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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小姐,小姐好像要流产啊!”小女佣慌乱地望向医生,傅家老爷对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尤为重视,派了她们这些佣人随身伺候,就怕有个闪失,如今小姐见血了,这孩子要是没保住,她们所有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医生也看到了床单上的那滩血,忙让女佣把傅瞳翻了个身,果然看到傅瞳的睡裤上也有血,看来这血真是她下。身流出来的,脸色当即凝重起来。
“快去通知老爷和姑爷。”医生一边为傅瞳把脉,一边冲小女佣喝道。
小女佣愣了愣,赶忙又跑了出去。
医生极为细致地为傅瞳查看情况,那边傅昊天和左向阳收到消息都赶了过来,进门就焦急地问:“医生,孩子有没有事?”
医生摇着头一脸凝重:“小姐有滑胎的迹象,要赶快送医院做手术,否则胎儿不保!”
“那还等什么?赶快叫救护车!”傅昊天一听傅瞳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当即就急了,忙随手拉了一个佣人,让她去打急救电话喊救护车。
半个小时以后,傅瞳被七手八脚地抬进手术室,她的血越流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痛苦和苍白,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她突然醒了过来,看着围着她的一群白大褂,有一些不解:“我怎么到医院里来了?”
“小瞳,你放心,孩子一定会保住的。”左向阳握着她的手,难得地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孩子?傅雅将手附上自己的小腹处,那里确实有一块肉,被自己认为是多余和耻辱的小肉,可是现在,她却感觉到那团小肉在慢慢地离开自己的体内。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她做梦也想弄掉这个孩子,可是现在听说这个孩子快掉了,她却有些不舍起来。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她也做过当母亲的梦,和心爱的人组成一个家庭,为他生一两个孩子,这大概是世上所有女人难得一致的梦想,可是这个孩子却不是她和爱人的,是左向阳那个她想起来就恶心的老男人的,她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嫁了个老男人,而傅雅却得到了雷子枫,所以,她也恨这个孩子,她恨关于左向阳的一切。
肚子很痛,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有一点想哀嚎,可是她发现,自己身体里好像还有一个地方也很痛很痛。
傅瞳被推进了手术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脚步凌乱进进出出的护士都让她心里发懵,这是她第一次躺在这么一个该死的压抑的地方。微凉的药水涂抹在她的身上,冰冷的仪器在她身上捣鼓着,被局麻的身体失去了任何的感觉,不痛,不痒,不麻,只是心跳有些加快。
她很想说,你们别忙活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掉了不是正好?可是她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个字,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键,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一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不长不短,傅瞳从开始的恐惧,不安,到最后的麻木,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任由一堆医生护士在她的身上忙活。
一个小时以后,傅瞳被推到了病房里,医生宣布,她的孩子已经保住了,但还是很危险,任何一个激烈一点的动作,或者情绪不稳定,都有可能再次造成滑胎,而且她的子宫壁太薄,滑过一次胎以后,可能就很难再怀孕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傅昊天确定傅瞳肚子里的孩子终于保住了的时候,心里一松,对左向阳的气就上来了,把他拉到天台上大声质问道。
“爸,我也不知道啊!”左向阳极力为自己辩白,“今天早上她在房里摔东西闹脾气,我也由着她了,根本就不敢说她半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差点流产啊。”
傅昊天最近生的气可能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尤其是傅瞳和左向阳两口子,一天照三顿地来气他,当初狠心看着傅瞳进了监狱,他就不太想承认这个女儿了,可是傅瞳刚进去两天就查出来怀孕了,他又燃起了一股希望,以为女儿有了孩子就会慢慢懂事,于是又后着脸皮走了关系将傅瞳弄出来,本以为女儿已经懂事了,没想到傅雅一回来,她那恶毒的性子又回来了,这次还闹得差点流产,他真想任她闹去,再也不管她了!
“左向阳,我女儿是嫁给你当老婆的,不是给你欺负的,要是我知道你敢背着我对她不好,老子打断你的腿!”傅昊天听了左向阳的解释,还是不解气地喝道。
“爸,我哪敢啊。”左向阳诌媚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瞳的性格,她在家里就是女王,别说我没有想要欺负她,就算是想欺负她,也欺负不了她啊!”
