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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裴毓是故意的。
他不能先乱了阵脚,将画像放置一边,提笔作画。
只寥寥几笔,便勾画出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她淘气非常,时常爬树……
越想越是不能容忍,自从三年前进了裴毓的后院,他从未带她出来见过外人,一旦引发了旧疾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啪地扔了笔,他靠在椅背上面呆滞了片刻,随即让侍卫去传话,让裴毓来府中一见。
他又想要什么?给他就是。
而此时,郡王府也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裴瑾的婚事,高阳见了顾夫人,‘无意’间提及了顾长安不必入赘的事,那顾夫人自然是十分开心,试探着问她裴瑾能不能嫁进顾家,并且再三保证会待她如亲女一般。
高阳假意为难,后来只说怜惜她只顾长安这一子,也就答应了。
顾夫人那是一个真高兴,连忙谢安了,回头就去准备娶儿媳的婚事,逢人便是眉开眼笑的,春风得意呀。
宫中三年一选秀,眼看着选秀在即,高阳特意从中挑选了家世不错的送了裴沭那里去,想叫两个侄儿都快些成亲,到时认了晚晚,免得落下后患。
只这裴毓不省心的,天天带着如夫人出去招摇,宫里的灵妃已经颇有微词了。她一心惦记叶晚,也无暇顾及,好多事情都才理出头绪,又实在有点等不及。
可她也知,现在还不是相认最好的时机。
要也先帮晚晚物色一个真正的良人?
不不不,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
正觉疲惫,紫剑在外面敲门:“郡主。”
她让他进来,眼线昨晚就送来了消息,知道叶晚走后还见了一对父子,上演了一场认亲的戏码。
他端了参汤来放在桌上,高阳顿时扶额:“我现在哪有心思喝汤啊,给我说说现在又有什么动静了?”
紫剑坦然相告:“姑娘带了父子二人出去置办了些衣物,因离得远也不知说了什么。”
问了柳如风,当年找到哑女时候,她抱了孩子在外面,屋里听见动静的汉子也出来打了个照面。当时并未对孩子有任何的异议,他甚至还给了不少银两打赏……
一想起此事,高阳便心生怨恨,分明是故意的换了孩子,不管是哑女还是那汉子都脱不了干系,如今她这正牌的亲娘还没得到孩子一点心神,他却是想先享受着了!
紫剑见她脸色变了,犹豫道:“要不要给那俩人带过来?”
高阳缓和了下脸色,恨恨哼着:“先别打草惊蛇,让他过两天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朋友:本文周四入V,周四前正常更文,入V当日三更敬谢。所以你们有眼福啦。支持正版,支持妖妖。在此感谢扔地雷的好孩子,今天我又多了个小萌物。橡皮泥nini扔了一个地雷
☆、辩真假
第二十二章
叶晚有了个不靠谱的爹,还有个时时拿奇怪眼神偷看她的弟弟,用颜玉书的话说,那就是一家团聚,可她丝毫没有温馨的感觉。
天生的敏感更觉诡异。叶恬这些日子连课业都不做了,整日跟着她到处转悠,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撇下的孩童一样。
她只觉可笑又可爱,安抚了几次,才让她放下心来。
叶家也算过了个团圆年,前世叶晚就注重亲情,今生更觉亲人难得,也不是她非要怀疑这杨家父子对她是否真心,实在二人行事诡异,住了叶家更显蛀虫本色,完全没有亲人间的亲昵关心。
京城以西,有个广寒寺,据说寺中高僧灵验。
叶晚雇了马车带杨家父子去求签,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这父子是亲近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难得一家人一起出游,更显温情。
清歌随行,叶晚雇了两辆马车,杨家父子一起坐了后面的。她只说去寺庙给娘烧香超度顺便求个签,原本不想去的杨勇(弟弟)便不再犹豫了。
因为冬日未过,车外还是寒风冷冽。
广寒寺地处偏远,又是冬天,所以路上行人稀少。
车行的车夫一前一后赶车都不敢行得太快,生怕道滑将车翻了去。
走到郊外密林处,三五个持刀的蒙面汉突然冲了出来,先是惊了马车,后又控制了车夫,直接将人从马车上掀了下来!
马儿受到惊吓高声嘶叫,叶晚捏了把清歌的手,探出身来。
她立刻吸引了蒙面人的注意力。
一柄大刀随即搭上了她的肩窝,清歌从车上跳下来就哭。
杨勇刚一探头立刻被他爹抻了回去,只听一个汉子大声吼道:“哭什么哭!爷爷我图的是钱也不是人,快些回家去取万两银票,否则你家夫人活不到明日!”
清歌跪了继续道:“我们夫人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何要做这等坏事啊!家里哪有这么多的银票呜呜呜……”
那人又道:“绿道山头管你是谁!京城里哪个不知你家夫人受得两位殿下宠爱,休得啰嗦,回头送到这林子里自然有人等着!”
说完竟是架着叶晚远远的去了。
清歌回到马车边上,抹了把泪水哭道:“老爷怎么办啊!您快出来看看啊,夫人被人抓走了!”
