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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歌听了,唇角笑意越发深邃,抬头,眸子里荡漾着几许嘲讽的幽光,“大少爷这话,也正是青歌想说与你听的。你该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娘子,可你与夏姐姐走的这么近,人都说你跟夏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哼,显然成了阻碍你们美好姻缘的坏人了。既如此,大少爷不妨写道退婚书,与青歌将婚约解除了,从此,你与夏姐姐便可名正言顺,正大光明了。”
“。。。。。。”高逸庭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她这是骂他与夏之荷偷偷摸摸名不正言不顺吗?
但女子怎能与男子相比?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太过寻常,难道,她也想像男子那般多夫不成?
成何体统?!
“你放心。”高逸庭声音里透着几分恼意,但他自认为比李青歌大,又是男人,所以不与她小丫头一般见识,只当她的话不过是嫉妒他与夏之荷的亲密关系罢了。
“我不会取消婚约的,只要你好好的,安分守己,我会依诺等你及笄之后,娶你为妻。至于你夏姐姐,我自有安排。”
“安排?”李青歌手指捻过腮边的一缕发丝,缠在指间把玩着,那神态倒十足的小女儿娇憨之态,看的高逸庭有些痴了,倒忘了她唇角的冷笑,“是不是要另置一套房子,娶她做平妻?”
“。。。。。。”高逸庭没想到她竟然会猜到自己的心思,当即竟然有些发窘,他深知,女人是善妒的动物,娘是如此,夏之荷也是如此,尽管嘴上答应的好听,只要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在乎,暗地里不还是想害李青歌?
所以,他自然理解李青歌心里会作何感想,连忙道,“你放心,就算娶她做了平妻,我也不会薄待于你。”
“哦。。。。。。”李青歌松了发丝,幽幽抬头,目光凉薄,“若我不答应呢?”
“?”高逸庭心下一沉,女人的事果然麻烦,“你想??”莫非要夏之荷做妾?怎么可能,荷儿那骄傲的性子怎甘居于人下,就连平妻,她都不愿,何况是妾?
“取消婚约,或者此生只娶我一人,什么平妻,妾侍,通房丫头。。。。。。都。。。。。。不。。。。。。准。”李青歌冷笑着一字一顿说道。
高逸庭愕然,这怎么可能,哪有男子只娶一妻的?就连爹也有四房妾侍。
“所以——”李青歌又沉沉说道,“大少爷,你可要想清楚了,要娶那就得娶我李青歌一人,要么,取消婚约,你我各不相干,从此后,你和你的夏表妹,还是你的碧如丫鬟,甚至其他女人,无论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管。”
“你?”高逸庭一惊,她竟然知道自己与李碧茹?他一时之间不知以何作答,他不敢轻易答应李青歌,若真答应了她,荷儿怎么办?虽然她近来变化太大,可是,这么多年,她死心塌地的对自己,就连陷害李青歌,也因为嫉妒自己对她好。。。。。。
他心里乱了,可若不答应,李青歌。。。。。。就这样放弃么?
他竟然开始不舍——
“大少爷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李青歌站起了身,将窗户关了起来,外面雨丝似乎大了些,她怕屋里潮气太重。
高逸庭有些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她淡漠的样子,有些发怔,“你。。。。。。为何要这样做?是因为荷儿想害你那件事么?我已经警告过她。。。。。。她也答应悔改,从此以后不会再与你作难,何况,成亲之后,你们不会住一起。”那样就没有纠葛了不是吗?
李青歌靠着窗户,目光沉沉的看着高逸庭,眼前男子俊逸如初,眉宇间始终散发着冷峻而疏离的气息,前世,一眼见他,心中便说不出的疼惜,身为高家长子,他身上自然负担着很多,她真想用自己的真心去温暖他,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而此刻,那俊逸的双眉深深紧锁,却是说不出的纠结。
是因为她刚刚提到的要求吗?
李青歌淡淡一笑,忽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若是前世,这些不就是高逸庭心中所要吗?休了她,与他的夏妹妹双宿双飞?
可此刻,她愿意给他,他倒犹豫了,似乎她成心给他出了难题似的?
“大少爷。”李青歌起身走到屋角的架子边,从里取出一把青竹伞,然后,递给高逸庭。
高逸庭望去,这把伞正是那晚他让丫鬟送给李青歌的。
“外面雨大了。”李青歌简单的解释道,正好这把伞也可以还给他了。
高逸庭起身,接过伞,就见李青歌转身,连看都未看他一眼,不觉恼了,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胳膊。
“大少爷还有事?”李青歌扭头望着他,目光清冷,不含一丝感情。
高逸庭心中挫败不已,甩开她,怒道,“好,很好,你是巴不得本少一纸退婚书,然后你就可以与二弟双宿双飞了,是吗?”
“。。。。。。”李青歌耸耸眉,其实,她真的无所谓,一纸婚书又能如何?就能绑的住她李青歌吗?
