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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她套上军裤,
她腰一扭,要自己来,韩帅松了手。
她就是不停折两边的裤缝,非要笔挺。韩帅垂手身两侧,立在床边,看着她,满眼宠爱。
裤缝折腾好了,给她穿军装衬衣,给她扎进军裤里。
此时高高立在床上的高犰是有味道的。
军绿带给她禁忌,
光头带给她禁忌,
没穿袜,脚趾微露,
衬衣没扣严,
腰肢柔软,
臀紧,
胸挺。
她侧过头,微蹙起眉,“红烧肉肥了太腻。”
韩帅心一动,
肥了不腻,宝贝儿。像你这样丰乳肥臀,越肥越害人。
所以说,玩家的最高段位,这“红烧肉调情”,既愉悦了自己,也一下拉近了和宝贝儿的亲密距离。
54
高教授这次真是把他家神经病闺女守得严,韩应钦也只是送来一次军装得以见到了犰犰,其它队伍再来,已然扑空。高教授一家启程去加拿大了。
不过,高教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每个人也都发了短信,说,这段时间会以短信形式告知犰犰近况,并含蓄告诫,不要用“小手段”来追踪犰犰,她犯病期间,就让她静静养脑。
嘿,说起来,这也“不通情不达理”,这些人是谁?不比以前追她的时候,都是她家里人鸟咧。老亲爷这么把大闺女栓在裤腰带上带着,着实有点“溺女逆天”。可是,高教授又是谁?那嘎起来就是不计人情。再一个,队伍们想想,犰犰这种状态跟在她爸爸身边确实也是最好的,少些纷争,更利于她休养。
好了,说起来,队伍们也是充分信任高教授,想着,跟她爸爸身边,又能出啥事儿?高教授呢,当然更信得足,我把犰犰养这么大,又会让她出什么事儿?——嘿嘿,还是借毛主席他老人家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你拦得住?有些事儿它要出,防,是防不住的。
其实,一开始都蛮好。
你说犰犰她要当叶子龙,神里神经满嘴都是毛主席语录,一天到晚,一身朴素军装,——这些都不影响生活,反而,她这么一弄,到了加拿大,见了病危的大表姐———诶,还意外积德一桩!高犰个神经婆娘跟大表姐胡侃乱侃文革理念,一口官腔,叫大表姐一乐,病情还缓过来了!所以说,癌症癌症也有心病,人心情愉悦了,确实有利于病情好转。
“元庆,这谁啊?”
大表姐的狐朋狗友知道她没死成,又来找她狂欢。大表姐形如枯槁,却依然玩范儿十足,下不得床,就在病房内搞了一桌大餐招待她的这帮酒肉朋友。高犰个怪,也坐在其间。
就见她,一身六十年代那种军装——韩帅用心,给她准备了多套,供她换洗。——一个多月过来了,头发已经长出几许,比板寸长点,因为她皮肤是真好,意外,如此头型,脸庞轮廓显出,人倒格外清秀起来。再加上她一抬手一投足,点点沉稳,点点贵气,又有些精致的官僚气。——这么个品格,想不叫人多看两眼还真难。
“我表妹,犰犰。你们别惹她,我们家犰犰也在养病呢。”
“什么病?神经病吧,看她穿成这样,——”一个男人抽着烟谑笑,看着犰犰。
犰犰看他一眼,淡定地又移过眼,拿起筷子准备进餐,按规矩,还是先说了句毛主席语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完,一手执碗,斯文秀气地捻起一块沙拉。
一桌子人都用刀叉,就她用筷子。牛排,已经给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了,她依然用筷子夹起来吃。
“哟,她这是说谁?”
元庆笑,手支着头,好玩的也看着犰犰,“别说话,犰犰吃饭时需要全然的安静。”
哈哈,一桌子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的孽障真不做声了,就看着她吃。
她吃东西特别慢,细嚼慢咽,又秀气又贵气,仿若在品,又仿若在琢磨事情。除了用筷子稍显怪异,其余,十分讲究。
真看着她吃完了。
放下筷子,
“赫鲁晓夫从不搞个人崇拜,他的倒台是没有人崇拜他。”
这玩意儿超有意思!———这就是此时一众孽障的想法。
有意思的还在后头。
“她说的这都是什么?”
“毛泽东语录。”
“全背下来了?”
“一字不差。”
“就没错过?”
好吧,神经病听到一个“错”字,又看了过去,——这是另一尊谑笑她的孽障。
“错过。没有犯过错的同志不是革命战士。五七年,毛主席在杭州接见外宾,在外宾来到之前,他问我:你犯过什么错误没有?因为问得突然,我有点惘然,回答说:政治上的错误没犯过,工作上的错误恐怕不少。主席说,你没有犯政治上的错误,这就是你的缺点。我说,党内一些领导干部犯错误,中央发了文件,我们都认真学习了。主席说,那是间接的,不是直接的。毛主席接着说,只有正面的经验还不行,还要接受反面教育。人不要怕犯错误,比如小孩子学走路,摔跤就是犯错误,可是不摔跤就学不会走路。人要有正面的经验,也要有反面的经验。只有接受了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才是全面的。”
呼一口气出来!————你他妈能想象这是个什么场景么?!!