傅昊天看着左向阳这张诌媚的老脸心里就不痛快,但自己养出来的女儿,他是知道的,以傅瞳的性子,一般人确实欺负不到她,可是他忘了左向阳不是一般人,所以也不知道左向阳在家里对傅瞳做出的暴行,否则,他早就将这个破破烂烂的玩意儿踢出去了。
“好好照顾你老婆,不要让我外孙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意外。”傅昊天居高临下地开口。
“是是,爸您请放心吧。”左向阳小心地陪着笑。
“哼。”傅昊天冷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才背着手转身离开。
左向阳在傅昊天转身以后脸上讨好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变得狡猾而阴险,哼,老东西,看你还嚣张得了几年!左向阳呸了一声,也转身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他现在要去病房里看傅瞳,这个女人,居然敢随便给他流产,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啊,等我儿子出生了,看我再怎么收拾你!
傅瞳躺在豪华的病房里,所有的配置都是最高规格,周围佣人忙碌个不停,她觉得有些吵,但是刚刚在手术室里那种烦闷,不安的感觉却没有了,她的手再次摸向自己的小腹,那团小肉,还在。
她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自己一直以为很讨厌的孩子竟然有些不舍,当得知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的时候,她竟然会觉得心痛,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心痛,是在母亲的葬礼上。难道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喜欢这个孩子的?她做了这样一个假设,却马上被自己否定,左向阳的孩子,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可是这也是她的孩子啊,在她的肚子里待了两个多月,和她共用一张嘴吃饭,共用一个鼻子呼吸,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而又叫她恐惧的。
她有些迷茫地想,也许试着去接受这个孩子,试着去体会当母亲的乐趣,也是不错的。
“小瞳。”病房的门被打开,左向阳走进来,“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不痛?”当着佣人和护士的面,左向阳装得真像一个疼爱妻子的老公似的,只有傅瞳知道,这个人面具下的那些残忍变态的手段。
傅瞳对左向阳的接近本能地感到害怕,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可没忘记上午她晕倒前左向阳对她的威胁。
“很难受吗?对不起,老婆,是我让你受苦了。”左向阳抓着傅雅的手,深情款款地放在唇边亲吻。
一边的佣人和护士都在心里感慨,傅家的这个姑爷,老是老了一点,但是对老婆多好啊,倒是傅瞳,不但不懂得老公的体贴,还到处闹事,以前还和自己的侄女争男人,这样的一个女人嫁了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上天真不公平。
“左向阳,你该回去了吧?”傅瞳好不容易才克服心里对左向阳的恐惧,用颤抖的声音冷冷道,就算再恐惧,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我要留在医院照顾你。”左向阳替她掖着被角温柔说道。
“不必了,有佣人照顾就行了。”傅瞳将脸转向一边,有点不敢去看左向阳的眼睛,他的眼神,好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般,随时都可能让她痛苦不堪,她不想再面对他。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左向阳起身,又在傅瞳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开病房,反正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又不是真的想照顾她。
傅瞳重新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凄苦。
☆★
傅雅一直在赶路。
现在她已经到了岐山脚下,她找附近的村民买了一匹驮东西的马,然后骑着马进了山。前半段路由于走的人多,还是很好走的,她控制着马儿在山林里奔跑,嘚嘚的马蹄声惊飞了许多停在树梢的小鸟。
这并不是一匹良驹,但好歹马儿跑起来比人跑起来速度要快,快到晚上的时候,她就到了原始森林的边缘。原始森林里面马就不能走了,因为道路崎岖不平,很多地方需要攀爬才能上得去,傅雅将马儿在原始森林的边缘放生,然后继续前行。
两天时间从帝都赶到战场,绝对不是一般的赶,现在已经用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傅雅不想再浪费任何一分一秒。和雷子枫团聚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一定要在中秋之时赶到雷子枫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望与某个人一起过节。
心中有团火在烧,让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跨越,攀爬,下跳,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荆棘割伤了她的裤管,茅草划伤了她的手指,她毫不在意。
她并没有准备要休息。
八月十五,中秋节,华夏国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里,所有异乡的游子,分开的夫妻,都会团聚在一起,一起吃月饼赏月。
傅雅抬头看天,天又一次暗了下来,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天际,照得林子里更加的清冷,却也让这狰狞的森林显得柔和了一些,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你们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啊!”战地里,一个战士仰望着天空感叹。
“傻子,今天是中秋节,月亮当然圆了。”另一个士兵鄙视道。
“这么快就到中秋节了?打起仗来,都忘了时间了。”士兵感叹道。
中秋月圆夜,人人都在团聚,只有军人们还在第一线奋斗,他们也许,今晚就有一场殊死战争,他们也许,活不过今晚,也许死后的勋章并给不了他们任何安慰,但是,他们却必须得战斗。
“长官!”见雷子枫走过来,刚刚闲聊的两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