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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还是很忧虑。她知道胡来郑井他们和小白关系僵,可她也了解他们的为人,就算恨小白,却绝对不会牵扯进自己。这个婚宴,明明晓得她也参与其中,会这样故意给自己添堵吗?不会,绝对不会!
犰犰一颗苹果放在嘴边,又拿了下来,无不担忧,“别闹,你们别闹。”
“不闹,不闹。瞧你愁得,”小白把她拥进怀里,“犰犰,爸爸说那个高粱酒挺不错,送几箱回武汉好吗,”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犰犰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个进酒的途径告诉东东,这个酒,香,口味也不是那么重,在武汉那个高老庄里面卖,肯定也有很好的口碑。”
瞧犰犰对东东还是好啊,细心地还是为着东东的生意着想,毕竟她知道东东现在正是起步阶段,需要帮持。
“嗯,我知道了,会跟东东———”
小两口正说着,突然听见,
“哎哟,犰犰,可算把个队伍排进来了,这阵势,我怕今天还见不着你了哩!”
犰犰一望过去,竟然是崔卫平和张宁!
犰犰心一跳,他们怎么来了?!莫非真是郑井——犰犰忙走过去!魏小白似笑非笑,眼下阴沉。
“你们怎么来了?!”犰犰望着他们手里捧着的东西。崔卫平一手插在军裤荷包里,一手随意拎着厚厚一个红包儿。张宁双手懒洋洋地抱着个金钵钵,里面满满全金“子孙饽饽”。
张宁见她瞄着那“子孙饽饽”,稍抬起来递她跟前,“喏,这东西北京各个金铺都卖断货了,都在那桶里面呢。”说着,下巴朝那些大桶扬了扬。后来口气无不讥诮,“小小少大婚就是威风,下文件叫人来送礼咧。”
崔卫平看出点儿犰犰的疑意,“你不会觉得这一切是郑井故意整得吧?!”
张宁一听,仔细瞧犰犰,接着就摇头,“犰犰,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小井对你那一片心,———就算他瞧不上魏小白这狗日养的,今天也是你大喜的日子,小井绝对不会给你添这个堵儿!”张宁急了!
犰犰也着急,忙摇头,说的好像她多没良心,刚才她不也这么肯定来着,———只不过,看见他们也来了,这心,———咳,衙内烦死了!这谁给自己添堵呢!!
“不是不是,——可你们怎么来了呢?”又有些埋怨,
崔卫平把那红包在她跟前抖了抖,“能不来吗,军委内参文件后面一排红头小字儿,魏小白结婚!直属机关接着文件的,谁敢不来?都知道这小小少要入伍,上面都巴结,下面不更上赶着来献媚?都精着呢,看这红包厚吧,你那账本儿上署的是一个人的名儿,红包里面还有名单,全是联名儿,这金疙瘩也是。平摊下来,一个人没多少。所以,魏小白想送军纪委也不可能,人人都有份儿。喏,军纪委的人后面还排着队呢。——要说,如果这真是有人陷害,整这么大个动静儿,——啧啧啧,叫魏小白往军委那上面刨儿吧。不过,这像陷害吗?小小少要入伍,没这场婚宴,早晚瞅个由头也会有这么一遭儿,巴结不是!”
这一说,犰犰倒放下心了。如果真只是因为部队巴结白家而整的这么一出儿,跟胡来郑井他们都没有关系,她还愁个什么呢。咳,权贵呐,那圈子的算计,她没那功夫去cao心。
只是,无论崔卫平张宁他们说的是否属实,魏小白是不会认这种帐的。就像他曾对犰犰说起过的,部队,是个讲根基的地方。人在位下,只要背景深厚,什么位上的事情都能捣鼓出来!所以,这次的帐,魏小白是铁定算在了胡来郑井头上,当然,还不落那个走了的龚晓跃!
衙内队伍间的“暗潮汹涌”终于在魏小白“由简骤然变奢”的婚宴间初现端倪!
至于真相如何———
这世间万事啊,有矛盾处必有“高瞻远瞩”“隔岸观火”之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向为有野心之人信奉为至理名言。
风起云涌,
衙内的队伍现在已然各就各位,
老天确实跟高廻唱了回反调,他家犰犰所嫁之人,悉数部队之人!连最后一个高调挤进队伍的魏小白都难逃这个命数,不是小小少马上也要入伍从军了吗。
四位军侯,
韩应钦,
胡来,
郑井,
魏小白。
龙有龙道,虎有虎途。
狭路相逢在军中,必有较量。
两位至亲,
沈迦离,小佛兄弟。
白鹤筱,王侯伪父。
正有正道,歪有歪途。
各有各的思虑,各有各的算盘,必有制衡。
还有那个远走他乡的乱世阎王龚晓跃———
咳,这内部已然强悍了得,还远不到“安宁**”,偏偏,外来还有虎豹野心!——
武汉高老庄,各路诸侯混战解散。各怀鬼胎。
北京高老庄,各路诸侯各就各位。依旧鬼胎各怀。
内有忧,外有患,强权环伺。但就看高犰一场执着小闺怨如何拿下这滔天强权之争吧。
只记住,
毛爷爷教导过我们,Power永远掌握在人民手中!人民万岁!
