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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启动开车,“什么干部啊——”尽哄她开心地一路开到了停机坪。
竟然调过来一架最先进的直10。超酷,野战绿。
飞行员下来了一个,还有一个坐在驾驶位,回头朝胡来行了个军礼,胡来手放眉边回了一个。
下来这个年纪真轻,犰犰目测跟自己家小白只怕差不多岁数,不由心下一阵感叹,人家是飞行员,我家小白只是个蒸馒头的,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郑井把犰犰打横一抱,独自把她抱上直升机后座,不管任何人的眼光,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分离片距,微微啜着,拇指磨着她的下巴,专注地看着她,低笑,“一会儿再重新抹,口红都淡了。”这种氛围,这样的小六,——犰犰有点痴。
年轻飞行员在听完胡来指示后,又行了一个军礼上来了,胡来过来关上门前,只是伸手握了握犰犰的手,刚要分开,犰犰又不舍地回握了一下———
轰隆声,直升机离地,犰犰看着地面上,胡来,郑井,越来越小———
一个钟头不到,抵达青岛141医院。
胡来安排很周到,飞机一降落,已经有两位南京军区他的嫡系军官接应,甚至更谨慎,知道韩应钦也在此,胡来亲自给陈敬也去了一个电话告知:犰犰来了。
果然,陈敬也来接机。犰犰见到他还一愣:韩应钦也在?!
陈敬微扶着犰犰的手臂,边往里走,“首长在开会。先去看小白吧,他已经醒了。”
犰犰立即就关心到魏小白的伤势上,“小白怎么样!”
陈敬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不严重不严重,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对轰,幸亏还不是存着心要对方没活路———”
“两个人?”犰犰皱眉头,
“咳,都是爷,龚晓跃又是个好惹的?现在还没醒呢。”
犰犰一下停住脚步!
“犰犰?”
陈敬还疑惑地看着她,怎么突然人就像僵了?
犰犰慢慢转过头,“您说谁?———”
“龚晓跃——”陈敬自己都突然暗叫“不好”,莫非这个阎王她也收过?!这一想,头皮都是麻的,又好像豁然开朗,好嘛,你说他们这样的爷还有什么值得去拼命的?也就眼前这个“宝贝”咯——
犰犰突然咬了咬唇,低声说,“还是,先去看看——”说着说着,眼睛有点红。
还没醒!
这句话自然更揪心。
陈敬顿了一下,“如果,如果晓跃醒了,你去看他,自然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他现在还没醒,两边的问题还没解决,这次的事儿又闹得大,晓跃这边跟着他的这些人,——都是刺头儿,谁的帐也不买。你现在去看,他们不认得你的话,犰犰,我怕你受委屈。”
犰犰忧虑地抬头看向远方,是啊,我和他连婚都是隐着的,谁都不知道,他身边我谁也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
犰犰又垂下眼,
过了会儿,慢慢说,“要不,我不进去,只在外面看看———”
陈敬心想,一走廊都是龚晓跃死忠的铁杆儿,这不出事儿不知道,你说龚晓跃军中出了名的荒唐主儿,原来,人家凝聚力如此惊人!看看,他一出事,二炮最年轻的副参谋长渠欢都赶来了,群情激奋的,脑子都是热的,吵着要大干一场!咳,犰犰要去看,又能看见什么呢———
(今晚6点半——9点,欢迎来官网玩,《高老庄》前三部答疑帖。)
第二十二章
陈敬说,“你要看,就一个人过去看看吧,我过去反而——我在这里等你。”
犰犰点点头,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转弯慢慢走了过去。
她的细高跟儿敲在地砖上自是一番风味,加之走得慢走得犹疑而隐隐忧伤,更是犹如走在那旧时繁华中。——走廊上,俱是军装,三三两两,有人站在一处儿说着话,有人随意靠在走廊最顶头窗户边边抽着烟边低声交谈。听见脚步声,都看过来,犰犰很紧张。
高犰确实不是“一眼美女”,可是,此时的高犰很吸引人。利落的黑色中长风衣,有些纷乱的乌黑长发,不掺杂质的纯艳正红唇,眼眸一汪不掩饰的情绪,忧心、伤心、又隐隐地被惊吓而强装镇定———
“你找谁?”
人家一出声儿,犰犰心一“咚”。陈敬刚才不说那番话还好,她壮着糊胆也就胡掰过去了。可就是受着刚才陈敬那话的影响,反而全然没了胆,
“我,我,我找错人了!”转头就走,像只受惊的兔子。
就在男人们兴味的眼光中落荒而逃的犰犰却才走几步就听见!
“晓跃?晓跃醒了?快叫医生快叫医生!快!!”隐隐里面传来兴奋的叫声,门口的人都冲了进去,那边抽烟的见这边的动静也立即按熄了烟跑过来!
