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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有院墙,也有院门。可是却等于没有一样。那院墙矮矮滴,院门破的小贝都不用推门,直接从破洞钻进去就行。
小贝轻轻的跳进院子,没钻那个洞,感觉是狗狗钻的。两间紧挨着的屋门都关着,却只有一间的屋子里透着光亮。
小贝也不用上方揭瓦了,直接从满是破洞的窗子里往里看就行。
只见里面,坐着四个人。一对老人背对着窗子坐着,一位夫人抱着个孩子轻轻的拍着。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手上编着灯笼。
小贝特意看了他的腿,发现有一条裤腿自膝盖以下是干瘪的。就确定这一家确实是小禄子的家,只是屋子里少了俩孩子,兴许是睡了吧,小贝想。
“爹娘,你们先去睡吧,等把喜儿放到床上,我跟强子编就行了。”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小声的对两位老人说。
“就是啊,爹娘,屋里点上灯吧,你们眼神不好了,再磕到碰到如何是好。”那中年男子开口说。
“不妨事的,油灯省着,能多编几个灯笼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两老的到底没有离开,小贝看不见他们的容貌,只是看着他们的肩膀不停的动着。桌上的油灯,火苗的燃起还带着一缕黑烟。
那妇人起身把孩子抱走,转身回来,系上一块满是补丁的围裙,伸手从老妇人那抢过编到一办上的灯笼,叫老人歇着。
嗯,这一家虽然过的贫苦,却倒是很和睦,知道相互心疼。亜璺砚卿小贝,在窗外是真的羡慕啊。
“小辉和小平明个就回来了吧,帮人家烧炭,回来又是俩洗不干净的黑猴子。”老妇人心疼的声音。
“娘,黑点不妨事的,你看前面刘家,上回把他家大小子送进宫,不是切根的时候没弄好,没了么。刘嫂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是这回她男人又要把小二送进去呢,可怜那孩子了。”年轻的妇人很惋惜的说着。
“造孽啊,咱家禄子是见不得咱家解不开锅,透着自己跑去的。我这心里到现在还难受,可是那刘家的他是乍回事啊,半文钱没有还是又赌又嫖的,这次怕是又欠了赌债吧!”老太婆有点呜咽的说。
“禄子兄弟懂事,听说里面也不好混呢,所以每回给咱的银子,咱都得给他留着点,省得老了出来啥都没有,小辉就顶在他名下,给他养老吧。”那年轻的妇人,叹了一口气说。
俩老的都在抹眼泪,那中年男人低着头,只顾编手上的东西。
“咱家有一个就够难受的,就算是日子再难过,就算饿死都死在一起,不能把孩子往宫里送了。”老头子狠狠的说。
小贝听不下去了,她没有不声不响的留下东西就走,像这样善良的人家,有可能不敢用来路不明的东西。
她也不敢贸然进去,怕吓到人家,就伸手在窗棂上轻轻敲了几下。
“谁。”那中年男子问。
“别怕,我不是恶人,受禄子之托来的。因为不方便见人,进屋请不要惊慌。”小贝在外面商量着。在外面讲话,她觉得怪怪的。
“真的禄子?”那请进吧。
还是那老人家先应了,小贝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人除了腿残的强子,都站了起来,有点紧张的看着蒙着脸的小贝。
“不要怕,因为禄子平日的俸禄都被管家克扣,就算别的主子打赏的东西也难交给你们。他都偷偷的藏在宫里偏僻的树下,正好我出宫,就帮他送来。”小贝说着,就把捆在腰上的一个包袱拿下来放在桌子上,那里面还有自己放进去的近二百两银子。
银子都是散碎的,就是怕他们用着不方便惹祸。
银票,面额太大她没敢给他们,再者银票来路不正,就怕到时候想帮这家人不成,反倒害了人家。
银子么,反正自己也用不了,到时候带不走留给旁人也可惜,干嘛不给需要的人呢?
“啊?怎么会这么多啊?”老人上前打开包裹,见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还有珠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禄子做事着主子喜欢,时常赏的,只是以往都被上头管事的掠了去。他想着家里日子难过,才想到偷偷的藏起来的。你们尽管放心用便是,但是要记住,这事千万莫要对旁人说了,再亲的也不行。
万一露了嘴,那就会害了禄子呢。你们可以用一点小钱,做点小买卖,慢慢的改善家里的生活,那样就不会惹人怀疑呢。
不要舍不得用,禄子虽然没想着让你们锦衣玉食的,但是吃饱穿暖,修缮屋子总是好的。刚才无意中听见你们说,还有俩孩子去帮工烧炭,听我的孩子回来后就把那工辞了吧。”小贝站着有点不放心的叮嘱着。
“您是禄子的朋友?”那老头这才想起来没请客人坐,搬了把椅子放在小贝的面前,试探的问。他们看着眼前这蒙面人,听声音是尖细,看身材也很娇小,以为‘他’也是跟禄子一样的人。
“嗯,算是吧,在宫里就交了他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小贝说着不由得回忆起第一次跟小禄子见面的情形。
她坐到了椅子上,觉得应该坐,不然没礼貌。
“强子,留点散碎的出来,剩下的赶紧埋到你们床底下去,别让孩子知道。”老人小声的回头对自己的儿子和媳妇说。
“嗯,知道了爹。”强子,就拿起几小块散碎银子放在桌上,拄着拐让媳妇捧了那包裹进了漆黑的里屋,小贝看见里边点起了油灯。
“老人家,我不能在外久留的,先告辞了,记住银子够用,不到万不得已那珠子就别动了,留着给你孙儿娶亲做聘礼吧,你们卖的话,好东西也卖不到好价钱的。多可惜。”小贝起身告辞,今晚她是真的忙啊。
“小老儿知道了,您慢走,麻烦您跟禄子说,在里面不要跟管事的顶嘴,俸银被拿走没事,只要他在里面吃得饱,穿的暖就行了,千万不要被人打啊。”老头拜托着。
小贝答应着就起身往外走,等老人走到门外送,哪里还有人影呢?