一群帝国主义败家蛀虫,
一个满口文革腔调的女战士,
女战士,目光睿智,清淡大气地甚至叫人想起微抬起手的周总理!!
当然,帝国主义蛀虫不见得晓得伟大的周总理,可他们知道肯尼迪,知道尼克松,政治腔,贵族范儿———
更叫人不可思议的是,
她如此这般,竟然,十分能调动起人的性yu!
高犰是经过多位王侯洗礼滋润过的娇娇女,家人更是捧在手心呵护,
这完美的肉体,
五官不耀眼,组合起来,却别有东方韵味,
板寸的发,配着肉润的唇,讲着执着的话,——男人想把此尤物压在身下虐!
饭是吃完了,高教授来接闺女时也发现问题了。
男人们盯着犰犰的眼神十分具侵略性!
高教授非常恼火,可当着元庆的面没发作,将死的孩子,还是留些情面。把犰犰牵到了隔壁房间,把元庆的妈妈大骂了一顿!
“都这样了,还紧她闹?!”
表姑姑晓得这姑爷嘎,也怕得罪他,就差声泪俱下了,“元庆也没多少日子活了,她想怎么高兴我们也是——”
高教授抿着唇,不再做声。动了离开的念头,可不能把我家犰犰搭进去出一点事儿!
从顶层病房下来,牵着犰犰才走进停车场,———高教授眼一沉,果断决定,马上回国!
因为,
那几辆顶级名跑停着没走,
看见犰犰出来,靠在车边的人全看过来,站起了身。———
高教授阴沉着脸,先把女儿牵进车里坐着,然后,绕过来,坐进驾驶位。车,稳健开出。后视镜,看见男人们注视车远离的眼神——
开出一段儿,高教授停车,拿出电话,咬牙,
“叫元庆把她朋友管好,要敢来招惹犰犰一分毫,我倾家荡产也饶不了他们!还有,元庆走了,不用通知我们。”
嗯,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哪个父亲容得下那样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更何况,视犰犰如命的螅麖h。
第二天,螅麖h带着犰犰回国了。正好距离犰犰动手术整整一月半。
却是没回北京,也没回武汉,去了新疆。
科考队已经从**行进到新疆伊犁州。那里出土了一个喀喇汗王朝的古墓。比较偏远,在伊犁州阿勒泰地区清河县。高教授想,这么偏,谁还打得了犰犰的主意?
所以说,人算总算不过天,就像前面所讲,有些事,冥冥中如此巧合,就是注定要发生。
高犰终难越一环。这是神经病离奇荒诞生命中重要一环!
(招呼打在前头,作者近期心情不爽,下文有不适情节,慎入。嘎嘎。)
55
如果高犰清醒,估计会感叹自己命运多舛。虽说这小丫苦逼青年贪玩不忌讳鬼闹,可是,内心里,依然也向往“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这样清闲的日头。只没想,老天爷给了她一颗不受控制的脑袋,叫她的命运更多了分常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荒诞与离奇。
清河县,给人的感觉就是天高皇帝远。
这是一块贫瘠的土地,却也蕴藏着巨大的秀美。高犰在这里住上了几天,夜夜睡香甜,可也多梦,人脑程序源代码的暗门时隐时现。梦里,黑莓的红色指示灯在水面上乱闪,鬼火一样,灯塔一样。梦里,她好像总在不停地思考:那远远的,有皇帝的地方,我的情人以什么频率xing交?
嘿嘿,她也做chun梦。梦里,男女交gou,姿势百态,花样百出。有时候醒来,裤子都湿了。
咳,这怪不得高犰,白天见到的喀喇汗王朝的古迹太黄,饶是她又是把自己憋在文革那样一个禁欲的年代,看到赤果果的男欢女爱,秘书大人羞涩鸟。
天真蓝,地真黄,白杨树白银子一样。
离他们驻地不远处有个小山坡,小山坡上还有民房。她爸爸去科考了,高犰喜欢坐在小山坡一个土堆堆上“深刻反省”。———高教授配合她的文革时代,如何解释他们来到这个僻壤偏乡?就说她犯了政治错误,相当于,发配乡野。
“是因为张chun桥?”她果真问!
高教授没说话,默默点头。就听见他的傻闺女叹了口气,
“主席让我做张chun桥的预审员,他行使‘沉默权’,我觉得未尝不可。在17世纪之后,西方的法律规定被告人有阐述己见的权利,也有保持沉默的自由,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咳,算了算了,该反省,该反省——”
于是,反省。
整日间坐在小桌前写材料,有时候沉默不语抽烟。真像个被下放的干部!
她把去小山坡土堆堆上观看民风赏乡野风景当做放风。高教授见几天下来,她心情淡定,也并无异常,才放心回归到科考工作中。
这天,她腋下还是夹着那本《论持久战》,布军装里揣着一盒烟,一个打火机,向小山坡走去。
在常坐的地方坐定,先掏出烟衔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