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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我是队长,所以我说了算。”傅雅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直接一句话把话堵死了。
众人只能无奈地看着她,队长对这个俘虏的兴趣很大啊!
而此时的维西帝国营地里,姬魅离手中捏着一张纸,指节由于过度用力而泛白,精致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这张纸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他亲手写下的调令,本应在康城手上的东西,此刻却捏在了他的手里。
今早起来他的手机掉到充气床垫的缝隙里面,他伸手去摸,就摸到了那天掉下去的牛皮纸信封,他想起是康城留给他的,他一直忘了看,所以就趁这个机会拿出来看,他认为肯定是缠绵的告别文字,没想到打开却是这张调令。
只有一张调令,康城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原本姬魅离只是想要把康城弄走,不管她去到哪里,只要不在自己身边,那就行了。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得知康城并没有按照他的安排去北方上任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地窜出一把怒气。
也许是这十几年来,康城从来没有违背过他,所以他突然就受不了康城的不听话,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就是觉得心里有股怒气发不出来,憋得难受得紧。
他知道以康城的本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一般人是奈何不了她的,他也知道,康城就算不去北方上任,她还有康瑞这个老爸,还有康家可以回,他并不需要担心什么。不,不是担心,他才不会担心她,只是……
姬魅离此时完全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他一直把康城当做他忠心的下属,这些年来康城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也许从来没有试着去想过康城有一天会离开,现在康城真的离开了,他还是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如果康城还在,那么此时她应该是打好水等着自己去洗漱了,然后在自己洗漱的过程中,她会准备好他的早餐,在吃早餐的过程中,她会汇报一些工作,不像现在这样,他都起床很久了,还没有人要来服侍他。
很多细小的事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姬魅离有些茫然,为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情,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释然了,他不可能和康城睡了一觉就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他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傅雅,至于康城,只是因为习惯了,所以在那个习惯突然失去的时候,会有点茫然失措罢了。一只动物养久了都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一个人?
姬魅离自己给自己找着借口,可是心里的郁结还是没有完全消除。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傅雅,亲手赶走了跟了他十几年的康城,可是在爱情里,谁不是自私的呢?他已经给了康城足够的补偿,是她自己不要的,再说那件事,也是她自己扑上来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殿下,你起了吗?”这时,帐外传来士兵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姬魅离将那纸调令折起来放进口袋里,手指触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那是康城的十字架项链,他的心里又是一怔,慌忙把手拿出来,“起了。”他对着帐外应道。
帐篷帘子被拉开,士兵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毕恭毕敬道:“殿下,康侍卫不在了,以后由属下伺候您的生活起居,殿下请先洗漱。”
动作是慢了一点,但态度还算可以,姬魅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将就着用吧!
手伸进水盆里,触感却是温热的,姬魅离眉头皱了皱,“热水?”
那士兵看姬魅离皱起了眉头,吓得一个哆嗦,弱弱地解释道:“天气转凉了,属下怕殿下冻着,就烧了点热水。”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姬魅离的深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一年四季都是洗冷水,这点,康城是知道,并且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康城,该死,又是康城,还没完没了了?姬魅离此时连摔东西的冲动都有了,为什么老是想起那个本以为并不重要的人?
此时那小士兵已经被姬魅离吓得双腿发软,就差扑通一下跪下去了,三皇子殿下平时挺和蔼的啊,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难伺候?早知道他就不抢着干这个活儿了,他以为离殿下近点,就更容易得到提升呢,看来他是没有那个命了。
“殿,殿下,那属下去换一盆水……”士兵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殿下的气场太强大了,他这种小角色经不起惊吓啊。
“嗯。”姬魅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答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个康城而已,却弄得他连连失态,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姬魅离出了帐篷吃早餐,由于维西帝国这次是和经济实力雄厚的圣德帝国合作,所以物资用的都是最好的,吃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有香喷喷的肉罐头,牛肉干,不像华夏国那样只能啃压缩饼干。
这时候,姬魅离突然看到一个士兵牵着一匹马走过来,这匹马,不是康城的那匹吗?姬魅离记得很清楚,康城二十岁生日那年,自己赏给他一匹马,是汗血马的后裔,非常珍贵,康城为它取名踏雪,从那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这匹马,可是现在康城都走了,怎么踏雪还在?