犰犰想都没想转头也跑了过来,趁乱她也挤到了房间里来,可是男人们各个人高马大,都围在床边,她也看不到,犰犰围在外围转了几圈儿也没见真容,她急死。正此时,医生护士又呼啦啦进来一大堆,趁着给医生让道儿这么一小缝隙,犰犰看见了。———一眼就心疼死啊,晓跃头部被厚厚的白色纱布紧紧包裹着,嘴里还插着氧气管,人虚弱地躺在那里———只瞬间,缝隙就合拢,犰犰见不着了,却惊疼的无以言述,怎么会伤的如此重!
犰犰惊愣在那里,这时候后进来的护士匆忙的脚步撞到她身上,犰犰也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木木的看一眼,——如同一个孤独的孩子,犰犰的气息淹没在这强势的军绿与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中,她站在角落里,仿若被人遗忘———
可,
你说是不是心之所爱,心之所牵,就真正,心之所灵!——
就是有感应呀,
她一来,距离如此之近!——感受到她的存在———她要走了,她转身要走了!———晓跃无论如何努力睁开了眼!
睁眼,一片茫然,
脑子里空白沧凉,
人们的呼叫,人们的关切,有如那渺远的存在,——
晓跃本能望着门口,不敢眨眼,不能再昏迷过去——
小小的缝隙,只一瞬!——晓跃突然想哭,多么艰难,就像那茫茫人海中,只求她回头看自己一眼,———只一瞬,看见了她,她站在人海深处;只一瞬,她不见了,好像再也找不回来———
“晓跃!晓跃!!”
床上的晓跃突然努力起身想要抓住什么的模样惊慌到每个人!那样急切,那样用力!——
“要什么?晓跃,要什么——”旁人扶住他,
却,越围越紧,
将犰犰推的越来越远——
晓跃终是抵不住一醒来这席卷而来的脆弱,生生逼下了眼泪,“犰———”沉沉嘶哑的声音从被堵住的嘴中呜呜传出,
一旁的志武像突然意识过来什么!赶忙抬身向门外张望,却一眼见到角落里的犰犰!
犰犰惊忧的站在那里,一片黑暗,——
志武赶忙扒开众人!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错综的缝隙终于让开一条小道儿,得以让晓跃的视线凄切切执着着抵达犰犰心底!——震动人心!
晓跃坚持还要起身模样,一手努力抬起伸向她,
犰犰“唰”地掉下眼泪!———要平常,她跟荷兰妹妹见到这样的场面,会嗤会笑,煽情太作。可,真当此刻身处其间,———这不是煽情,这不作,这真是抵达骨子深处的心疼与感动!———他记着我,他都这样了,牢牢记着我———
犰犰没管眼泪,忙小跑地跑过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慢慢蹲下来,把他的手抵在额头间,抽泣不成样子,“怎么伤这么重,怎么伤这么重———”
晓跃也是泪流满面,这是龚晓跃一生中情绪最失控的时刻了!那样脆弱,只想大哭,突然间被一种得偿所愿充填的太满,反而心是空的,反而更加害怕———晓跃努力想抱住她,却怎么抱得住,这叫晓跃惊慌的手都在隐隐颤抖,哭得伤心的犰犰感觉到,抬起眼,突然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犰犰稍抬身一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了他,唇吻上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不停说,“不隐了,咱们不隐了,我嫁给你了,我嫁给你好久了,——”这是龚晓跃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一个男人,一生真正只有一次是为自己哭,
他会把“这一次”留给黑夜,留给失败,留给骄傲,留给得偿所愿,
却,
龚晓跃把“这一次”留给了高犰,
唯一的一次为自己哭,有高犰陪着,有高犰守着,因为,她的承诺,因为她的让自己想起的为她付出的一切——
也许,龚晓跃的一生还有许多为人津津乐道的事迹,他的前小半生天怒人怨的胡作非为、荒唐邪恶;他的后起发奋,他的大作大为!———但龚晓跃一生的情史,似乎仅仅只为一人紧密联系。
或许,你会说龚晓跃胆大妄为,冲撞首长,整顿部队非人手段,官途大起大落,你却依然会为他的专情竖起大拇指。
或许,你会说龚晓跃心毒如蝎,害人阴的阳的,手段层出不穷,随着年龄增长,更是有颗同时阴毒又同时磊落的心。
但是你说不得他的爱情,他为一个人的执着,能够赴汤蹈火,能够甘愿抛却一切身家性命!
这是一个叫男人恨,同时也叫男人爱的男人,
他身上有种许多人早已失去的童真,
爱恨一线,他迷懵过。那是他不明白什么叫“爱”,犹如稚童,把爱当仇,越亲越不知如何是好。
一旦他懂,就是放手一搏,就是全心全意,
为她哭,为她笑,为她舍得一身所有,甘愿承受一切委屈,犰犰不说“不隐”,他会“隐”在她身后一生一世,只听她的话———
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纯真呐,所以说,陈敬不该想不明白,如此一个“真”的执着的人,怎么不会有这么多愿意抵命跟随的朋友?龚晓跃骨子里就带着犰犰一样的本质,犰犰会回报他———
(昨晚谢谢大家积极捧场答疑会,帖子已经在官网整理好,名为“《高老庄》1…3部8月5日答疑讨论帖!”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小姐姐个人觉得很圆满,大家问的很在点,很有水平,也很仔细。谢谢大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