步,先给犰蚊子的爸爸下降头,叫他对自己留有深刻印象。

我要出去“长本事”了,再回来之时,会叫那蚊子把自己咬得又深又痛,也能叫她疼进心里去———

啧啧啧,心聪与心机并存,高犰或隐或显淬炼着她的队伍,也许,“十一观音”相是妄言,可这一命数确实真真实实地改变着各路王侯的终生命运。

国防大学那边,高教授惊赏,龚全志惊惑,而龚晓跃暗暗为人生铺路之时。这边,衙内还在有滋有味品着荷兰妹妹的歪理哲学。

“————元朝权臣伯颜家养了一条狼,就是他当儿子一样养大的侄子脱脱。脱脱为了上位怂恿元顺帝干掉了自己的亲大爷。当然这条狼自己也没好下场,被元顺帝药死了。所以,老师们,咱们要吸取惨痛教训,看准是个苗子了,也要悠着劲儿培养,不能一口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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