(《高老庄》第二部《声东击西》完结。明天,在此篇里继续第三部《擒贼擒王》,谢谢各位看官大人的屈尊捧场,欢迎继续凑热闹,顶雷,接狗血,嘿嘿,小姐姐与您共赏一番荒唐乐喜,了以解忧。)
小剧场
上元节的灯都亮了,火树银花。
小犰犰带着兔子头形状的帽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原来是与父母走散了。今天是元宵节,犰爸犰妈特意带她来赏灯。
兰汀和男友手拉手,在街上闲逛。她看到了犰犰,弯下腰,“哇,好可爱的宝宝哟!”什么人能把宝宝生的这么漂亮可爱?兰汀将她抱起来,小犰犰也不哭,歪着兔子头去看她,扭转着小身子要下去,两只兔耳朵一晃一晃的,粉嫩的小脸蛋裹在帽子里显得圆嘟嘟的。
“宝贝不要乱动撒,你爸爸妈妈呢?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兰汀示意男友把刚买的兔子棒棒糖拿出来,递给犰犰。
小犰犰拿到棒棒糖,也不乱动了,伸出软软的小舌头去舔,咳,有奶便是娘哇。
“犰犰——”高教授发现女儿不见了,急忙回来寻找。
“爸爸——”犰犰看见爸爸就不得了了,肥嘟嘟的小爪子朝爸爸挥挥。高教授将女儿抱过来,对兰汀笑道:“谢谢你帮我照看女儿,小东西走路上这也要看那也要看的,不让人省心喏。”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明显包含着宠溺的意味在里面。
“跟哥哥姐姐说再见。”高教授抱着小犰犰,犰犰一手抓着棒棒糖,小肥爪爪一收一张的,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姐姐拜拜。”
兰汀和男友离开了,她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这对温馨的父女。
爸爸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指着吊起来的灯笼,女儿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它们出神。
高犰小剧场十九
高犰带着红旗去银行存钱。
红旗站在银行门口突然不动了,高犰问她,“怎么了?”
红旗下巴朝银行门口那规定牌抬了抬,“存五万以上要身份证,你带了吗?”
高犰摇摇头。后来又想了想,还是进去了。红旗跟在后面。
“存五万以上需要身份证!”果然,窗口里传出。
“忘带了,你通融下吧!给单位存的!”高犰说,
“不行!这是规定!五万以上必须要身份证!”
“哦,那好吧,你找我一毛钱吧。”高犰说。
窗口里的人满脸黑线。高犰递进去五万,找回的一毛红旗塞兜儿里了。
《高老庄第三部擒贼擒王》开篇
第一章
旧富香港。
高犰虽从小跟随父母世界各地也跑过不少地儿,可是,没来过香港。
在她的印象里,香港地仄人稠,你在中环皇后大道中放个屁,几十个人闻到,七八个人听见,一两个人怀疑是不是有人推了一下他们的腰眼儿,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都忙。
现如今,她身处这富贵弹丸地,没有见识到墨玉太平山、灯火维多利亚港、挤呀挤挤出的璀璨楼花,到见识到最写实的花柳之所。这一整幢楼住的都是窑姐儿,圆筒小霓虹在一张张铁栅子门边闪呀闪,像无证小医馆。
高犰想起刚才从楼下上来时,跟一个小男孩同挤一个电梯,他比她膝盖高不了多少,小脑袋从下面顶着她的屁股眼,她忍不住放了一个缓慢的不响的臭屁,感觉他的小手一直死命推她屁股,但是死活推不开。
高犰笑,有点拐(坏)。后来又觉得自己无聊,怏妥妥地倒在只能翻一转儿身的小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黑薄布,手指摸索。又想妈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香港了?
醒来后,她就睡在这张小窄床上,那个叫吴笔的姑娘好像长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吴笔说她不省人事三天整,像个死人。
而她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头剧烈地疼,然后,她哭了。
高犰哭得凄惨,“我妈妈才去世,在同济医院开追悼会呢,我怎么就来这儿了?”
吴笔的颈子边还贴着狗皮膏药,拍了拍她的肩头,“是我连累你了。他们要绑我,你正好追上来把我掉地上的东西还给我,结果,被他们一起绑过来了。”
高犰抽着用袖子抹泪,“他们为什么绑你?”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摸着跟我那婚事有关。我老头非要我嫁个瘸子,还是个有孩子的瘸子,我不干!——不过,丫谁这么大胆子,这么缺德儿———”吴笔似乎也陷入到一种“不可思议”疑惑中———
高犰这才听出她一口标准的京腔儿,“你北京人?”
“嗯,北京的,所以绑到这说鸟语儿的地方真不习惯。”
“嗯,我武汉的。”高犰还自我介绍,后来又想到妈妈了,泪串儿又掉了下来,“你给我找块黑布吧,我还带着孝呢。”
吴笔点头,从床上滑下来蹲地上,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纸箱子。高犰一看,———怕没看清楚,抹了泪再看!———全是XZ内裤!———花里胡哨,薄如蝉翼。
“怎么都是这?”
“我们被绑窑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