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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扑通一声,竟跪倒在地,垂首无声的流出悔恨的泪来。
赫连筠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杯子,微微掀起眼帘,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不置可否。
本来就该死,既然知道,何不直接死了谢罪?何苦还来玷污他的眼睛?
福伯见了,倒是有些惊了,不明白这样漂亮的姑娘怎么惹到自己主子了,按理说,筠王爷鲜少与女子交往,不该与女人有瓜葛才对呢。
“王爷——”福伯似乎想为夏之荷求情,但一触及到赫连筠递过来的眼神,瞬间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中,只道,“王爷若没其他吩咐,奴才先告退了。”看这女子行事,只怕与王爷有着什么不可让外人知道之事,他一个奴才,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门口侯着。”赫连筠沉声道。
福伯微愣,点头,“是。”果然,出了门,只乖乖的站在廊下,不敢离开半步,但也不敢离房门太近,怕听到不该听到的。
屋内,只剩下孤男寡女一对妙人儿,夏之荷的心倒稍稍放松了不少,没有外人,她的话也更能说的出口的。
稍稍抬首,夏之荷一双美目泪光盈盈,直直的看着赫连筠,似有无限委屈,却无从说起一般。
“王爷,”粉润的唇瓣直被她咬出了几道白色,她才苦苦哭求道,“但民女冤枉,民女并非有意冒犯三殿下,还请三殿下明鉴,民女是被人陷害的,当时的事,民女根本控制不了,甚至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赫连筠淡淡的望着她,幽深的眸底看不出情绪,“你今日来,不是来赔罪,而是来请本殿下为你伸冤的?”
“。。。。。。”夏之荷一窒,忙摇头道,“不,民女只是想让殿下您明白,民女不是有意冒犯,民女是受他人陷害。还请三殿下原谅民女的无心之失。”
“起来。”赫连筠轻轻一抬手,突然道。
夏之荷心口陡然一跳,立刻喜逐颜开,今日的她特意穿是素净的衣裳,月白的衣裙,外罩淡紫纱衣,衬的她素朴雅致,此刻,那样微微一笑,倒格外的动人。
“谢三殿下。”谢过之后,她直起身子,纤白手指似无意中撩过耳侧的发丝,让清雅的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赫连筠看了她一眼,脑海里想的却是李青歌,不知道那丫头还在不在桃园了?想到临走时那丫头可恶的喊他‘漂亮姐姐’,眼底竟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笑意。
夏之荷一见,心中大喜,暗道,莫非这是三殿下在对自己暗示着什么?
如此一想,更是得意忘形,再瞧着赫连筠那清润如玉的模样,竟然忍不住的想要亲近,步子不觉间朝前走了几步,靠近说道,“民女。。。。。。”
她这一出身,让赫连筠猛然抬首,似乎一惊,但过后瞧着夏之荷谄媚讨好的模样,不禁心生厌烦,只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夏之荷有些反应不及,之前那讨好的笑意僵在脸上,要上不下的,很是尴尬,“三殿下,民女。。。。。。”
“你走,那件事本王根本没放在心上,你若觉得冤屈,大可以去衙门击鼓鸣冤。”赫连筠难得肯与自己不喜欢的人,说上这么一连串的话来。
夏之荷优雅的表情瞬间碎裂,只木然的盯着赫连筠,心底到底不甘,好不容易来了,怎能如此被打发走?
“可是——”她犹自说道,“就算三殿下大人大量,可是,民女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民女想,若三殿下抬爱,民女就算是做牛做马,亦甘愿服侍三殿下,以弥补民女所犯下的过错。”
她说的情真意切,却让赫连筠看的几乎作呕,相比较此女的虚伪做派,那李青歌呛死人不要命的执拗直率脾性,倒真的好的多。
“你想服侍本王?”他微挑眉梢,眼底漾过一丝邪恶的情绪。
其实,关于此女,他亦有耳闻,乃高家大少爷的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关系甚笃,似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而那高大少却就是与那小丫头定亲的人。
哼。。。。。。
“嗯。”夏之荷忙又跪在他脚下,诚恳说道,“能伺候三殿下,是民女的福分,求殿下成全。”
赫连筠冷笑,眼底闪烁着讥诮的寒意,“你想如何伺候本殿下?还是你想直接成为本殿下的女人?”
“。。。。。。”夏之荷心下一颤,抬眸,惊惧的望着赫连筠,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亦不敢贸然回答,只道,“不,民女不敢,民女自知身份卑微,能伺候三殿下左右,为奴为婢,自是心甘情愿。”
“为奴为婢?”赫连筠一双眼睛似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夏之荷本能心虚的垂下了眸子,心跳陡然如雷鼓一般。
“好。”突然,赫连筠低声道,夏之荷的心也跟着猛然跳到了嗓子眼,他是同意了吗?同意自己留在他身边?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现在为奴为婢,她也能有把握,将来有一日,定当能成为他的女人,成为这王府的女主人,甚至成为这男人的主人。
可是,莫大的幸福还没来得及体会,紧接着赫连筠的话却让她从飘渺的云端,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地狱,直砸的她头晕眼花、肝胆俱裂。
“不过,本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奴婢。你既这么想伺候本王的话,不如这样,高侍卫每日在宫中,不辞劳苦的守护深宫安全,护在父皇左右,也算是为本殿下向父皇进了不少的心。本殿下这些日子还在想,到底赏他些什么好呢?今天见了你,倒提醒了本王。”
一番话说的夏之荷通体发凉,“三殿下,您这是。。。。。。”要将她赏给高逸庭吗?