“站住!”姬魅离喝住那牵马的士兵。
“殿下。”那牵马的士兵站定,转头恭恭敬敬地行礼。
“踏雪怎么在这里?康城没有骑走它吗?”姬魅离板着脸问道,莫不是,他给她的一切她都想还给他?女人还真是幼稚加不可理喻。
“这个,属下记得康侍卫走的时候确实是骑着踏雪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早起来的时候,踏雪就回来了,属下就把它牵进来了。”士兵回答着,眼里也带了些疑虑。
姬魅离点点头,伸手去摸踏雪的鬓毛,踏雪还是幼崽的时候,一直都是姬魅离照料着的,所以它忍得姬魅离这个主人,见姬魅离摸过来,就温顺地眯了眯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姬魅离在踏雪的鬓毛上摸了两把,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迹,他以为是踏雪自己在哪里不小心给蹭伤了,于是伸出手指戳了过去,却发现那并不是踏雪的血,而是粘在踏雪的毛发上的。
姬魅离脑内飞快转动,踏雪是康城骑出去的,可是踏雪回来了,康城却没有回来,而且踏雪的身上还有不属于自己的血迹,这些现象都指向一个结果——康城有可能遇到危险了!
想到这里,姬魅离的心突然一阵痉挛,像是停止了跳动一般,他知道康城有多宝贝踏雪,如果不是生命垂危之时,她一定不会和踏雪分开的。该死,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殿下,殿下。”那牵着踏雪的士兵见姬魅离露出几乎要吃人的表情,也吓得不轻,“您还好吧?”
姬魅离回过神来,无意识地捏了捏拳头:“没事。”
“那属下就把踏雪牵过去了?”那士兵小心翼翼地询问。
“牵走吧。”姬魅离烦躁地挥挥手,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躁动到底是为哪般。
踏雪打了个响鼻,跟着那士兵走到拴马的地方,姬魅离抓了抓头发,好好的一顿早餐却是吃不下去了。
“来人!”他放下手中的食物。
“殿下。”几个士兵走过来齐声应道。
“你们,多找几个人,暗中去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康侍卫,如果找到了,不管活的死的,都把她给我带回来!”姬魅离沉声下着命令,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一颗心被什么东西吊起来的感觉,他也懒得去找原因,他现在只想确定康城是死了,还是活着!
“是,殿下!”士兵们齐齐领命,他们看得出来,他们的殿下还是很在乎康侍卫的,虽然他们不敢说,但是他们还是知道,自从康侍卫离开以后,殿下的脾气暴躁了很多。
姬魅离点点头,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要是康城在,肯定已经帮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只需要验收成果就行了,除了傅雅的事没有让她插手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康城去办的。姬魅离突然发现,自己以前似乎依赖康城太多了。
因为十岁时一个突发奇想的选择,康城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他是不可能看得上的,只是因为她是康瑞的女儿,而康瑞是大哥的人,他兵行险招,将康城放到了身边,从一开始的猜忌,故意为难,到认可,信任,这个漫长的过程用了十来年的时间,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耐性。
还记得,他故意让老师给她布置多出几倍的作业,他以为她会痛哭流涕地离开,没想到她却坚持了下来,以幼年的体格,接受着成年人的训练。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他被康瑞的人暗算,是她用小小的身躯替他挡住了子弹,然后浑身是血地与那些杀手殊死搏斗,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染满了血污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
还记得,父亲送给他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康城那张受伤的脸,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她对他的心思了,当时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他想着或许可以用感情束缚住她,让她对自己更加忠心。
还记得,她二十岁生日,他突发奇想地送了一匹小马崽给她,她却视作至宝,每天都亲自喂养,照料,去哪儿都带在身边。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傅雅的时候,惊为天人,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把傅雅娶到手,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和不甘,带了一点恶毒的憎恨,像是杀人之前那一刻的表情。
还记得,那天,她含着泪脱光在他的面前,以最耻辱的方式等着他的临幸,她的唇,她的肤,她独特的女儿香,那滋味好像还在身边缠绕盘旋。
还记得,他交给她一纸调令,把她调往贫瘠的北方荒漠,她一脸平静,如同以往他每次交给她任务以前的表情一模一样,她的眼神涣散,看不出是欢喜还是忧伤,她大胆地吻他,然后绝尘而去。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润湿濡的触感,有些事情不是忘记了,只是懒得去记起。
可是这些记忆却在这个时候蜂拥而来,像是按下播放键的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相互交应,来回闪烁,蓦然发现,这个女孩子,在自己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