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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大舅母与二舅母,顿了一下,方才正色道,“况且,就连干爹与阿熙这两个医毒双绝的高手都摸不出来的脉象,我们也只有潜心等待瓜熟蒂落的份啊。”
到时候的惊骇也只是一时,况且还有呱呱坠地的宝宝分神,她相信无论再大的惊也都会被喜所盖过,正所谓惊喜,也不过如此!
而却说,不知内情的大舅母与二舅母好搪塞,经验不足的花宏熙好欺瞒,但精明老辣的南宫玺越却是没那么好对付。
午后时分,趁着丰俊苍正在书房忙着筹谋北上之行的最后定夺的间隙,打定主意要弄个清楚明白的南宫玺越便是同李瑾芸直奔主题。
“芸儿,别人你或许可以瞒着,难道对干爹你要瞒到底不成?”同在锦榻上相对而坐的南宫玺越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满是阴郁之色。
而撇嘴苦笑的李瑾芸瞬也不瞬的盯着瞧了良久,方才同他递去别有深意的一瞥——隔墙有耳。
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搁在几案上,推至她的身前,同她相视的点头的南宫玺越意味深长。
会意了他此间深意的李瑾芸莫可奈何的蹙紧了眉头,犹豫踟蹰良久,方才沾着茶水以手捂着快速划出一个字。
而正当她略微太高手臂,俯身探头的南宫玺越刚刚要看清那个字时,房门却是哐当一声被人推了开。
回眸一瞥但见丰俊苍颀长的身影昂然显现,想也不想的李瑾芸小手啪叽一声拍上几案,然面色依旧一派平静无波的李瑾芸佯装镇定的同他相视挑眉,“阿苍怎么回来了?北上之事可有定论了?”
“嗯,二哥执意亲自出马,本王担心你会阻拦一二。”大步而入的丰俊苍面色凝重的驻足她身旁,“阿芸在同干爹商谈什么,还用得着暗语?”
顿时满头黑线的李瑾芸撇嘴苦笑,离得那么远他都能看清?还真是邪门了说!
而不置可否的同她相视摇头的南宫玺越却是无语凝噎,那哪里是丰俊苍火眼金睛,分明就是芸儿你欲盖弥彰啊!
然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的南宫玺越忙替李瑾芸解围道,“王爷请勿多心,事关我苗疆秘术,芸儿也是不得已才如此……”
“那你们继续,既然芸儿没有异议,本王这就安排北上事宜。”同两人相视点头的丰俊苍毫不怀疑的淡淡道。
然凝望丰俊苍那渐去渐远的背影良久,双双凝眉的李瑾芸与南宫玺越不由得撇嘴苦笑,真是不知究竟是她有天神的庇护还是丰俊苍才被天神所眷顾的那一个,为何她总觉有背后灵般隐隐不安呢?
送别揪着眉头兀自苦恼去的南宫玺越,靠坐在锦榻上闭目养神的李瑾芸忙紧急召唤花神,然却是久久不闻回应,咬牙切齿间也为有莫可奈何的干瞪眼。
而当面色凝重的薛掌柜将一封皱皱巴巴的密信递到李瑾芸手中时,正在一旁翻阅卷宗的丰俊苍见她久久不语,眉头渐渐打成了死结,寒眸微眯间不由得好奇的凑上前去瞄一眼铺展开来的密信却顿时脸色狉变。
☆、第328章 幼主称帝
密信上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八个字,但却是字字扎眼。
幼主称帝,巫教入宫。
同丰俊苍相视凝眉的李瑾芸波光流转的水眸陡然一亮,略发迟疑的蹙紧了眉头。
“……欧阳豪的阴谋?”
“**不离十。”
寒眸微眯的丰俊苍阴沉酷寒的眸子中满是阴鸷之色。
后知后觉的恍悟了什么的李瑾芸猛然一窒间不觉膛大了眸子。
“只怕丰俊祺的惨死本就是欧阳豪所一手主导。”
“东家所言甚是,就综合消息而言,虽然欧阳豪因意外中途罢手,但他所主导的一切犹在按部就班进行。”
未语先叹的李瑾芸眉头紧锁,“幼主称帝一旦成立,我们的形势只怕更加艰难啊。”
“阿芸先莫要急着忧心。”先是同她轻轻摇头的丰俊苍缓和了几多神色,而后方才接着道,“若是平日里,形势或许会瞬间逆转,但阿芸莫忘了京城刚刚遭遇火山爆发,那里可谓是生灵涂炭人间炼狱,甭说是什么幼主了,就算是本王都未必有那个信心令事态平息还百姓一个晴朗朗的天。”
“……呃?”将丰俊苍话中深意听在耳中的李瑾芸唇角陡然一僵,“或者真是天意难违啊。”
“其实论说起,此时无论是谁去力挽狂澜都将是力不从心,更何况,李佩瑶虽然勾结巫教中人侵占皇宫,但皇宫中早已被北戎人洗劫一空,甭说是银两了,恐怕就连粮草都是个问题,所以她要一座空城作何?纵然是要作威作福也得有资本的说。”说着却是忽而唇角陡然一僵的薛掌柜猛然噤声。
“资本?”凉凉瞥嘴冷笑的李瑾芸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我那姐姐只怕是想做太后想疯了,才不会顾及那种问题。”
“那就且叫她自作自受去吧。”唇角陡然闪过一抹薄凉的丰俊苍淡淡道。
而深知他话中深意的李瑾芸与薛掌柜相视但笑间脑海中不禁闪过一副诡异的画面。
偌大的皇宫中空空荡荡,不见金碧辉煌的装饰,没有价值连城的摆设,甚至就连一口热饭都极其难求,端坐其中面黄肌瘦的李佩瑶抱着瘦骨嶙峋饿到哇哇大哭的幼主无声啜泣。
“不过,话虽如此,但李佩瑶这般富贵险中求也不失为最后一搏,王爷需得小心他们还有后招啊。”回眸一瞥的薛掌柜略发担忧的蹙紧了眉头。
“此事本王心中有数。”说着便缓缓起身的丰俊苍同两人相视点头,方才接着道,“正巧外公在偏厅同二哥交代什么,本王同他们也透些消息。”
“呃?二哥?”眸光微闪的李瑾芸略发迟疑的瞥一眼丰俊苍。
“他们今晚子时出发,阿芸若是有什么要嘱托的,记得别错过了时辰。”转身便大步而去的丰俊苍并未留意到身后李瑾芸紧蹙的柳眉间那抹难掩的纠结之色。
而不作声色的将一切悄然看在眼中的薛掌柜浑浊深沉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暗芒,“东家可是担心二公子会撞上青竹姑娘?”