杨勇掀了车帘,杨老汉使劲咳了两声才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只得如实相告:“银票家里是有的,老爷还是和我回去取钱送来吧!”
“也只能如此了”
三人坐了马车又半途而归,叶恬正在后院练琴,见几人去而复返唯独不见叶晚当然询问,这一问,清歌就哭了。
叶恬更是懵了,家中当然有银票,她取出来交给清歌,却是受不住这打击一下昏过去了。清歌大哭,叶家乱成一团。
为了尽快将银票送到劫匪手上,她只得将银票交给杨家父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快去林子里交钱,生怕迟则有变伤了叶晚的性命。
杨老汉自然是连声应了,父子俩又坐了马车出了叶家,在京城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他进门便要了一间房,扯着儿子进了房里便觉得心如捣鼓。
杨勇拿出银票看了又看:“爹!咱们不去林子里交钱吗?去晚了我姐不是有危险?”
杨老汉狠狠瞪了他一眼,劈手抢过银票细细查看:“她是你哪门子姐姐!哈哈一张五千两张一万,咱们发了!”
杨勇只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要是不去她不是有危险?”
话音刚落一巴掌抡过来就打在他的后脑:“咱们就在这等着,那劫匪要是害了她的性命才好呢,又不是咱们干的,还省得你姐在郡王府里提心吊胆的!”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缺德?
杨勇一时有点犹豫不决,他身上挂着的那个长命锁卡在胸口处硌得慌。
见儿子还杵在门口不动,杨老汉使劲推了他一把:“放心!咱们就住两天,到时候那丫头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出去也只说去了林子没见到人!”
他这才松了口气,爷俩又叫了点吃的,闷头在屋里憋着不出。
叶恬可真是昏过去了,清歌使劲掐了人中才给人弄醒,杨家父子刚走,她叫屋里小丫鬟出去,刚要说出实情,有人来报说是状元郎来了。
颜玉书是路过叶家的,他正看见杨家父子远去的马车,有点不放心进门看看。叶恬眼泪汪汪,一见他立时高呼姐姐命苦,实在是悲戚不已。
他赶紧问了是什么事,清歌知道他性格呆板生怕他破坏计划,只说叶晚被人劫了,杨老爷去送钱。
不想刚学了几句,颜玉书就皱起了眉头:“天子脚下哪来的绿道山头?知道你家夫人深受两位王爷宠爱还敢下手是何道理?连车都不搜上一搜就掳走了叶晚?”
清歌编不下去了,只低着头不说话。
叶恬一听也止了哭声,她扯着清歌低声说道:“快说呀!怎么回事!”
清歌不敢隐瞒便说了是叶晚的主意,她雇了几个街头混混上演了一出戏,是想试探杨家父子来着!
颜玉书闻言拍桌:“胡闹!她一个人混迹其中就没有危险了?广寒寺距离那林子还有多远她知不知道?若是名节再毁……”
他说不下去了,忽然想到她已经没有名节这东西了。
赫然起身,刚要追出去,清歌已经拦在了身前:“颜大人你干什么去?”
颜玉书恼道:“自己的爹爹和弟弟都不相信,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你让开!我去追他们!”
清歌赶紧扯了他的袖子使劲揪着:“不行不行!这事不能前功尽弃,夫人说他二人要是有一分真心待她她定然不再怀疑!”
他挥袖撇开她的牵扯:“你家夫人有没有说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然没说,清歌一想起那些彪悍的汉子自己的心也没有底了,可她还有事情要做,还需要去找车夫确定那爷俩的落脚地,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扯夫人后腿。她忧郁再三,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颜玉书大步冲出了叶府。
叶晚与那几个混混走进密林深处,身后的马车渐渐不见,生怕穿帮只想再走得远一些,不想脚下一崴忽然摔倒!
架着她的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拿开了大刀,正是这时,一股劲风披了过来,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紫衣男人从天而降!
他腰间长剑一出,剑气逼人,两番交手,几个男人毫无招架之力摔成一片。
叶晚捂着脚踝痛呼出声,男人眉峰紧皱,垂目看着她疑惑不解。
呼爹喊娘的混混甚至在求救:“夫人救命啊!”
她一抬眸正对上他的俊脸:“误会!这是误会!”
紫剑一瞥那几个混混,吓得他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
叶晚坐在雪地上,脑中还有一丝清明:“紫剑你怎么在这里?难不倒你家郡主叫你看着我还有保护我的命令?”
他将长剑还鞘蹲下了身子,顿了顿还是伸手去探她的脚踝:“我看看。”
她捂着不叫看:“你回答我,你家郡主到底想干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
紫剑一手拨开她的手:“我看看。”
叶晚倔强地再次捂上,难得地现出一点幼稚:“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看,你说你们郡主到底什么目的?难道没叫你除掉我什么的?”
紫剑无语地盯了她半晌:“坐了这么久地上不凉吗?”
她怔道:“有点凉。
他用力一震,长剑自动甩出半截剑身来,直接抵在了她的颈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