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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承御嗤笑一声,没吭声。好半晌,他起身站了起来,一手拿过西装外套,侧头看了庄未一眼,“老头在哪儿?”
庄未裂开嘴巴,“这会儿要是我没估摸错,应该就在警察局里。”
“走吧,过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前头一直走的温承御忽然停下来,对着庄未沉声吩咐,“给我订一张飞安城的飞机票。”
庄未一愣,“什么时候?”
“最近一班的,出了警察局直接过去。”
庄未点点头,一手在手里的笔电上划拉,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好奇问温承御,“温少,阮姑娘找你,电话一直都打到我这儿来,难不成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你的私人电话?”
他家老板一向公私分明,手里两部手机,一部存着公司所有经济往来人的电话,另一部,除了好友,就是他自己媳妇儿了。
前头的温承御忽然淡淡一笑,回答说,“她还没那个资格。”
*
阮画觉得自己要疯了。
一连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母亲找律师,一开始都还好好的,可等对方一听到“池明莼”几个字,又立刻拒绝了。阮画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却束手无策。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温承御,却不想电话直接转到了庄未那儿。她火急火燎个庄未说了大致情况,希望他代为转告,温承御能够帮她的忙。
阮画比谁都清楚,在辛城,没有温承御办不到的事情。
挂了电话,阮画再一次去了警察局。
可她却压根没想到,她会在警察局里碰到卫老爷子。他的身边,还坐着那天从家里带走母亲和后来在母亲房间里查获dupin的那个警察。两个人好像认识,面前各自放了一杯茶。阮画几乎当时就想到,老爷子是为了卫家的那对玉如意来的,脸色一白,几乎脱口而出。
“卫爷爷,你相信我,那东西真的是当时转增给我妈妈的,千真万确。”
话一出口,阮画当时就愣住了。
说东西是送给妈妈的,不也就是间接地承认了母亲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当年那个爬上了卫闽床的女人,而她,才是真正的小三的女儿。
阮画身形晃了晃,用力稳住脚步,再开口,却分明有些底气不足,低低的喊了一声,“卫爷爷。。。。。。”
没人回应她。
老爷子抿了口茶,又低头看了一眼跟前的资料,抬手往x局的方向推了推,沉声说,“x局,这些是我能搜集到的所有资料。如果不是家中遭窃,我留了心,又顺藤摸瓜查到这么多。我还真的不知道,我那傻儿子,在当时喂养了一头多么可怕的狼。”
X局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阮画,抬手收了资料,“放心吧老爷子,您是国家功臣,我肯定给您个说法。”老爷子前半辈子几乎都在战场上为国家效力,再加上卫家在辛城的影响力,这事儿没有不重视的道理。顿了顿,x局又说,“而且如今证据充足,到时候没有她不认一说。几重罪加在一起,她这辈子估计也就搁这儿了。”
阮画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认为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老爷子起身站了起来,和x局告别,“麻烦你了x局长,到时候给了我卫家一个公道,我自然感激不尽。”
阮画浑身发冷,自始至终插不上一句话。
老爷子在老卫的搀扶下,一路出了警察局,他的步子很慢,到了院子里,找了个台阶随便坐下,抬头看向跟着一起出来的阮画。
阮画这才发现,老爷子是在等她,当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爷爷。”
第268章: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看了阮画一眼,沉着声,“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她的女儿。”
阮画低着头,心里燎原一片,却不得不缓和着声线说,“爷爷,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有瞒着的必要。我妈妈的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她就是。。。。。。而且爷爷,我妈妈真的没有偷窃,那些东西,真的是您的儿子送给她的。”
老爷子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放过她?”
阮画咬着唇,一脸惨白,“爷爷,就看在我曾经救过您的份上,东西还给卫家,您放了她好不好?”
老爷子拧眉,不答反问,“之前报纸上和媒体有关于江沅身份事情的报道,是你做的手脚吧?”
阮画一惊,脸上血色尽失。
老爷子像是一早就知道答案,不疾不徐地回答,“她之前出了车祸,说是刹车出了问题,这事儿,你也有参与吧?”老爷子目光咄咄地看着阮画,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个外表看起来温婉娴静的姑娘,会做出那么阴险的事情来,“我就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才刻意将你撇出了这件事情之外。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阮画身体一软,如果不是及时扶住身边的大树,怕是早就瘫了下去了。
“原来您都知道。”
大门口忽然想起汽车的引擎声,阮画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温承御打开车门,从黑色迈巴赫上下来。
四目相对,男人眼睛里一片清冷,如同陌生人一般。
老爷子见是温承御,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老卫。等温承御走到跟前,立马走了过去,将紫檀木的盒子抱到他跟前,“少爷,玉如意拿回来了。”
温承御“嗯”了一声,下意识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则是将目光落想阮画,想着她早晚要知道,索性也不瞒着,“阮小姐,我也不怕你知道。偷盗传家宝只是一个噱头,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个女人送进去。”最好,一辈子都出不来。
阮画的胸膛起伏,急的红了眼,张开双手挥舞,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为什么?就算我妈妈确实是卫闽的小三,难道卫闽就没错吗?她不过就是做了第三者,就要你们这么大费周折毁掉她吗?”她说着,忽然愤怒地扭头看向温承御,“卫家就是这么做人做事的吗?”