前世被这桩婚约所累,这世,她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
“只怕还不止二弟,”高逸庭突然想到了高云瑶的话,顿时又怒道,“还有那三殿下,对吗?”
“退不退婚,取决于大少爷你。”李青歌面无表情的道,“不过,如果大少爷不愿背负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骂名,这退婚书由青歌写,也是可以的。”
高逸庭差点被气晕,只觉得脑仁突突的跳,“李青歌——”
李青歌无辜的眨眨眼,“大少爷发这么大火干什么?青歌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的事了吗?”
“你与二弟还有那三殿下,趁早远一点,免的引火烧身。”高逸庭出语威胁。
李青歌闻言却是哧的一笑,上前一步,贴近高逸庭,目光透着邪佞,迎上他的视线,“大少爷,你如此恼羞成怒,是为青歌吗?”
当真好笑,好生讽刺,前世那个视自己如敝履的人,这世竟然会为自己动怒,会为自己吃醋,还为自己纠结?哼。
那碧波涟涟的眸子荡漾着细碎的光亮,目光戏谑又讥诮,却偏生的让人心动的连心肝儿都痒痒的。
顺势,高逸庭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低沉着嗓音说道,“如果我说是呢?”好,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怕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尽管一直不愿,尽管身边还有夏之荷,可是,对她,却是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心。
李青歌邪肆一笑,小手在他胸口一推,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妩媚妖娆,“那这就是大少爷自己的事了。”她才不管呢。
“你?”高逸庭被她一笑一嗔的模样弄的心里一上一下的,就像小猫挠的似的,看她闪身离开,不禁咬牙恨道,“真是个小妖精。”
“哼。”李青歌回眸,冷然一笑,“大少爷慢走不送。”
气的高逸庭怔了,“李青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与我婚约在身,这辈子你都注定是我的妻,即便不要,那也是由我说的算。”
李青歌却充耳未闻,掀了帘子,进了房里。
高逸庭冷冷一笑,好,敢不将他放在眼里,那么,他就让这小女人知道厉害。
——
出了荷香苑,高逸庭转身就去找夏之荷,一则,刚才真的被李青歌气到了,想她对自己那样冷漠,不由想起夏之荷的温柔,哼,她不待见自己,自有爱自己的,二则,他也想探探夏之荷的口风。
“大表哥,何事将你气成了这样?”夏之荷瞧着高逸庭不善的脸色,故作糊涂的问,一边拉他坐下,亲手为他倒了茶,然后,乖巧的站在他身侧,为他捏着肩。
她的温柔果然让高逸庭心里好受多了,从肩头握住她柔弱无辜的手,他轻轻一叹,“荷儿。。。。。。”
夏之荷就势往他怀里一靠,眨巴着大眼睛,问,“怎么了?”
高逸庭突然说不出来了,想夏之荷如此深爱自己,倘若知道自己要舍她娶李青歌,定然会承受不了。
“没什么,我看你近来消受了不少,该让厨房多给你炖点补品,养养身子。”
夏之荷娇羞一笑,“哪里瘦了,荷儿还觉得胖了呢。”
高逸庭望着她的笑脸,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想到了李青歌那带着几分坏几分写的冷笑,牟地,他连忙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该死,怎么美丽知礼的女人不爱,偏喜李青歌那种浑身带刺的丫头呢?
“大表哥,你怎么了?”夏之荷看着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痴迷,顿然想到了李青歌,眸中溢过恨意,却还是笑问,“对了,刚才是到李妹妹那里吗?李妹妹怎么样?她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我的气吗?大表哥,你对她解释了没有?荷儿也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不敢了,求李妹妹原谅我一次。”
高逸庭一愣,因为李青歌压根就没提过这件事,“你放心,她。。。。。。”
“她怎么了?”夏之荷追问,最好因为这件事,这两人闹起来才好呢,哼。
高逸庭眼波一转,突然道,“荷儿来这边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姨夫姨母身子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回夏家看看?”
“。。。。。。”夏之荷闻言心惊,他这是赶自己走么?
看来,高逸庭对自己的心,真的是变了。
即便对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完全的真心,但面对一个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转眼又去爱上了别的女人,这种耻辱挫败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夏之荷。
尤其还是败给李青歌,她更是不甘心呐。
“是呢。”夏之荷佯笑道,“我也正想跟大表哥商量这事呢,大哥回去后,身子一直恢复不好,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还像个活死人似的,爹娘都很担心,所以,荷儿也想回去看看。”
“嗯。”高逸庭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马上给你安排车马。”
这么急的不想见自己吗?夏之荷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被一点一点的撕裂,却强笑道,“大表哥还真是急呢,好歹容我回了老太太与姨妈呢,再有。。。。。。三天后的诗茶会,荷儿也想去见识见识呢。”
哼,高逸庭,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是你先移情别恋,就别怪她转投他人怀抱。
“哦。”又是诗茶大会,听说李青歌与三殿下有约在那一天呢,高逸庭脸色不觉又沉了下来,想到李青歌提的要求,心里无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