“来人。”不等她话问完,赫连筠厉声叫道,门外,侯着的福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完了,王爷一定气的不轻,他忙忙的折身进了屋子,“王爷,您有何吩咐?”
赫连筠邪肆勾唇,唇角划过一抹狠戾的弧度,“叫两个人,将这个奴婢送到高侍卫那里,就说本王赏的,让他尽情享用。”
福伯惊愕,吃惊的看了眼夏之荷。
夏之荷更是吓的傻了,真的要将她赏给高逸庭?这算怎么回事?她原本就与高逸庭情投意合,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成为高逸庭名正言顺的妻,可现在,她竟然要做个下贱的奴婢,还是被人当做货物一样赏赐给了高逸庭?
“不,三殿下。”一想到自己以被赏赐的奴婢身份出现在高逸庭跟前,夏之荷一颗心瞬间碎成了千片,她慌忙跪倒在地,恳求哭道,“三殿下,求您,饶了奴婢,若奴婢有得罪您的地方,求您——”
“怎么?你不愿意?”不等她话说完,赫连筠沉沉一笑,目光阴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夏之荷一颤,从心底里怕了,刚才是她自己说愿意为奴为婢,既然为人奴婢,自是没有与主子讨价还价之理。
想不到她精心筹划一夜的东西,竟想不到是挖了坑将自己埋了。
可是,她又如何去面对高逸庭?“三殿下,奴婢。。。。。。愿意,奴婢自去找高侍卫。”
赫连筠脸色一沉,“你既是本王的奴婢,本王赏赐,自然要人送了你去才行,来人,将她带下去,收拾一下,今晚送到高府。”
“是。”福伯立刻答应着,然后叫了两个丫鬟过来,带夏之荷走。
夏之荷脚步虚浮,神色茫然,整个过程都太快了,她甚至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就被两个丫鬟带了出去,然后丢进一间昏暗的屋子。
处理了夏之荷,赫连筠立刻往桃园飞奔而去,看他那急切的身影,福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么多年,主子一向冷的像块冰似的,对任何事都冷冰冰的,似乎提不起任何兴趣,不想今日。。。。。。也有这样的时候。
待看到桃园里那一抹葱绿的身影时,赫连筠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眼底眉梢溢满笑意,哼,算这丫头识相,若她真的敢不听话溜走的话,他敢发誓,定会亲自去高家将她掳出来。
其实,李青歌没走,并不是因为他临走时那句威胁的话,而是。。。。。。
其一,这里景致不错,说真的,真的与她李家后山下的那块桃林很像的,坐在桃花树下,看着那随风飘落的桃瓣,呼吸着那沁人心脾的桃花香,让她真的好似回到了当年——那个纯真的年代。
其二,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至少得得些东西才能回去,不然,岂不亏了。
见到远处缓缓行来的银白身影,李青歌忙站起了身子,拍拍身下的尘土,静等他走到近前。
“等急了吗?”一走来,他就笑盈盈的问,许是因为走的急,原本白皙的肤色竟然染起了驼色的红晕,煞是好看。
李青歌莞尔一笑,眼底透着几分狡黠,“王爷说哪里的话?青歌还怕耽误了王爷与美人温存呢。”
“。。。。。。”一句话激的赫连筠脸色很难看,小丫头,几年不见,嘴皮子见长,竟然敢奚落他来了,“你倒是清楚的很呢?”他冷笑勾唇,眸底一片深邃的暗沉,看的人莫名心慌不已。
哼,这丫头,一别就是五年,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想不到。。。。。。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有派人暗中留意李家,在得知李家夫妇意外亡故之后,他吃惊之余,竟不顾身险,独自跑去灵州,谁知到了才知李青歌兄妹被高府的人接走了,他连忙追赶,岂料路上遇到暗袭,他身负重伤,阴差阳错的竟然躲进了她的船舱。
五年,当年那个小不点的丫头如今出落的更加水灵漂亮了,连他也差点认不出。
上次,高家大少生日宴,他原本可以不去,就是为了李青歌,才借故去找高远打探母妃病情为由,那时看到李青歌,认出她就是船上救下自己的人儿时,他心潮澎湃,激动的不行。
之后,普济寺又得她救。
呵,想来老天怜他,竟然屡次在自己为难之时,将她送与自己的身边。
五年前,他人小位薄,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更别提守护于她。
而今,再次重逢,无论如何,他也要誓守那时之约,娶她爱她护她!
看着他眼底突然涌出的炙热光芒,李青歌本能后退一步,心道,她不过试探的问了那么一句,至于要发火吗?须不知,赫连筠此刻却是想她想的身心都在着火了。
“王爷没有