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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夸奖,身为哥哥的裴煜城似乎很受用,“听到你这么肯定我的能力,我真的很高兴。”裴煜城低头瞧了眼苏江沅被毯子遮住的肚子,又说,“可今时不同往日,你带走了他的种。而且,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不是吗?”
苏江沅随即冷哼,“怀了他的孩子,我就应该留在他身边,是吗?那当年呢,如果他当时也这么迫切希望我留在他身边,我今天。。。。。。”
苏江沅说不下去了。
兄妹之间一阵沉默,裴煜城看着身侧忽然被某种悲伤气氛包围的苏江沅,心里忽然一阵揪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手握住苏江沅的,沉声问她,“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头等舱的灯光很刺眼,苏江沅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遮光板好久,忽然握住脸低下头去,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哥,我恨他,我恨他。他当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黑暗肮脏的画面,我甚至都不敢想。我一想起那些事情,我都恨不得自己当时可以直接死掉。哥,我恨他,恨他。。。。。。”
裴煜城怔了怔,反应过来一把按住苏江沅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声音都冷了,“沅沅,你不用怕,有我在,你别怕。”
裴煜城说着,伸手将人按在怀里,扒开她挡在脸前的长发,一张不满泪水的小脸顿时露了出来。
“沅沅。。。。。。”
*
苏江沅和裴煜城回到裴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宁之旋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自从得知苏江沅要回来,就一直守在门口等。一看见苏江沅下车,就亟不可待地迎了上去。结果等看见苏江沅红肿着一双眼睛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宁之旋当时就哭了。
苏江沅一见她哭就乐了,“我说大嫂,你这到底是迎接我回家?还是给我哭丧啊!”
宁之旋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你丫的,就知道说疯话。”
苏江沅抬手装模作样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半开玩笑道,“阿旋,这个地方不能打。万一一不小心把我打的失忆了,我还得死一回。”
不曾想宁之旋却当了真,很是严肃认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边轻声说着,“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打你了。”
苏江沅暗自笑了笑,没说什么。
苏江沅睡了一下午,起床后又吃了些东西,抬头就看到迎面坐着的裴煜城和宁之旋,脸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有些无语:“听我扒伤口,很开心?”
裴煜城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们是你的家人,有权知道。”
苏江沅叹口气,“好,那我就告诉你们。那一年。。。。。。”
第387章:让我去吧
老卫在半夜三点起夜的时候,隐约听到楼下的客厅里有动静。等他走近了才发现,老爷子已经晕倒在客厅的沙发边了。
医院的急救室外,老卫一直徘徊着在大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焦灼地抬头看一看头顶上还亮着的红灯。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卫闽,拧着眉头低声呵斥着老卫,“老卫,找个地方安静坐下来。你这么来回转悠,老爷子也不会马上就醒过来。”
老卫坐回到长椅上,又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一直到安静了下来,他才发现对面长椅上坐着的卫闽,只穿了一件背心,底下只着一条棉质的睡裤,老卫当即又站了起来,“少爷,你身体也不好,别着凉了。老爷子这里有我,我看你还是。。。。。。”
“我还没那么娇弱,”卫闽抬头看了眼急救室,沉着声音问,“这些天,他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老卫低头沉默一会儿,才慢慢地回答说,“老爷子最忌一直觉得自己肚子不舒服,没什么食欲。还告诉我说,时不时感觉自己的心口很疼。”老卫又缓了一阵子,才敢继续说,“而且,老爷也有昏迷过几次。”
话刚说完,老卫迎头就对上了卫闽一双森寒的眸子,脖子一缩,“少爷,不是我不说,而是老爷一直不让我说。而且我一直以为,老爷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心病。”
老卫这么一说,卫闽就明白了。
卫家唯一的独孙,在母亲去世之后,果断和卫家断绝了关系,独自一人远走他乡,至此不回,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爷爷,心里头都不好受。
温承御离开的这几年,甚至拒绝了家里的资助,卫家送去的东西和每个月按时打过去的钱,都被悉数退了回来。
老卫又停了一会儿,才敢继续说,“我发现老爷的时候,他手里还攥着少爷的照片。。。。。。”
卫闽顷刻间沉默的如同雕塑。
走廊尽头的大门被急匆匆推开,苏江沅一阵风似的从走廊尽头冲了进来。
“爷爷!爷爷他怎么样了?”人还没站定,苏江沅劈头就问。
老卫站起来,将苏江沅拉过去按在长椅上,眉头褶皱的厉害,“小姐,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吗?这深更半夜的。。。。。。”这姑娘还散着头发,脚上穿着的毛绒拖鞋,还是反的。
“我担心爷爷,就让司机送我过来了,”苏江沅双手按在膝盖上,还在不停喘着气,抬头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爷爷呢?好好的,为什么会忽然昏倒?”