小贝离开禄子的家,本想直接去驿馆,可是刚走了十几米远的位置,听见路边一家传来女人和孩童的哭声,还有男人的斥骂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就是娶了你这臭女人,生下三个要命的,就开始走霉运。看看老子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啊?跟你说,这家里老子就是天,你再不答应送二小子进宫的话,我就把就把小妮子提早送进艳芳楼等她大点了卖笑去。”
难道这就是禄子家说的那刘姓人家?没遇到就算了,偏偏让自己遇到了,怎么能不管?小贝的脚迈不动步子了,跃进院墙,在窗纸上的一个小洞往里看。
屋子里一个长相猥琐的人一脚踩着椅子,看着跪在他面前,紧紧相拥的娘三。一男一女俩孩子吓得把头都钻进那妇人的怀里。
“当初若不是你强行毁了我的身子,我怎么会嫁与你?原想跟你成亲,你能好好的过日子,可你却依旧做那些吃喝嫖赌混账之事。为了孩子,我都忍了。你害了老大没有毁意,现在又要打老二的主意,就算拼了命,也是不能依你的。”那妇人边哭边回骂着,接着油灯的光线,小贝看见她的嘴角留着腥红,看样子是被打了的。
“不愿意过,可以拿着休书滚啊,不是早就写给你了么,还赖着不走。走之前把俩崽子留下来就成。不是因为你身上有病,老子早就把你卖进艳芳楼了,妈的晦气。”男子骂骂咧咧的,没听见窗外有一对粉拳捏的嘎巴嘎巴响。
“孩子是我的命,断然不会在让你祸害,你在休书上写明孩子归我,立马就走人,自此后你愿意怎样就怎样。”那妇人倔强的仰起头说。
“**的就是欠踹啊,这俩崽子是老子的种,把他们给你了,老子用什么换银子来乐呵?”那男人无耻的大声说着,起身抬脚就往那妇人身上踹,妇人怕伤到孩子,死死的用身子护着他们。
“不许欺负娘。”俩孩子从妇人怀里挣扎出来,拦在妇人身边,脸上虽然有对父亲的惧怕,却很坚定。
“兔崽子,反了你们了。”男人恶狠狠的骂着,伸手一手一个拎起了俩孩子,男孩又七八岁,女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娘,你快跑,不要管我们。”男孩大声的喊。
小女孩则被吓哭,妇人也被吓慌了神。
可恶,小贝低声骂着推开门就走了进去,一把雪亮的飞刀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第四十一章 景王爷没来
“大侠,饶命啊。 課外書『*首*发』”那男人反应过来后,慌张的跟小贝求饶。
没出息,小贝鄙视的暗骂。这男人个头就算不太高,可是也比小贝高出一头多。先前那样凶狠的对妻儿,现在却被娇小的小贝吓成这样。
那原本在哭泣的俩孩子和那妇人,此时却忘记了哭泣。看着蒙面拿着刀子的人也忘记了害怕,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小贝。
因为此时的小贝对他们来说,是恩人。
“就是你把自己孩子送去宫里做阉人?没了一个又要送一个?”小贝仰着头恶狠狠的问。
“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饶了小的吧。小的那样做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的。”男人感觉到了眼前的蒙面人恐怕不是打劫那样简单,慌张的辩解。
“不得已?你这样做就连牲畜都不如,虎毒不食子,你错过了,却半点悔意都没有。”小贝不屑的说。
“大侠给小的一次机会吧。”男人继续讨饶。
“家中可有笔墨纸砚?取来。”小贝不再理会那男人,对妇人说。
“有,我去拿来。”那男孩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来人是想帮自己和娘还有妹妹。边答应着,边走到里间捧着一个小包裹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男孩不等小贝开口,麻利的找来水在砚台里,拿起一小块墨研了起来。
“这是你的?”小贝问。在宫里住着,看到的都是极品,再看着这笔墨纸砚,实在是最劣质的东西。
“嗯,娘绣了帕子卖,给我买的,还说等攒够了银子就送我去学堂的。可是,娘辛苦攒的都被他抢走去赌掉了。”那男孩点头说着,眼睛带着恐惧的恨意撇了自己的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