“她太贪心。”温承御面无表情看着阮画,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阮画,我们送她进去的名义,不是偷盗,而是雇凶杀人。”
阮画一怔,温承御继续说,“如果你听的还是不够清楚,那我再说一遍。雇凶杀人,当年的,和之前的。当年池明莼雇凶杀我妈妈,之前又买人在我太太的车子上动手脚。加上dupin一事儿,她不可能出来。”
凉意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她震惊地瞪了了双眼,半晌忽然扑向温承御,却被温承御躲开,“承御,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温承御勾唇冷笑,“不,阮画。是你们太蠢,我早跟你说过,离我的太太远一些。你们动谁,都不该去动我太太。如果不是看在当年的那点情分上,你不会还有机会站在这儿听我说这些。”
阮画心里一空,知道母亲的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们用尽心思,甚至刻意撇开卫家在辛城的势力,用了那么多证据。非但没有沾上一点腥,还将母亲的罪定的死死的,用意就已经很明显了。
她甚至,连一个律师都请不到。
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没人再看她一眼,温承御双手插袋,迈开长腿,回头沉声吩咐老卫送老爷子回去,抬步进了警察局。
她知道,他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和希望。
阮画赤红着双眼,嘴唇发紫,“苏江沅,又是苏江沅。”半晌,她忽然发了疯一般冲了出去。
*
苏江沅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期间因为胃里的不适感,她迷迷糊糊冲起来在卫生间里昏昏沉沉吐了一番。那会儿难受的正紧,躺到床上去的时候, 隐约听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嗡嗡振动。奈何她实在太难受,昏昏沉沉想要翻身,最后却不知怎么睡了过去 。
这会儿拿过手机一看,五六个来电,全是温承御的。
她顿时慌了神,急忙想要回拨过去,前厅的院子里忽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宁之旋带着惊讶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她模糊听到宁之旋叫什么少爷,隔着一段距离,有些听不清楚。 于是索性拿着手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从一楼的房间了走出去,迎面就看到了正往这儿看的温承御。
苏江沅当时一愣,整个人都傻了。
那边温承御已经脱了外套,随意搭放在一侧胳膊上,视线一直落在苏江沅身上。;来之前就打过几通电话,虽然知道她已经没事,可到底一整天又是吐又是疼的,这会儿虽然好了,可精神看着还是有些怏怏的。
温承御的眉头皱的死紧,侧身看了一眼宁之旋,说,“不放心,过来看看她。”
宁之旋捂嘴偷笑,一边吩咐跟着进来的佣人下去给新来的客人准备晚餐,回头看了一脸呆愣的苏江沅一眼,抬手挥了挥,“你们聊,我去厨房亲自盯着给你们做晚饭。这些人啊,就是喜欢重口味。”说完,转身走了。
温承御点点头,等人基本上都走了,他刚一转身,迎面的苏江沅已经冲了过来,双腿一伸,双手缠住他的脖子,将他牢牢抱住,温承御只感觉自己的一侧脸颊一湿,小家伙已经红着脸离开,“你怎么来了?”
他瞧着她微红的耳根子,抱着她一路走过客厅,往她出来的房间里走去,“知道你吃坏肚子了,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她埋在他的脖颈里,轻轻嗅着他的熟悉的味道,小小声说,“急性肠胃炎,打了针吃了药,现在已经没事了。”
两个人进了房间,温承御抬脚关上门,将身上的小家伙拉下来,放在大腿上,亲昵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才刚把你交给别人不到一天时间,你就出事。苏江沅你说,我要怎么放心?”
她被他亲昵的触碰弄得皮肤上痒痒的,咯咯笑着躲开,在床上翻了个身,仰着头看他,“既然不放心,就不要把我交给别人啊,说不定哪天我就消失不见了。”
他扯开领带,卷起衬衫的袖子,压下来的时候,身上还带了些外头秋日的凉气。长手一伸,她瞬间就被捞进了男人怀里,他微凉的大手探过去,沿着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