卫闽走过来,抬手摸了摸苏江沅的头,低声安抚她,“江沅,别担心,爷爷他没事。”
苏江沅安了心,抬起头看到卫闽,这才又急急地站起来,将胳膊上还挂着的外套递了过去,“卫叔叔,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捎了外套,快穿上吧。”
卫闽抬手捂住嘴巴轻咳了几声,万年寒冰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松动,“江沅乖,”说完在老卫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
这几年,老卫为数不多见到卫闽笑,就是和苏江沅在一起的时候了。
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大门打开,老爷子被推了出来。
“怎么样了?”卫闽最先问出口。
苏江沅冲过去,最先握住老爷子冰冷的双手,急着想要给他揉搓温暖,却听到医生在耳边说,“老爷子是肾功能衰竭。”
几个人同时一愣。
苏江沅已经红了眼眶,心里慌乱的压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下意识地靠向一旁的卫闽,“卫叔叔,爷爷怎么会。。。。。。”
卫闽一手揽着苏江沅,开口问,“什么程度?”
医生摘了口罩,低头看了眼老爷子,“情况已经是很不乐观了,先做腹膜透析吧。”顿了顿,又说,“但是依照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来看,肾脏移植恐怕是最好的办法。”
。。。。。。
老爷子被送进了病房。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几个人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开始想对策。
卫闽虽然是老爷子的独子,是最适合给老爷子最肾脏移植的人,但因为他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加上各种原因,最终被医院拒绝。
老卫和苏江沅虽然和老爷子亲密,但配型的结果也是不行。而通过肾源库找到合适的肾源,又需要一段时间。一时间,卫闽陷入两难。
回到卫家,卫闽就支开了苏江沅,和老卫两个人独自进了书房。
苏江沅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出来,又实在担心老爷子的紧,索性蹑手蹑脚上了楼梯,又一路无声无息啊从走廊上走到了书房门口。
透过虚掩着的房门,苏江沅看到卫闽和老卫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根一根抽着烟。卫闽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老卫也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少爷,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这样,实在是等不了多久。有个想法,我在心里想了很久,就是不知道。。。。。。”
卫闽吐了口眼圈,抬头看着老卫一脸为难,替他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说,现在唯一和老爷子有血缘关系而且很有可能配型成功的人,就是阿御了?”
老卫默然。
苏江沅往后退了退,心里跟着一紧,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某个地方。
进卫家那一年,那个叫温承御的少爷留在自己额角上的伤疤,一直到现在还在,每每想到,苏江沅都莫名地觉得疼。
可如今,那个恶劣的坏家伙,却成了能够救爷爷的最好的选择了。
卫闽一直在沉默着抽烟,并没有接老卫的话。
看得出来,他实在犹豫。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最为亏欠的,就是这个从小跟自己就不够亲近,后来却被他亲手毁掉了家庭幸福的孩子。这些年,他一直试着想要给他更多,却都被他拒绝的干脆。连卫闽自己都记不清楚,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而现在,却开口就要和他要一颗肾。
呵。。。。。。
老卫看出卫闽的迟疑,继续劝说,“少爷,我的意思是,少爷只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没说一定要用他的肾。咱们卫家这么大的势力,想要寻找到一颗合适的肾源,我想只是需要时间的问题。眼下老爷子的身体做着透析,坚持一段时间自然没问题。”
卫闽拧了拧眉头,抬头看向老卫,“你是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小少爷回来。一是老爷子想念他想的紧,而是到了最后真的没办法,而他又合适的话。。。。。。”
剩下的话老卫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卫闽沉默。
书房的空间很大,但此刻的安静之下,空气却无端的变得稀薄起来,空间似乎也跟着狭窄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卫闽将跟前的烟灰缸里填满了烟头,他才抬头看向老卫。
“把老爷子病重的事情通知他,让他回来。”顿了顿,他又补充说,“至于老爷子需要肾源的事情,先别告诉他,等他回来再说。”
“好的少爷,我马上去办。”
大门外,苏江沅抬了抬站的快要麻木的双腿,赶在两个人起身之前,急急忙忙转身就跑。
还没到晚上,派人通知温承御的人就回了消息。
“生死与我,概不相关。”那个叫温承御的男人,就回复了这么几个字。
卫闽和老卫站在客厅的中间,相互沉默着,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本以为,把老爷子病危的通知告诉温承御。那孩子怎么也会念在自己到底是卫家子孙的面子上,回国一趟,至少让老爷子见上一面,却不想,他居然憎恨卫家到了这种地步。连一个人的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