“京城那么大,能撞上的几率几乎不大。”眉头紧锁的李瑾芸轻轻摇头,“本妃只是担心以二哥的睿智,没准会猜到一二,更甚至借机行事。”
“这倒是个问题。”浑浊深沉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异色的薛掌柜眉头一皱,“不过,东家放心,老奴定会嘱托随二公子同去的手下见机行事绝不叫二公子分心旁骛。”
“有劳了。”同他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波光粼粼的水眸中满是凝重之色。
而待到薛掌柜辞别,兀自靠坐在锦榻上闭目沉思的李瑾芸却是被端着汤药而来的香玲与香巧所打断。
“王妃,花少主嘱咐这些药您一定喝下。”将手中温热的药碗递上前去的香巧仔细观察自家王妃的气色。
然眸光微闪间却是不觉唇角陡然一僵,“王妃呐,您可一定要宽心啊,就算不为着自己个儿的身子,也要为腹中的世子多多调养休憩啊。”
“是啊,若非大夫人与二夫人这两日双双染上了风寒,担心过了病气给王妃您途惹烦恼,否则王妃您且得要耳根子痒痒呐。”说着都不觉唇角微僵的香玲接过自家王妃踟蹰良久方才纠结着眉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的空了药碗,连忙转身奉上三粒甘甜的果脯,好叫王妃淡去口中的苦涩。
“本妃心里有数。”嚼着甜蜜的果脯,紧蹙成团的眉头终于舒缓了几分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不禁担忧的问,“大舅母与二舅母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王妃放心,已经好多了呢。”将自家主子神色间的担忧之色看在眼中的香巧连忙回禀道,“而且,大夫人与二夫人可是比王妃您听话多了,花少主要她们好生卧床休养,人家都好生乖乖的卧床休养的说。”
“……呃?怎么还要卧床休养?”听着都不觉蹙紧了眉头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究竟怎么回事?”
“其实,其实……”纠结眉头咕哝半晌,然却终是缄默无言的垂下了眸子的香玲脸色极为沉郁。
而左右权衡后方才缓缓抬眸的香巧在李瑾芸那灼然审视的目光下终是缓缓道出其中缘由。
原来,被丰俊苍请出了大将军府的老夫人与江氏压根就不能善罢甘休,而更因为李博然不知打听来的消息更是气焰嚣张到了极致,甚至摆着皇亲国戚的名头肆无忌惮的盘问街上巡逻的士兵关于丰俊苍与李瑾芸的行踪。
城中巡逻的士兵尽是久经沙场出生入死的士卒,对于那些个虚名自然不甚在意,更何况,眼下究竟谁能当上皇帝都是尚未可知的事,以至于李博然与老夫人频频吃瘪,碰壁碰到鼻青脸肿。
然而,憋着一口恶气的三人又岂会轻易罢手,愣是东奔西走穿梭于城中各个角落,或许真的是苍天走眼,那日相携坐马车出了庄园去城中选购料子准备给李瑾芸腹中尚未出世的宝宝做衣服的大舅母与二舅母竟然不巧被老夫人与江氏逮了正着。
于是乎未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大舅母与二舅母便极有先见之明的在眼睛喷着火苗的两人尚未开口前,便是极为殷勤热络的诚邀两人上了隔壁八方馆的雅间,而亲自安排人手伺候的薛掌柜直觉有异,便是连忙闪身直奔校场找人。
结果却是不想他前脚才走,雅间中的四人便是再也绷不住的撕破了脸皮,而骂的最难听的堪数江氏,老夫人次之,但下手最恨的要数大舅母王秋兰,围场打援的二舅母米玲玉次之,而颤颤巍巍间险些都站不稳的老夫人除了干瞪眼便也有骂骂咧咧。
然而,怪只能怪薛掌柜当初着人设计修建雅间特意要求隔音效果极佳,于是乎,雅间门一倒插,任凭瓮声瓮气的老夫人怎么嚎叫,隔壁甚至于走廊中的人都听不到半分。
“所以,大舅母与二舅母占尽了便宜?”唇角微扬的李瑾芸浅笑盈盈的柳眉弯弯。
“哪里,大夫人与二夫人都错估了江氏竟然会武功,吃亏的是大夫人与二夫人好不。”撇嘴苦笑的香巧满是愤然之色。
“呃?”眸光陡然一凜的李瑾芸顿时眉头一簇,“那大舅母与二舅母可是伤着了?”
“伤只是皮外伤。”终于忍不住插一句嘴的香玲唇角微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